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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旧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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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西终于送出去了吗?”南宫绝依旧笑眯眯的问道。
“大……大……大小姐……”怀玉面色如土,惊恐非常。
南宫绝望着她,心中有些哀怜,怀玉对她的忠心,她是知晓的,可今夜所见,却确确实实的摆在面前。她收起笑容,叹了口气,道:“谁派你在我身边的?如今,也可照实说了罢?”
怀玉双膝一软,跪倒了地上,哭道:“我没有出卖大小姐,真的不是冲着您的,您饶过我吧。”
南宫绝道:“武功秘籍我已经烧的差不多了,书页焦黄缺损,若是拿来练习,不但不会习得高深武功,怕是连命都要送掉。这要你偷书的人,恐怕也不是冲着密集来的。若是为了那封信,他又会是谁呢?谁不是南宫家的人,却那么关注南宫家的事情?”
怀玉仍旧呜呜的哭着,倒也不回答。
南宫绝看看她哭的一塌糊涂的小脸,叹道:“起来随我回去吧,大半夜的,在街上哭,也不怕难看。”
怀玉扬起脸,诧异的问道:“大小姐不怪我了?”
南宫绝好笑的说:“你告诉我你送信给谁,我就不怪你了。”
怀玉闻言,哇的一声哭的更厉害了,赖定了不走。
南宫绝深感无奈,说道:“你觉得你继续这么哭,我就不问是谁了么?”
怀玉抽抽搭搭的回答:“大小姐……就不能……不能不问么?”
南宫绝正色道:“不能。”
怀玉抹抹脸,停下了哭泣,抽噎道:“徐公公很凶的,他说这事大小姐最好不要知道,不是我不说,说了要给罚的。若是徐公公以后要把我调回去,换个人来服侍您,大小姐可要看在平日里我悉心侍候的份上,留下我才好。我可不愿回宫里去了,外面自由多了。”
南宫绝诧异道:“徐公公?宫里?”
怀玉站起身来,回道:“我还是跟您回去吧,这里不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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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说,我是从宫里给徐公公送到南宫家来的?”昏黄的烛光下,南宫绝面色凝重。
怀玉答道:“照理说应该是这样的,我是十岁进宫的,后来就给徐公公派到您这里来了,换了我前面一个叫芹香的宫女回去。她已经再您身边待了十年了,可见您一早就来了这南宫家。只不过您的来路我也并不知道。徐公公嘱咐过,只要做好份内的事情,不可随便打听。”
“这徐公公又是什么身份?”南宫绝接着问道。
“徐公公是入内省副都知,品级极高的内侍。”
天朝的宦官机构有两个,分别为教内侍省和入内内侍省,而入内省副都知便是这入内内侍省的第二副职。虽说品级不过是正六品,但已经是天子身边的数的过来的近侍了。
这样一个入内省副都知,却来安排她身边的事宜,那她南宫绝究竟是何人,几乎是呼之欲出的了……如此说来,三娘信中所说之言、那灵山成武大会上的封赐,都一一照应了起来,而这太子竑的突然出现和求取婚约,其中暗含的意味恐怕更深……
虽说她不愿嫁于太子,但如果只是太子的喜爱之意,尚可推脱,若是另有旁的深意,怕是要早先筹备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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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北苑厢房正厅,南宫嘉业静坐南首,听着外面更漏的声音,心中忐忑。
子时一刻,一矮小的黑衣人闪身入屋,坐于北首上位,静而不发。
片刻之后,南宫嘉业率先开口:“阁下经年未见,倒也依旧老当益壮啊。”
黑衣人轻咳一声,道:“我虽说是老了,对付你还是绰绰有余的。”
南宫嘉业大笑道:“我曾是阁下的手下败将,倒也不敢言其他,阁下未免顾虑太多了。”
黑衣人道:“你心里的鬼胎,旁人不知,我可清楚的很,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的事情,你做的多了。”
南宫嘉业道:“阁下今日来,莫非就是要指责在下的吗?”
黑衣人不再言语了,半晌之后,他掏出一个长行锦盒,执于桌上,道:“这是几个大户人家公子的画像,有武林世家的,也有书香门第。安排大小姐挑选一番,近日里准备招婿上门罢。”
南宫嘉业打开锦盒,拿出四五份画像,展开一看,笑道:“端是好人品啊,可惜你煞费苦心、到头来白忙一场。这姑娘大了,有些事情便不让人作主了。”
黑衣人仰头大笑,道:“你还指望你那儿子吗?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私下里安排你那儿子进来南宫世家,企图引诱大小姐!我告诉你,趁早收起这鬼祟心思,我们大小姐可是你这种人的儿子能攀的上的?”
