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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大佬不做阿飘啦 ...

  •   那领头的公子一声喊,霍闲非心中一阵惊涛骇浪,面上却不变,只慢悠悠转过身,像在街上碰见一位路人似的,漫不经心地说:“是你啊,小侯爷。”

      被称为小侯爷的男人对着他笑了笑,别人笑是和和气气,这人一笑,却是粉唇勾出一道冷弧,俊面立带三分煞气,像从井里跳出来的恶鬼修罗,可鬼怪又没他生得俊。也不能穿这贵气衣裳,带一群手下出来显摆。

      燕择立刻问楚慎:“你刚刚说的人,是不是青州广寿侯府的小侯爷薛明骨?”
      楚慎冷声厉色道:“除了他还有谁?”

      此人文学不通,欺男霸女倒一把好手。被他祸害的女人有几十,男的也有十几。这里分四类,没背景的他上了就走,反抗激烈的打残再奸,得罪了他就先奸后杀,碰见有背景的男女他也有招。先派人去请,请不来便用强,使一伙劫匪在山路上绑走,从此藏在深宅大院,想如何摆弄就如何摆弄,媚|药、刑具,天长日久地折腾下来,贞男烈女也得俯首做奴。

      这恶行自然惹了众怒,奈何那广寿侯深受皇恩,弹劾小侯爷的奏章总被压下,这人身边又有八大高手保驾护航,想刺杀都没机会。

      霍闲非怎么惹上了这位恶神?还从青州追到平安城来?

      薛明骨笑道:“我求娶那曾家的小姐,你不恭贺我就罢了,居然还使计放跑她,枉我觉得你还是个厚道人。”

      常二哥怒目而视,霍闲非只不冷不热道:“小侯爷说笑了,那曾家不让他家小姐做你十八房姨太,你便使一伙人捆了她上花轿,这叫求娶,天下就没‘绑票’一说了。”

      薛明骨摇了摇头,竟厚颜无耻道:“先婚后爱,绑了再说。戏文里的压寨夫人不都这样?你既不让我娶她,那你就替她入我侯府吧。”

      说完他就往前走几步,身后的八个人便从阴影中走了出来。
      楚慎从左看到右,一一指明道:“左边三个应是‘桃山词派’的柳月词、孟青词、邢花词,中间两个该是‘山水皆无’戚山无、戚水无两兄弟,右边三个则是‘斜谷三恶’——‘蓝喉张’、‘白腰李’、‘黄眉杜’。这八人皆是□□高手,霍公子和小常怕要有场恶战。”

      燕择道:“这八人我听过,每人手上都沾过无辜人的血,跟了小侯爷后也帮着他作恶。我若夺这八人的舍,你不会拦吧?”

      楚慎道:“我当然不拦,你夺了他们的舍,还能帮这两人一把。”
      否则以霍闲非如今的状态,再加十个小常,也极难赢这一场。

      燕择却酸溜溜道:“你对只见过一面的人倒很好,一想我能帮他,便随我夺舍了。”
      楚慎皱了皱眉道:“你说的什么话?我不想看着一个好人枉死罢了。”

      大敌在前,常二哥先把霍闲非推开,他刚想拔刀,那柳月词和邢花词忽如两道巨浪一般卷到常二哥身侧,一左一右各甩一鞭。
      左鞭袭这汉子的左腿,右鞭打这汉子的右脚,鞭影簌簌成风,打中是不残也伤,常二哥岂能不动?他动起来就两腿一蹬,七尺高的身量和风筝似的飞上天。

      但飞还不够,飞之前他的右手已悄然背到身侧,在刀鞘上轻拍一响,那刀便像是听话的玩具,“唰”地一声游鱼出海,直上蹿一丈有余!正好到常二哥头顶。
      他手一伸,轻轻松松握了五十斤宝刀,人在半空竟揉身一纵,跟着一刀横扫,扫的便是这柳月二人的面门!

      燕择忍不住跳起来叫:“好刀法!”
      楚慎疑道:“这是真君堂的‘铁水横刀’,他是‘五君刀’常乐山?”

