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冬月微寒》猫舌异食癖

2、chapter2

　　根据伏见猿比古的初步研究解释说明，他被青王杀死之后，两个王的力量发生了某种奇妙的共鸣，因此产生了一些微妙的偏差。

　　从来没研究过石板的伏见能给出这样的解释已经是极限了。

　　……根本什么都没解释清楚的解释。不过周防尊对原因倒是完全不在意。具体原因虽然还不清楚，但是造成的结果却很明了，他周防尊本来应该死去，可现在他却只能以一个类似背后灵的形态天天跟着一个看不见自己的人到处乱晃。

　　周防尊试图独自离开，但他没有办法离开宗像礼司，从宗像礼司的室长办公室到伏见日常办公所在的情报课办公室是他能活动的极限距离。而且一旦他离宗像礼司远了些，他就会感到有一股强大的力量强迫他回去，时间越久，这股力量越难以反抗。

　　伏见看得见他，原因也不清楚。整个青组再也没有第二个人看得见他了，不论是力量最强大的宗像礼司，还是一直以来都存在感不高但身为前代青组遗老实力也很惊人的善条刚毅，都看不见他。

　　实际上当伏见去迎接杀死赤王回归队伍的宗像的时候，吃惊的以为赤王是假死——他的形态，和活着的时候并无差别，并没有什么鬼魂的虚无和阴气，还是那么气势惊人，就像一头猛兽。

　　但怎么就跟着室长回来了呢……？

　　伏见很懵。那种感觉就好像你一直很怕，但是已经很久都没见过的父上大人，突然和自己很尊敬喜爱的母上大人一起回家了一样……。那种惊吓……呸不是。

　　去他的，什么父上母上。伏见猿比古面无表情。

　　我还是去找Misaki吧。

　　周防尊是伏见猿比古唯一一个很不会对付的人，面对他时伏见会产生类似惧怕的情绪。

　　以前开始就是这样，八田迅速对赤组和周防产生了很强的归属感和憧憬感，但伏见却一点都不能感觉到这样的情绪。他和赤组其他人一直都很疏离。只有十束偶尔会关切他一下。

　　所以周防尊大剌剌的穿墙来找他时，他是不知所措的。

　　但是……还是不爱走正门啊，这个赤王。

　　周防尊体内青色的力量牵扯着赤，两种能力混合在一起，导致周防尊的灵魂无法离开现世。换言之，虽然身体已经完全损坏，但他并没有完全死去。

　　而那股青色力量来源于宗像礼司，所以周防尊无法离开宗像太远，一旦离远了，青的力量会被逐渐削弱，所以他又会被那股力量拉扯回宗像身边。

　　所以周防尊这几天几乎可以说是寸步不离的守候在宗像旁边，全天候观摩这位青王的生活，而他也从一开始的兴致缺缺，非常不耐烦，变成到现在这样如同变态一样的视[。]奸着宗像礼司。

　　饶有兴致的看着他所有的行为，突然他就能够理解这个男人了。

　　以秩序为己则和己责的男人。

　　此时此刻，周防尊也随着宗像礼司来到了自从他死后就没有再踏足一步的HOMRA酒吧内。

　　常驻酒吧的出云和安娜在，其他人则都不在店里。事实上，赤王一死，周边的那些墙头草族人很快就散得差不多了，不过有资格踏足酒吧的精英高层倒是完全没走，还固执的留守在这里。

　　看到宗像礼司，他们一瞬间的表情是警惕，草薙停下了正在擦吧台的手，望向门口，沙发上的安娜也转过头来。

　　看见了宗像礼司身后的周防尊，安娜睁大了眼睛，几乎就要激动的跳下沙发跑过来，草薙也一瞬间无法控制自己的表情。

　　果然。……

　　据伏见所说，毕竟他只是一个已经离开了赤组的赤色族人，如果就连他都能看见这个状态下的周防尊的话，大概所有赤组人都能看到他们的先王，而且看得一清二楚。

　　而宗像礼司对此一无所觉。草薙刚刚开始要询问，周防尊比了个闭嘴的手势。

　　他暂时还不想让宗像礼司知道自己存在着。

　　何况……知道自己被人整日观察，连洗澡时也不放过，浑身上下都被看了个干净。宗像礼司会如何反应，周防尊一点都不想尝试。

　　草薙有点懵，但还是心领神会的闭上了嘴。

　　宗像礼司淡然的无视了这些人面带敌意的表情，坐到吧台前要了一杯蓝色妖姬。

　　周防尊没有坐到是他一直以来的专座的那张沙发上，也坐在了吧台前，与宗像仅一座之隔。

　　浅淡的妖媚颜色在杯中被振荡，混匀，又添上新的深蓝，最终形成层层叠叠的一杯蓝色妖姬。

　　“调酒技法很棒。”宗像礼司露出一个微笑。

　　他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姿态优雅。

　　“酒精的味道，意外的不错。麻烦了，还有别的口味的酒吗？”

