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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章:撞邪(中) ...

  •   “等等!”君惜皱眉,微微歪头,似乎听到了什么声音,脸色越来越糟,道:“我听到了引魂铃的声音!”

      白半仙儿不由讶异,道:“你是说赶尸的引魂铃?湘西一带赶尸挺普遍,但咱们这大山深处,就那么几个村子,里不出外不进的,从未听说过赶尸这种事,会不会听错了?”

      君惜摇头,道:“不可能听错,是引魂铃,但是我感觉有不对的地方。”用力吸下鼻子,神色凝重,道:“气味很杂乱,我得去看看!师父,你关好门窗,待在屋子里不要出来。”

      君惜一踮脚,已经飞身跃上厢房的屋顶,白半仙儿瞅了一眼直挺挺的躺在地上的二白,对他刚才的样子还心有余悸,琢磨着找来杀猪时捆蹄子的绳子,把二白手脚捆了个结实,把二白这大块头连拖带拽的搬到里屋的床上,折腾出一脑门子汗。

      喝了口已经凉掉的茶,开始关窗户关门,也许是这老房子经历了太多的风雨,一动窗扇咔嚓一下掉下来了。

      “……”这安全系数不行啊!白半仙儿赶紧找来木板子,在窗户外交叉钉了不少道,院子大门也钉上厚实的横木,忙活完太阳都要下山了。歇息喘口气儿,不经意的一斜眼睛,瞅见厢房的门没关好,存放在厢房的那口红漆棺材,在这静悄悄的院子里,瞅着瘆得慌。突然,一阵咕咕嘎嘎的怪叫……只见西北角山林子的深处,惊起了一群野鸟。

      白半仙儿右眼皮突的一跳,感觉不太好,正想用绳套拴紧栅栏式的院门,就远远瞥见村尾羊肠小路上,薄暮下一个人步履缓慢的在朝这边走过来,脑袋耷拉在肩膀上,走路姿势----很诡异!细看两眼,不看还好,看完白半仙儿差点吓出心脏病,那人的穿着像极了二白背回来的那具尸体的打扮。

      关好院门,白半仙儿没回屋,又观察了一会,待那人走的近了些,白半仙儿惊恐的发现,不是像,根本就是!

      这到底是什么玩意?还真有诈尸这回事?白半仙儿这下彻底慌了,出大事了!去通知村长一声?但见那尸体挪动的速度好像变快了,下回再当英雄吧,保命要紧!白半仙儿跑回屋,屋门下了三道门闩,外加两把锁,扒在门板上,顺着门缝往外看了看,外面没什么动静。

      白半仙儿这才坐到椅子上,拿起茶壶把凉透的茶水底子全喝了,这才冷静了些,心跳也缓和了过来。一想不对啊,君爱不是去处理这尸首了吗?难道他----被处理了?还有君惜也是一去不复还,两位爱将不知所踪,意识到现在是孤军奋战,白半仙儿突然觉得心好累。

      白半仙儿心里祈祷着那玩意可千万别进来,他可治不住!屋子里光线昏暗,供桌前那根燃着的长明烛成了唯一的光源,下午那尸体身上掉出的信还在桌子上扔着,白半仙儿拿起那封信凑在烛火下,光亮一照,皮质的信件表面,毛孔纹理清晰可辨。白半仙儿皱起眉头,拿着那块皮子放在自己的手臂旁比了比,遍体生寒。

      这是块人皮!

      就在这时,这块人皮上,逐渐显现出黑斑点,手一抖,皮子掉到了桌上,白半仙儿拿起抹布就开始蹭手,皮上有毒,有人害他。却见黑斑又起了些变化,斑点渐多连缀,一看,竟然是字。

      有些字,写法晦涩,白半仙儿只看懂个大概,但这个大概就足够了。

      信的内容大意是:汝之孽徒,盗吾之墓,速来请罪。胆敢怠慢,纵隔千里,亦杀无赦。落款大印:千古大帝,九皇至尊。皮子的另一面也有东西,血管纹理交织成密密麻麻的线条,山川大河尽有,圈圈点点,这竟是一幅地图。

      白半仙儿手指刮着胡茬,黑猴儿跟狗剩有俩月没照面了,有那么一阵子,他俩整天神神叨叨的不知道在偷摸鼓捣什么,老头子没了他俩连头七也没烧,就消失了,怎么着,也学人盗墓去了?

