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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七章 掩枝对笑争芳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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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的薛城仿佛与往日的薛城有所不同了。
薛城看似越来越热闹,其实不然,反倒是越来越平静了……
达官贵人们离开也有一段时间了,薛城里外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除了花想阁格外热闹以外……
白画堂的美人图也挂了出来,但较往日的生意还是要惨淡了些。
花楼的客人越来越少了,但生意却还是不减当年,因为喜欢瓷器的人越来越多了,可能是薛城的生活越来越好了吧!
玉镯现在倒是不经常去白画堂了,没有什么事,就带点小玩意儿去县老爷府上,要不就是待在自己的花楼里,时时刻刻的盯着薛杨。
薛杨到后院去烧瓷了,终日在正厅见不着人,薛杨也没有什么动静。
而青瓷呢,已然和薛杨断开了联系,她只会默默地做一些小事,算算账,做做饭……
起初一开始与姐姐也没有什么话好说,但最后姐妹俩还是有的没的说了起来……
玉镯也没有向青瓷说关于招亲的事情……
似乎前些日子的那次招亲就像一场玩笑,像是一次热闹,是姐姐心血来潮的事情一样。
“青瓷!”
“嗯?怎么了,姐姐”
“和你说一件事情……”
玉镯本来想和青瓷说自己要入宫的事,但是想了想,还是先不说,毕竟这件事也关系到青瓷,倘若自己入宫了,那青瓷怎么办呢?
傅子云……
其实也许自己入宫可以给青瓷找到更好的。
但是自己既然要入宫,肯定不可能时时刻刻陪在青瓷身边。
那么薛杨……
但是青瓷……
“姐姐……有什么事吗?”
青瓷听到姐姐说有事和自己说,心里开始复杂的焦灼起来,自从那件事情之后,对姐姐似乎有些疏远了……
“没什么……”
还是先不说了,玉镯心里也开始没底了……
“哦……这样啊……那我去忙了。”
青瓷刚想离开。
“等等……”
青瓷慢慢回头看玉镯……
“我等会出去,你在店里……你看着店……”
玉镯说完便出去了 。
青瓷也讨厌自己现在和姐姐这个样子,更加的是自己对姐姐的态度,但是,自己似乎一时没有办法改过来……
玉镯却并没有后悔自己给妹妹招亲的这件事,对她来说,这是为青瓷好,虽然青瓷现在还有点怪自己,但是总有一天她会明白自己的苦心。
走着走着就到了白画堂……
玉镯看着白画堂三个大字……
恐怕进宫后,与这里就无缘了吧……
那么……
白画师正巧出来看到玉镯,看她若有所思的样子,还真是难得见到的样子……
“在看什么”白画师问。
玉镯低头看到白画师,笑了笑,“生意到是一天不如一天啊!”
白画师没有说什么,确实是不如以前了,果然还是新鲜的事……
玉镯进店看画,“像你这样的人才,不该在薛城……”
白画师心里明白,只是人生的风景多变,每一个决定都会改变遇到的人和事。
现在……并不差……
“倘若离开薛城的发展应该会很好吧,随便去哪,都比待在薛城好……”
玉镯像是在对白画师说话,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薛城也没有那么差……”
“我往后……反正不会留在薛城……”
“那你想要去哪?”
“大概知道了……”
“大概!”
玉镯说的无非就是进宫的事情,在薛城,玉镯没有什么看的上的人,白画师却例外,可能是他有才,值得尊敬,所以,总觉得离开需要和他说些道别的话。
只是这道别的话,临时……说不出口……
“我……其实也不知道……”
白画师也看出来玉镯较往日的不同……
“其实在哪生活都一样……”
“男人是天,当然可以选择怎么生活,在哪生活,可女人不一样……”
倘若玉镯成亲,肯定是与那个人住一起,那么姐妹的心血花楼……
这世间对女人……确实不公平……
“那未必……也许,有些人不同。”有些人可以选择让心爱的女人来过她想要的生活,白画师就可以做到。
“那……”玉镯低声说道:“白画师呢?”
