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觅寻黑夜阳光》觅寻之人

30、折磨让争吵爆发

　　麦普需要时间让情绪缓冲，这短短几天时间自己的心似乎被掏空了，他甚至不敢放任自己去想念小文，心很疲累，只想安安静静的什么都不想。可是偏偏就这么倒霉，麦桐也不让他安生。
　　昨天麦桐回到家后就躲进房间，麦普知道她无论如何是睡不着的，又怕她万一想不开做傻事，所以整个白天也没睡安稳。好不容易麦桐从屋子里出来到浴室里用洗衣机大动干戈地洗起衣服来，他才渐渐睡着了。
　　昏睡中依稀看到小文影子般的在雨中现身，麦普意识到自己好像是在做梦，可是雨水的触觉却异常清晰，还有轰隆隆的雷声，他有些糊涂了，雨中只有他们两个相对而立，小文面目已经模糊，眼光却灼灼，张口说：“麦普……”接着还是雨声，麦普焦急地等着她的下一句，在她再次张口的一瞬间，麦普觉得他可以听清楚，因为那声音十分清晰已经盖过了雨声：“醒醒——麦普！”
　　麦普猛地睁开眼睛，侧耳继续辨认，“麦普，你可算醒了！”麦普脑袋嗡嗡响，他竭力清醒起来，面前站着麦桐，她一手湿淋淋的攥着一样东西不住在他面前晃着。他终于明白了，是麦桐叫醒了他，他还是没能听到小文最后要对他说什么，他颓丧地推开麦桐的胳膊，有些厌烦地说：“喊我干什么，好不容易才睡着一会儿！”
　　麦桐也有些不耐烦，她叫他好半天了，她也不愿意叫他，可是自己不小心闯了祸了，她懊恼地看着自己手上已经皱着模糊了的照片，心烦到了极点。“你起来，你看小文的照片！”
　　麦普一听小文就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怎么了？什么照片？”
　　他这才看清麦桐手上攥着的竟是从小文家要来的那张照片，此时的照片被水泡的有点软，一部分已经被洗衣机搅得皱在一起，偏偏皱的最严重的地方就是照片上小文的位置。麦普一阵心疼，以后再也看不到小文的脸了，现在连着唯一的一张照片也看不真切了，他只觉得离小文越来越远了，这份焦躁让他终于抱怨起来：“你说你是哪根筋不对了，帮我洗什么衣服呢？”
　　麦桐看他纠结在一起的眉头，听他尖利埋怨的语气，马上就从心里冷到了面孔，她冷冷地说：“都前天的衣服了，你到现在都没把照片拿出来，我没有理由听你埋怨我。”说着就把照片摔给他，转身出去了。
　　麦普听她冷若冰霜的声音心里也一阵寒，心想小文才刚一走，她就又恢复原来的样子了，到底让他这个哥哥怎么做她才能满意呢？可随即他又想起她也许是因为昨天受了打击才这样的，于是他又把火压了下去。他跟出来到浴室门口，用讲和的语气说：“你别洗了，觉也没睡好，去睡一觉吧！”
　　而麦桐却郁气难消，麦普跟了过来刚好让她有了发作的机会，她脑袋一热捞起洗衣机里麦普的衣服回身摔到地上，嘴里赌气地说：“你放心，以后就算你求我，我也不会洗你的衣服的！”
　　麦桐胡乱发泄之后自己也觉得好像有些过了，她有些心虚地悄悄回头看麦普的反应。麦普站在那也被甩了一身水，他脸色发青，咬着牙抑制着，脖子周围的筋都显露了出来。他突然觉得自己真可悲，每天陪着小心地怕她难受怕她多心怕她想不开，结果换来什么了，她拿他当一家人吗？自己就像是外人，“邻居”，麦普的心里闪出这个词，对，太对了，他觉得自己就像是麦桐的邻居一样，别人的妹妹也是这样的吗？
　　他原来也觉得可能是自己也太冷淡才让他们发展成今天这样，可是他是神吗？她这样对他让他如何不冷淡？麦普的心凉到了极点，他强忍着激愤抓起地上的衣服，冲着麦桐的背影狠狠地抛下一句：“你也放心，我知道我扰了你的清静了，你要是烦我，我可以搬出去到昼与夜住，如你所愿！”
　　麦桐一听这话又是悲从中来，原本还有的歉意也全部抵消了，这几天的失落一起涌上来，她丢下手里的衣服追到客厅里，大声嚷起来：“你别把什么罪过都推到我身上，小文的照片我又不是故意洗坏的，你想小文我就不想吗？别以为只有你难受！”
