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花瓷之倾城容颜》初虞

3、第三章 一画千金树良缘

　　玉镯身穿青瓷的衣服，惊觉似乎变了一个人，走在大街上，没认出的就没认出来，认出来的仔细端详好半天。
　　玉镯倒是没有什么心情去关注这些，她就想知道薛城什么时候出来了这么多些美人。既然是从那个什么白画师画的画中出来的，那玉镯必定会去一探虚假。
　　走在路上，看着许多人手中都拿着一幅画来回看，玉镯心里更加好奇了，走里好半天终于走到这个白画堂，玉镯大老远就看见那边人山人海，店里店外都是人，心中更是纳闷，这究竟是个什么店？
　　店外面挂着好几幅美人图，玉镯走进一见，都是绝迹的美人，这些美人，各有特色，个争千秋，实在是大打折扣了自己的地位，玉镯心中略有不满，“什么时候出现了这么多美人？”
　　玉镯纳闷着往里走，衣着锦绸，相貌堂堂的公子哥都聚在这里，人群之中，玉镯到是没有想到看到了一群拿钱不干活的人，玉镯停在他们身边冷哼一声：“究竟是自家店不好，才让自己人进了别家店啊？！”
　　花楼伙计闻声回头，却不想竟然再次看到这个貌美倾城的大老板，吓得不敢哆嗦，左右掩饰。
　　玉镯看了看这些身穿锦绸的自家人，笑道：“看来还是我埋没了你们这些俊秀，呵～花楼不卖画倒是留不住你们了。”
　　伙计一听，毛骨悚然，要知道做伙计的，花楼金银给的最多，听了此话，都缩成乌龟了，但又碍于面子，不想被看低，以防别人用异样的眼光看自己，毕竟大老板说话一针见血，而相貌出众也十分引人注目，难免她的话也会引人注意。伙计们似听非听，郁闷着，为什么大小姐会来这里，明明听过大小姐说不喜欢画堂，不会过来……
　　“大大大……大小姐，别生气，我们……这就回去。”伙计们小声说道，左右撇着别人的目光，故作自然的出门
　　可玉镯看透了他们的心思，偏偏不冷不热的大声说了一句：“不喜欢，还回去干什么？！”
　　周围的人纷纷观望，嘈杂的画堂，瞬间安静下来。
　　伙计们十分郁闷，却也没有办法，谁让花楼待遇好，况且，对于他们找能养活自己并不容易，也许，他们就是少数留在薛城，只能靠苦力生存的穷人，一个伙计说道：“怎么会不喜欢呢，花楼可是我们的家，谁会不喜欢家呢？”
　　那伙计故意套近乎，可是他太不了解玉镯了，玉镯拔下来的刺，怎么可能又安插回去……
　　“你听错了吧！”玉镯冷笑道：“我是说，我不喜欢，你们还回去干什么。”玉镯转眼不在冷笑，而是换了一张十分阴沉的脸：“花楼是不会养闲人的，和这里这么亲，留下来不是更好吗？”
　　伙计们没想到只是单单来看画，结果饭碗没了，刚想去求玉镯，玉镯一个眼神看的他们不敢上前。
　　一个伙计到是并不服气，也许是因为，受气太多，“你以为只有花楼吗？我去哪都不会再去花楼……”说完，那人便走了。
　　“有骨气……”玉镯到是挺佩服他，可倘若佩服一个人只是因为他不留恋自己给的饭碗，何尝不是一种看低……
　　其余的伙计依旧畏畏缩缩的离开了。

　　这件事很快就散了，看热闹的人也很快就投入到自己的事情上面去了，白画堂伙计看到玉镯，却是并还不知道刚才的事，以为玉镯求画，便把他带到后院，玉镯本来纳闷，这么多的人怎么偏偏是自己被带到后院，但在前台也没有看到那个人画技超群，也就随伙计进了后院。
　　白画堂的后院挺大，玉镯被带到一群姑娘中，玉镯纳闷，怎么后院有这么多姑娘，定眼一瞧，姑娘中还有为白衣男子，男子看上去年有三十，稳重沉着，不过，倒也不严肃。
　　围着的姑娘嬉笑一片，个个长相……不敢恭维…………，玉镯一瞧便知一二，不过凭这些姑娘的长相怎么与白画堂里挂着的画像中的姑娘相比较。
　　趁着人多，玉镯凑了过去，只见一位满脸麻斑的姑娘静坐不动，白衣男子提笔就画，那姑娘面露娇羞，男子三下两下就把画画好了，众人凑过去看，玉镯也凑了过去。
