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香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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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弃的大楼的护墙被涂满涂鸦，缺乏一个奥野春①的发现，画面粗糙且无营养，只适合滋养可疑人员的聚会
但是此时在这里并没有什么可疑人士的聚会，只有穿着正经校服的少年与少女，循规蹈矩得就像逃避老师家长发现的早恋问题儿童。
少女突然转过了身，扬起阳光灿烂的笑容，礼貌地开口道：“请问您一直跟着我是想干什么呢？”
笑弯弯的眼睛里有着漂移不定的杀意，少年意识到自己的生命在她眼里不过是一念之差。
要是回答不对的话大概就要被杀掉了。
没有突然被揭穿的紧张，少年肌肉紧绷起来也只是因为处在死亡的暧昧边界的兴奋。
不过他还不想死，他突然笑了，掏出了兜里的刀向少女示意：“那么锋利的刀子丢了不可惜吗？”
“不是我的。”少女视线移到刀上，昨夜的记忆还未模糊，但她无所谓，也渐渐不耐烦起来，比起打嘴仗她更喜欢动手。
“这样啊。”少年知道了也对那把刀子失去了兴味，随手丢到了一边，明明上一刻还迷恋不已。丢了开场白根基，目的也就直接出来了，“我想跟你一样。”
“什么？”少女不屑地说道，口气却甜得像在撒娇，“你是变态吗？”
“不过仔细看看，你长得还蛮秀气的，变装伪娘应该不会维和。”不是能下手的对象，少女把少年判定为性别认同障碍患者，这一打岔，杀意就随随便便地散掉了。
不过还是好无聊，少女打算回家去了。
“等等。”少年叫住了她，认真地告愿，“昨晚遇见你察觉你干了什么的时候，这里……”他手曲成枪状对着太阳穴，“里面的作怪的鸣声消失了。我想，那就是我救治方法。”
“杀人？”少女听完驻足，又重新起了趣味，转回身问道，总结了他的救治方法和目的。
“好啊。”
熟透的饱满樱桃裂开，爆出红黑的汁液。
“我是小栗甜，要叫我老师哦。”小栗甜对于为人师这件事抱有很大的新鲜感。
“我是……蝉。”少年没有说出自己的名字，不是对少女隐瞒，而是舍弃了。新生的入门式。
这就是小栗甜和蝉的相识。
“我们也认识一年了呢。”小栗甜没诚意地感叹着，把盖在脸上的毕业状书拿下。
小栗·前高中女子·甜觉得自己一下子老了，“青春一旦没有了，心力呀生机呀什么都感觉也一并流失掉了。”说得跟真的一样。
“话说你没来参加我的毕业典礼。”小栗甜眼神在蝉年轻了自己两岁的身体上流连，恨不得化作魔女吸取他的青春找补。虽然，她看上去比蝉还要嫩。
血腥玛丽好像就是用处子的血来保养自己的呢。换成处男的话还会有效吗？可行的话……小栗甜眼神停在了蝉的脖子上，她已经可以想象割破那里是怎样的感觉，血大概会在那里溅射。
不过那家伙还是处男吧？好像他的乐趣就是杀人而已，女朋友什么的没见过呢，会去风俗店吗？啊，不知道呀。
“那种场合就算了。”蝉趴在桌上对付着小栗甜带来的草莓蛋糕，叉子不断搅动着，蛋糕与奶油和草莓酱都破碎混成一团，变成如同跳楼现场被害人脑浆混合血液爆出的可疑的模样，他才用叉子叉下，一口一口喂入口中。
他不怎么喜欢甜食，但是小栗甜喜欢，她还喜欢给他也准备一份。
“呐呐，你还是处男吗？”小栗甜凑了过去不怀好意地问道。
“关你什么事。”蝉顿了顿，瞥了她一眼。
