69、李唐劫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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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听谁说的？”杨逸问：“林歆？”
苗秀沉默了一下：“是。”
“一猜就是。”杨逸又随手拔了几下琵琶：“那个人，嘴里估计也说不出什么实话来。”
苗秀没言语，她的确不知道林歆的话里有几分真有几分假。
杨逸的话却是没停，意有所指，并带着十足的试探：“不过，我看他好像对你很在意。”
苗秀一怔抬头，未答，表情却露了一切。
杨逸笑了：“不信？”
苗秀垂了下头，依然未答。
“就算是骗子也是有感情的，何况他也未必是个骗子。”杨逸放下琵琶看着苗秀：“我之前有意无意的对他说过，你有危险，我是说，你来来回回去合壁宫拿东西的时候，结果他就一天到晚的看着你，生怕你有一点意外，还挺深情的。”
苗秀依然不出声，却是微微的叹了口气。
“感情是感情，家仇是家仇，这两件事绕到一起，纠缠不清绕不明，搞的……”杨逸叹了口气，吐出了四个字：“扑朔迷离。”
他话外有话，于是苗秀又问：“他说的不对？”
“我不确定。”杨逸看着苗秀：“说实话，我真的不确定……”
顿了顿，他说：“你也好，我也好，虽然大家都是为了各自的目的凑到一起，但说到底，也都是为了皇家服务的，所以，我们之间有再多的勾心斗角，最后也都是围着他们转的，这就所谓的权力，我们，不过是棋子而已。”
杨逸叹了口气：“现在，太后和天子之间的事都没解决，我们在中间做太多的事也不过都是在迷局里走的再深一点，触不到真正的秘密。”
苗秀再度无言。
她不得不承认，他说的是真的，可是：“那我的家事，就不查了么？”
无缘无故的，她居然对一个不算熟，甚至还有点猜疑的人吐了真心。
杨逸很认真的想了一会儿：“我不能替你做决定，因为我自己的事都搞不清楚，不过我知道，眼下最好的办法就是好好做你的棋子，如果你在棋局中发挥应有的作用，那么，答案自然就会来的。”
苗秀彻底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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恒峥很不习惯在家里说话的时候有个外人，尤其是这个人的身份还这么特殊，但人都来了，他却不得不问老令主为什么会坐在这里，而且还被父母奉为上宾。
人都坐在这了，事其实就不难回答，可问题是，恒峥父母却什么都没答，反而看着老令主面有难色，最后竟然走了。
老令主开口解释：“风雨令本来就与恒家有千丝万缕的关系，不过看情形，你的家人并未同你讲，而且，也不太想讲。”
“是。”恒峥点头，盯上了老令主：“如此说来，当年老令主救我，是事先预谋好的？”
“说预谋就见外了。”老令主哈哈笑了：“其实不光是那时，从你小时到大，我都一直在你周围保护着你，还有那个杨逸，我猜，你已经找杨语欢去问他的事了吧。”
“是。”恒峥点头问：“他是什么人？”
“你的影子。”老令主一字一顿：“当年，为了你的安全，我拜托恒家特意寻来的小童，只可惜你们越长越不像，不过话说回来，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安排个小童给你做替身，又为什么后来不要了么？”
“老令主无需绕弯子，直接说就是了。”
老令主果然不绕圈子：“太后想知道的是，你和杨语欢到底谁是韩国夫人的孩子。”
恒峥心头一震：“你是说……”
“对，你和杨语欢其中的一个。”
“可是我和语欢并不同年。”
“的确，可是，韩国夫人当年怀孕的时间也没人确定，毕竟，她是偷偷来去的。”老令主看着恒峥：“入宫的时候，藏在车里，出宫的时候也是，当时虽然说是二圣临朝，但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太后一个人在主持朝政，先皇因为身体抱恙留在后宫，所以……”
他没把话说的太深，但意思，恒峥听懂了，可是，还有一件事他不太清楚，那就是：“可是我听说，太子李贤才是……”
“是，只是其中之一而已。”老令主说：“事实上，韩国夫人一共为先皇生了两个孩子，太子李贤只是其中之一，另外一个是男是女都不知道，太子贤是纸包不住火了，太后才认下的。”
“太后会对他下手也是因为这个？”
