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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打牌 ...

  •   白语风在论坛上搜索了‘购买游戏币’。

      “我`操!”出来的消息让他目瞪口呆!“一金币一万块?”不能吧!

      自己手里五枚铜子就值五块钱现实币?这他妈开玩笑不是!哪有游戏里钱这么贵的!卖金币的玩家们似乎都非常认同这价值交换的情况,白语风查了下过往记录,从游戏开始到现在近整年几乎没有任何浮动。

      白语风以前又不是没玩过网游,充十块钱随便买几十上百万金币,但这游戏他妈也太坑了吧?随着玩家等级提高,游戏币相对现实币贬值是最最基本的常识,这游戏是怎么搞的?

      然而再吐槽也没用,游戏里钱币就是这么贵,他在交易区上浏览,成百万、千万条出售记录让他完完全全看花了眼!

      武器、装备、材料、土地、宠物、时装、雇佣兵……白语风能想到的、想不到的几乎全部都有,价格从几百万现实币到几块现实币不等,简直让他大开眼界!

      妈蛋,最顶级的绿色品阶装备一件动辄就十几二十万往上,而且格外零散和稀缺,首饰品似乎好些,许许多多特意标注了“翡翠城”的首饰价格相对便宜,各种附加属性的绿色品质首饰都在四金币左右,不光有玩家穿戴的,还有专门给宠物使用的,种类极为齐全。

      白语风这时候才发现原来这游戏里装备没有等级概念,任何玩家都可以穿戴所有层次的装备,交易帖里那些帅气的图片和介绍让他心里痒痒得不行,恨不能立刻给自己砸钱搞套极品装备,然后再踢了菜鸡买条拉风神兽,用好装备把新宠物武装到屁`眼!

      自己上个月的生活费已经打牌几乎输光了,就剩下一点点,大不了这几天先不去打牌,等这个月生活费到卡里就搞套装备……白语风美滋滋地想。

      对了,不晓得五十金币够不够买一整套好装备呢?

      ……

      不晓得刘凡知道自己这么快就猴急着往游戏里砸钱,会什么表情。

      “唉!”白语风心头压抑的感觉无端浮现出来,难受得很。

      自己是不是该懂事点,毕竟……

      白语风坐在地上,他心里烦躁的感觉在悸动,捏着拳头狠狠揍旁边的石块一拳,吃痛缩回手。反正他就是个没出息的废物,一无是处的烂赌鬼,永远指望着依附别人,永远等着别人为自己出头……

      脸皮跟尊严早都丢掉了,为什么自己还时常觉得痛苦呢,反正刘凡根本不在乎自己是什么样的人,不是么?

      白语风讨厌心里头那种受道德谴责的负罪感,他早已经接受和适应了现在的生活,刘凡自己都没说过自己半句,自己又为什么始终做不到豁达?

      “呵呵。”白语风嘲讽地笑,自己干嘛想那么多,反正钱赚来就是要花的,我不花也会有别的贱货花……

      “晋江,过来!让我靠靠。”白语风心情开朗了很多,他习惯性又想依靠别人了,但这里只有两个女人一个婴儿和一只鸡,他选择依靠鸡。

      “啧啧!这事闹的……”白语风头侧身枕着给压趴的小公鸡思考人生方向,晋江不舒服扑腾着翅膀想爬开,又给拽后腿扑棱着拖回来重新枕住。

      “要不然我先少少买点普通装备,这不是我省钱,是为了保持游戏乐趣。”白语风一边想,一边连连点头。

      “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白语风强打精神乐呵呵搓手掌把自己想要的装备都先标记出来,然后哼着小曲趴小帐篷里下线。由于背后翅膀的原因,鹰翼人很难使用“躺”这个姿势,睡觉都是侧卧或者趴着来的。

      白语风爬出游戏舱的时候夜都深了,灯还亮着,穿背心短裤的刘凡戴眼镜躺在床`上看书,交叉的长`腿在明黄灯光下很好看。

      “什么书?”白语风伸着懒腰靠他旁边。刘凡有阅读纸质书的习惯,虽然现在电子版读物大行其道,但他还是保留了闲余时间翻几页书的爱好。

      “《进化论》刘凡举起书给他看封面。”

      “原文看得懂?”白语风拿过来翻了几页,密密麻麻的英语,像天书。

      “还行,游戏里外国朋友多,我关闭了自动翻译系统之后学到不少东西。”刘凡说:“不光英语,我现在还在自修通用语。”

      “通用语?”