“用处男的血液洗澡呀，然后取回我逝去的青春。”她故意用了歌剧般的咏叹调，企图给自己营造出几分贵妇感。
“你以为你是血腥玛丽么。”蝉嘲讽了一句后吃下最后一口蛋糕，舌头与上颚相磨吞净，只残留奶油与草莓的气息，他把叉子轻掷在桌上，手往后撑半躺消食，叉子在桌上撞出轻灵的一声响。
“不是。”他还是回答了，然后眼神突然就变得危险狡诈起来，他反过来逼近她，带着挑衅，“很快就不是了。”
小栗甜不慌不忙收敛不正经的表情，与他视线角斗。
蝉突然低头轻笑，抵在腹部的刀刃锋利到隔着衣服都能感受到。
“小子，我说过很多遍了吧，要尊重老师呀。”
“我只尊重弱肉强食。”
蝉左手突然就动了，迅疾地打中了小栗甜的手腕穴位，接下了她一时吃痛掉下的刀刃，然后右手又瞬间格挡下她的一记左勾拳……
两人打了起来，不，他们哪个都不服输，该说是不留情地带着蓬勃杀意的一场厮杀。本就凌乱的房间更是因为成了战场而不断遭受破坏，越发糟糕。
垃圾场里翻滚的渣滓。
他们身上的伤也在高速增加，刀伤、瘀伤纷纷拥挤着排队口出场，红色青色紫色的“花”在身上开得妖娆。
尾声，蝉一记重拳打到了小栗甜的腹部，她疼得曲起了身，但她马上反应趁势闪躲并迎合贴上了他使了缠技，他是她教出来的，也是马上就察觉到了她的意图而做出反应——结果两人纠缠着一起倒在了地上。
进入摔跤胶着的时间。
斗体力和耐力的话两人是不相上下的，不会有结果。
缠斗了一阵后，两人找准了同一个时机同时松开对方并弹开。在下一轮对殴前两人对视，就像在照镜子——遍体鳞伤却病态地狂欢。
他们同时笑了，然后更加疯狂扑向对方，无差别不计较的对殴，已是癫狂。
肾上腺素狂飙，脑内吗啡激增。
机器运转过快火星四溅然后崩坏一般，他们大概也有什么东西坏掉了，居然吻上了。
拥抱着也在较劲，手下感知着自己给对方造成的躯体伤害，就像在熟悉着自己战勋，混合着血腥味与淡淡草莓气味的吻，索取方式更是类似野兽果腹的撕咬，不是侵噬就是被侵略。
还不够，与饥饿感同调的欲望趋使着，迫切需要继续觅食。
焦躁的口舌转移了餐位，脖颈、锁骨、肩膀……尚还完好的肌肤也未免遭难，皮下血管破裂出红痕，无气味的草莓。遇上伤口更是一场报复，下狠口的二次伤害，用对方的伤痛来做记忆的香辛料。
阻挡下口碍事的衣服就撕裂丢弃，与皮肉相黏的部分也一并被揭开暴露与延伸出新创口，带来绵密的痛，很快就淹没在已经痛麻木的感官里失去新鲜感。
互相伤害着，互相折磨着。
却是无比的亲密。
……
乱来的后果就是第二天两人都发起了高烧，在死神的怀抱里听摇篮曲，要不是奇迹般的存有退烧药估计就能直接沉眠了。
吃完药，两人脑袋挨着脑袋地瘫在沙发上静静等待恢复。
“可以写出一首摇滚了。”不知过了多久，小栗甜感觉自己有了说话的气力，就迫不及待地开口说道。
都要死不活了，她还是没心没肺的。
蝉什么也没说，他回味着那全程中感到的安静，无声默片一般的安静。
这算是好转还是恶化呢？
管他的呢，他很喜欢。
愉悦感上来，他俯首张嘴咬了一口小栗甜的脖颈，不轻不重的伤害，跟撒娇也没区别。
她只觉得一阵酥麻上来，缓和了她的异常，抬头，四目相对。
近距离的，看着对方，也看着对方眼眸中自己的虚影。
就这么看了一阵子，他们很有默契地闭目，脑袋轻蹭对方来慰藉，然后再度静默休息。
第一次，他们对对方展现柔软的一面，进阶能够互相舔伤的关系。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香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