      刀扫向柳月词,他急退、出鞭,一瞬唰唰卷五鞭,刀势竟分毫不减,反越挫越快,直越过这人扫向邢花词,后者不得不往后一个大仰。刀堪堪从鼻上掠过,看着危机解除,陡然变刀,刀锋忽的骤停、急转,最后竟向下狠狠一劈!

      这一刀若中,脸非得劈两半!邢花词自然心骇、脸白,连呼吸都快停了。

      这时“三词”中的最后一词——最为年长的孟青词忽出手,他不使鞭单使钩,那铁钩如一道月光划至刀下,看着是轻轻往上一挑,可五十斤重的宝刀却似被大力一震,瞬间挑开极远。

      常乐山也往后连退五步,人未站稳,柳月词和邢花词的软鞭就如双蛇一绞,瞬间就蹿了过来。

      常乐山斜刀一砍,刀如神君砍山,正好砍断柳月词一鞭,但邢花词的一鞭更险更毒,挟风而至,瞬间就缠住了刀身。
      他把宝刀一旋,想趁势把这软鞭旋断,孟青词的铁钩却急飞猛进,一进就刺入他右肩!

      这一钩刺骨绞肉,常乐山却吃住这痛,发出一声野兽般的怒吼,将那宝刀拼力一拉,连着鞭子和握鞭的邢花词也被一同拉倒,他趁势一脚后踢,正踢中孟青词的胸口,后者向后一飞,把那钩子也一道拔了出来。

      这下连肉带筋拔了一块儿出来,常乐山却硬是一声不吭,憋着满头的青筋,提刀砍那柳月词,两刀两下,一刀落空,一刀却直直搠入胸口,叫这人当场毙命。

      孟青词在血光中一声惨叫,转眼揣着铁钩冲了过来,与邢花词一块儿与他连斗数招,直斗得金光乱闪、兵铁相交。
      这时蓝喉张与白腰李结束了围观,他们一扭一摆闪了过来,想要一道剿杀此人。

      病恹恹的霍闲非却忽然出手,他先一剑直刺蓝喉张,被对方闪身一躲,这人便半旋身子,转手一剑刺白腰李,刺完再戳蓝喉张,剑在两人之间来回旋摆,弹跳刺转,一个人分成两个人,一把剑舞成两把剑,竟逼得他们不能前进半步!

      可这二人也厉害,厉害在何处?因为他们只是不能进,但始终没被刺中。
      剑刺白腰李的腰腹,腰腹就跟着一缩,仿佛向下凹了个洞。
      剑戳蓝喉张的喉咙,这人就往后一倒,脚却不动,于是身子倒了又起,像只弹簧似的回来。

      长此以往必败无疑,可也有一点幸运,薛小侯爷要擒他,这两人不敢下死手。
      霍闲非心头灵光一闪,他故意卖个破绽——蓝喉张甩出一对铜锤,锤在他前方一碰,碰出金花无数。他就闭了闭眼,似被这金花闪到,那白腰李以为机会已到,扬手就是一道绳镖,直取这人腰部。

      霍闲非这时却一跃而起,头朝下脚朝上,凌空一蹴就踢飞了绳镖,这镖一转向,倒不向它原来的主人,直一个劲地刺蓝喉张。

      这怎么行?要误伤了。
      白腰李不得不扯回绳镖,霍闲非却一跃而至,唰唰四剑抖出,恰如白鱼抖下一身鳞,一剑更比一剑急。

      黄眉杜这时闪了过来,霍闲非要留神对付他,所以白腰李只是手臂中剑,蓝喉张的右腿被削了一记,但他的铜锤也把剑震飞了三丈。
      霍闲非不得不转身取剑,取时一愣,原来虎口有一抹夺目殷红,他是被那铜锤的大力震伤了手心。

      但此刻不容细想,他转身取剑刺向那斜谷三人,手在颤血在滴,可那又何妨?

