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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小文的讲述(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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麦普、麦桐表情严峻地带着小文上楼进屋,一进屋本来闷闷不乐的小文却整个欢实起来,先是对屋子有里外两道门大感兴趣,听麦普解释是怕猛一开门有阳光射进,所以谁来要先进第一道门之后把门关上,才开第二道门。小文开始惊叹这设计的细心。后来看到屋里的窗帘是带拉链的,又稀罕得不得了。
麦普、麦桐跟在她后面愣愣地忙着,随时对她的发问做出解说。麦普悄悄对麦桐说:“怪不得阿添说他过去见过的几个鬼都有些不正常。”
麦桐小声说:“有道理,莫名其妙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成鬼了,成天游来逛去所有人都拿她当空气,心里一定郁闷得出问题了。”
兄妹俩正难得的就相同的看法发表议论时,满屋飞的小文已经表情安静地站在他们面前了,说:“阿添什么时候来,我想把一切前因后果讲给你们听,你们会帮我吗?”
麦桐走过去,拉住小文的手说:“放心,如果我们能帮的上,就一定会帮你。”
“谢谢你,麦桐。”小文一阵感动。
“啊!”麦桐一声大叫,把麦普和小文都吓了一跳。
“我,我能抓住你的手,你是有血有肉的、实实在在的呀!”麦桐兴奋地大叫。
“真的呀!我过去试图碰过别人,但碰不到,你怎么能拉住我的手呢?”小文的表情如出一辄。
“天啊!太神奇了。”“好高兴啊!”
麦普看着同时疯掉的两个人,张着嘴说不出话来,这时咚咚敲门声响起,麦普机械地走过去打开门,阿添表情严肃地进来,说:“怎么样了?”
麦普指了指正在大叫着拉着手蹦的妹妹和小文,阿添的嘴也闭不上了,好一会儿才挤出一句:“传染了吗?”
终于四人都恢复了正常状态,大家围坐在客厅的圆桌旁有点打麻将的感觉,不过阿添坐在唯一的小沙发上整个人都陷下去显得很搞笑。
小文开始讲述了:“我想见的那个人叫关越,他不是我的男朋友,他只是一个我喜欢的人,在这个世界上我想见的人只有他和我的好朋友孙晴晴了。其他想见的人早就不在这个世界了,小时候偶尔难过的时候还想也许死了就能见到我的爸爸妈妈了,现在实践证明即使死了也很难见到他们,我和他们的缘分太浅了,他们是一次车祸去世的,那时我很小,现在连他们的样子都记不清了,只隐约记得他们每次看我时好像都是笑着的,他们的脾气一定很好。我是在我舅舅家长大的,舅舅舅妈是好心人,从不打我骂我,过去我心里会埋怨他们为什么不常对我笑,现在我知道他们已经是脾气很好了。”
小文说到这里脸上已经流露出十分落寞的表情了,她叹了口气甩甩头,似乎不想再提他们了,她重新把话题转到了关越身上。“第一次遇见关越是在你们的网吧里,这就是为什么我老去昼与夜的原因。那是02年的九月我刚上高二,因为班里要办联欢会,每个人都要表演一个小节目,所以我想唱《天黑黑》那首歌,可是我有一点唱得不准,我又没有随身听,我就去网吧听。那天是周日,我急匆匆地到你们网吧,我还没坐稳就摘下隔板上挂着的耳机带上,然后到网站上去找这首歌,这时我旁边的机器也来人上网,但我没怎么在意。我找到《天黑黑》点开试听,等待的时间我看到有星座运势我就顺便点开看看,天枰座当天的星运只有一句话,我记得很清楚:命定的缘分不可抗拒。这句话看起来挺玄的,我愣了两秒钟,这时发现歌还没放,可试听播放器已经在播了,我想也许是音量太小,就将网上播放器的音量调大,可还没反应,我就嘟囔:‘怎么没声呢?’这时旁边有一个声音说:‘有声音。’我摘下耳机侧过头一看,是我旁边上网的人冲我说话,他长得真的很帅,我当时有些呆了。他说:“天黑黑是吧?”我没明白是怎么回事,他笑了一下把他头上的耳机摘下来扣在我头上,瞬间歌声传到我耳里,原来是我们拿错了耳机。”
说到这里小文禁不住微微地笑了,之前的失落神色一扫而光,麦普开始还觉得她长篇大论的挺神经,现在却开始聚精会神地听了。小文接着说:“那天的天气出奇的好,我现在还记得那天天空彻底的蓝色,当时网吧开着窗户,风一阵阵地把窗帘吹起来,我也还记得风拂过脸颊的感受,好舒服。他真的很和善,他就那么笑呵呵地对我说:‘你的耳机还给你了,我的耳机也该给我了吧!”我傻傻的哦了一声,把耳机递给他。当时我的耳机太大了,一边滑了下来,我猜想当时的样子一定很傻,因为他望着我笑了。我永远都忘不了他的笑,那一刻一阵风把窗帘吹了起来,阳光顺着窗帘的缝隙射进来,在他的身后弥漫开来,阳光那么亮那么暖,他的笑容就和阳光一起在我眼前交错闪耀,真的好温暖!”
小文微侧着头,眼睛越过对面的麦普越过窗外的黑夜,飘向了很远的地方。屋里静静的没有人说话,大概都不忍心打断她美丽的记忆。麦桐从来没有亲耳听到过这样的一见倾心,她竟然开始羡慕身边这个一脸陶醉的小女鬼了,她也顺着小文的目光望向远方,但却不知道是否该憧憬这些本该与己无缘的感情。麦普此刻却一直望着小文,因为在小文讲到关越身后的阳光时,他似乎在小文身后也看到了炫目的阳光,就像他无数次在电视屏幕和电脑屏幕上看到的那样,但却比屏幕上看到的更为真切,这片光直到小文静默不语后才渐渐消退。麦普有些不敢相信,他想也许是自己听得太投入了才会产生幻觉。阿添本来正听得津津有味,可是突然之间全屋的人都不说话了,而且每人一付“入定”的表情,他看看这个看看那个,迟疑了一会才小心翼翼地问:“那后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