      静悄悄的屋子,突然不知打哪个方向传来一阵窸窸窣窣声,进贼了?细一听,是里边卧房出的动静,白半仙儿抄起桌子底下的擀面杖,踮起脚顺着墙壁悄悄摸了过去,扒着门框,往里屋一瞅,柜子门敞着,衣服裤子被扔了一地,地中间,一个黑影快速的移动,跟个大耗子似的,白半仙儿揉揉眼,那黑影子一怔,随即就听“嗖儿”的一声,白半仙儿俩眼一抹黑,一个东西糊了上来,脸上火辣辣的一疼,心下一惊,白半仙儿扑棱着,恍惚间打到个东西。

      等他回过味儿来这是被袭击了,抓了他一把的东西已经跑了,回身发现桌子上多了个小孩儿,骑着老虎枕头,不过这孩子也太小了,像刚出生的,一手捏着货郎鼓,一手握着小木剑,这都是君爱小时候玩的,没舍得扔,收在了柜子里。拨弄货郎鼓的小孩儿,突然抬起头,眼神阴森,像年画娃娃似的白嫩可爱,竟露出这么一副狠戾的样子,白半仙儿愣了,这一对视,那凶狠的眼神,把他震住了。

      这么小就有脾气了,谁家的孩子这么出息?

      正在这时,门外突然想起刺耳的抓门声,白半仙儿心生警惕,蹑手蹑脚的走过去在窗户纸上抠了个大洞,一看是旺财挠门呢,白半仙儿长舒一口气,好家伙吓死爹了,呵斥两声,不见起效,旺财反倒抓的更急。

      白半仙儿叫骂道:“滚滚滚……你个狗艹的败家玩意儿,你等我出去打断你的狗腿!”

      再顺着窗纸的破洞往外看,旺财夹着尾巴往和厢房链接的矮墙上跳去,腿儿一蹬就窜墙外去了,旺财平时不瞎跑,就在院子里转悠,现在院子一刻不想待,院子有啥?目光顺着院墙,白半仙儿看了一圈,没啥异常的,等等……白半仙儿眼角余光,刚好像瞥见院门外有什么东西动了一下,立马就想到刚刚在村尾小路上看到的那死尸,白半仙儿皱眉,心道,不会这么倒霉吧!

      百十来户的人家,就非得跟自己过不去?真的拿他打响第一炮?

      像是在印证他的猜测,院子大门剧烈的晃动了起来,只听啪的一声,在空荡荡的院子里听来格外刺耳,木门竟被大力撕开,木板四分五裂弹的到处都是,视线也一下清明。

      那是……二白那个蠢货背回来的尸体,此时以一个极其诡异的姿势站在门外,胳膊被拧断了一样耷拉在肩膀上,两条腿的骨头好像严重错位了似的像内拐。全身扭曲成那个鬼样子,走起来竟然飞快,他注意到尸体的脚……那死尸面部对应着后背,竟然是……倒着走的……

      咯咯哒咯咯咯……鸡窝已经炸成一团,扑棱着膀子都要往外飞,那死尸直奔鸡窝,一把拽掉了鸡窝的门,扯起一只芦花鸡就咬,鸡脑袋都被拧掉了,血顺着指甲暴长的爪子滴答到地上。院子里传来轰隆的倒塌声,吃完鸡连窝都没放过,顶棚已经被掀了!院子里一片狼藉,跟狂风过境了一样,鸡毛满地飞,片刻被揪掉脑袋的鸡扔的到处都是,白半仙儿心疼的跟针扎似的,他的鸡啊……全死了……养了大半年刚要下蛋,就这么给斩首了。

      其作案手段残忍,简直不忍直视,白半仙儿闭上眼睛,脑子里全是死人抓着鸡喝血的场景,等他再顺着抠的洞往外看时,院子里死寂一片。跑哪去了?突然,鼻子闻到一股浓烈的血腥气,一只浑浊的眼珠赫然出现在视线里,啊!!!