“我儿子?”南宫嘉业心里一惊,做不解状。
“秦璃不是你儿子吗?”黑衣人笑道,“你在我面前还装什么?你当真以为你就是南宫嘉业了么?你那儿子到精滑的很,这么多年我的人都没能抓到他。但无论如何,你贾敬纯的儿子是配不上大小姐的。”
南宫嘉业面有怒色道:“我早已是南宫嘉业了!均州贾敬纯已经死了!”
黑衣人轻嗤一声,道:“无论你现在是谁,你的儿子都不能娶大小姐!当然太子也不行,你不要以为太子和大小姐若是有婚约,将会给南宫世家带来莫大荣耀。我实话告诉你,若是真的嫁给了太子,你们南宫世家的祸事也就临头了!宫中近日便会有消息出来,你还是速速在宫中来人之前,将大小姐婚事操办了罢。”
“南宫绝到底是何人之女?为何嫁与太子会有祸事?”南宫嘉业不禁问道。
黑衣人怒道:“今日废话怎么如此之多?这些是你该问的吗?”
南宫嘉业道:“这么多年了,我当真好奇的很,阁下你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究竟是哪路神仙?”
黑衣人站起身来,道:“我没时间和你啰嗦,你照我的话办就是了。”说话间就要往门口行去,突然他的身影僵住了。
“你开始觉得心跳的厉害了吗?”南宫嘉业得意的笑道,“这唐门坠仙散的滋味如何?”
“你……你竟然……”黑衣人左手捂着胸口,右手撑着案几,豆大的汗珠从他额角渗出。
“这坠仙散无色无味,可添加在焚香中,由身体发肤渗入其内。即使是内功再高,也难以逼出,莫要再白费力气了。”南宫嘉业呵呵大笑,“我花了大价钱从蜀州购得,如今这么多年来的怨气,终于可以出了,我现在问你是谁,你可告知了罢?”
黑衣人张口喷出一口血,拭干嘴角笑道:“我的身份,说出来,只怕会吓坏了你!”
说罢,黑衣人便腾空而起,一个后翻,一掌劈向南宫嘉业。
南宫嘉业大笑,一掌迎上,一个错身、便从黑衣人身侧擦肩而过。过身之时,顺手一指点在了黑衣人腰穴上。
黑衣人此时内府中毒,行气不畅,本就动作迟缓,听到了南宫嘉业这点穴的风声,身形却无法避开,生生的看着自己给点中了穴道,一个软倒,跌坐到了地上。
“这毒并非没有解药,”南宫嘉业得意非常,“若是你听话,我到也可留你一命。我只是想知道,在背地里控制我们南宫世家,想篡夺嫡系血脉的,究竟是谁?我还想你们从此退出南宫世家,也不知道你做不做得这个主?”
黑衣人委顿于地,嘿嘿的笑道:“你……你真是痴人说梦!你还当真入戏的很,自己就当自己是南宫家的嫡系血脉了?
南宫嘉业怒道:“你如今都这付田地了,竟然还不识时务?也不知道你后面还有没有人作主?若你只是个跑腿的,我倒要对不起了,这药若是两个时称没得解药,大罗天仙也无济于事了。到时候七巧流血、溃烂而亡,当真是难看的紧。”
黑衣人仰天长笑道:“我死不要紧,只是怎么也要拖你陪葬!”说罢突然从地上跳起,掏出一把短刀,朝南宫嘉业刺去!原来他以丹田仅存内息冲破了穴道,硬是拼着内府大损,行最后一击!
没想到南宫嘉业早已料到他由此一搏,瞬间抽出佩剑,避开刀锋,向侧腹刺去。
就在这刀锋长剑眼看要交错之极,忽然房顶瓦楞“哗啦啦”一声响,一个黑影坠空而下,一脚蹬开南宫嘉业的剑,滚地一个翻身,双手架起黑衣人的腋窝,腾空而去。
南宫嘉业目瞪口呆,没想到黑衣人外面还留有帮手,生生让人给这么救走了。他愣了片刻,突然抬脚跨出门去,往东边的落风斋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