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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第 3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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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禟穿了件金丝五彩细线绣的长袍,只衬托得人更加妩媚妖冶,此刻正细眯着眼向我睥睨过来,眼神中闪烁着一丝玩味与挑衅。
我向他福了福,不动声色道:“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事,只不过请了八福晋过来说说话罢了。”
“哦?”他斜眼看了我一眼,由小路子扶着向书房走去。
我见他暂无屏退我的意思,虽然焦急地想立刻回到房中打开蜡丸,却是只得硬是耐下心来此刻先陪着他干耗着。进了书房,胤禟长手一抬,小路子便哈着腰下去沏茶了。书房内点燃袅袅的水仙花味儿的燃香,胤禟斜靠在椅子上,一双美目似是闭紧,但仔细一看却又是露出一条细缝,让人搞不清楚他到底是睡了还是半醒着,见他这样,我也不作声,只是在一旁陪坐着,一时间屋内沉默不语。只是香味越来越浓。
就在我快要沉醉在这香味的时候,小路子轻扣了门送茶进来,胤禟这才微微张开了眼睛,正了身坐好,向小路子使了个眼色让他退下,慢慢端过茶杯,喝了一口,接着竟是仔细将我打量了一番,恶毒的评语再度响起:“没想到还真应了那句话,人靠衣裳马靠鞍,瞅着合计着好似是顺眼了些,不过爷奉劝你一句,就你那模样,还是别丑人多作怪了,趁早在家歇歇。”
我听得头皮发麻,“哗”地一下从座位上站起,脸红脖子粗地看着他,瞧着他一脸地鄙夷与不屑只恨不得抽他一个耳光,可手不期然地往衣袖里一摸,摸到了那颗蜡丸,脸色顿时一变,呆了一呆,又缓缓坐回位子,沉声盯着自己的鞋子道:“你为什么总要找我的麻烦呢?若是看我不顺眼,索性请示了皇上早日休了我,我们俩人都省心,你又可以再找一个如花美眷,岂不是皆大欢喜?”
“啪”地一下,胤禟猛地扔掉了手中的茶杯,只惊地小路子几个太监丫环纷纷探头朝我们里面观望,可约莫是见了我们吵架的场景,众人也只是一探头,就又个个如乌龟般缩了回去,再无动静。
只见上好的青花瓷茶杯摔得粉碎,我的视线慢慢由茶杯转移到肇事者的脸上,只见他抿紧了嘴唇,两眼发出阴鸷的目光,仿佛荒原上饿了三四天的野狼一般,瞅着他的眼睛,我不由浑身一个寒战,不禁自问:我说错话了么?我只是实话实说呀……正自我反省着,却见他慢慢踱到书桌旁的太师椅坐了下来,伸手从怀中拿出个鼻烟壶,凑到鼻尖嗅了嗅,接着大口吸了吸两口空气,也不看我,捏着鼻烟壶把玩起来,半晌,慢悠悠道:“给爷把地上的碎片拾起来!”
“嗡”地一声,我的头就大了,方自按耐下来的脾性说什么也要爆发了,大步走到他面前,再也不管他什么天皇贵胄,指着他高挺的鼻梁骂道:“凭你?也配……”话未说完,指着他的手忽然被他一把大力地拽了过去,另一只大手环住我的腰,竟将我生生按坐在他的腿上,两臂紧紧夹住我,让我丝毫动弹不得,威胁的声音暗含山雨欲来风满楼般的怒气,“哦?爷不配?那谁配?老四吗?嗯?”
我惊愕地迎上他凶狠的眼神,怎么他会这样以为?别说我和胤禛清清白白,就算我有什么巴结他的念头,人家也没给我机会啊。再说我所谓的巴结不过是逢迎婢屈,刻意讨好罢了,他,他怎会误会我与胤禛有什么暧昧不清呢?念及此,心中已是大急,这可事关我的名誉权,不可不说明,遂扬了扬眉毛,努力睁了睁不大的眼睛,正色道:“休得胡诌。我与胤禛能有什么关系。”
顿时,只觉浑身的压力一紧,胤禟压低了声音,满是酒味儿,气道:“还不承认?胤禛?叫得这般顺口,你何曾喊过我的名讳来着?”
