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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永恒的瞬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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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
单小夏匆匆推开婚纱摄影楼的玻璃大门。刚刚接到陈诗的电话,让她过来看她的婚纱摄影。
“小女孩,是不是来找陈诗的?”一位穿着短式旗袍的中年女性看着单小夏。
“嗯!”单小夏点点头。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着装,白色的T恤配浅蓝的牛仔背带裤,怎么成小女孩了?
“她在那边的试衣室。”中年女性将手指向一边浅黄的帷帘。
“谢谢!”单小夏迅速跑过去。
“陈诗!”单小夏兴冲冲的拉开帷帘跑进去。
空气突然变得窒息,单小夏紧紧盯着面前一身礼服打扮的安程修。一身紫黑色礼服像是为他量身定做般的贴合,明朗兼柔的线条勾勒出他修长的身材;适宽坚毅的双肩让人有种想伏上去的冲动。微微凌乱的发丝及一双灵悦的双眼散发一种致息的美。
安程修正好穿完衣服打着领结,单小夏的突然出现直击着他的心脏。
“走错了!走错了!”单小夏窘着脸一边说一边往后退。没有察觉到自己已经退到了帷帘边上,后脚跟踩到垂在地上的帷帘,身体失去平衡地向后倾去。
“小心。”安程修快速的拉过单小夏。
手与手的接触,身体的碰触,就连心脏的触动都搅和在了一起,单小夏已经失去了反应,失去了思考。
隔着微厚的牛仔布料,手掌依然能感觉到她腰部的柔软,手臂轻轻使劲,单小夏整个身体贴在安程修的臂弯里。
注意到这个细微的动作,单小夏抬起头望着安程修,这一看,眼睛便失去了焦距。
两人的鼻子几乎碰在了一起,胸口的起伏越来越急促,呼吸的空间也越来越小。两片柔软散发着磁性的唇贴合在一起,磁场才定格一秒就被一道声波给打破。
“小夏,是你吗?”
陈诗的声音。
两人闪电般分开,嘴唇和身体一起。
陈诗拉开帷帘看到安程修一身帅气逼人的打扮,直叹叫好。忽然撇到站在安程修背后的单小夏,嘴角的笑意更深几分。
安程修走出试衣室坐在腾椅上。
单小夏依然呆在试衣室里,旁边多了个陈诗。
“为什么我要试衣服?”单小夏不明白的看着陈诗递给她的礼服。
“你忘了!你答应帮我一个小忙的,现在就是你屡行承诺的时候了,做我的伴娘,可不许反悔哟!”陈诗一脸笑意。
褪去休闲装的单小夏一身白色礼服,显得温婉动人、婀娜多姿。
陈诗像变魔法似的拿出一双半透明暗色露指的高跟鞋。
“我不会穿这个。”单小夏坦白。
“我以前也没穿过啊!是女人一穿就会。配上高跟鞋,身材会显得更修长,和安程修身高正好相配。”
“跟他配?”
“他是伴郎,你是伴娘,你不跟他配,跟谁配?”
单小夏恍然大悟,原来陈诗早就设计好了,只是她不知道安程修怎么会答应做这个伴郎的。
“嗯!现在就只差个发型了。”陈诗满意的看着单小夏的装扮。
陈诗扶着单小夏走出帷帘。
安程修抬起头,眼神定格在单小夏身上,没有配带任何挂饰的礼服在她身上却显得如此的闪亮耀眼。
两束丝发泻于耳下垂于胸前,胸部被下线的线条微微束起,一朵暗紫色花艺画龙点睛般嵌于腰侧。后背露出大片雪白,手工针织的覆盖若隐若现显出骨感及曲线。
“安程修,快去整理一下发型,马上就要拍照了。”陈诗提醒着。
“要拍照?”安程修皱眉。
“穿得这么帅,不拍几张怎么行,何况还有美女相伴。”陈诗暧昧的笑着。
“麻烦你了,林姐。”陈诗将单小夏交给那位中年女性。
“小夏!你真漂亮!”已经换好礼服的陈诗赞叹道,向林姐竖起了大姆指。
“我第一眼看到这个女孩就觉得这个发型适合她。”林姐满意的说。
“谢谢林姐。”单小夏甜甜的笑着,带着份惊讶与欣喜。
“小嘴真甜!”林姐满脸的笑容。
林姐拿出一副暗紫色耳坠。
“和你的项链很配。”林姐说着为单小夏戴上。
“小夏,你先到摄影室去,我弄完发型就过去。”陈诗拉过单小夏。
“嗯!”
