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醉生梦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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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大半夜的，他抽什么疯？”
“你说什么？”彭昱阳显然并没有注意到夏河的出现。
“是夏河诶，又喝的跟个醉鬼似的才回来！”秦墨说这话时充满了对夏河的嫌弃，可能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他提起夏河这个人时语气里的兴奋感，有多么的神采飞扬。
彭昱阳表情倒是很平静，但也没有搭秦墨的话茬，径直走到了秦墨宿舍楼门口旁边，那是宿管的值班室，秦墨看着他熟门熟路地敲了敲宿管的玻璃窗口，“王叔，麻烦您帮我开一下楼门。”
玻璃门小窗口没等太久，很快就推开了，秦墨看到王叔冒出头来，赶紧做贼心虚得往彭昱阳身后躲了躲。
“是小彭啊，我记得你不在这栋楼住啊？”王叔看到彭昱阳竟也不觉得奇怪，也对，毕竟他们部总去各个宿舍楼查寝。
彭昱阳又一次露出了他的招牌笑容，“是，今天我们部有聚会，这不是欢迎新人嘛，现在才结束。”
王叔举起他的老花镜瞧了瞧彭昱阳身后地秦墨，“是这个小伙子啊！嗨，我认识，长的清秀着呢！原来是你们部门的，行…那我就开门了啊，下次你们可不能再这么晚啦…”
秦墨正为自己轻松混过王叔的拷问暗喜，结果就看见夏河从树坑里走出来，踉踉跄跄地上了台阶，到了他跟前。
夏河身上的酒味儿特别重，秦墨捏紧了鼻子，不敢呼吸。
“这位同学呢？是不是你们一起的？”王叔指了指夏河的方向。
眼瞧着门都开了，秦墨可不想节外生枝，一把拉起夏河就飞奔了进去，“是是是，他迎新会上喝多了！”
彭昱阳一直盯着秦墨应该是还有话要说，但最后也只是望着他拖着夏河进去的身影挥了挥手，“早点休息！”
秦墨转过头同样挥了挥手，门关上的瞬间，彭昱阳没听清秦墨说了什么，就只看得到他的嘴一张一合的，仿佛是在说，谢谢。
彭昱阳立在原地笑了笑，直到秦墨走进拐角的楼道消失不见，才终于肯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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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河喝醉了的时候身体特别重，这也不是他第一次体会到了，今天感觉格外重，秦墨感觉自己的肩膀要被压垮了。他正想着调整一下，发现夏河突然拽住了他的胳膊，带着他就往旁边的楼道口走。
秦墨此时真想把夏河狂瘪一顿，心想他不是喝多了么，力气怎么还能这么大！这孙子该不会是装醉的吧？
“说！你和他这么晚出去干什么？！”
秦墨是被狠狠推到楼道口角落里的，他吃痛地将手背到身后，以免冰凉的墙壁硌得慌还会蹭一肩膀的灰。
由于角落被楼梯遮挡了大部分的光，秦墨很难看得清夏河此时的表情，他只听到空气里夏河的呼吸声很重，伴随着浓重的酒味。
“你说话！”
夏河的手臂突然就横抵在他的的脖颈处，重重的压着，压的人喘不过气来。
秦墨感觉自己的脑袋嗡嗡作响，他猜想自己肯定是被夏河推出了脑震荡。阿西吧，他上辈子也不知道是造了什么孽，自己寝室里的没一个正常人，尤其是这一个……很快地，他的脑子里就容不下其他的想法了，已经完全被夏河身上的酒味儿所包围。
秦墨嫌恶地脑袋往后躲了躲，想呼吸点儿新鲜空气，却被夏河用另一只手给扳了回来，强迫性的让他直视着自己，“你说话呀！平时不是挺能说的么，怎么？哑巴了？”
夏河说话时传来的温热气息暖暖的，似乎还痒痒的，挠人的很，秦墨想躲躲不开，只得别过脸去。“你想让我说什么？”
“你不知道么？”
“夏河！你大爷的！你是不是有病？！”秦墨怒吼了一声，又意识到整个走廊里一个人都没有，他这一嗓子可能会把人招出来，赶紧噤了声，尝试着从夏河的威逼下逃脱。奈何夏河跟灌了水泥似的，根本挪不动。反而是他，因为使了大力气，整个人脸涨的通红。
“你喜欢这样吧？”夏河一只手捏起秦墨的下巴，然后以一种居高临下的态度看着他。
秦墨向来最不喜欢咄咄逼人的态度，尤其是还要被夏河这种人在露馅儿的边缘疯狂试探。他有些心虚地咽了口水，“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别闹……”
