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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 1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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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香烟楼已是第五天,经过这次变故,紫烟对我更是紧张,连平时端茶倒水也只是人前让我做做样子,私下里却什么事情都不让我做,这不,刚才还特地不放心,又嘱咐了我一番,才转身陪客人去了。
看着她转身而去时孱弱的身影,我不禁心中一动,暗道:李小若啊,你的实际年龄也不小了,怎能一直仰仗着紫烟来养活呢?就算有周身的血债,也不该将重担全部压在她一个人的肩头啊。
垂下眼来,思来想去,却也是毫无头绪,因为我除了会做衣服,其他的真是什么都不会啊。抓了好半天头皮,直到抓得头皮屑纷纷扬扬的落下,扯了扯满头的长发,我不禁着恼,留这么长的头发干嘛,麻烦死了,大叫道:“小玲子,帮我打盆热水来,我要洗头。”
不一会儿,热水来了,小玲子还特地端来了紫烟洗发专用的香胰子,我盯着这块古代的肥皂半天,深刻怀念起海飞丝、潘婷来。因嫌房中气闷,我让小玲子又将一干事物端到了走廊上,看了半天,却也没有办法,只好低头,打湿了头发,抓起肥皂,涂得满头都是。
“紫烟在吗?”是那个磁性的声音。一旁的小玲子不知何时走开了,我只得顶着满头泡沫以及湿淋淋的乱七八糟的头发,抬眼看向美男。
“哦,她刚刚被妈妈叫去了,一会儿就回来。”说完,又继续洗我的头。
美男朝我笑笑,竟端了一张凳子在我身旁坐下,翘起二郎腿,一副悠哉游哉的样子,假装看着二楼的情形,眼光却不时瞟向我,嘴里还有一搭没一搭地哼着小曲,过了一会儿问道:“以前没见过你,才跟着姑娘的?”
没看见我正忙着?水顺着头发流入我的耳朵里,正在难受,听到他问,没好气地答道:“那只是你没见过罢了,并不代表我不存在。”
美男吃了个瘪,竟仿佛是被噎到了,半天没说话,沉声道:“抬起头来,让爷好好看看,有这么跟爷说话的么?”
我也不理他,三下五除二地快速将头洗好,抓起摆放在凳上的干布转身径自进了房间,自顾自地擦拭起来。这倒是我一直以来的一个习惯,每次洗完头,既不愿拿吹风机烘干,也不愿让头发湿淋淋地自然干,只喜欢拿着干毛巾擦拭,说白了,是十分喜欢干燥的毛巾摩擦头皮的那份温馨的爽快。正揉着,只听身后一阵怒喝:“给爷过来!”
我又胡乱地擦了两把长发,直待头发半干,才不急不慢地转过身,正眼看向美男。只见他细长的双眼已经眯起,却仍隐藏不住眼波中的危险。背着双手不知何时站到了房内。
你是紫烟的客人,可于我却毫不相干,不过,突然想起紫烟那天蘸水写的那个字,心头不由地又是起疑,又一番打量起眼前的美男,长身玉立,气宇轩昂,眉目如画,会是他吗?眼波一扫,目光不由浇铸在美男身上的锦衣上,久久不舍离开。没办法,职业病又犯了。他今天穿的是一件绣了五彩花纹的锦缎长袍,赤、绿、白、紫、粉五种颜色组合成朵朵花样,仔细分辨之下,更难得的是每种花纹样式竟还都各自不同,再细心的是每朵花蕊中间也用金线点缀了,端的是周身花团锦簇,分外妖娆。换做常人,可能会觉得穿得太花哨了些,可美男穿着,却是又透露出别样的妩媚。
我愣愣地注视着他身上的衣服,冷不防美男朝我勾勾手指,在打量了我一番长相后,轻蔑地撇撇嘴,却又依旧荡开诱人的笑容:“没听见吗?给爷过来。”
我傻乎乎地陷落在他的微笑中,眼前的他好像也变成了他衣服上怒放百花中的一朵,妖艳地向我摇曳,腿下也向着了魔,竟不由自主地朝他走了过去。还没走到他身前,就被他一把拽了过去,腰身被紧紧搂住,呢喃的气息吹拂着耳畔,惹得我一阵发痒。不同于美男上次的酒气,这次他身上倒是香得紧,仔细分辨,才发觉竟是一股子玫瑰的香味。
因为靠近了他,我才又得以机会与他那身锦服更加贴近了,光滑的面料,因为绣着图案,却又显得是凹凸不平、立体的,克制不住的双手微颤着抚摸上美男胸口的面料,暗自叹道:“这可是纯手工的啊。”心下着实佩服绣此图案的人,因为我虽擅长裁剪设计,缝制也可以勉强对付,但对于刺绣却是一窍不通。
正在感叹着,只听美男忽然抓住我不规矩的手,就嘴对着我耳边哈气:“到底是香烟楼的姑娘,竟连个小丫环也懂得欲擒故纵。”
只觉头脑嗡地一声响,我惊讶地眼巴巴地盯着美男,结结巴巴道:“什么欲擒故纵?你说什么?”