单小夏迈着略为艰难的步子走进摄影室,摄影室灯光很暗,除了摄影台上的几缕强光以外。摄影台的右侧有一张玻璃桌,上面放着些许文件。
这一小段路让单小夏走得很吃力,拉开椅子坐下,椅脚与地板发出磨擦的声音。借着几缕强光,单小夏翻阅着那些婚纱图集。
抬起头看着四周的黑暗,单小夏总觉得有一双眼睛盯着她。
忽然四周一片光亮,安程修按动了墙壁上的开关,并朝单小夏走过来。
“这块石头喜欢吗?”安程修看着单小夏脖子上的项链。
没料到安程修会冒出这么一句,单小夏点点头。
“刚才,对不起!”安程修看着单小夏。
单小夏摇摇头,身体微微有些颤动,眼神不敢直视安程修,脸上涂抹的腮红更是红艳。
一阵闹声闯入,安程修和单小夏望向声音的来源处。
陈诗提着礼服裙的下摆,踩着高跟鞋大步流星的朝他们走来。阿正一身礼服追赶似的紧随其后,他们的后面还跟着穿着小燕尾服的小士。
“我拍,我拍还不行吗?”阿正拉着陈诗的手臂,急急的说着。
陈诗转过身,原本黑着的脸瞬间扬起了笑容。
“你说的。”
阿正点点头。
“除了新娘以外,其它人一点和协亲密感都没有。”摄影师摇摇头看着镜头下的四个人。
“啪!啪!啪!”陈诗敲了四人一记拳头。
“你们怎么搞的,我的结婚照诶!生平就这么一次,难道还有两次三次不成?”陈诗威胁道。
安程修和阿正面面相觑,满脸无奈。就连小士也像模像样的摇着头。
摄影师叹气外加头痛,两位男士对相机有着深深的恐惧,小男孩似乎也是。而伴娘的表情神态又过于拘谨,哎!枉费了新娘笑意灿烂的表情。
休息区内,五人坐成一圈,喝茶的喝茶,看杂志的看杂志,发呆的发呆。
双手托起下巴,陈诗似乎在想着什么。忽然眼神一亮,立刻起身离桌。
不一会儿,一只粗大的黑色水笔及一副扑克牌被陈诗丢到桌上。
三人在陈诗的催促下玩起了扑克牌,谁输了就得让小士在其脸上画上一笔。
几番打斗后,四人全部挂彩,无一幸免。原本靓妆上阵的四人现在全部成了花脸猫。
看着如此阵容,五人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单小夏的左眼皮上被画上几条黑长黑长的‘睫毛’,右嘴角处画了三道猫咪的‘胡须’;陈诗的额头被画了三道黑长的‘皱纹’,下巴还有数条长长的‘胡子’;安程修除了右眼皮上的长‘睫毛’以外,鼻子上一团大黑点,两边还有几条‘小胡须’,像及了小狸猫;阿正的两眼处被画上几条‘鱼尾纹’,嘴唇的上方挂着一对‘八字胡’。
笑容可以持久挂在脸上,但这些线条是不能留的。于是全体动员到了摄影楼的后院。
后院种满了绿树青草,除了有几处水闸以外,还有一片宽阔的浅水池,似乎是为拍摄实景做建造的。
“小夏,我帮你洗。”陈诗拉过单小夏。
一番清洗后,五人素面朝天,与这一片绿景更是贴合。
陈诗对单小夏做着手势,单小夏脸色有些犯难的看着她,陈诗附在她耳边又说了一阵,单小夏才点点头。
安程修和阿正被突来的雨水吓了一跳,只见陈诗正得意扬扬的扫着她手上的喷水管,单小夏拿着喷水管有些为难的站在一旁。
陈诗见状,举起单小夏的手臂向他们扫去。