      刺啦窗户被戳了个大洞,一只黑紫的手臂伸了进来。

      白半仙儿心脏一抽,一屁股坐到地上,连忙后退,这一吓差点吓出心肌梗塞,那只手抓了个空,又快速缩了回去。

      ……咚咚咚……响起剧烈的撞门声,力道之大,门框边沿的墙皮都震地脱落下来,摇摇欲坠坚持不了多久的样子,得找个东西把门堵住。整个屋子除了香案,就剩下一张吃饭的方桌和一把椅子,别说家具,墙上连个多余的钉子都没有,这是真正的家徒四壁,一贫如洗。

      只见吃饭的桌子此刻正竖着戳在屋子的西南角!不对啊,这张桌子摆在屋子里不少年了就没人挪过地儿。啪嚓一声,门板裂了一道缝子,白半仙儿赶紧跑到西南角,那桌子年代久远,性能方面值得担忧,算了,能挺一会算一会,白半仙儿俩手抓着桌子腿儿,抡起来就想拿去堵门,然而他使出浑身的劲儿……桌子……竟然纹丝没动!

      “???”白半仙儿心道,难道是惊吓过度,吓的虚脱连桌子都抬不起来了?忽的一股子热乎乎的呛鼻子的尿骚气扑面而来,由于窗户外用于安保的木头板子钉的密了点,所以导致屋子光线非常暗,好半天才瞅见桌子底下有一团东西在抖,再一看,桌子的另外两条腿儿上,扒着俩爪子。真是一身使不完的虎劲儿,连捆猪的绳子,他都能挣开。

      “我说怎么抬不动呢,你给我死出来……现在诈尸你知道怕了?”说着,白半仙儿冷不丁的一使劲儿就把桌子掀翻,费好大劲儿才把二白提拉起来,死沉死沉的,二白一脸惊恐的抬起头,嘴巴里仅发出几声音节不明的怪叫,完全丧失了语言功能。浑身打颤,跟抽羊癫疯了似的,抖着胳膊朝一个方向指了指,白半仙儿看过去,心脏一抽……

      香案祖师爷的泥塑像上骑着个东西,大小跟刚出生的孩子似的,浑身铜绿色,皮肤跟风干的萝卜干似的,皱的满身褶子,龇着一口密密麻麻的尖牙。白半仙儿咂咂嘴,前后夹击,人生真是绝望!

      轰一声,门板上一大块木头砸了进来,咔嘣咔嘣骨节特有的脆响刺激着耳膜,顺着门的破洞,一只黑紫色沾了血的手伸了进来……情急之下白半仙儿扯过桌子,门得堵上,它进来,都得死。

      白半仙儿都开始佩服自己,这种情况竟然还没吓昏过去,桌子扯过一段距离又不动了,只见二白那蠢货,正死死的抓着桌子腿儿,整个人又缩进桌面下,真是被他蠢死了,猫桌子底下那玩意就找不到你啦?

      就这么一耽误,又一块门板被拆掉,那死尸已经爬进来半个身子,披头散发,浑浊的眼睛流出浓水,嘴巴像被狠狠割了一刀,嘴角都开到耳根子上了,一张嘴牙齿上还在滴血。堵门根本来不及了,大势已去,只见那死尸扭动着全身,爬的姿势骇人,扭曲的面部挂着诡异的笑容,抬起骨节错位的胳膊指了指,嘴豁的更大,白半仙儿悲催的发现,它指的是自己。这到底是多大的仇?人家死了都要诈尸来找他报复?

