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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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迪诺是怎么惹上这位小霸王的?然而此刻容不得纲吉纳罕,寒光闪过,他灵敏的向一侧翻跃,堪堪避过钢拐,一缕刘海被钢拐带起的凌厉寒风划断,缓缓坠落在地。
“哇哦。”云雀来了点兴趣,钢拐去势刚收,反手又是一击。
纲吉连连后退,连忙出声叫停:“等下、等下,云雀前辈!”
云雀会老实的听纲吉的话吗?当然不会。他的攻击连绵不断,每一击都蕴含着货真价实的杀意。纵使大厅里这会儿人不多,也不能由着云雀顺着性子打到过瘾。纲吉凝神思索,寻见一个破绽,绕道云雀身后,一声“抱歉”尚未讲完,双手已经将打的兴起的云雀牢牢制住。
里包恩微微睁眼,心中却是惊骇。沢田纲吉至今为止一直在保留实力?这实在是有趣。看他体形不像是惯于习武之人,没想到出手不凡,能将如此连贯的攻击一一闪过,甚至能抓住其中破绽,他说“即使是里包恩也不能杀他”,这其中的不能,到底是哪一个不能呢?
他不动声色,继续假装入定。纲吉全部心神在于如何让暴走的云雀冷静下来,并没有注意到里包恩的异样。迪诺却将里包恩的反应尽收眼底,然而他捂着草草处理过的下巴走到纲吉身前,也并没有说什么。
他们这一场架毕竟是引起了别人的关注。纲吉只好将云雀就着钳制住的姿势带到楼梯拐角,方一放手,又是一道寒光闪过。
“云雀前辈,你先听我说句话。”纲吉跳出半米,举起双手要求暂停。
云雀这回听话多了,他停下攻击的动作,却没有收起拐子。“小动物,你要说什么?”
“云雀前辈,你来医院,是生病了吗?”纲吉彻底卸去力道,极为放松的站在云雀眼前。
“没有。”见迪诺和里包恩都跟了过来,云雀收起拐子,“下次不许在我眼前群聚,不然,咬杀你们。”
“云雀前辈,你认识我?”算来今天还是纲吉和云雀第一次长时间面对面的接触,纲吉对云雀是久仰大名,听云雀说的亲近,便不由得好奇问道。
“不认识。”云雀干脆利落的转身,“不过只要你还在这片土地上,我就能找到你,咬杀你。”
“哇咧,这人好凶。”迪诺画了个十字,奇道:“师弟,他是什么人?”
“云雀恭弥,是我中学时代的学长。不过我和他一向没什么交集耶。”纲吉沉思道:“云雀前辈家世成谜,职业成谜,我也不知道他现在具体在做什么。本地有个风纪财团,倒很可能与他有关。”
“财团……”迪诺一抬手碰到伤处,痛的嘶嘶抽气:“唉,看他年纪轻轻性情如此暴戾,真替我们天上的父痛感教育的必要……”
纲吉好笑的看他:“师兄,你下巴上的伤还没教会你不要惹他吗?”
“天眼通的超直感也看不穿他的来历?”里包恩怀疑的插话道。
“对,我也有听说喔。阿纲,你的超直感真的这么厉害?”迪诺听到这话,兴致勃勃的问道。
“哎……这怎么说呢。”纲吉将此话题含糊带过:“总之,说来话长,以后有机会慢慢解释给你们听。”他抬起手腕看看表:“耽误这么久,碧昂琪恐怕已经到了,我们赶紧去看看吧,别让她等太久。”
碧昂琪是狱寺的同父异母姐姐,同她弟弟一样耐性不怎么好,是个暴脾气。长发恣意披在肩上,一身紧身便装尽显好身材,果然是满脸怒容。
“纲吉!你让我等了多久你有数没有?!”她眼尖的看见从暗处走出的纲吉,双手叉腰一声怒喝。
“哎呀哎呀,我说你们这些小鬼啊,真是让人头疼,耽误我和碧昂琪甜蜜蜜的私人时间。”满脸胡茬的猥琐大叔夏马尔也是一脸不悦,碧昂琪毫不客气给了他一手肘:“闭嘴!”
收拾了夏马尔,她气势十足的连声追问:“隼人呢?隼人在哪?”
“你先别急,碧昂琪。”纲吉连连退步,对狱寺君的大姐实在是没有招架之力:“那个,狱寺君在这边,我电话里都跟你介绍过了,这几天就麻烦你了。”
“隼人真是的,这么大的人竟然还能不小心从山上滚下来。”碧昂琪口中抱怨,脸上却是担心不已,“喂,你去看看隼人的伤势要不要紧。”
夏马尔揉着胃部,没有干劲的说:“可是我从来不治男人——”他说到一半,看到碧昂琪的脸色,聪明的改口:“但是小碧昂琪的弟弟是例外的例外,我这就去!”