小士似乎受到鼓舞,也拿起喷水管朝他们射去。
你追我赶,你喷我也喷。后院里传来阵阵的叫喊声和笑声,五双鞋子早已被抛到九宵‘草’外。
一个不留神,阿正被陈诗推到浅水池中,陈诗正要拍手叫好,就被阿正给拉下水。
看着她们狼狈好笑的样子,单小夏已经笑弯了腰。
“啊!有蛇。”小士手指着单小夏的脚下,大叫着。
单小夏笑容瞬间被惊吓代替,一慌张一失神一抬腿,跌倒在正前方的浅水池中。安程修急忙地想拉住她,却和她一起掉入了浅池中。
陈诗大笑着向小士竖起了大姆指,单小夏恼羞成怒,不停的往陈诗和小士身上泼水。一来一往,阵容又形成了三对二,五只‘落汤鸡’就这样诞生了。
林姐与她的助理站在二楼的玻璃窗内目睹着楼下发生的一切。
“哎!我那名贵的衣服和鞋子。”林姐感慨道。
“能换回一辈子的纪念也是值得的。”助理神态动容的看着楼下。
“你不是老板你当然能这样说。”
“可你是朋友啊!”
“还是你了解我。”林姐轻笑道。
* * * * * * *
书房的门被安程修撞开。
“吃炸药了!”竺尔转过头继续敲打着他的键盘。
“陈诗怎么会有那张照片?”安程修开门见山。
停止跃动的手指,竺尔转过椅子,示意安程修坐下。
“还记得暑期旅游我和宜凡的那张亲吻照片吗?是陈诗拍的。至于你和小夏的照片她是怎么知道的我就不清楚了。只要我把你的那张照片传给陈诗,她就会彻底删除我的那张照片,这种情况下我也只有答应了。”竺尔满脸的无奈。
“是正合你意吧!”安程修恼怒的看着他。
“各有所得而已,你这个伴郎不也做得挺开心么!不仅诗情‘画意’,而且有鸳鸯‘戏水’。”竺尔转过笔记本的屏幕。
白天四人写画打闹的情影全都变成无数张照片,甚至还有一些片段被剪辑摄影下来。几乎每张照片的拍射角度都精准无比,他与单小夏的相视而笑,两人抱成一团倒在水中,还有那张张无比灿烂的笑脸,什么时候拍的,他竟然全然不知。
看着这些照片,单小夏嘴角忍不住上扬,没想到陈诗居然来这招。每张照片都洋溢着笑容,充满了幸福感。比起在摄影室里那些僵硬化的笑容和体态,这些确实温馨许多,也更有纪念价值。还有几张她和安程修的合照,虽然有些狼狈,但是那种快乐不言而喻。
“好幸福啊!”蒲宜凡不知什么时候站在单小夏的背后,还故作陶醉状。
“少嘲笑我。”单小夏微红着脸。
“我有说你吗?”蒲宜凡反问。
“蒲宜凡!”单小夏气急败坏。
“也只有你们能拍出这么别具一格的婚纱照。”蒲宜凡逃过单小夏的拳头连忙转开话题。
“没办法,当时表情就是不自然,身体放松不了,就连脑袋也变得木讷。没想到除了安程修,阿正和小士都有相机恐惧怔,所以陈诗才会出此下策。”
“我觉得这比那些唯美的结婚照漂亮多了,多自然哪!而且你们都没上妆,绝对真人版。”蒲宜凡极力称赞着。
“后天就是她的婚礼了,怎么还没结婚小士就这么大了?”蒲宜凡突然想到。
“领养的呀!小士不到两岁就被陈诗收养了。”
“我还以为是她亲生的,小士人小鬼大,真是像及了陈诗。”
“嗯!他们母子一样古灵精怪。”单小夏看着屏幕那张她跌倒在浅水池里窘态的照片。
“我有个主意,我们让她的婚礼举行得更有意义一些,怎么样?”
