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如月天涯

5、遇见

　　叶兰虽然早习惯了后面有人跟着，可也有心情烦躁的时候，那个时候她就忍不住想耍耍后面的那帮人，危险动作也做过不少，飙飙车，抢抢黄灯，或者完突然刹车，总能把后面的车杀个措手不及，但每次惹完事后，叶兰都会回到那个家里，而文心从来没有一次过问过。直到有一天，他给叶兰配了一个司机。
　　司机是个话不多的人，做什么事好像都很规矩，这不仅让叶兰觉得有点无趣。叶兰不是没有想过离开，可是离开了又能做什么？找一个工作，凭自己活下去？怎么样还不都是活着吗？现在她没有生活的烦恼，可以将全部时间用来找哥哥，可是她的哥哥是不是还活着，就算活着，找到之后她跟文心会变成什么样？她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这一天，他们依旧在路上闲逛，已经到深夜了吧，突然看到一家夜总会面前，一堆人围成一个圈，应该是有人打架吧。叶兰让司机把车窗摇下来，开慢些。这时候一个人说的话飘进了叶兰的耳朵里：“打死你这个臭警察。”是个警察？叶兰马上惊呼停车。那司机也被叶兰吓了一跳，车压着马路停下了。紧急刹车的声音显然惊动了那些正挥拳踢腿的人们。有几个人围了过来。不过还没等他们靠近这辆车，就有几两车在这些人的周围停了下来。一时间，气氛似乎紧张了起来，动手的人也都停了手。叶兰下了车，停的车里也下来了几个人，开道的开道，押后的押后。叶兰向来不喜欢这种阵仗，但今天，若不是这种阵仗，她一定会被打吧，不禁又觉得自己真是好笑。
　　叶兰看了一下那个倒在地下的，很年轻的一个警察，穿着便装，脸上也被打的青一块紫一块的。那人在地上滚了滚，挣扎着站了起来，也不说话，踉踉跄跄的往前走。“你要去哪里，要不要我送你？”“小姐。”司机想要阻止叶兰。可叶兰只回给他一个闭嘴的眼神。那警察也没理叶兰，自顾自的走着，叶兰就在后面跟着。突然前面好像要跌到了，叶兰上去扶了一下，那人厌恶的连忙把叶兰的手甩开。四周的人要冲上去，被叶兰阻止了。
　　这天叶兰回到家，打开灯，看到文心在客厅里等她。他窝在沙发里，可惜已经睡着了。“他一直在等你！”阿四在叶兰的背后轻声的说着。不知道是听到了声音还是开了灯的缘故，文心动了动，醒过来了。“你回来啦？”这声音尽管平静，叶兰也能听出来，他生气了。阿四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出去了，客厅里就剩下他们两个人了。“听说你今天做了一件好事？”“对你来说，或许那不是好事。”“没错，我今天又为了你得罪人了。”“究竟你是我的灾星还是我是你的灾星？”“我们两个都是对方的灾星，可偏偏在一起生活，你说多搞笑。”“是啊，有些时候，我真的觉得自己真的很好笑。我明天搬出去吧。”“搬出去？”文心笑了，可这笑只会让人觉得充满了讽刺和绝望，“若是今天以前，你说要搬出去，或许我还会给你找房子，或许真的放手让你走，从此再也不管你。可现在我们的命连在一起了，真的连在一起了。我们再也分不开了。”叶兰看着文心，她觉得他喝多了，他是真的喝多了。就回了自己的房间，可隔着房门还是能听见文心那让叶兰越听越心寒的笑声。
　　可是第二天早上，文心一早就站在她的门口，看的出宿醉的痕迹还没消，他一脸痛苦却强挤出笑容：“昨天酒喝多了，可能说了些不该说的话，我也记不清了，可不管我说过什么，做过什么，我们都忘掉好不好?我们还像现在这样一直生活下去好不好？”叶兰看了看他，也说不清自己心里到底是什么滋味，推开文心出去了。身后好像有些骚动，应该文心倒在了地上，可叶兰不想回头，直直的走出了门口。
　　这一天，叶兰却没有了逛的“兴致”，一早上的显的有点烦躁不安，可是这并不是因为文心，而是昨晚那个警察的样子一直在脑中浮现。她想知道这个警察是不是也跟自己一样，或者以后会不会跟自己一样。她突然有了一种想要了解一切的冲动，她第一次有了想把自己扔进漩涡中的感觉。
　　跟司机说去昨天的那个地方，司机惊讶的告诉她，那地方还没有营业。叶兰告诉他，自己不是去玩的。司机也就去了。当然叶兰也知道过不了多久文心就该知道了。可当她到了目的地看见文心的时候，自己还真是非常的感觉到了不自由的坏处。
　　文心等叶兰的车子刚停稳就凑上来了：“叶兰，你到这里来做什么？”“就是想来看看。”“这件事情你不要管了。”“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