白画师抬眼看着玉镯,“会不会说出来太轻浮,只有证明才知道会不会!”
玉镯躲开白画师的目光,整理好思绪:“也对……”
玉镯这样,确实是白画师没有见过的,白画师静静地看着玉镯。
玉镯转身:“能遇到白画师确实是人生没有想过的,往后想起来,也很怀念……”
玉镯说完就走了,留下不明所以的白画师。
玉镯走的块,就是不想给白画师说话的余地,心中竟然还有些挣扎,这才是真正没有想到的。
玉镯回家的时候,青瓷居然在睡觉,身心俱疲的青瓷,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姐姐,同时关于成亲的事……青瓷不想再去想,可又觉得是眼下的事,以前总觉得还远,现在倒是不远了……
玉镯看了眼青瓷就离开了,转身到了后面。
要离开薛城了,就要断了这里的一切,比如薛杨……比如白画师……
“连小事的做不好,花楼要你干什么?”
玉镯刚到后面,就看到一个帮工不小心碰到了花盆。
“大小姐,对不起,我马上弄好……”
“弄好什么!给我滚!”
帮工莫名其妙,只不过是一个小失误而已,为什么……
帮工呆呆的在原地不知所措……
“还待着干什么!给我滚!”
玉镯语气坚定,还带着侮辱人的字眼,帮工也是一阵火,何必在这里受委屈……便离开了……
大家伙都很害怕,也不知道是谁惹了大小姐,让她发这么大的脾气。
玉镯径直走到薛杨面前,一直都盯着他做事情。
看似不经意的样子,其实一直在看着薛杨……
薛杨也知道玉镯一直在看着自己,但还是像个没事的人一样在做自己的事情。
只是玉镯一直在看着自己,难免会影响到自己,一不留神,碎了一个瓷器……
“怎么?这就……沉不住气了?”
……
薛杨没有说话,默默地弯下腰拾起碎片。
“为什么不说话?我在问你!”
薛杨把拾好的碎片装在一起,预备等会丢掉。
“我知道你……”玉镯笑了笑,“你也知道我……”
意思无非是,我知道你对青瓷的想法,你也知道我的想法就是不允许你有这样的想法。
薛杨起身:“大小姐有什么事吗?”
旁观的人看到玉镯对薛杨的态度,知道大小姐是刻意针对薛杨,气氛沉寂的让人不敢喘息。
玉镯对这个明知故问,装楞充傻的人感到好笑。
而薛杨的态度却十分的有涵养,“大小姐,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做,要是没有什么事……”
“不用做了……”
“”
“你被辞了……”
玉镯觉得,既然好听的话你听不懂,那我就说大白话,这样你可以听懂了吧……
“薛杨,现在你就可以走了,这些时间的工钱我给你双倍。”
玉镯从袖口拿出碎银,她早就把薛杨的工钱带在身上了。
薛杨早就想到会有这一天的到来,只是没有想到那么快……
玉镯看薛杨没有要接过银子的打算,随手一撒,碎银一地……
薛杨看着碎在地上的银子,没有说话。
“你是怎么了,听不懂人话?”
薛杨抱拳谢过,“多谢大小姐,薛杨告辞。”
薛杨径直离开,没有拾起地上的碎银,玉镯到不纳闷,薛杨到是有些骨气,但本来进花楼的想法也不在银子。
“小小姐,薛杨告辞……”
!
小小姐
玉镯回头,青瓷站在那里……
她没有看薛杨,看向别处,似乎在掩饰什么,而薛杨,恭敬的看着青瓷。
要说时间无奇不有,姐妹俩个,相差这么大……
薛杨只是说了句告辞话,便离开了……
玉镯着实惊到了,但薛杨走的事情,终归不可能成为秘密,青瓷知道是早晚的事。
“姐姐……”
“嗯?”
