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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 7 章 ...

  •   那日八爷走后,我被紫烟着实训了一顿,一番教育之后,我暗自发誓,以后再也不贪什么小便宜了,就算再帮姑娘们做衣服,再剩下多么漂亮的料子,我也绝不会绣什么手绢了。

      “唉!”我趴在桌上叹了第N口气,这古代还真不是一般二般的无聊啊,既没有数字电视,又不能上网,古代的繁体字书我又看不懂多少,紫烟师姐平时又不让我干什么活,除了帮几个姑娘做几件衣裙,我真是一点事情都没有,原先在现代,生意忙的时候我可以连续三天三夜不睡觉,那时,最大的渴望就是舒舒服服的躺在床上,一觉到天亮,可现在,整天呆在房间内,我都快发霉了。“郁闷,郁闷!”我跳上床,振臂大呼,开始按照现代心理学的方法自我释放,直抒心意的大喊能驱走人们心中的不快,降低沮丧指数。

      就这么喊了好几声,心情才慢慢平静了些,正在这时,房门“吱呀”一声打开,紫烟微笑着摇着头,挽着小玲子走了进来,看见我跳在床上张牙舞爪的样子,不禁“噗嗤”地笑出声,“看你,这成什么样子了?”

      我抓抓腮,不好意思地笑笑,小声道:“没什么,只是喊两句解解闷。呆在这里乏了。”一边的小玲子已经替我摆好了鞋子,扶着我下了床。

      我穿好鞋子,整了整衣服,厚着脸皮欺到紫烟身边,拽着她的袖子,央求道:“好姐姐,什么时候能带我出去走走?求求你了,求求你了。”

      紫烟绷着脸,严肃地盯了我半晌,“出去?谁敢带你出去?就那么块手绢,就惹出这许多事端来,哪里还敢带你出去?”

      “好姐姐,我再也不敢了。你饶了我吧,整日闷在这里,我都快被憋死了。你就依了我吧,我保证,以后我再也不敢了。”说着,对紫烟连连作揖,又将她按坐在椅子上,给她捶肩敲背,百般地讨好。

      “好姐姐,好姐姐……”就在我讨饶了第三十一遍的时候,紫烟原本板着的脸突然缓和了下来,摇头叹道:“瞧你这副惫赖的模样,哪里还像个大姑娘?”

      “成,您说什么都成,只要能带我出去,您说一我绝不说二,您说朝东,我绝不往……”我一时说得顺了嘴,却被紫烟打断,“够了,你准备一下,我们待会儿出去。”

      乍听之下,我竟是张大了嘴巴没能合拢,心里却是雀跃不已。
      ———————————————————————————————————————

      带着小玲子,我们坐着马车,来到京郊的连云寺烧香。

      一路风光迤逦,初春的油菜花黄丫丫地在野外开得铺天盖地,天边蓝天白云,一望无际的草地上闲散着几头耕牛,一副田园风光。

      暖暖的春风拂面,阳光照得眼睛都睁不开,我拉开马车的窗帘,心情大好,一时童心未泯,嘴里哼唱着《春天在哪里》这首儿童歌曲来。

      “小若,你唱什么呢?真好听,以前没听你唱过呢。”小玲子凑到身边道。

      “哦,是小时候的一首儿歌,随便应景唱的。”我答得漫不经心,却听见身后紫烟疑惑道:“从小和你一块儿,怎么没听见你唱过?”

      背后不由地冒出一身冷汗,抹了把脸,我只好嘴硬道:“没听过的多着呢,改天再唱给你们听。”

      正说着,马车忽然停下。我掀了帘子一看,庄严肃穆的连云寺就在眼前,门头不大,用的是常见的青砖,但飞檐走壁,墙面拐角,却是做得十分精致,寺庙两边都载满了一片片青松,烘托得整个寺庙更显威严。

      别看庙不大,来上香的人却是不少,老老少少,男女老幼,细看之下,竟是连孕妇都被人搀扶着前来,我不由地暗想:香火这么旺,难道是这里的菩萨真的这么灵么?

