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冬月微寒》猫舌异食癖

3、chapter3

　　周防尊复活了。闪现在宗像脑中的第一个念头就是这个。

　　随即他自己否定了自己。人死不能复生，虽然关于死亡的实验从来没有停止过，但是死亡的不可逆转性却是一个公认的定律。

　　那么这个周防尊？……宗像有些不知所措。他能下得了杀手解决周防尊一次，却不能保证自己第二次还敢动手。

　　或者说，还下得了狠心舍得动手。

　　赤王平静的向在场所有人打了个招呼。伊佐那社的眉头霎时间紧紧皱了起来。

　　宗像礼司收回了圣域，但是周防尊并没有要消失的迹象。

　　 “是伪装的吗？”伊佐那社询问草薙。他对赤王不熟悉，不能判断什么。

　　“不是。”草薙出云回答十分干脆。安娜也点点头。他们都见证了刚刚周防尊的鬼魂形态，所以毫不怀疑周防尊的身份。

　　虽然伊佐那社没有询问宗像，但他也在内心做出了自己的判断。

　　 事实证据可以说没有。根本没有什么东西可以证明他的身份。

　　没有什么理由的，虽然气息并不完全相同，但是宗像就是觉得这个周防尊就是之前的周防尊本人无疑。

　　“我觉得，这是周防尊。”宗像礼司的开口让其他人都不禁侧目。

　　但是周防尊身上属于赤之王的炽热气息少了很多。伊佐那社要求周防尊召出王剑以证明身份的时候，周防尊也只是很不耐烦的说，自己现在已经没有异能了。

　　终究还是和原来不同。不过宗像礼司和身为赤族人的草薙和安娜都坚定的认为这个人不是伪装，所以伊佐那社也没理由怀疑。

　　他本来就不是一个很阴谋论的人，只是这次事件太过离奇了。

　　既然关系更紧密的青之王和赤族人都不觉得有问题，那就不必管了。

　　确定了周防尊不会在宗像收回圣域之后消失的草薙出云和栉名安娜简直是欣喜若狂。安娜当时就紧紧的抓住了周防尊的袖子，简直就像是要和周防尊黏在一起。

　　周防尊也只是无奈的叹了口气，就任了。

　　其实他的死亡并没有留下什么遗憾，他也没有非要复活不可的理由。能以现在的形式继续存在也算是意外之喜吧。

　　他现在不再是之前那样鬼魂的形态了，身体变成了实体的样子，与正常人一般无二。但他的心态因为已经迎接了一次死亡变得豁达了许多。

　　其实他本来也称不上不豁达，只是有些事情没有看开所以稍微有些固执较真了。比如说力量的存在和意义，同伴的存在和意义，王的本质之类的。但是死了一次之后他莫名其妙就全懂了。

　　他现在是没有负担的周防尊。

　　即使他依然无法放下同伴不管，但他身上已经没有了属于赤王的责任，所以他行事可以更加遵从本心了。

　　虽然……他还是没有办法离开宗像礼司的身侧。

　　理由不明，但那股限制他的力仍然在发生着作用。

　　宗像礼司觉得这会儿没自己的事情了，就与其他人告别准备回公寓睡觉。

　　没想到，踏出HOMRA不久，周防尊就跟了上来。

　　宗像礼司有些诧异的挑眉。“还有什么事情没有解决完的吗？”

　　周防尊勾起唇角，露出一个可以称得上带着些狡猾的笑。“出云让我转告你，有一个仅对宗像礼司个人的请求，收留周防尊几天。”

　　“收留你几天？”宗像礼司重复。有些哭笑不得。这么快就有请求了，还这么麻烦，稍微有点后悔说下大话了。

　　“是的，理由很麻烦啊……”周防尊也很无奈的样子。

　　宗像礼司稍微思考了一下也就理解了。多半是因为不要引人注目，保护伊佐那社之类的。

　　 出于这样的误解，宗像虽然觉得有点奇怪，但还是没太怀疑。

　　毕竟真实理由……太扯了。

　　“好吧，究竟几天？”宗像礼司不能不帮忙，于他，收留一个前赤王虽然有些麻烦，但也构不成什么负担。

　　“先……一天吧。”周防尊摸着鼻子想了想，草率的定下了。

　　“好，那么走吧。”宗像礼司转身继续走，一边摸出了终端机，拨通了电话。

　　“淡岛君，因为个人的私事，明天我需要请假，手续和说明我回去之后办理，我离开期间室长职责由你代行，非机密文件你自行处理，紧急出动的统领工作由秋山君接手”

