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隆，你魔戒掉了》一根容嬷嬷的萝卜

60、是忠诚的

　　望着索隆落荒而逃的身影，万念俱焚内心没有任何波动。
　　此时，攻打魔多的精灵已占领了巴拉督尔塔，埃尔隆德作为第一个登顶者已然宣告了这场战役的胜利。他登上塔顶，见到一个熟人，不免有些犹豫和惊讶。特别是当埃尔隆德看见万念俱焚沐浴在邪恶的绿光之下，便更加迟疑和诧异。
　　“万念俱焚，你……”
　　万念俱焚将视线从索隆身上收回，转而注视着面露惊讶的埃尔隆德，她没有说话，在打量埃尔隆德的同时，冷静地退到塔顶边缘。
　　埃尔隆德敏锐地发现万念俱焚已然改变，露出格外严峻的神色，他发现万念俱焚具有难以想象的危险性，并且自己竟然猜不出心思如此直白的她的内心所想。
　　埃尔隆德绝不会认为万念俱焚此刻后退是因为害怕，他在万念俱焚身上感受不到任何慌张害怕的气息，反而隐约感受到一丝漠视和轻蔑。埃尔隆德不敢轻敌，握紧了手中的剑，持防御姿势。
　　万念俱焚挑眉，似乎未曾想到埃尔隆德的警觉，不过她亦并无谋害埃尔隆德的心思。事实上，万念俱焚认为在弱小的埃尔隆德面前，不屑于任何虚假的伪装。她踮起脚尖，整个人从容地往后跃起，投入风的怀抱。
　　凌厉的冷风吹刮着她的皮肤，为她奏起呼啸的声乐，视野经历一瞬间的翻转，万念俱焚看到了埃尔隆德皱着眉头追到边缘查看状况的模样，只是埃尔隆德并没有模仿她从塔顶跳下来罢了。几乎与坚硬的地面接触的那一刻，万念俱焚身旁激起一股暗绿色的妖风，飞快地吞没了她的身影。
　　然后，妖风消散，万念俱焚也消失了。
　　下一秒，山脉边缘忽然吹来一股令人万物枯萎的风气，像一只拨开迷雾暗影的大手，渐渐显露一个人的身影。
　　万念俱焚的身姿清晰地出现在战场之外，留下一串深浅不一的脚印，通往曾经的黑暗魔君的老巢——安格班。

　　万念俱焚虽然给索隆下达去安格玛的指令，至于她本人却没有立即赶往安格玛，反而选择来到最无关紧要的地方。
　　极其远离战争的焰火，极其远离善怒易变的人群，几百年里，仅有万念俱焚在此踏足停留，那是中洲最西处的边缘，有着一片看不见尽头的海洋。
　　万念俱焚久久凝视着海平线，仿佛看到了曾经的平原和荒地，曾有过黑暗，曾有过光明，如今更替为浮浮沉沉的海浪，掩埋了一座失落的城市。在阳光的照耀下，海浪折射着细碎的磷光。
　　破碎的光芒倒影在万念俱焚眼里，浮现起另一种苍白无力的记忆，有一瞬间，她听到了伊露维塔的歌唱的声音，看到了乐章所示的景象，闻到了不灭之火的味道。
　　它们是如此云淡风轻，如此宁静祥和，以致于不费吹灰之力便破坏了不协者的亡音。
　　眼前这一幕是如此具有欺骗性，轻易让人忘却真正的目标，变得停滞不前，只想要挽留虚伪的一成不变的风景。
　　万念俱焚深沉地注视着风平浪静的海面，没人知道出她为何来到这里，也没有人知道她在思考着什么，良久，她转身离去。
　　的确，埃尔达比以前更美丽了。
　　在万念俱焚离开后，海面蓦然升起一股巨浪，遮天蔽日，它重重打在海岸上，顷刻间摧毁了这般美丽的景象。待巨浪褪去，海面下出现许多汹涌的暗潮，长年累月，将许多巨大显眼的礁石打磨得尖锐而隐蔽。暴风骤雨亦被召唤而来，终年徘徊在此处。

　　半年后，万念俱焚顺利了抵达安格班，看着破碎的石门，瘦骨嶙峋的山壁，奄奄一息的秃鹰，她心中涌起无尽屈辱之感。安格班曾是中洲最为庄严的地方，它与高山融为一体，曾经的黑暗魔君为了躲避维拉的视线，蛀空了山体，挖通地底，将他的老巢深入山脉之中。再以挖出来的废渣残石在安格班的大门上堆叠起桑戈洛锥姆。
　　桑戈洛锥姆是中洲最为高耸的山峰，如今已然看不见其宏伟的轮廓了，只有它的根基还稳固地立于安格班之上。
　　万念俱焚知道维拉派来的大军都做过什么，他们如同蝗虫蜂拥而至，一大批批装备精良的军队以格挡不住的势头冲入安格班，以蛮力强行打破大门，深入根基，破坏一切精心布置好的格局。
　　她脸色颇为阴沉地跨过满地狼藉，绕过诸多深不见底的裂罅，以姗姗来迟的姿态出现在大门之中央。
　　万念俱焚第一眼便见到了失魂落魄的索隆，他失去了形体，只有剩下一个小小的散发着柔和光芒的灵魂。万念俱焚不怎么在意般移开目光，打量着依旧雄伟的宫殿。
　　安格班改变了许多。
　　万念俱焚径直无视了索隆，异常熟悉地游览在她未曾踏足的地方。仿佛回到了过去，她看见漆黑的墙壁上挂满了恐怖的审问武器，点起几盏微弱的灯火，照亮了武器最为森冷尖锐的锋刃。顺着楼梯盘旋而下，那是比索隆更为巨大宏伟的王座。
　　阳光照不进此处，黑暗盘踞在洞穴里，滋养着无数从地狱中爬出的恶灵。数千年前，尽管是维拉派遣而来的精灵亦不敢彻底搜索每一个堕入黑暗洞穴，在他们打败曾经的黑暗魔君后，匆匆地离去，以为斩除了黑暗的头脑后，黑暗便不会再滋生。
　　可是，他们错了。黑暗从来不是孤军奋战，砍掉一个脑袋，会长出另一个脑袋。而精灵们对此毫无办法，他们甚至不能逃离这个丑恶又无限循环的世界。
　　是的，邪恶永存。
　　是的，邪恶获胜。
　　万念俱焚的食指拂过王座上的扶手，留下一道清晰的痕迹，冰冷刺骨从指腹传来，她不禁有些享受。
　　在漆黑的地底下，只有万念俱焚眼里流动着暗绿色的光芒。她转身，注视着跟随她脚步而来的索隆。
　　索隆停在王座前，默不作声地观察着万念俱焚的一举一动，表现出一副忍让的姿态。万念俱焚想，他是知趣的，是聪明的，是忠诚的。
　　万念俱焚转身，审视着已然明白事实的索隆，轻轻一笑，她坐于王座之上，对索隆说道：“跪下。”
　　“在你的主人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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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翻车？不存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