青瓷淡淡的说:“吃饭了……”
只是一个薛杨而已,青瓷就对自己是这个态度,还真是让自己心寒,自己左右还不是为了青瓷好啊……
“还有十五日,便是皇帝来我们薛城的日子,到时候,我们不能怠慢,要多准备些节目欢迎,一般的难入圣眼,需要层层选拔,当然最后的(白凤齐凰)歌舞由花玉镯来表演是已经决定好的事情。”
县老爷在已经搭好的台子上对着薛城人说。
这台子现在就已经准备好,不过就是个大概,等全部弄好,就会全部封起来,不给闲人进来。
“凭什么呢?”
“是啊,凭什么!”
“花玉镯,又不会跳舞,整个街都知道,她无非就是一个小泼妇。”
“长得好看就了不起吗?还是花楼给了什么好处!”
花想阁早就打听到了这些事情,花钱雇人来演戏,无非就是觉得好事落在花玉镯身上很不甘心,况且来人是皇帝,难得的机会。
面对突如其来的疑问,县老爷不知道怎么回答。
因为他从来就没有想过这些事情,毕竟薛城人以前也从来都不在乎这些事情,县老爷只是觉得以花玉镯的相貌来面见皇帝,不为失礼,根本不存在什么好处。
可是,为什么突然就……
见县老爷不说话,那些被收买的人,又鼓起邪风来。
“这花玉镯又不会跳舞,她这样冒失,到是会冲撞了龙颜。”
县老爷看着如果自己再不说话,恐怕……
只是玉镯虽然性子烈,但是薛城除了她,还有合适的人选吗?
“这次可是皇宫里的人过来,你以为薛城弄点小节目,就不算冲撞龙颜了?我们有拿的出来的东西吗?”县老爷叹了一口气,“民风……它自然是一部分,倘若只有民风撑着,就是俗套了,难道我们薛城就拿着这点东西出来吗?”
“话不能这么说,没了花玉镯,还是可以有更合适的人选。”
更合适的人选
不只是县老爷,大家伙都觉得不可能有比花玉镯更好看的人在了吧。
“你说的更合适的人……是谁?”
那家伙顺手一指,大伙儿像其看去……
“薛妙仁!”
薛妙仁可是名妓,很少有人不知道。
而薛妙仁一脸惊讶……
是在……说我吗!
“薛妙仁也是年轻貌美,不逊色花玉镯,更何况,想必大家都知道,薛妙仁的舞姿……那可是花玉镯的死穴啊!”
薛妙仁以为这些日子让自己在男人心中一定占了不少的地位,可是男人的想法也会不同。
有人认为倘若薛妙仁给皇帝跳舞,被皇帝看上了,那以后留个不能碰的花玉镯在,多没意思,所以表示不支持,但是也不能光明正大的说出来。
鲜有男人支持。
而女人一方面嫉妒薛妙仁,想让她离开,不要勾引自家相公,另一方面也对皇宫充满憧憬,不希望一个妓女会被看上,可自己也没有那种能力跳舞,没有那种相貌。
所以也只是对半。
“可那薛妙仁是妓女,一个妓女来对皇帝,这可是蔑视皇帝,是大罪!”