      就在这时,那只铜绿的小鬼动了,一晃就消失在原地,再出现是在那死尸的头顶,只听噗嗤一声,一掌下去,死尸脑袋被砸出个窟窿,脑浆迸裂,那死尸受了刺激,疯狂的挥舞手臂乱抓。

      看来这小鬼和这死尸犯冲,趁着它俩自相残杀的功夫,白半仙儿一使劲儿咔嚓就把窗户卸了下来,但窗户外的木板钉的太死,拆不下去,白半仙儿急了,俩脚蹬窗台上,俩手攥紧木头板子,“一二三啊”。木头板子展示了极好的柔韧度,如此折腾三回,木坚强就是不断。

      “快快快……你上!”白半仙儿赶紧把二白揪过来,二白两腿打颤,脸跟土一个色了,哆嗦着俩手摸上板子,天生牛劲儿,啪的板子应声而断。

      “师父的饭,给你没白吃!快快快……赶紧从窗户跳出去赶紧跑!”

      二白让开,刚要张嘴,就被白半仙儿扇了一耳刮子,“你他娘的快点,跳完我还得跳呢!你赶紧的……”

      二白手脚就跟被局部麻痹了似的,挣挣巴巴的连7岁孩子都能来去自如的窗台,他愣是上不去,白半仙儿看着着急,托起他屁股,费了好大劲才把他弄上去,一把给他推了下去。

      就这么一会时间,那具死尸已经被大卸八块,但是那肢体却活动的更加灵活,还是执着的朝白半仙儿的方位过来。

      赶紧跑!白半仙儿窜上窗台,当前脚尖儿碰到窗台时,只见窗外一道虚影一阵黑风似的,快速闪了进来,停下已经来不及,只听咚的一声闷响,下一秒白半仙儿四仰八叉的摔回屋地上,同时被一沉重的巨物咂在身上……

      白半仙儿胸腔憋闷,差点吐一口老血当场阵亡!他这把骨头可能被咂散架了!一看,咂他的……竟然……是二白!

      白半仙儿气急骂道:“怎么又回来啦?你找死啊?”

      二白言行无状,跟村口马疯子一样,俩手胡乱的比划,吱哇乱叫,就是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白半仙儿出气多,进气儿少,虚弱道:“你能不能别坐我身上?”他的生命承受不住这份重量。

      眼见那死尸的肢体已经被骨肉分离,骨头和烂肉像活物一样在地上动,慢慢的肉里面有东西爬了出来,竟是筷子粗细的肉色虫子,还淌出粘液,模样很像蚯蚓,很快密密麻麻的爬了一地,那虫子碰到散落在地上的黄符,噌地就烧了起来,眨眼间化作青烟,符这么神奇?

      白半仙儿好不容易在二白的巨臀下保住小命,起身发现小鬼已经不见了,捡起符纸,这是老头子还在的时候逼着他画的,白半仙儿抱着试试的心态把符纸朝虫子扔出去,烂乎乎的尸块遇符也烧了起来,这黄纸配朱砂比火折子还好使,啧啧,这算是躲过一劫?

      二白挣扎着想站起来,但俩腿软的跟面条似的,哆嗦着指着门外……

      白半仙儿刚放松的神经又紧绷起来,四下看看,小声问道:“门外有什么?”

      二白痛苦的摇头,嘴里叽里咕噜的,吐字不清,浑身抖的跟筛子一样,白半仙儿真心害怕他下一秒就口吐白沫抽过去。

      火苗燃尽,只剩阵阵青烟和灰,一鼻子的烤乳猪的味儿,那被烧的到底是人尸,白半仙儿心里膈应,不敢再从门哪走,直接退到窗户边,窗子已经被卸得差不多,就剩个窗框了。

      探出身去,院子里空荡荡的,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妥,此时,已近黄昏,天光暗淡。

      就在白半仙儿神经放松的那一刹那,突然听见一声若有若无的动静,很轻微但刺耳,像极了用指甲抓挠东西,再一细听,静悄悄的,只有他的心跳声。白半仙儿不禁疑惑,听错了?