未等话落音，秦墨就感觉眼前一黑，那是夏河向前倾的身形遮住了唯一的光亮，夏河的脸尽在咫尺，还有浓重到无法呼吸的酒的味道。
然后，秦墨脑中一片空白，他瞪大了眼睛瞧着眼前人的举动，除了震惊，就是震惊。
秦墨颤动地双眸还是出卖了他内心的种种不安…
因为对秦墨来说，那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像是触了电，又像是掉进了深不见底地海里…
夏河温热的气息吐露在秦墨微微发烫的脸上，而唇的温度却是冰冰凉凉地，秦墨的双手不自觉的攥紧了夏河的衣角，反复不停地在手心里揉搓着，如他的心情这般难熬。
所以，夏河刚才是吻了自己么？
后来的某天，当秦墨再次回想起这一切，仿佛是大梦一场，晕乎乎地，很不真实。可没人告诉他，清醒了是会痛的。
“你不会明白，我有多想杀了你，你们…”
“你说什么？”
当秦墨想要追问的时候，夏河已经抽身离开，独自回了宿舍。秦墨那时候还不太明白这句话的深切含义，而当他明白过来的时候，已经太晚。
3
秦墨回到宿舍的时候，夏河已经翻身上床。他本想问问夏河刚才说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但看到夏河此刻醉成一滩烂泥的样子，又确实不像是装出来的，也就没再提这事儿。
等躺在自己被窝里的时候，他的手探上了自己的嘴唇的那一刻，才发现脸和唇居然都发烫的厉害。
这一晚，秦墨翻来覆去地变换各种睡觉姿势，却是怎么都睡不着，他觉得夏河是不是发现了什么，还是他在故意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不对，如果他知道，他又怎么会...就这么折腾了好久，不知道几点才终于有了困意，然而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全宿舍里只剩下王健还在，夏河和顾亦洺都不知道去了哪里。
秦墨突然觉得心里空落落的，这种变化让秦墨很不习惯，也很不喜欢。
“我的天呐，墨儿，你那比眼睛还大的黑眼圈儿是怎么回事？”
秦墨别过头去，不想再被王健那随时准备挖大料的眼睛直视，于是漫不经心地叠了被子，一边才回应，“噢，昨晚可能没睡好吧。”
“说说，昨天你和彭昱阳出去都干了些什么好事儿啊？”王健一副吃瓜群众不嫌事儿大的表情。
秦墨没好气道，“没什么，只是在校园里随便逛了逛。”
“两个大老爷们儿，有什么可逛的？”王健忽然意识到这件事搁在秦墨身上就要分情况讨论了，立马眼睛放了光，“墨儿，以前你没说吧，我还真没觉得，现在我再瞅这彭昱阳，你说他是不是...”
“我看你就是闲的胃疼！只有猥琐的人才有如此猥琐的想法！”话毕，秦墨已经拎着脸盆和毛巾冲进了公共洗漱间。
大约是因为这会儿正是教室里最热闹的时候，洗漱间里人少的可怜。秦墨把脸盆放进又长又窄的水池子，然后抓起了牙刷。看着墙上镜子里的自己，不知怎的，就走了神。而走神的原因在于无论他怎么试图去忘记那天夜里发了疯的夏河，还是没用。
“嘶~~”等秦墨回过神来，才发现由于自己想的太过出神，以致于刷牙太用力都没感觉到，愣是用牙刷把自己刷的满嘴血，场面也真是过于血腥了些。他忙不迭地打开水龙头的水，冰冰凉凉地，带着一点刺痛感。
秦墨低着头在水龙头下待了好一阵子，像是要把那些所有不安分的情绪冲刷掉。直到裤子右侧口袋里传来了几声响动，才将他从那种不快中解脱出来。
他用手背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珠，勉强才能把眼睛睁开了一道缝，眯着看了看从口袋里掏出的手机来电显示，是一个许久未曾出现过的名字了，许温诚。
秦墨迟疑了片刻，然后直起身子，把手机捂在了耳朵上。
“秦墨？”他听到电话里的许温诚先是试探性的说了一句。
“恩。”秦墨只应了一声，不知道接下去该说什么，只是伸手将忘关掉的水龙头赶紧拧了一把。
“我，我想见你。可以吗？”
秦墨听完这一句，刚刚整理好的心情就像是搭好的积木轰然倒塌般，乱成了一锅粥。但他很快情绪就恢复如常，“你现在在哪里？”
“你学校门口。”
“好。”秦墨挂掉电话，眼神却不自觉地扫向镜中的自己，那个有些许陌生的自己鬓角的水珠还没有完全消散，他眨了眨眼，然后端着脸盆回了宿舍。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醉生梦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