“同意,之前被她设计,现在该是我们出手的时候了。首先要找出她的弱点。”单小夏分析着。
“弱点?”蒲宜凡叨念着。
“我知道了,打电话。”单小夏翻出阿正的电话薄。
片刻后。
放下电话,两人击掌贺彩。
“好棒,居然这么轻易就知道她的弱点,而且还可以省下大笔的礼金。”蒲宜凡笑道。
单小夏借着送礼为由想从新郎阿正口里探知陈诗的一些信息,谁知阿正说出他最想要的大礼就是能听到陈诗亲口说‘我爱你’这三个字。单小夏一口答应在婚礼上送他这份大礼,而且还获知了陈诗最大的弱点是怕深水,最喜欢的就是烟花。
得到讯息,两人陷入了沉思。怎样把这三种情势都呈现出来呢?
忽然蒲宜凡眼前一亮,嘴巴连忙附在单小夏的耳边。
听着蒲宜凡的种种‘招数’,单小夏露出又惊又喜的表情。并立刻约出了竺尔、安程修,还有阿正这位男主角共商大戏。
* * * * * * *
大片的绿地上,数把纯白的大阳伞如花朵般绽放其中,粉色的气球如满天星般镶嵌在四周。绿地的一侧,一条宽长的湖水像是被镶上了橙亮的水晶,在夕阳的照射下晶莹透亮。
嘉宾很多,陈诗的交友面很广,但都不是聚集型的。大多数人见面都不认识对方,因为现场的人群都是一簇一簇在交谈着。
幽雅动人的音乐换成了婚礼进行曲,在鲜花下,在掌声中,在祝福里,新娘陈诗挽着新郎阿正步入了红地毯。单小夏与安程修走在他们的身侧,而小士一身帅气的燕尾服被单小夏牵在她得陈诗之间。
音乐声已经停止,牧师念着众人完全听不懂的话语。
天长地久、山盟海誓深深隐藏在‘我愿意’这三个字里。互换戒指后,新郎的吻落在了新娘的嘴角,两人相视而拥,迷人的音乐再度响起。
在众人的唏嚷小闹下,陈诗抛出了手上的鲜花。
谁也没想到,这束众人垂帘的鲜花居然被一个小孩抢到。
小士紧紧的抱着鲜花,像是抢到了心爱的玩具般扬起了无比开心的笑容。
“告诉姐姐,为什么要抢鲜花,小士也想娶新娘吗?”单小夏蹲到小士面前,带笑意的问。
“妈妈和爸爸结婚,很快就会有小BABY了,他们疼小士就少了。小士现在抢到鲜花了,小士也可以马上结婚成大人了。”小士依然笑着。
“小士这么聪明怎么变傻了呢?告诉姐姐,你喜欢小BABY吗?”单小夏亲昵的轻捏着他稚嫩的小脸。
小士点点头。
“有小士和爸爸妈妈一起爱小BABY,小BABY就会很开心很幸福。爸爸妈妈也会很幸福,爸爸妈妈幸福,小士幸福吗?”