　　…………
　　若不知白衣男子画的就是眼前这位姑娘，还以为是哪里来的美人。
　　那满脸麻斑的姑娘笑道：“我……有这么好看吗？”
　　白衣男子温婉的声音说道：“这本来就是你个人的特色，与他人不同。”
　　玉镯冷哼一声，原来是缩小了不足，放大了优势。
　　那姑娘眼睛好看，于是白衣男子就专注画她的眼睛，几分形似又添神韵，楚楚动人，再将姑娘脸上的斑去掉，放大眼角的斑，将其画成一颗泪痣，光看眼睛部分，还以为画的是玉镯的眼睛，不得不说，这画师画技了得啊。
　　玉镯冷哼一声：“我当是薛城美人如云呢，原来这美人，都是出自己高人之手啊？！”
　　玉镯讽刺的声音让全场安静，谁也不知道花楼大美人什么时候到了这里，全场姑娘自知不如，全都不做声。
　　白画师来薛城不久，对玉镯的名号是有耳闻，却不曾见识过，今日一见，实在惊叹，世上怎么会有这般倾城的容颜，但他却只是看了一眼，低下头继续作画，温婉的声音这才响起：“姑娘何许人也，来我白画堂是为作画吗？”
　　玉镯坐到白画师前面仔细打量这个男子，缓缓放低了声音说道：“本姑娘相信是金子自会发光，江湖骗术早晚会被识破，到时候先生怎么收场？”
　　白画师笑了笑：“江湖骗术？画本是雅物，自然与现实相异，世上谁人敢自诩画出与现实无异的画，那我白画师自当是佩服。”
　　他自然知道玉镯的来意，想他到薛城来的这段时间，见到的姑娘数不胜数，若不是当初千金的提议，也不会有如今这般光景。
　　只不过，薛城姑娘实在难以……除了千金外，到还没有见到哪个是可以称得上是好看的。倒是眼前的姑娘，不像是薛城出来的姑娘，其美难以言说，只是就文人的眼光来看，她的行为举止谈吐倒为她的美大打折扣，但却提升另一种妩媚。
　　玉镯自然是不懂什么雅物的，也知道画与现实不相符合，但实在明显的是，这个白画师确实刻意这样改变，奈何没有什么道理，不过却还有自己的说法：“是吗？，那我就真不知道，究竟是白画师，您的画技不足，还是画技……高超呢？……”
　　白画师没有接话，全场姑娘也面面相觑，满脸麻斑的姑娘羞愧难当，玉镯字字痛击她的心窝。
　　可玉镯还是继续说道：“文人看画，俗人看趣，白画师自当是作画，可寻画之人却并不这么认为，结了那般鸳鸯亲，这求画可就不是一般求画了，难道白画师，您不知道吗？还是说，您是菩萨心肠呢？”
　　满脸麻斑的姑娘本就自卑，听了此话更加难堪，小声啜泣，连忙弃画而走。
　　同行的姑娘实在是看不下去，指着玉镯便骂道：“花玉镯，长得好看就了不起啊，长得好看就可以羞辱其他人吗？你这幅皮囊也是老天给的，不过就是老天多宠你一点罢了，你不过就是手拿菜刀的小泼妇而已，有什么了不起的。”
　　玉镯今日算是见识到了，薛城倒还是有可以和她奇虎相当的人在，没想到一直跟男人争，跟男人吵，倒真没想过，还有跟女人争，跟女人吵得时候，更加没有想到，三年前的事情也足够拿到现在说事。
　　玉镯笑了笑：“是吗，我不觉得各位不知道我花楼，我努力挣钱，自力更生，哪像各位千金在家绣绣花，学学琴，或是找画师画幅画，就等着被男人养啊，没事就拿人家三年前的事说事啊。”
　　那姑娘眼睛瞪圆，丝毫不服输，她毫不慌张的说：“笑话，你以为没有这幅皮囊，花楼的生意能好吗？”
　　姑娘话一说完,便气势十足的离开了，玉镯本以为会占上风，却没想到被人将了一军。
　　见那个姑娘离开，在场的也纷纷离开。玉镯冷哼道：“是皮囊有用又怎样，它也是我的。”
　　人都走了，只剩玉镯和白画师，白画师收拾了桌子，“姑娘又何必这样。”
　　“什么？”玉镯吃惊的回头看着白画师。
　　“既然已经先得到天赐，又何必伤害他人。”
　　伤害他人？玉镯气急，好像是白画师用画欺骗他人，才叫伤害人吧。只是玉镯话还没有说，白画师丢了句：“得饶人处且饶人。”就走了。
　　玉镯憋了一肚子委屈，吐不出来，咽不进去。