      “%&*。”刘凡笑着说了个短语。

      “我晕,这不是游戏里的语言么?”白语风隐约记得好像是问好的一个什么词。

      “早上好的意思。”刘凡渣眨眨眼睛。他进游戏多半年,学会的东西可多了。

      白语风才发现自己不知道挺多东西的,比如以前他只知道刘凡在玩一个游戏,但具体里面有什么他不知道也不在乎,现在突然发现刘凡在里面已经学到好多东西了,而自己什么都不懂,想和他聊聊游戏都不知道从哪聊起。

      刘凡一只胳膊搂着他继续看书。

      苍白的泡腾片跌进矿泉水,气泡升腾,浅粉色的光晕弥漫开来。

      白语风就着台灯的灯光等,温暖而黯淡的灯光下卧室里飘荡着异样的安详,干净的木地板隐约能看到书架的倒影。

      他刚刚从思绪中醒来,现在还没完全回过神,泡腾片在翻滚的水中逐渐上浮,气泡不断爆破发出的噪音让寂静的夜晚更加安静,泡腾片融化在水中难寻一丝痕迹,白语风只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

      “咕嘟咕嘟……”喉结随仰头喝水上下活动,酸甜的草莓味在口腔里蔓延开来又伴随吞咽进入食道,白语风进一步清醒,他仰头一饮而尽,脱掉背心跟短裤甩到地板上,进浴`室冲凉。

      白语风裹着浴巾出来,潮`湿白`皙的背暴露在空气中让他打了个寒颤,刘凡把书折角合上揭被子等他进来,他把冰凉的身体贴在刘凡暖烘烘的身上,摩擦着报复似地笑。

      “呃~~”刘凡抱着他的腰低吟一声,抚着他后脑勺跟他接吻。

      唇齿间清甜的草莓味和舌头纠缠在一起,白语风身体发热,像蛇一样紧紧箍`住室友,隔布料感受对方昂扬的火热。

      在游戏舱里深度睡眠过精神抖擞的两个小青年自然没法在被窝里很快入眠,适量的剧烈运动刚好能成为有效的辅助。

      哥俩都出了一身汗,再次冲凉之后搂着白语风的刘凡很快就睡着了,台灯还没关掉,略微昏暗的柔和光线照在白语风脸上,他像个恬静的天使,扇子似细长浓密的睫毛在脸上留下好一段阴影。

      所有人都知道白语风不说话的时候好看,各种赞美的形容词都轮番堆上来,不够用。

      白语风中午睡过觉,加上深度睡眠,现在依旧精神得很,睡不着。刘凡这家伙睡觉死沉,不到时间扇巴掌才能醒。

      “呼!”白语风耸耸肩膀爬起身,随便套了几件衣服在身上,披着夜色打车去了麻将馆。

      烟雾缭绕里垒长城的中年男女们因熬夜双眼通红,听到推门声,七八桌人不约而同把视线聚集过去,这时候还有人来?

      “哎呦!小风啊!”戴着金项链的干瘦女人熟稔地给白语风打招呼:“怎么今天这时候过来?你那位不说你?”她手指墙上的挂钟,脸上满是揶揄。

      “他睡啦。”白语风挑挑眉。

      “奥哟!看来他今天也累坏了!”干瘦女人走近以后看到白语风脖子上的一个个印记像发现宝藏一样,喜气洋洋地说:“年轻就是好啊!”