　　草薙嘟嘟囔囔。“我这里可不是失意买醉的地方……”

　　但是几杯酒下肚的宗像礼司却神色清明完全看不出醉的痕迹。

　　草薙在心里失笑。身为第四王权者，他是象征秩序与理智的青之王，更何况，他是那个宗像礼司啊，失意买醉？说笑话吗？

　　 他一边给宗像礼司备酒，一边不动声色的瞄坐在吧台另一边的周防尊。

　　周防尊完全没理他，仗着宗像看不见自己可着劲盯着人看。

　　也亏得敏锐的宗像真的对他毫无所觉。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呀……草薙出云叹息。虽然仍有千百个疑问憋在心里，但眼下绝对不是问的好时机。

　　今天店里并没有普通客人，小小的一家店里气氛诡异极了。

　　一共三个人一个鬼，三个人里两个人都能看得见那只鬼，而灵魂状态下的周防尊却只是盯着看不见自己的宗像礼司一个劲的看。

　　而宗像礼司只是一杯接一杯的喝酒。草薙出云分辨不出来今天青王只是一时心血来潮想要尝尝各种酒的滋味，还是真的心情不好来买醉的。

　　“宗像先生……”草薙出云再次开口。

　　还未等他说话，宗像先开口了。

　　“我搬到了吠舞罗西面那家出租公寓里，以后有事随时可以来找我。算是我杀死了你们的王的歉礼，你们有什么要求，尽管提，不过以上这些保证仅代表我个人，不代表青组立场。”

　　他的眼中氤氲着水汽，也难怪，刚刚那杯酒确实烈了些。

　　但他的话语还是那么滴水不漏。

　　草薙出云郑重点头，虽然求助于青组为赤组所不齿，但对宗像礼司个人的请求，意义就不同了。

　　“刚刚那杯酒，……挺好喝的，能再来一杯吗？”

　　草薙应了，从实木酒柜中拿出一个酒瓶。

　　室内气氛正诡异时，门发出吱呀一声响，又被推开了。

　　这次来的是最近一直在东躲西藏，躲着他的氏族成员夜刀神狗朗和Neko的伊佐那社。

　　白银之王也来了。这小小的赤组领地里竟然聚集了三位王……不，赤王已死，这家HOMRA也就不再是赤组领地，不受一二零协定的保护，几位王的上门也无人能够干涉。

　　“第一王权者……”宗像礼司喟叹。

　　“你此番前来为何？”宗像放下酒杯，转向那个表情有点心虚的白发少年。

　　“嘛……借我藏几天好不好，小黑和猫太能找人了……”

　　伊佐那社掩上身后的门，双手合十诚恳的看着吧台前后的两个人。

　　 他也看不见周防尊。

　　“不是来寻衅的就好。”宗像礼司端起酒杯轻抿一口，望向草薙。

　　“你决定吧，这件事我不干涉。”

　　草薙和伊佐那社交流了一会，似乎是谈妥了，于是伊佐那社也坐到吧台前，他的身体还是高中生，因此没有喝酒，要了一杯草莓汁。

　　恰好坐在了周防尊和宗像之间，草薙出云发誓他看见了周防尊背后的黑气。

　　“呐呐，青王，听说你的剑也有点破损了？”伊佐那社睁大着好奇的眼神看他，带着一些担忧。

　　“倒也不是破损，只是有点不稳定。我无法给出准确的描述，你要不要看一看？”阿道夫·K·威兹曼毕竟是个研究人员，宗像礼司决定采取这种直接的方式。

　　 “行啊。我帮你看看，大概给你估计一下还能坚持多久。”伊佐那社爽快的答应了。

　　室内看不见悬在空中的达摩克利斯之剑，所以他们一起来到了酒吧的后面。

　　在空地上站好，宗像礼司缓缓张开了圣域。

　　空气瞬间凛冽起来，淡蓝色的圣域在不大的地方扩张开，青色的达摩克利斯出现在宗像头顶的天空，确实还没怎么破损，至少比周防尊当初好很多，但是也在颤抖着，看起来很不稳定。

　　但是伊佐那社的注意力却完全不在剑上，他的视线越过宗像，直直的看向了宗像的身后某处。

　　“怎么会……！”见多识广的白银之王也忍不住惊呼出声。

　　在宗像身后大约五米的地方，圣域的光芒里，周防尊的身影慢慢出现，直到最后清晰可见，与常人无异。

　　他不太直的站立在那里，看起来和生前一模一样，就像从未死去过。

　　他伸手握拳曲张了几次，随即抬头，对上了宗像礼司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