“方才故意不搭理我,假装回房擦拭头发,待引得我进了屋子,这会子又居然主动挑逗爷,这不是欲擒故纵是什么?”美男细长的眉毛朝上一挑,眼神炙热起来,滚烫的双唇忽然含住了我的耳垂,嘴里含混道:“爷美艳得玩腻了,今儿还真被你撩拨得起了兴,换你个丑婆娘试试也好。”
兀自沉浸在他的挑逗中的我,一听“丑婆娘”三个字,顿时变了脸,挣扎着就想推开他,嘴里怒道:“长得对不起观众又不是我的错,你自己长得美也只不过是得了你老爸老妈的优良基因罢了,有什么好得意的?谁知道,是不是一只披着羊皮的狼?在我看来,只不过是只百分百的衣冠禽兽罢了。”
美男听着先是好像不解我其中的一些词语,但倒也明白了我是骂他,不由气得细长的眼睛睁大了许多,眼中全是精光,正待开口,却听屋外一声娇唤:“九爷,你怎么来了?来,快来我屋里坐坐。”来人正是紫烟,娇弱弱的一个人不急不慢地走到我们面前,食指弯曲,微微搭上美男的另一只手背,来回轻轻的摩挲,眼中全是娇媚。我看得不由倒抽了一口冷气,对于她每次接客,我基本上都只是负责端茶送水,这种赤裸裸的调情场面,倒真是第一次见到。
“九爷……”紫烟又是一声细细的呼唤,淡紫色眼影勾勒得整个眼睛若幻若真,微微眯着,朝美男一勾,虽是嘴上没笑,可温柔尽是都用到了眼里,说不出的柔媚。
美男似也是分外享受,慢慢松开对我的钳制,谩骂道:“不识抬举的奴才,没的脏了爷的手。”
闻言,我立刻大怒,正待张口回敬过去,却瞥见紫烟一个制止的眼色,话到嘴边,终是忍下了,只好在肚里卑鄙无耻地将他乱骂了一通。
美男拂了一下衣袖,已是握上了紫烟的柳腰,调笑道:“怎么现在才来,叫爷等的这样心焦,差点连个丑婢都吞了下去。”说罢,媚眼如丝地又恨恨的瞥了我一眼。
我虽听着,心下却在大唱:大刀向鬼子头上砍去,对他的话充耳不闻,只管左耳进右耳出。紫烟担心地看了我一眼,微微朝我摇了摇头,打岔道:“爷上次不是说要听紫烟的新曲子的吗,我早练好了,正盼着爷呢,您不想听听?我可是从没给别人弹过的,是专门为爷练的。”
“哦?”美男漫不经心地突然又扫了我一眼,懒洋洋道:“是吗?”
“怎么不是,我的爷,快走吧。”紫烟急吼吼地就想拉着他走人,想必是生怕我出言不逊得罪了他。
美男被紫烟半推半拉地拽出去好几步,直到迈出门槛,我提到嗓子眼的心才刚放了下来,就见美男搂着紫烟忽然立在门口,转过脸来,疑惑地向我问道:“你刚才说的基因是什么意思?”
啊?我直直地看着美男和紫烟,一脸尴尬,一时不知该怎么解释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