　　麦普今天也不想再憋着了，索性把话都说出来，于是也回头大声说：“我知道你也难受，我也不是故意发你脾气，可你就非得那么拒人千里之外吗？动不动就不理不睬，我是外人吗？我是你哥。”
　　“是，全是我的毛病，我冷酷、我不近人情、我拒人千里之外，知道你一直在容忍我，告诉你，我用不着！”麦桐一下子从愤怒变成了自暴自弃，她不想再争了，也许在她看来本来就是这样的。
　　麦普又看到了麦桐一贯的闪躲和封闭，不过总算这次还会把不满说出来，他虽然在气头上可心里却隐隐感觉也许这争吵会是转机也说不定，他横了心，吵也要吵到底。于是他拽住要进屋的麦桐，说：“你别一吵就进屋，今天咱们就把话说清楚，到底你……”
　　麦普说不出来了，因为他看到被他拽着回过身的麦桐眼里满是眼泪。麦普顿时脾气消了一半，他语气软了一些：“麦桐，咱们……好好谈谈。”
　　麦桐甩开他的手，她不愿意当着他的面哭，她此刻仿佛又回到了几年前的心境，只觉得应该离所有的人都远远的，不然……不然就是现在这个后果，是啊，之前她怕的就是这个。小文离开了，谈得来的好朋友一夜之间就见不到了；还有严寻，原来做的梦全破灭了，她早就知道的，别轻易交朋友，别在心里在乎谁，就算是自己的亲人。爸爸、妈妈，都离开了，现在麦普，也埋怨她也受不了她，她早知道会是这样的。她不愿意说话，她飞快地进到自己屋里，回手关起门锁上。
　　麦普当时就吓了一跳，他最怕她锁上门，要知道如果几年前的那个白天，如果麦桐是锁着门的，他就根本拦不下她救不了她，所以她不能锁上门，尤其是在她情绪这么激动的时候。麦普开始用手大力的拍门，边拍边喊：“麦桐，你开门，有什么话当面说，你可……你可千万别做傻事，你可答应过的。”
　　麦普停下来听了听门里的动静，悄无声息的，他更加焦急，甚至开始踢门了，“你开开啊！算我错了不行吗？我给你赔礼道歉，你快点，我真没怨你，我就是心里烦没人发泄，我知道你也是，你不跟我发脾气跟谁发啊，我全明白，你开门！我跟你说啊，以后有什么话必须说清楚，要不误会越来越深，你毕竟小我三分钟，不能全依你，我的意见也得听……”麦普着起急来胡乱地说话，一会儿服软一会儿又拉硬，他只是怕她再去拽窗帘。
　　麦普还在没完没了时，门嘭的一声开了，麦桐脸上带着还没擦干的眼泪努力做出一副不甚在意的神态站在那里。麦普一时词穷，愣着半天没吭声，麦桐反而先张口：“你放心，我没那么神经，因为你这么点破事儿寻短见，你说你烦不烦啊，唠唠叨叨没完！”
　　“你真不生气了？”麦普对她突然的情绪收放还是不放心。
　　“我生气啊，但是我没必要因为你的过错惩罚我自己，求你离我远点吧！天天都见面烦不烦啊，给我点自己的空间行不行！”麦普看麦桐的情绪好像控制住了，虽然还是冷言冷语但总算恢复到往常了，于是半信半疑地走开了。
　　随后的几个小时，他始终留心麦桐的反应，结果发现她好像只是生了个小气，就像往常他们的小争吵后的反应，麦普这才真正放了心，不过静下来自己还是有点小难过，也许麦桐说的并不完全是气话，也许她真的需要自己的空间，可他想不明白他们兄妹已经像个邻居般相处了，这空间还不够多吗？
　　麦桐的确没那么生气了，因为本来麦桐摔衣服时就觉得自己过分了，后来吵起来完全是被麦普的气话给激出来的，其实她进屋时已经哭出来了，只是捂着嘴没有出声，然后麦普开始不停的敲门不停的说，她不是铁石心肠，哭出来的她似乎心里的压抑发泄了不少。她自己甚至对自己能较短时间控制住负面情绪而感到欣慰了，也许是最近见到的人多了，情商有所提高。
　　而且其实她对麦普是有歉疚的，她知道自己的性格过于冷漠了，麦普敲门时胡乱说的某些话让她觉得麦普真的是和她相依为命的，以往她并不认为麦普真的这么想，可麦普着急时说的话她反而愿意相信，总之她想平息这次战争了，而且也很快地下了要好好相处的决心，不过她还是选择了她自己觉得自然安全的方式来表达，而没有考虑麦普是否理解，她不习惯把什么都问清楚，于是明天的一个意外让麦桐再次面临煎熬。

作者有话说

　　我更新，我努力改！
第一部已经接近尾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