小士又点点头。
“小士和小BABY妈妈都喜欢,小士希望妈妈有BABY吗?。”陈诗抱起了小士。
“希望,小士要和小BABY一起爱爸爸妈妈。所以我希望妈妈有很多很多BABY。”小士一脸稚气又摆出一副心胸宽广的样子。
众人笑倒。
陈诗不脸红的笑着符合,阿正有些眩晕的站在一边。
“那我还是不结婚好了。”小士将花塞给单小夏。
然后又是一阵欢呼声。
“姐姐,妹妹我什么时候喝你的喜酒啊?”蒲宜凡亲昵的挽着单小夏的手臂。
单小夏情不自禁的往安程修看去,安程修也正看着她。
“噢,原来是在等人家的消息啊!”蒲宜凡作恍然状。
身体一阵躁热,单小夏才发现自己犯了一个低级的错误。转头想打蒲宜凡,她已经跑得很远。
单小夏害羞地跑到蒲树明的旁边,蒲树明也笑意的看着女儿。
“爸,你怎么也笑我!这个给你,我不要了。”单小夏将花塞给了蒲树明后,便迅速的跑开。
陈诗一家三口正拍着合影。
阿正仍然一副不自然的表情,如果不是单小夏答应兑现她的那份礼物,他才不受这份罪。
“小士,到姐姐这边来。”蒲宜凡拍着手。
小士踏过竹板站到蒲宜凡的旁边。
“爸爸妈妈现在要合影,姐姐带你去吃芝士蛋糕好不好?”蒲宜凡牵起他的小手。
小士乖巧地点点头。
一阵礼炮声响起,黄亮的天空出现朵朵灿美的花,陈诗如单小夏所料兴奋得仰起头呼喊着。
炮声连连,烟花闪闪。陈诗原本站的竹板其实是单小夏他们精心设计的气船,船支的三面被粉色的气球围绕着,现在船支已经离岸数米了。明白的人默不作声只等看好戏,不明白的人以为这只是一个浪漫的手法。
离岸的小船因为湖水的潮动开始晃动起来,陈诗发现自己站在湖中间时,吓得躲进阿正的怀里。
“这是怎么回事?”陈诗看着阿正。
“没事,应该一会儿就回去了。”阿正决定充当不知情者。
而岸上开始响起阵阵掌声。
“陈诗。”蒲宜凡在岸边喊道。
陈诗望向了岸边。
“你喜不喜欢阿正。”
“你们……”陈诗确定这是一场针对她的阴谋。
“喜不喜欢哪?”蒲宜凡得意的追问着,
突然,船的一只大气球爆破,船只明显的晃动起来。
竺尔正拿着一支夸张的爱心弓箭,手上的弓正准备准备拉开着。
“喜欢。”陈诗无可奈何。
“那你爱不爱阿正。”
“爱。”
“谁爱谁?”蒲宜凡步步紧逼。
“蒲宜凡爱竺尔。”陈诗大喊。
“叭!”船下又一只气球爆破。
“这艘小般可是用气球浮起来的,如果你想反抗……”蒲宜凡一挥手,竺尔手上的弓箭瞬间弹出,箭头准确无误的扎破了船檐上的一只小气球。
陈诗先是一吓,然后气急败坏的喊着:“你们几个,过了今天就惨了。”
又一个气球爆破,船支剧烈地晃动着。
“谁爱谁?”蒲宜凡继续问着。
“我爱阿正。”陈诗喊着。
“我爱你。”阿正看着她,在她脸颊上落下一个吻。
“你们听得到吗?”蒲宜凡笑着转向背后的宾客。
“听不到。”众人齐喊。
“阿正,我爱你。”陈诗看着阿正。
“听不到!”这次几乎是所有人在喊。
“阿正!我爱你!”陈诗决定豁出去了,不就是几个字嘛。
岸上掌声连连,笑声不断。
阿正笑意的封住陈诗的嘴唇,陈诗推打着阿正,紧张已被脸红占据。
先前的推打已化作迎合,耳边的掌声已经淹没在火红的热情中。
“什么时候才能听到你的这几个字。”竺尔一手搂过蒲宜凡。
“休想!”蒲宜凡拍掉竺尔的手。
小船渐渐被拉回来。
“你死定了。”陈诗红着脸赐了阿正一拳。
“我愿意。”阿正笑意深浓的拥过陈诗。
重心终于找回,陈诗望向笑意阑珊的宾客,四个小鬼早已跑得不见人影。