　　三年来，没有那个俗人可以泼自己冷水，今天倒是湿透了。玉镯气没处撒低头看到自己穿的淡色衣服，嘀咕道：“自己就穿这么一次淡色的衣服，就落到这样的下场。”
　　然后，气呼呼的回到花楼…
　　玉镯憋了一肚子委屈，吐不出来，咽不进去。
　　三年来，没有那个俗人可以泼自己冷水，今天倒是湿透了。玉镯气没处撒低头看到自己穿的淡色衣服，嘀咕道：“自己就穿这么一次淡色的衣服，就落到这样的下场。”
　　然后，气呼呼的回到花楼……
　　然后，气呼呼的回到花楼。
　　大老远就看到花楼门开着。
　　玉镯纳闷：“不是让关店的吗，怎么店又开了？”
　　青瓷见到姐姐回来了，连忙去打招呼，玉镯进了店，店里的伙计都在忙活，店里还有几个客人，玉镯大叫道：“花楼今天不开店。”
　　客人们明显一惊：“不开店开什么门。”
　　青瓷也吓了一大跳，走到玉镯面前扯了扯她的衣袖，叫了声：“姐姐……”希望姐姐就此算了。
　　可玉镯本就憋了一肚子气，怎么可能就这样算了：“我开店关你什么事！”客人理亏，准备离开。
　　玉镯却突然像是想起什么似得，换了一张脸：“等一下。”
　　客人本来准备走的却还是停了下来。
　　玉镯手拿瓷器，送到了客人手里，青瓷惊得没话说，客人更是莫名其妙。
　　“实在不好意思，刚才话说的重了，您大人不记小人过，不要放在心上，今天我们不开店，这些就当是送你们的。”
　　客人们对玉镯生气本就见怪不怪，所以也没怎么生气，只是如此反常倒是让人难以接受，虽说玉镯的脾气渐渐变好，只是偶尔发点小脾气还是有的，今天突然变温柔倒是绝迹的事。
　　客人接了过来，想说什么有没有说出口，便还是离开了。
　　伙计们猜不透了，着大小姐的心情好像不好，又好像很好，不过，既然这么温柔，是不是也会放过自己了，青瓷被吓到了，不过，或许在心中，认为姐姐本就是这么温柔。
　　可玉镯心里想的却是，还真差点儿成了她口中的小泼妇。
　　“青瓷！”
　　“什么事，姐姐？！”
　　“什么事？”玉镯靠近青瓷，“不是说，不开店的吗？”
　　“姐姐，你看……”青瓷撒着娇，指着在一旁干活的伙计，“我就说，他们一会儿就会回来的吧。”
　　“是吗？”玉镯冷笑一声：“那真是我错怪你了。”
　　玉镯那声冷笑，激的伙计们直咽唾沫。
　　青瓷小声问：“还……关店吗？”
　　玉镯说道：“关，当然要关。”
　　青瓷没有在多说什么，姐姐已经赶走好几个客人了，今天开店也好像没有什么必要了。可是，正当她要关店的时候，玉镯却问道：“青瓷，你在干什么呢？”
　　青瓷一惊，姐姐……是失忆了吗？
　　“我在……关店……不是……姐姐你……说的吗？”
　　玉镯笑了笑：“我知道，是我说的，但是……你总要把不相干的人赶出去，才能关店吧。”
　　不相干的人？青瓷纳闷的看向那群伙计……
　　伙计们知道是在说自己，但也没有什么好辩解的，她是老板，不管用什么理由赶走自己都是她乐意。
　　玉镯又说道：“可倘若有人有自知之明，也就不需要赶了吧。”
　　伙计们听了此话，纷纷准备离开，也是，怎么会认为玉镯会放过自己呢，她可是出了名的说一不二。
　　“怎么……？”
　　“什么怎么！？”
　　“姐姐，这……”
　　“这什么这，从现在开始，花楼关店五天，这五天我要仔细找些新的帮工。”
　　“新的帮工？需要五天吗？不可以一边开店，一边找吗？”
　　“不行，正好可以好好休息休息！”
　　青瓷郁闷，几乎天天休息……好吗？
　　吃过饭姐姐又跟她说需要十个帮工，青瓷自然拗不过姐姐，当然她也知道，姐姐是想减轻自己的负担，可是自己偏偏就是喜欢做这些，姐姐或许难以理解。
　　帮工挑选本来是姐姐的事，可姐姐却不知所踪，说什么一会就来，结果也不知道去了哪里，什么都没有说。青瓷也不是抱怨姐姐，只是自己不知道该怎么选人，可招新帮工的消息已经放了出去，倘若有人来聘，不去招待或者敷衍也不太好。