我听着眼皮一跳,掩饰住慌张,镇定了情绪,右手探入左边衣袖中,摸了摸那颗蜡丸还在,咬了下嘴唇,竭力周旋道:“不过是名字罢了,有什么打紧?我没叫过你吗?是你不给我机会罢了,既然要叫,那我喊你什么好呢?胤禟?小胤?还是小禟?”
胤禟脸色由白转红,又由红转白,突然紧紧盯住我放入衣袖中的右手,我顿时觉得口干舌燥,捏着蜡丸的右手也渐渐僵硬起来。
胤禟别开眼,嘴角浮出一丝懒懒的笑容,漫不经心道:“小禟?皇阿玛和额娘也没这么叫过我,真是亏了你,也能叫得出口?”
我警惕的略回头瞥了他一眼,身体挣扎了一下,想从他的制约中挣脱出来却是没有办法,只能深呼吸一口,随口应承道:“小禟很好啊,很亲切啊,要不怎能显现出我们夫妻的亲密无间呢?”
“哦?亲密无间?如何的亲密无间,我怎么不知道呢?”胤禟突然掰过我,扶住我的身体,让我正面的跨坐在他的身上。
“啊。”我不由为这个暧昧的姿势涨红了脸,双手死死抵制住他欺上来的胸膛,只见他满眼的阴狠,只是眉间佯装着些许的轻浮,见状,我慌乱的心中一动,好似有什么不对?
还未思量着清楚,他冰凉的唇已经结结实实地吻了过来,灵活色舌头反复在我口中轻巧地来回挑逗着,初始,我压抑着内心的澎湃与冲动不为所动,可面对着如此绝色美男,如此热烈缠绵,说能坚决抵抗毫不动心那是骗人的,只半晌,我终于放弃与自己身体的抵抗,“嘤咛”一声,就在这时,突然,右手被他冰凉的大手生生掰开,一下子夺走了我一直紧握在手中的蜡丸!
我顿时从暧昧不清的情欲中清醒过来,呆呆地睁大眼睛紧紧盯住胤禟:“还给我。”
胤禟冷笑着捏着蜡丸,再也不看我一眼,一把甩开我,站起身一阵大笑:“还说与老四没有关系?这是什么?此刻人赃并获,你还有什么话说?”
我一拭额头的冷汗,心下大叫:大哥,你还真会瞎打岔,哪壶不开提哪壶。眼见他是误会了,可却不想再解释,为了紫烟,雍正啊,你就担当一次吧。想到这儿,已有了主意,“腾”地一下,站起身,发了疯似的朝胤禟撞了过去,一把就将他手中的蜡丸抢了过来,捏在手中,看也不看,一下子吞入口中。却奈何蜡丸是用蜡烛泪封了的,一时半会儿不那么好咽,只瞅着桌上的茶水,想和着一口吞下。
一旁的胤禟哪里容得我这样,“呼啦”一下,将桌布一扯,哗啦啦地一片岁岁平安之声。上前一步,立刻卡紧了我的脖子,满脸煞气:“吐出来,给爷吐出来。”
这会子蜡丸已然到了我的喉咙,就差一口水就咽下去了,此刻被他这么一卡,又是给将蜡丸卡了出来,因此,咽喉一阵难受,咳咳咳地咳嗽起来,一时间眼泪鼻涕一大片。
胤禟不耐烦地不等我咳嗽完,伸手就往我嘴里抠,硬是将那枚该死的蜡丸从我嘴里生生地抠了出来。当场捏碎,抽出中间的小纸条,就着灯光一看,脸色渐渐煞白起来。
我紧张万分地盯着他,心跳地砰砰快,全身的毛孔也连带着紧缩起来。
半晌,胤禟看完纸条,往袖管里揣好,冷冷地不带丝毫感情地注视我良久,只是不阴不阳地说了句:“真是难为你了!”说罢,再不看我,转身出了书房。
不一会儿,门外响起他低沉的声音:“都听着,即日起,福晋只能呆在府中,一律不准见外人,凡事都需有人跟随,遇着什么大事,须向我禀报,可都听明白了?”
听着,我不禁扯动了一下嘴角,原来是要将我软禁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