      “那你当!”白语风丝毫不掩饰。

      “啊哈哈哈……来来来,小风进来坐!”小风是馆子里的熟客,就这性格,大家都习惯了。

      白语风很快就顶替掉一个中年男人杀进战场,不晓得是不是之前进局子的关系,他打得格外没有兴致。

      “红中!”

      “杠!”白语风懒洋洋。

      “二条。”

      “碰~”白语风有气无力。

      “五饼。”

      “胡了,”白语风打着哈欠摊牌:“没意思。”

      “哎卧`槽你这小伙子!”

      “就是就是!”周围三个都不乐意了,没见赢钱赢这么贱的,长得好看了不起是不?

      “唉不玩了换人,今天不想玩牌,心里烦。”白语风坐在麻将馆破沙发上唉声叹气,今天不晓得怎么了,干什么都不得劲。

      “小风啊,有啥心里憋屈的,给你茅姐说!”干瘦的金项链又凑过来,满脸八卦。

      “我哪知道啊,就是难受得慌,心里老跟有石头压着似的,郁闷。”

      “嗷哟!”金项链一脸神秘地凑过来:“这可怪了!你跟你那位生活不挺和谐的么?难道真的是阴阳不调和?要不茅姐给你介绍两个年轻漂亮的小妹消消火,包你立刻马上振作起来!”对茅姐来说世间一切疑难杂症都可以用“性压抑”来解释,比包治百病的仙丹还管用。

      “不要,没钱!”白语风直摇头。

      “没钱?你麻将桌上输的钱都够像老板一样包二`奶了奥!”茅姐眯着眼睛恨铁不成钢:“再说就凭你这脸你这条,小姑娘们不但不收钱还要倒找你咧!”

      白语风嘿嘿笑:“不要小姑娘,就要小伙子。”

      “臭不要脸!”茅姐气得打白语风,好心当成驴肝肺。茅姐伸手从裤兜里掏出挤压得变形的烟盒,捏根塞嘴里,打了火吞云吐雾。

      “茅姐给我根!”白语风心烦,他想抽烟。

      “你家那位不是不许你抽么?”茅姐又用刻薄的三角眼斜着瞪他。

      对喔,刘凡不让他抽烟。

      会牙黄,会口臭,会让人皱眉头。

      但刘凡自己牙很白很齐很漂亮,嘴里也总是只有淡淡的烟草味,不会让自己皱眉头啊。

      “咳算了我不抽。”白语风知道,自己意志力太薄弱了,不懂得克制,一旦开始抽烟估计就要往死里抽。

      “嗯。”茅姐也无聊,她掏出手机继续玩玩小游戏打发时间。

      “哎哎,小风,有零钱没?给叔借点下回给你。”先前被他顶替掉的中年男人凑过来带着讨好。

      白语风也无所谓,伸手掏兜把刚才几把赢来的钱散乱抓着塞中年人手里,中年人乐开了花,点头哈腰连连道谢。赌友借钱自然是有借无还的,但白语风不在乎,他是那种把赢了小钱不当钱的类型,他混的场子不少,但很少有人讨厌他。

      烟雾缭绕里坐着也没劲得厉害,他懒洋洋想回家。现在想来大概是他想进那游戏吧,跟刘凡说了晚上绝对不许进游戏,结果他自己心里跟猫抓似难受。

      回到家,刘凡还在熟睡,白语风坐在漆黑的客厅里发呆,空旷的客厅有让他熟悉的宁静,他自己许多个夜晚都是独自在这里渡过的,刘凡不在的时候他就像现在一样,抱着毯子不安地缩进沙发,仿佛能找到搂住自己的胳膊和胸膛一样。

      不想再去打牌了,没心情,游戏也想放到晚上再玩,要不明天去上学?白语风想。

      刘凡不在的时候上学大概是白语风心目中唯一能够跟打牌媲美的谋`杀时间运动了。
note作者有话说
第6章 打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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