“那我们也该回山上去了,碧昂琪,有任何需要只管联系我。”纲吉看看天色,又跟迪诺说:“师兄,今天相识是意料之外,时间太仓促,改天你有空来山上玩,我随时欢迎你。”
迪诺连声答应:“师弟,那我可真要去一趟了,听说你们庙里抽签很灵验,我一直很想去试试呢。”
“哟,阿纲!狱寺怎么样了?”山本送完蓝波归来,注意到纲吉身边的人,“狱寺的大姐,你好!神父也还在啊,哈哈。”
纲吉连忙说:“山本,狱寺君的诊治多亏这位迪诺神父。”他见迪诺和山本互相叙礼致意,又对山本说:“山本,我和里包恩这就要上山了,你店里事多,也早点回去吧。”说着纲吉又补充:“便当盒下次再给你送回去。”
山本很怕迪诺拉住他传教,连连答应:“嗯,阿纲,我同你们走一段路。”
和迪诺碧昂琪等人告辞出来,天色已经不早了。纲吉和山本并肩而行,二人竟是同时出声:
“阿纲,我……”
“山本,你……”
纲吉再说:“我们想的是同一件事么?”
山本点头,“阿纲,我今天看狱寺这一场战斗,有很多感触。狱寺的水平与我相差不多,平常总以为保护至亲好友已经绰绰有余,今天才知道自己的实力远远不够,眼下你有性命之忧,狱寺又住院不能跟在你身边,我必须做点什么,提高自己的实力,才能保护你。”
“先不说保护我,我也在想和你同样的事情。山本,对手是杀手,而且是一个严密的杀手组织。我最担心的是他们会对你们,甚至对你们的亲人下手。提高实力是当下迫在眉睫最大的问题,这些天你不用顾虑我,我和里包恩在山上自当安全无虞。”
“嗯,阿纲,我会努力的。那我先从这边回家啦,拜拜。”山本向来乐观豁达,他同里包恩一点头,转身踏上分开的小路。
里包恩此时才从后面跟上来,与纲吉并排前进。
“起风了。”纲吉目视天际,云端低垂,卷起一阵西风,风势汹涌,遍体生寒。“里包恩,你知道是什么人要取我性命吗?”
“这就是你不知道的第二件事吗?”里包恩反问,纲吉与云雀的交手,是他心中最大的疑问。
“我不知道的事情很多呀。有超直感是一回事,真的能预见未来是另一件事。”纲吉慢悠悠的说着,脚下的速度却不见缓。“强行去做超出自己能力范围的事情,是要付出代价的,这个道理,你应该比我更加清楚吧,里包恩。”
里包恩却说:“明枪易躲,暗箭难防。现在你在明处,对手在暗处,你若还是这副不知堤防的蠢样子,我看你这条命还是趁早交给我算了。”
“kufufufu,命给你,他的身体归我,很好,很好。”幽声再起,袅然不绝,似人非人,似鬼非鬼。朱红大门一侧现出一个抱着手臂倚靠墙上的人影,艳丽的血红眼眸点点闪光。
“骸?”纲吉有些惊讶:“我还以为你又要躲起来偷偷看个半年呢。”
“沢田纲吉,你不要太过分!”六道骸一挥手,身侧赫然出现一个少年,年纪比蓝波略大几岁,神情惊恐,一现形便朝纲吉方向蹭了几步,躲开六道骸的范围。
他害怕的举动使六道骸的心情又恢复不少,“kufufufu,沢田纲吉,我帮你抓了个人回来。”
“嗯?传说中能知晓万物排名的风太?”里包恩眼睛毒辣,一眼看穿少年身份。
“喔,听起来好像很厉害。”纲吉细细观察,却见少年手中紧握一本厚重的硬壳笔记本,虽然勉力镇定,依然能看出恐惧之意。
“kufufufu,沢田纲吉,你怎么不追究我抓人的责任呢?”
“哎?你很想让我追究吗?”
“kufufufu,你身为一寺之主,理当佛恩普度,岂能容忍在你范围之内有这种恶行劣迹呢?”六道骸恶劣的笑问:“还是说你想包庇纵容?”
“阿弥陀佛,我只是半路出家,佛法有待精进。”纲吉打个马虎眼,问道:“你是想让他在我这里暂时住下?要是平常还好说,现在寺里也不安宁,恐怕有危险。”
“kufufufu,不但包庇纵容,还要见死不救把人赶出门外,这就是堂堂住持,一代传人所作所为吗?”六道骸占据道德制高点,怼的心满意足。他朝少年勾勾手指:“沢田纲吉不肯救你,你还是乖乖回来跟我走吧,kufufuf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