　　还真是一丝不苟的公务员。周防尊散漫的跟着宗像礼司走，漫不经心的想着。

　　一天的缺席而已，如果是他，什么事情都不用交代。

　　刚刚他拜托了伊佐那社研究一下自己现在的状态，他感觉自己虽然已经变成了实体，但是并不是非常稳定，可能不能存在多久就会消失。

　　不过这更符合他的期待，他一点儿也不想用这种似人非人的身体半活不活的过下去。

　　他简直不知道自己现在存在的意义是什么。做宗像的跟屁虫来偿还之前欠下的债？

　　“你需要食物吗？”宗像礼司打完电话，回过头来问。

　　 “不需要。”

　　他们接着往公寓走。路灯已经全部点亮，暖黄色的灯光照亮街道，夜里的镇目町充满着并非繁华都市的小镇所特有的和平宁静。

　　还有潜藏在和平外表下的，波澜起伏和黑暗。

　　打开公寓的大门，一个窗明几净的寓所就展现在周防尊眼前。他并不是第一次来，但是还是第一次以实体的方式踏入。

　　这件公寓不算很大，但显然不是单身公寓的规格，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是单身状态的宗像礼司会买这么大的公寓。

　　 宗像礼司并没有要招待周防尊的意思，他解开外套，走上楼去，今天他喝了太多酒，头脑昏沉十分难受，急需洗个澡。

　　“客卧在一楼走廊最里侧。”交代完，宗像的身影就消失在了二楼走廊，进了他的卧室。

　　于此同时，周防再次感受到了那股限制他的力量。

　　似乎伴随着他的实体化，那股力对他的限制更加严苛了。

　　客卧和主卧的距离超过了上限，这样下去一整晚都会休息不好的。

　　周防尊打定主意，视宗像礼司的话语于无物，也跟着上了二楼，进了宗像的主卧。

　　据他观察，能让他安心休息一晚的唯一方式就是和宗像共处一室。虽然有些可笑，但是周防尊是真的想睡觉。

　　这个状态的他不需要进食，但是还是需要一定的休息。否则会很疲惫。

　　而且……周防尊挺喜欢睡觉的。

　　在他开门的同时，卧室自带的浴室里的水声停止了一瞬。

　　“周防尊，我并没有允许你进我的卧室。” 里面传来了宗像礼司冷漠的声音。

　　啊，这下麻烦了。

　　周防尊咂吧了一下嘴，想了想。

　　“……客卧太冷了。”

　　过了几秒钟，水流淌的声音重新响起来，似乎是宗像接受了这个解释。

　　就这么揭过了，周防尊自己都有点感觉不可思议。

　　很难描述现在的场景，原本是宿敌的二人，却非常和谐的共处在一间卧室里。

　　一方在洗澡，另一方则是在研究自己可以睡哪里。

　　这件卧室和正常卧室一样只有一张床。

　　地板不是不行，但是周防尊觉得自己有点委屈。

　　他也不想让宗像去睡地板。

　　又过了很久，周防尊都觉得自己有点昏昏欲睡了，浴室里的水声终于停了下来。周防尊强打起精神，等着宗像出来。

　　宗像礼司并没有让他等多久，很快就出了浴室。

　　发梢还在滴水，他手上拿着毛巾一边擦着头发，一边扣睡衣的扣子。

　　没有扣好的地方露出大片白皙的胸膛，水滴跌落发梢，顺着锁骨滚下来，一路与看上去触感就很好的肌肤亲密接触，最终消失在睡衣里。

　　没有带眼镜，目光看起来很迷茫，他的脸红红的，不知道是因为浴室的热气熏的脸红还是刚刚喝酒的反应。

　　周防尊发现，他擦头发没有之前洗澡完之后那么细致，感觉就像是困的不行已经没力气事事面面俱到了一样。

　　与平常不同的宗像礼司。这是醉酒之后的宗像礼司。

　　“周防尊……？”宗像礼司似乎有些卡带，他的视线终于落到了周防尊身上。但涣散的目光并没有重新变得锐利，依然迷茫的打量着他。

　　他甚至停下了擦头发的动作，偏着头思考了起来。

　　“你怎么在这里？”喝醉酒加上刚刚洗完澡的宗像礼司连质问都没有平常那么有气势，不过也可能他只是单纯疑问了一下。

　　“今天我和你一起睡。”周防尊漫不经心的说，但眸子却紧盯着宗像看他的反应。

　　“这样啊。”宗像礼司点头。表现出了意外的单纯好骗。

　　他迈开腿，走向了卧室那张不大的床。回头看向周防尊。

　　“不睡吗？”

　　“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