本以为很得意的薛妙仁准备上台,却被卡在台阶上,回过头来寻声音所在处,只见一个怨妇气势十足的样子。
女人最懂女人,薛妙仁的心思她知道,她才不让薛妙仁就这么得逞,因为花玉镯再怎么美,至少也不会和勾引别人相公。
“确实这样……”
大伙儿也害怕这个大罪。
“你不说,我不说,又有谁知道”
“笑话,我们为什么要瞒着?坏事都做在我们身上,最后还要我们来帮忙擦屁股吗倘若是她薛妙仁,我一定第一个出来揭穿。”
妇人恨的牙痒痒,才不会让薛妙仁好过。
薛妙仁见此,慢慢的下来,委屈柔软的样子,带着哭腔说道:“沦为妓女,本来也不是我的意愿,倘若知道会这样,即便是死,也绝不轻浮对待自己,姐姐这话着实伤人,妙仁无以回对,只是姐姐何苦这样说我。”
男人看了薛妙仁这个样子很是心疼,“是啊,妓女就妓女呗,何必这样说,不去面圣就去不呗,这样挖苦有什么意思,无非就是嫉妒……”
妇人气急,“……我嫉妒”嫉妒一个妓女
“大家也不要这样说姐姐,若不是有人希望我可以代替玉镯姐姐来跳舞,姐姐也不会这样说的……”
大家伙,突然醒悟的感觉,莫非这样的说薛妙仁是和玉镯有关
玉镯在一旁看热闹,却没想到,这薛妙仁吧心机算在了自己身上。
毕竟那位妇人算什么能和薛妙仁比较的是玉镯。
“无事生风!!”
玉镯从人群中挤了出来,站到台上。
“和我有什么关系?”
那个被收买的男子,说道:“还不是你给了人家什么好处,让人家这样羞辱一个女孩子家家。”
“实在是好笑,我为什么要给她好处,让她说薛妹妹,恐怕是薛妹妹给了不好的印象才对。”
“印象是早就给的了,哼!偏偏到现在才提起吗?”
玉镯心中早已不屑与这个人说话了,因为……这样的智商,完全是在给自己挖坑……
“早在先前,我就知道自己是唯一人选,那么你说,又不是二选一,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呢?还是薛妹妹一直认为是二选一呢?这么秘密的事从何得知还真是让人好奇。”
那男子没想到这一出,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急忙说道:“那是你的万全之策,你心思缜密,是我们比不过得,再说,给好处也是顺便而已。”
“万全之策哈哈!你对给好处还真不是一般的执着啊,莫非刚不久遇到过 ”
“你……反正我就觉得你不合适,薛妙仁比你好看一万倍,她是薛城倾国倾城的美人,就该面圣。”
倾国倾城
“你这个男的,是不是被狐狸给精迷糊了?大家都知道花玉镯一直以来都是薛城倾国倾城的美人。薛妙仁不过是狐狸精骚到了骨子里而已!”
对于倾国倾城这个称号,大家异说纷纭,实际上呼吁着确实是薛城,一直以来倾国倾城的美人。
只是即便是倾国倾城的美人,玉镯却不及薛妙人那般能歌善舞,只是那薛妙仁又是妓女的身份,这样的身份,实在不适合面圣。
只是终归花玉镯也不是万能的,倘若想要选薛妙仁的人,揪着县老爷内定花玉镯这件事情来说,必定会引起薛城的轩然大波。
县老爷早已看出来,这虽然是件小事,但定会被其他人弄成大事。
“吵什么吵!如今皇宫就来人了,你们在这边争辩,有何意义。”县老爷叹了口气,早些安定的生活倒是不错,偏偏皇宫……
“县老爷,我们都知道花玉镯与您夫人关系甚好。如今看来真这内定花玉镯的事,并不是什么简单的事。”
“就算不内定花玉镯,也轮不到薛妙仁。”
“你……”
“哼!”
“好了,都别吵了,既然你觉得内定此事不公平,但薛妙仁又不得人意,那么总得想个万全之策把,既然事是你说起来的,你就该给个万全之策的法子吧!”县老爷指着那个为薛妙仁说话的男人说道。
“这……”那男人只想着要为薛庙人说话,以此打压花玉镯,却并没有想到有什么万全之策。
“我倒是有一个好的法子!”
这时人群中突然传出来了一个声音,是个不骄不作的女声。
大家循声看去,县老爷爷看向了那个女子。
“那你说你有什么法子”县老爷问。
“我的法子很简单,既然这位男子他不相信县老爷是公平的,那我们就找个薛城最为公正的人来评断,谁才是薛城倾国倾城的美人,那么那个人她就可以为皇帝献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