　　眼看着门前的人越来越多，青瓷也等不到姐姐回来，只好自己去按照姐姐说的要求去挑选。
　　青瓷挑了好久，都没有什么是姐姐那种要求的，青瓷真的怀疑是不是姐姐的要求太高了。
　　更没想到的是，刚被姐姐赶走的那几个人，居然还来了，倘若自己真的招了他们，岂不是要被姐姐骂死。
　　每次来聘的人，青瓷都不知道该不该招，直到有一个男的出现，他还没有介绍自己，只是将一个木雕的小鸟，放在青瓷的面前，青瓷被他的木雕技术之精湛给折服，这么有技术含量的人，被自己招了，姐姐应该会很高兴吧。
　　玉镯自然不知道妹妹做的这个决定，她来到了白画堂。
　　白画堂十分热闹。
　　玉镯一看，那不就是那日让白画师画画的人吗？他身边的这个男人是谁？
　　“白画师，这就是……画中的人吗？”男子声音明显的质问。
　　“什么意思，放开我？！”那女子小声唯唯诺诺着。
　　“公子，说的这是什么话。”
　　“什么话？白画师，你看看，这……这分明就是两个人吗？”男子一脸委屈。
　　女子羞愧不得出声，满脸的麻斑十分醒目。
　　“公子这话，实在让我不明白，即使画人两异，那又与公子有什么联系呢？！”白画师本来就是知道薛城人看画，是有目的的，只是自己本就有份理在。
　　“我……白画师，你也是个明白人，何必装糊涂呢，能够把看画，当成是选媳妇，那是相信你，你…………为何要这么招摇撞骗，骗点我们的钱就算了，还骗了我们的……”
　　实在是玉镯看透了薛城男人的想法，才会这么抵触白画师的做法，毕竟自己是金子，又怎么会去计较这些画中的美人呢，只要知道是假的，不会威胁到她就好了，那天能说那么多，其实多半是出于好心。
　　“笑话！倘若有人能将人分毫不差的画入画中，那人一定是神吧。”
　　玉镯淡淡的接了一句，男子回头看着他，女子没想到她居然来到这里，想到那日更是不敢抬头。
　　白画师不解，她这是在帮自己吗？
　　“这位公子，如果你能的话，你来画啊，恬不知耻的说别人，自己又有多少能耐。”
　　玉镯慢慢走近他们，声音刺耳。
　　“怎么哪里都有你？”男子声音嘲讽坚定，丝毫不为玉镯的美所打动。
　　这是自然，两年前，他们有过过节，男子发誓一定要找个比玉镯好看的女子成亲，所以今日才会……
　　当然，与玉镯有过节的人太多，玉镯自然不记得这个男子，不过玉镯听他的口气，也知道，这男子对自己不满已久。
　　“笑话，你该不会以为除了花楼，就是你的地方了吧？”
　　“你……”
　　“你什么你？人家开白画堂的，本来就不是给你选媳妇的，是不是你自作多情了呢？再说，就凭你这样，别说是身边的这位姑娘，就是断胳膊，断腿，生不出小孩的女人嫁给了你，你也该烧高香了吧，就你还挑剔别人，哪里来的勇气？”
　　那女子心里一怔，玉镯是在帮自己吗？真的吗？可是她……
　　男子斜了眼看着玉镯玉镯，“你以为像你这样的女人会有好下场吗？生不出小孩？是你给自己的诅咒吧！”男子面部阴森，撂下一句话就走了。
　　玉镯也是被吓到了，居然用诅咒来说事……
　　“就算我真的是生不出小孩的女人，我也不会嫁给你的。”
　　白画师摇了摇头，这世上竟有这样的女子，嫁人不嫁人的话，居然也能这样自然就说了出来。
　　“哎，”玉镯转过来轻声的对那满脸麻斑的女子说话。
　　“恩？！”
　　“我是想说，这样的男人没有必要任他做决定，不想听他说话，就不要跟他过来，这种人世败类，你不要放在心上。”
　　恩？女子不解，玉镯是在对她说话吗？可是那天？真是矛盾……
　　女子点了点头，却又赶紧离开了。
　　白画师门前的客人也散了，白画师准备进店了。
　　“这是报应吗？”
　　白画师回头看看她，眉头紧蹙，不过下一秒就有舒展开来。
　　玉镯笑了笑，“白画师可不可以为我画一幅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