      常乐山那边却形势不错,他杀了柳月词后又找个空门劈了邢花词,如今只剩孟青词与他交手。可这人死了兄弟,狂性大发,手中铁钩如银蛇乱舞,招招都不要命,常乐山却不肯陪他死。

      这两人看着旗鼓相当,但常乐山越斗越稳,孟青词的破绽已越来越多。燕择忍不住笑了:“他快赢了!”

      楚慎却脸色一变:“糟糕,他要输了!”

      原来那薛小侯爷眼见八大高手死了俩,给一直围观的戚氏兄弟使了个眼色。这两人才是八人中压轴的高手,他们得了令就一闪,无声无息地就闪到了常乐山的后背。

      戚山无使的毒指,戚水无练的毒掌,指碰衣衣冒烟,掌碰皮皮得烂。
      他二人一指一掌,竟如鬼魅一般在常乐山的后背一点一拍,衣服竟被烧了两个洞,露出了里面的皮肉。

      可皮是软的,肉竟然也在慢慢溃烂。一指一掌的剧毒已瞬间埋入他体内!
      常乐山发出一声怒喝,忍了剧痛,只一刀震退孟青词的铁钩,又一刀砍向背后二人,这一刀却没能劈到最后,因为戚山无的指在刀上敲两敲,两道波动就从刀锋到刀柄,再从刀柄至手心,敲得常乐山虎口崩裂。

      他仍是不放刀,可戚水无的掌已拍到他胸口,这一拍十成力。常乐山口吐一滩黑血,人向下一沉,只以刀插地,半跪着不倒。

      但他也是起不来了,因为孟青词的铁钩已横在他脖子上,稍稍一转他就得没命。

      霍闲非眼见常乐山被擒,心一惊手一颤,那黄眉杜便使一根木棍撩开他长剑,蓝喉张竟一锤打他背上,直把这人打飞三丈,滚落到了井边。

      这人摇摇摆摆站起身来,口中已溢出一丝鲜血。新伤旧病一齐发,想强撑也撑不住。
      他抬头看那常乐山,小侯爷也微笑看他:“你现在和我走,从此好好服侍我,我或可留这人一条烂命。”

      霍闲非惨然一笑道:“你此话当真?”

      薛明骨笑道:“我若不是想和你好,找人暗杀你就得了,何苦日夜追赶?我这情真意切,霍郎可都看明白了?”

      霍闲非仰天长叹,叹命当如此,他只能舍了这清白身躯,那常乐山忽的大吼:“公子莫要顾我性命!您对我有恩,我为你舍了命也该!”

      说完他向前一倾,竟直直撞在那钩子上,血花四溅,当场就脖子一歪,断了气。
      霍闲非先是一愣,随即心下无限悲凉与愤怒,喉头一腥,眼看要吐一口血出来,那薛明骨却道:“你已退无可退,还不束手就擒?”

      怒到不能再怒,霍闲非便硬生生把这口血憋回去,他抬头看对方一眼,目光又冷又厉:“谁说我退无可退?”

      即便自杀,那也是去地下陪着常二哥,好过苟且活着,像狗一样陪着这小侯爷!
      说完他退到井口边缘,横剑在颈,眼看就要抹了脖子。薛明骨抢步上前,欲夺下剑锋,可有人比他更快。

      燕择一看,霍闲非碰到了井口那张符,而他身边的楚慎已经不见了。
      这傻子!他气得重重跺脚,楚慎居然这时候冲过去夺舍?就为了不让这人自杀?然后呢?对面有七煞神,这病秧子又弱又伤,神仙附体都难救,他去了也是白死!

      薛明骨闪到霍闲非身前,却发现这人已垂下剑锋,面上竟满是慈悲和怜悯。

      “常二哥是为你而死,你如今自杀,岂不辜负了他?”

      薛明骨为这古怪的语气皱了皱眉,“你在说什么?”

      眼前的人对着他眨了眨眼,仰脸一笑道:“刚刚不是和你说,现在是了。”

      说完他忽出一剑,剑如流星似赶月,直刺那小侯爷面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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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大佬不做阿飘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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