      白半仙儿又朝四周打量了一番,很快就发现了不对头的地方,厢房的门虚掩着,但是停放在厢房的那口棺材现在却是竖着立在门后的,白半仙儿心下大惊,这口梨花棺材四个成年男人才能抬动,这么竖着立在那是怎么做到的?白半仙儿赶紧揉下眼睛,咚的一声,什么东西动了一下,门被从里顶开了,棺材就诡异的戳在门口,棺材盖儿倒扣在地上,棺材里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本以为里头会蹦出个什么东西,估计会被活活吓死。

      这口棺材是村长家定下的,村长妹妹肺痨,人前几天没的。白半仙儿也过去了,从事丧葬服务接活么,那天的情形现在还记忆犹新,灵棚还没搭好,尸体就停在堂屋,人来人往的,白半仙儿就搬个板凳在个角落吃饭,白米饭,菜是大锅炒的肉丝,刚吃一口,一阵风就把尸体脸上的黄纸掀开了,白半仙儿一眼就瞅见乌紫的嘴唇,嘴角还有血渍,脸都是青白的,饭也吃不下去了,回家做了那个噩梦。

      突然耳根子痒痒,山里蚊虫多,白半仙儿抬手打算拍一下。手举到一半,却碰到一个硬邦邦的东西,恩?回过头,那是一张比面粉还白的脸,像被水长时间泡过似的肿胀了起来,乌黑的长头发乱糟糟的披散着,挡住了半张脸,充满血的眼睛从头发间露了出来,瞪的往外鼓着,血仿佛就要溢出来,乌紫的嘴唇骇人至极。

      白半仙儿脑袋都嗡的一下,他觉得这是人生中最最倒霉催的一天!其实,他倒霉的日子,才刚刚开始!

      白半仙儿嗓子嘶哑,大脑被刺激的一片空白,腿一软胳膊肘一下杵到了窗台上,一吃疼,总算反应过来,立在他身后的那“人”,竟然是村长前几天刚死去的妹子----喜妹,她吸着鼻子,似乎在捕捉空气中吸引她的气味。白半仙儿心说,我的天,真是诈尸啦!!!守灵的人不知道诈尸了吗?还是都被她干掉了?

      喜妹那张活活吓死人的脸,血从眼角缓缓的流了下来,张开五指,指甲足有三寸来长,直挺挺的从窗户撞了进来,土块横飞,鸡窝被拆了,看来人的窝儿也保不住了。白半仙儿拖着二白,把他从屋门的破洞推了出去,他再钻已经来不及了,喜妹迈着僵硬的步子已经走到跟前了,白半仙儿抽出祖师爷泥像后头的桃木剑,刚抓起地上的符,喜妹的爪子劈头盖脸的就抓了下来,桃木剑一横挡了一下,差点被毁容,喜妹攥住桃木剑,一翻手腕,桃木剑断成两截。

      “……”这可是他唯一的法宝啊!

      老头子不是说这桃木剑专门降服厉鬼的么?怎么跟撅树棍儿似的,老家伙骗人!躲闪了几回合,眼见着被堵到了墙角,想把符贴那喜妹脑门上,但是看那黑亮的指甲盖儿又顾忌不敢出手,一把扬了出去,符纸接触到喜妹身体的一瞬间,噗嗤的起了火却很快跟被水打湿了似的,火苗熄灭符纸受潮般皱了起来,上头的符文模糊一片。

      喜妹身子停顿了下,趁着这个空档,白半仙儿一猫腰从她身旁钻了过去,从窗台被撞出的那块豁口儿连滚带爬的狼狈逃出。

      可不得了,这地不能待了,得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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