      “小若,走了。”紫烟推了我一把,和我搀着一道迈着莲步,逐一走上寺庙的台阶,小玲子拎着供品亦步亦趋地跟在我们身后。

      进了大雄宝殿,只见乌鸦鸦地跪了一片,有的双手合十,默默祷告;有的仰头看着端坐在佛台上的菩萨,双眼虔诚;有的则是一个劲地叩首,口中念念有词。看到这儿,我忽然有些明白这个时代的老百姓了,原本就毫无信念找不到精神寄托的他们,只能将一切希望寄托在佛祖身上,期望神灵的庇佑。有一位文人曾说过,人们笃信宗教的原因只不过是相信在死后可以超然解脱这一世的束缚,可以在来生抛开一切孽障俗念,无拘无束,快乐的生活,于是,便仿佛与佛祖达成一项协议般,我为你诵经念佛,你为我来生扫清障碍,让我无牵无挂。

      我冷然地注视着膜拜的人群,撇撇嘴:由此可见清朝后期落败的开始,愚民的思想如此落后,难怪即使后期清政府的闭关锁国政策也抵不住列强的炮火。很多事情,就像一个苹果,往往是从芯子处开始烂的。

      我一边默默地摇摇头,一边快速跟上紫烟,虽是百般不情愿,也只得随她跪下,对着傻笑的佛像磕了几个头。小玲子不随我们行礼,只是在一边将蜡烛果品摆放整齐,退在一旁看着我们。

      正才站起,已有小沙弥上前向紫烟行礼,“女施主这边请。”

      紫烟点点头,拉住我,随着小沙弥转入后堂。同时转头吩咐小玲子在殿外等候。

      区区数十步,步入后堂,竟是一番江南人家的风景,小桥亭台楼阁,假山流水,端的是修的整齐紧致,竟不似普通寺庙平常的休息地方。

      小沙弥领着我们来到一处宽敞的上房,向紫烟行了个礼,“女施主请在此稍事歇息。”说完,退了下去。
      我打量着屋内的摆设,都是十分整洁,虽比不上香烟楼的处处精致,却也都是十分的适宜,不由心中好奇,问道:“师姐,这里怎么一点都不似寺院的光景?”

      紫烟像是凝神在想什么东西,直到我问了第二遍,她才回过神,随意道:“这有什么奇怪的,听说这里平常都是接待的达官贵人,权势显要,这里的用度哪是平常寺庙能比的。”

      我应了一声,见她仍在低眉沉思,坐了一会儿觉得甚是无趣,只好打开窗户,瞧瞧外边的风景。只见远处的大草坪上,一个红色的小影子正拉着一个蝴蝶的风筝,扯动了半天,硬是没放上去,一旁的两个大人也跟着试了好几遍,竟也是不得要领。

      我在屋里看得心痒痒的,抓耳挠腮了一番,终于想起尿遁,胡扯地对紫烟说了,她淡淡地只吩咐我声“快去快回。”

      得了出门的机会,好歹也要玩个过瘾。我三两步跑向大草坪,却已然见到方才的几个人已经累得瘫倒在草坪上了。

      “放风筝么,我会!”我向小红影扬了扬眉,走近才发现,他竟是个眉清目秀的五六岁的男孩,此刻正拧着两道浓黑的眉毛,满脸的不快之色,一听我的话,登时面色一振,清脆的童音响起:“你真的会么?”

      我正要夸耀自己一番,却被男孩的随从打断,一个黑瘦的尖着嗓子道:“哪里来的刁民,竟敢惊扰小阿哥,还不速速退下。”

      “且慢,说不定她真能放起来。”小男孩漆黑的眼睛望入我的眼里,神态竟自有一番威仪。

      小小年纪,装什么老成?人小鬼大。我心中暗道,于是一手接过他递来的蝴蝶风筝,一手感受了下风向,领着他来到风速稍大的另一块草地,几番跑动,已将蝴蝶送入高空,直看得小男孩拍手叫好。

      看着他粉琢的小脸,忍不住想忽悠他一把,念头一闪而过:“你在方才的地方是永远放不上去的,你知道风筝的准确意思吗?”我将手中的细线交给他,指着风筝对他道。

      “不知道。可是我都叫它纸鸢。”小男孩认真地答道。

      我张大了嘴巴,愣了半晌,一阵支吾,继续道:“可是平常老百姓还都是叫风筝的居多。风筝,反过来,就是筝风二字,同争风。目的却是要借着东风扶摇直上,飘上万空。只是借着竹篾,宣纸的形式罢了。”

      话音刚落,却听到背后一个低沉的声音道:“好个解文说字,竟是前所未闻。”

      声音冷冰冰的,不带一丝温度,我猛地回头,只见身后站着一位二十五六岁的男子,原本深刻英俊的五官此刻正面无表情的看着我。一晃眼,我揉了揉眼睛,怎么他腰间也系了根黄带子,难道京城流行这样的打扮?

      正纳闷着,只听见小男孩怯生生地喊道:“阿玛吉祥!”一旁的两个随从也都倒地行礼,态度恭敬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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