* * * * * * *
蒲宜凡对他们现在的阵形完全不理解,她和竺尔走在中间,单小夏在她的右边,安程修却在竺尔的左边,看来他们关系还缺点火候。
电影院的大厅,竺尔和安程修去了售票厅买票,蒲宜凡拉着单小夏逛着琳琅满目的食品店。
“是买四人包的还是买双人包的?”竺尔问。
“随你。”安程修回答着。
“麻烦拿两张双人包的软票。”竺尔将钱递过窗口。
“还是买四人包的吧。”安程修突然插上一句。
“不好意思,换一张四人包的。”竺尔向售票员改口。
“你都是说一不二的,怎么碰到感情上的事就犹犹豫豫的,一点都不像你。”竺尔拿过票子说道。
“脑子有点乱,不知道怎么开口。”安程修老实的说。
“感情是要表达出来的,你做的再多,充其量也只是个普通朋友。你总不能让小夏先开口吧!别说我没提醒你啊,到时候她被人家捷足先登,你再说也是枉然。”竺尔苦口婆心,都几世纪了,这点事还拖到现在。
“我会的。”
看到他的坚定,竺尔心里有了底。
“不过不是现在。”安程修又多出一句。
一句话又让竺尔泄了气。
“老板,拿四瓶蓝莓汁。”蒲宜凡打开冰柜。
“三瓶就可以了,再拿一瓶苹果汁,不冻的。”单小夏说道。
“你什么时候换口味了?”蒲宜凡提过大包的塑料袋。
“是给安程修的。”
“这么细心。”
单小夏笑笑。
“那你们为什么还若即若离,在旁人眼中,你们就是郎有情妾有意嘛!”
“有这么明显吗?”
“不是明不明显的问题。既然安程修不开口,你也发扬一下二十一世纪女性的魅丽啊,要主动出击!你也知道安程修在学校的影响力有多高,那些女生都争抢着做安程修倾慕队的会员!相信我,只要你开口,安程修绝对是你的囊中之物。”
“什么囊中之物啊,用词注意些。再说我哪有那么大魅丽啊!”单小夏露出难言的表情。
“不管,反正你只要对他说出你的心里话就行了。”
隐蔽感很强的包厢内,四人的阵容与街头的阵容雷同,安程修和单小夏一个坐在左角落,一个坐在右角落。竺尔和蒲宜凡无奈的相视加叹息后,只能坐下来看着光亮的荧幕。
一场电影在没有戏剧性也没有结局的收尾,在座的影迷都遥头叹息着这场烂得透顶的电影。
影院门口。
“今天换我送你回去。”蒲宜凡准备发扬她二十一世纪女性的主动魅力。
“那我们先走了。”竺尔拍了拍安程修的肩膀。
“同学,你好!你的样子很酷很帅,请问你想当明星吗?我是……”一个打扮很深沉的人拦在了他们的面前。
“不想。”安程修直接回绝。
“你考虑一下,我们发掘的人——”旁边另一个人说道。
“我说的你没听到吗?滚。”安程修不耐烦的打断它。
开始说话的那个人挥手就是一拳,安程修速度及快的躲过。
“跑。”安程修拉起单小夏向侧边跑去。
那两个人居然追了上来,单小夏随着安程修加快了步伐。不知道在拐了多少个弯后,突然一个急转变,安程修将单小夏拉到了一处墙角。
脚步声消失后,四周黑得一片安静,甚至能听到彼此的喘息声。
不知道是跑得太急速还是两人贴得太近的原故,单小夏感觉到两人的心跳都在加速。
一声犬吼打破了暧昧的空间。
旁边微亮的地方,一只不大的流浪狗正对着他们发出警示。
单小夏低头,原来他们搅乱了这只狗的宝贝窝。
两人退出角落,流浪狗连忙围到窝边左闻右闻,并来回兜着圈。
几声犬鸣,单小夏和安程修又开始了新的‘逃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