“不。”老令主摇头：“不全是，至少，我知道的不仅仅是这样，我听说的是，太子贤因为暗杀明崇俨的事情，意外打探到了风雨令的核心机密，并因此想害天子李旦，夺取风雨令，与太后作对，硬是触到了太后的逆鳞，这才会被追杀。”
“害圣人？”恒峥意外。
“是。”老令主倒是没停：“圣人才是风雨令真正的令主，风雨令可以打开宝藏的那枚皇家令印，就藏在圣人的手中。”
“……”恒峥早就听说过这个消息，可是直到现在，听到老令主这么说，他才明确知道，原来这事是真的。
“太后亲生的四子中，太子弘与太子贤都与太后有各种各样的纠葛，而且自小就正攵见不合，太后自然不会交权到他们手里，一定会想尽各种各样的办法去阻止，太子显是个玩艺不恭的主儿，根本靠不住，相比之下，反倒是当时的相王李旦才是最值得信任的那个，先皇或者就是因为这个，才把风雨令交到他的手里，只是没想到，真出事了，圣人却迟迟不肯做决定，我宁愿被人骂也要进宫与他接触，没想到他却……”
老令主发出了一声叹息。
恒峥一听这话，突然想到了什么：“你是说……官驿的事？”
“是。”老令主点头：“早在官驿事件之前，太后就已经查到了风雨令的皇家令印在圣人手中，并且希望他能够交出来，结果，圣人不仅没交，还口口声声说把那东西弄丢了。”
这事，不用细想都知道不可能。
恒峥虽然惯于远离正攵事，却知道李旦是个心思极细的人，怎么可能把那么重要的东西弄丢。
他这个外人都不信，太后是他生母，自然更不会信。
“因为这事，太后特意找了个理由，把他从垂露殿移到了东宫，并在他离开以后彻底搜查了整个垂露殿，可是什么都没找到。”老令主解释道：“圣人毕竟已经登基作了天子，就算移到东宫，也不能大张旗鼓的直接去翻，太后这才借着送先皇灵柩的机会，特意把圣人支开，而后再度彻底搜查了东宫，可是依然什么都没找到。”
“你的意思是，那些来找事的人，都是去偷东西的？”
“是。”老令主点头：“但不是全部，还有一部分人是我派去的。”
“你？”
“是。”老令主占头：“刺杀林歆的。”
“为什么？”
“因为林歆知道的事情太多了。”老令主不说为什么，反而把话又绕回了官驿的事：“太后三番五次的派人去偷，结果都被圣人有意无意的给化解了，，当时圣人就看出了太后的意图，特意给出时间，让太后派来的那些人把所有能翻的地方都翻了个遍，这才继续启程。”
恒峥忍不住叹了口气。
这哪是母子之间会做的事情，可话说回来，单看这件事来看，天子李旦的心计很可能并不逊于太后，可是，在他拥有风雨令，又有足够心智的情况下，为什么不像太宗皇帝想的那样，去推翻武后的统治，夺回李唐的江山呢？
他一再退让原因，究竟只是因为他们的母子关系，还是因为什么？
关于这点，老令主并没解释，或者，他自己都不清楚。
他不解释，恒峥也没办法，想了一下又问：“那么，老令主这次到我恒家来，恐怕也不仅仅是一句问候那么简单吧。”
老令主笑了：“自然，我就是等你的。”
“等我做什么？”
“杀人。”老令主一字一顿：“杀林歆，我听说，他是和你一起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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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阳的红袖馆虽然是杨语欢在管着，可骨子里却是太后在管着的，所以，怎么看都带了些官气，但长安的红袖馆却完全是两回事，这里就是个寻花问柳的地方，有最后的歌伎，最美的舞娘，还有最醇的酒，最醉人的诗句。
只是，这些都不林歆最爱的东西，更何况，他现在眼前还坐着一个他不太喜欢的人。
肖玄。
还是老问题，还是老气势，纠纠缠缠的在问他的钱，只不过，林歆的态度依然不错，不急不缓，连一丁点的怒意都没有，反而在给他支招：“老令主现在就在长安，你没问过他么？用不用我帮你问问？”
“嗯？”肖玄看着他奇怪：“你不知道老令主已经对你下了追杀令？”
“知道，不仅知道，还知道那令是你发出去的。”林歆笑笑：“不过那又如何，我这不也好好的活到现在了么？他要真杀我，我早就死了，活不到现在，现在，有了苗秀，他更不会杀我。”
“哦？”
“老令主也好，我也罢，甚至包括天子和太后在内，都在故布迷局，将各种各样的，事关乐家的线索扔到东宫，她已经在不知不觉中解开了不少……”
林歆看着肖玄：“比起徐敬业起兵的那些小钱，你觉得，风雨令的宝藏如何？”
作者有话说
第69章 李唐劫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