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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1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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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诺修斯也记不清了。
路德面容在记忆里变得模糊。
诺修斯擦了擦眼睛，场景瞬间变幻成别处。
在硝烟弥漫的蓝蔷薇之城里，浓重的血腥味与尸体散发的恶臭味混在一起，碎石与倒塌的建筑冒着火焰。
不可置信的捂住嘴巴，生怕一个不小心惊醒了死者的灵魂。
他穿梭在城中，幸运的是，死的大多数是血仆，并没有见到眼熟的人。诺修斯松了一口气，缓缓的顺着墙坐在地上。
在兰泽大陆中无疑听见猎人们血洗蓝蔷薇之城的消息，也不理会自己是否被拒之门外，立刻赶回这个地方。
却……看到了最不想看的一幕。
通往地下城的圆桌之门被人打碎，并且贴上了上帝的画像。诺修斯蹲下舔了一下圆桌上的鲜血，只有冠上族谱上姓氏的血族，才有资格打开这扇门。
但是此时……
诺修斯分辨不出这血液，是来自于哪位贵族。
路德站在他的面前。
“诺修斯，你很走运。”
什么时候，身边跟着自己的猎人越来越多。
清一色的白色队服……
震惊在恍惚中听到猎人们呼唤路德为队长时，聪明的他，看到路德不经意的微笑，很快明白这不过是一场捕猎者们的赌局游戏。
“什么？”
“诺修斯，你还不明白吗？”
直至脖子套上了麻绳与荆棘做成的项圈，尖刺扎进皮肤和血管之中，抵挡了呼吸道的空气流通。
缠在脖子上的项圈勒得他各种不舒服，锐利的刺在雪白的脖子下留下了一道道细小猩红的破口。
“你骗我……”
如鲠在喉的刺痛，让他瞬间忘记呼吸。整个人愣在原地，反应不过来。脑里一片空白，只记得温柔的言行仿佛在说着虚伪可笑的承诺，他愚蠢到还在不愿面对现实。
“这都是假的对不对……”
诺修斯尝试在路德身上找出一丝玩笑的破绽。
“我是Chaos新任队长路德，很感激之前的日子你这么仁慈的对我，以后也请你多多指教。”
诺修斯不明白路德在说什么。
他甚至听不见身边的人窃窃私语的讨论。
已经不能理会这种变化的速度是否会把他炸碎到所剩无几。
像拼图缺少了一块，拼拼凑凑始终有个漏洞。
接着，诺修斯记不清他是如何被路德亲手脱下了斗篷，正如路德如何温柔的给他盖上斗篷。
手腕用细长的荆棘绑在十字架两端。
尖刺扎得他手腕鲜血淋漓。
哈。
真是好笑。
没有什么能比得上打着信任的名义，去成为他人的弱点。再逐一击破，变成致命的武器还要更加疼痛。
如果有，那一定是喜欢。
很可惜，他两样都是软肋，是身体不可缺少的重要一部分。
“他骗了我……”
诺修斯狼狈的架在十字架上，他斜眼看着路德。
“你的谎言还有多少没有得到曝光呢？”他小声的问着，声音缥缈又虚幻，不留心都听不见。
路德是迫不得已才会这么对待他吧，诺修斯单纯的为猎人找个理由开脱，可接下来路德的行为狠狠的让他难看到极点。
猎人们吟唱着圣歌。
歌颂猎物落中埋伏。
诺修斯被暴晒在灿烂的阳光下，极度不舒服的温度蒸烤着皮肤，令他产生了错觉。
这是在地狱里吧？
一定是。
诺修斯一言不发的抬头仰望着天空，灼热的太阳光晒得他头脑昏昏沉沉。
干燥的嘴唇动了动，喉咙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你不好奇吗？”路德愉悦的问着诺修斯，“你就没有一个问题想问我吗？”
诺修斯瞥了他一眼，仍然没说什么。
其实他十分想怒气冲冲的质问那人。
为什么要用这种手段骗他。
相信了所谓的甜言蜜语，信以为真的觉得自己真的得到了专属的光亮，能无惧黑暗的反噬。
但这抹光亮，照亮了他的愚昧无知。
可是诺修斯只是怔怔的凝望着路德，努力的赶在死亡之前，把他牢固的记在心里。
和猎人相处的那段日子，真的太开心了。
没有这件事发生，路德绝对是这辈子他最感激的人。
得不到那人的回复，路德没必要自讨无趣继续追问。
诺修斯现在才明白。
逢场作戏惯了的人，宣读誓言时比真心诚意的人还要认真。
若是说眼睛不会说谎。
那么，嘴巴可以使眼睛忘记自己是否在说谎。
愤怒只是暂时，可难过是永恒的。
“队长。”
一名猎人站在路德面前低着头，“Wicker组织那边发来通告，说你打伤了他们的人，还包庇异类，他们决定要在十二月末的圣职者议论大会上起诉你。”
“是吗？”路德玩味的弯着嘴角，“那就……把那人的心挖出来，当是送给大神父的礼物吧。”
“什……什么？”
年轻的猎人眼里写满惊讶，不忍望了望绑在十字架上的诺修斯。
美丽到绝望。
这么不堪一击的脆弱，若是连最重要的器官也夺走，那人会死的吧？
他下意识的动了恻隐之心。
“胆怯与仁慈可是我们猎人的大忌，你最好收起这样的情绪。”路德锐利的看透这个猎人的想法，他拍了拍猎人的肩膀，给予了个看似很好的忠告。
猎人大惊，急忙收回了目光。
“对不起，队长。”
“礼物就不用你们来处理了，我会亲自，奉上他的心脏。”
路德肆意妄为的笑出声，即使看上去仍然如此的……温柔体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