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9 ...
-
碧瑶有心多问几句，可看着杵剑站立，不时偷看她的野狗，她心里一突。
既然知道这是十年后，那有些故交还是避免碰上为好，否则自己都不知该如何解释这一切。不过，有件事一定要打听清楚，林惊羽不说，难道自己不会问别人吗。
碧瑶清清嗓子，漫不经心道“对了，青云门的张小凡，他现如今在哪儿？”
野狗僵住，想要往后看，又生生止住。他咽了咽口水，“少主，张小凡他，我，我已经很久没见过了。”
碧瑶狐疑地看着他，“难道他没跟来？那青云门来了哪些人你总知道吧？”
野狗紧张的手心都冒汗了，听他说完一圈人名，发现没有自己要找的人，碧瑶嘀咕“难道他在青云门？”心想自己不会还要跑到青云门去找他吧，这可真麻烦。
野狗装作没听到这话，毕恭毕敬道“少主，我出去给你找点吃的……”一溜烟的跑了，像是后面有什么追他似的。
“跑那么快做什么，我还没问完呢。”碧瑶嘟囔，也不叫住他，转身捞起衣袖查看伤口。
这一看，倒是叫她大吃一惊。
她记得自己被伤的是胳膊，血肉都化了，现在除了一道新生的疤痕还隐隐作痛，其他竟然毫无异样。
什么药，效果这么好？
想了一会儿也没有头绪，碧瑶不再多想。径直朝着野狗出去的方向走去，出了洞口，见到满天的迷雾瘴气，本来还算不错的心情顿时阴霾，她心里哀叹，觉得自己这几日叹气次数比之人生前面十几年还要多。
洞口被灌木丛与藤蔓遮挡，在荆棘包围下，外人决计想不到这里别有洞天。突然，不远处一阵说话声传来，碧瑶眸光一闪，悄声躲进灌木丛。
“师兄，我们还要多久才到啊，我实在走不动了。”一女子抱怨道，言辞间透着一股娇蛮。
男子低声细语劝慰，不一会儿便哄的女子眉开眼笑。不像来寻宝，倒像是来谈情说爱的。
碧瑶有些不耐烦听他们在这里打情骂俏，刚想冲出去，却听到他们话题一转，那个女子好奇的问“师兄，听说此次行动，正道魔教都派出大量人手，这天地宝库到底都有什么东西值得他们这样？”
男子有些无奈“你又没好好听掌门的话吧！”
女子吐吐舌头，拉着他衣袖娇声软语“师兄～”
“好了好了，我说就是了。据说天地宝库乃是天帝修真之所，藏有太初神物，有神鬼不测之为……”
“停停停！！这些我都知道，我是问有没有具体点的宝物。掌门虽派我们出来，到底要我们找什么却有没有明说，只说是见机行事，这可着实难办。”
见师妹一脸愁容，男子到底没忍住，把师傅叮嘱他保密的话抛在脑后，想这消息如今都传遍了，也没有什么秘密可言，当下和盘托出。
“据说这天地宝库内有一滴神水，有长生不老起死回生之效，如今进去的人大多就是奔着这神水来的。其他秘宝太过虚无缥缈，惟有这神水为历代先辈所见，确有其事。”
话到最后，他心里也有几分异动，长生不老，不就是他们修仙之人所追求的吗？若是他得了这神水……平日里与他不和的师兄弟们和那些名门正牌的天之骄子，可就远远被他甩在后面了。思及此，原本只有三分的心思，也瞬间提了十分。
“师妹，我们还是快些走吧，这金光一旦消散，我们可就进不去了。”拉着女子，相比来时的散漫，二人步履匆匆就此远去。
碧瑶起身，看着满天瘴气，若有所思。思索片刻，也干脆朝着二人消失的方向离去。
这边野狗兴冲冲地回来，发现碧瑶不见了，吓得捧在手上的果子撒了一地，慌慌张张跑出洞口撞到人，也顾不上害怕，抓着他道
“鬼厉不好了，少主不见了！”
来人怔住，手上的猎物掉落在地，一只还未打理的兔子软软的躺在他脚边，顺着长袍往上，是鬼厉別在腰间的噬魂，一闪一闪发着红光。
野狗见他不动，心里惴惴不安，不用他问就自己把经过说了出来。
鬼厉面无表情听他说完，不发一语转身离开，玄色的衣袖划过一抹凌厉的弧度。野狗猛地喷出一口血，跪在地上。
“记住，没有下一次。”
冰凉冷漠的声音传来，野狗颤颤巍巍爬起，默默跟在鬼厉身后，不敢再发一言。
碧瑶，能去哪儿呢？
周围找了一圈也没看到人影，野狗大气不敢出，远远缀在鬼厉身后，看这氛围越来越紧绷，弱弱的问一句，“鬼厉，你有没有觉得少主有点不对劲？”
鬼厉瞬间停住，“你想说什么？”
“我，我哪有胆子说少主的坏话，我的意思是，少主，好像很多事儿都不记得了。”想了半天把最后一句话说出来，自己也觉得奇怪。
碧瑶认得自己，却又问他，他们是怎么相识的，这也太奇怪了。
将碧瑶问他碧火天冰湖一事告知鬼厉，野狗便眼巴巴看着他，鬼厉却还是那副样子，无悲无喜，只有听到碧瑶的名字才能从他眼中捕捉点情绪，野狗不由挫败。
这时，鬼厉说道“你不用跟着我了，有需要会去找你。记住，碧瑶在死亡沼泽这件事，我不想让宗主知道，明白了吗。”说完，朝着噬魂所指引的方向消失不见。剩下野狗一个人留在原地，皱着眉眼神复杂，鬼厉这是想干嘛？
甩掉野狗，鬼厉凭着噬魂却是轻易的就找到了碧瑶。但他不敢上前，只是跟在她身后，默默注视着她。
在山洞里也是，明明察觉她快要醒来，却指使着野狗，自己反倒躲在石壁后不敢出现。待听到她问起自己，鬼厉心中汹涌澎湃，可那只脚怎么也迈不出去。
碧瑶能接受这个自己吗？世人眼中手染鲜血，令敌人闻风丧胆的血公子？
他苦笑，却仍然贪婪地看着碧瑶，看她依旧活力十足，只觉得她与十年前相比毫无差别。时光飞逝，她还如此年轻美丽，自己却变了，行事和从前判若两人。鬼厉甚至在想，碧瑶会不会嫌他老啊。
他低头看着自己身上玄色衣袍，有些地方血迹斑斑，凝固成一种黑红色，远看不显，近处却能闻到，着实令人作呕。只是他早已习惯，现在想来，他是不是该换身衣服？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19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