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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第三十章 ...

  •   安平觉得,自己只昏迷了很短的时间。
      就像是稍微打了个盹儿,就因为心里始终牵挂着什么,很快从昏沉的感觉中强行脱出。

      睁眼最初看到的黑暗,让安平有瞬间的慌乱。他下意识出现了“难道我瞎了”这种不祥的念头,然后才在几秒的适应期后,看清了面前的物件轮廓。
      熟悉的昏黑无光,显然并非他的眼睛有什么问题,只是此时依然处于夜晚而已。

      这让他本能的松了口气,然后下一个念头自然的浮现上来:
      这是哪里?

      于是脑中因为昏迷而滞留、延迟了记忆,在此时如脱闸的洪水一样倾泻而出。群狼环伺的房间、意外绑定的白狼、自相残杀与抵死挣扎、黑狼的杀意与自己挥出的拳头。
      最后的印象,是那团明亮柔和的光晕。他伸手想去触碰,然后就可以知道身后的白狼究竟是谁。

      那一刻安平甚至忘记了警惕周围,只全心全意要将光团抓进手心。或者他其实是抱着“死也死个明白”这样的念头,本能让他无法相信白狼会放过自己。虽然丘比特的同生共死非常具有威慑力,但现实不是泾渭分明的游戏,很多规则本就是模糊的。
      然后……然后?

      然后他睁开眼睛,回到了黑夜里。

      显然他是被打晕了,在即将如愿以偿之时,而始作俑者毫无疑问。虽然不知道为何对方要阻止自己,因为不想暴露身份吗?但他明明就该杀了他的……
      等等。
      安平忽然意识到,他的思路之中,有个最根本的误区:

      他还活着。

      无论是什么原因,此时他“活着”是明明白白的事实。也就是说白狼并没有杀了他,那么……
      从恢复意识起一直侧躺着发呆的安平,这时终于想到起身,却发现自己完全动弹不得。

      并不是之前那个现代背景的世界里,被彻底禁锢的感觉,而是更接近于肌无力。全身脖子以下都是瘫软的,除了能眨眨眼睛之外,连转动脖子都很困难。
      同时……虽然动不了,但身体的触觉还是有的。之前和黑狼玩儿捉迷藏的时候,他头脸被糊了不少土和木屑,现在却已经清清爽爽。同时,这种皮肤上覆盖了东西、身下垫着棉褥的感觉,好像又又又没穿衣服?

      等等,我为什么要说“又”?

      还没等安平理清这混乱的现状,他听到从脚下或许是床尾的位置,传来了门被推开的声音。
      黑暗滋长不安与惊惧,那一瞬间青年简直全身泛起鸡皮疙瘩。然后是不轻不重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对方显然没有开灯的意思,而是直直朝着床的方向走了过来。

      虽然环境一如既往的昏黑,但安平至少能看出来的确实是个人。躺着的姿势局限了视角和判断,只能凭借感觉和隐约的轮廓,估摸这是个男人。
      而且,只要没有出现被半途掉包的情况,这人应该就是那只和他绑定关系的白狼。

      结束“杀人”的部分之后,就能变回人形了吗?
      安平有些分心的想着,同时看着对方越走越近,心里渐渐生出几分自己都没察觉的期冀。或许这个人是他认识的,或许对方并不打算伤害他。何况就算没有开灯,只要这人再靠近一点,到了面对面的情况下,就算黑的伸手不见五指,其实还是能勉强看清人脸的。

      于是下一刻他视线一黑,接着脑后一紧,才意识到是眼睛被蒙住了。
      安平:“……”

      蒙着眼睛的东西不算太厚,似乎是绸布一类的细长条。对方的动作实在的快的惊人,从近身到蒙眼到打结到离开一气呵成,说不是武者打死安平都不信。
      并且,虽然两人贴近的时间不长,但安平还是闻到了——

      “你受伤了?”
      他下意识出声道。

      大概是药物的副作用,话音落定后安平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同样虚软,一副体力耗费过多之后的气若游丝状。在这安静的漆黑房间,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现状,何况鱼肉还是一副拔鳞去皮洗白白躺好任人为所欲为的模样,难免不让人……想入非非。
      于是在问出那句话之后,半晌没得到一声回应的安平,下意识吞了吞口水。

      然后他感觉到衣物摩挲的细微声响,同时有一只手,摸上了他朝外的脸。
      安平差点就是一哆嗦,要不是他全身无力的话。

      那只手的温度实在很低,尤其是指尖的位置,贴在脸上几乎有种非人的冰凉感。不过指腹的触感有些粗厚,至少与柔滑啊细腻啊什么全无关系,显然不是属于女子的手。
      由于距离的接近,那股血腥味又变浓了几分,清清楚楚昭示出就是从这个人身上传来的。最初的惊吓过后,安平也终于反应过来,对方的温度这么低,大概不是因为鬼怪之流,而是失血过多。

      毕竟他还记得,那白狼当时几乎毛皮都被血泡成了黑色。虽然其中大部分来源于那只已死的狼人,但它本身应该也受了不轻的伤。
      这个念头让安平原本蹦到嗓子眼里的心,多少回落了几分。然后他张了张口,犹豫着道:“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告诉我?或……”
      然后他卡壳了。

      因为当他说到“什么话”的时候,对方那只手忽然下移,然后钻进被子贴着脖颈,一副要往他胸口继续摸索的架势。这一举动显然让安平受惊不小,没说完的半句话哽在喉咙里,噎的很快就是一个嗝。
      这一声在安静的房间里颇为响亮,于是接着他听到一个隐约的气音,疑似忍笑。安平抽了抽嘴角,但感觉着那只帖在自己锁骨位置、已经逐渐变暖的手,愣是不敢再说一个字。

      于是片刻的安静之后,那只手微微的动了一下,最终疑似恋恋不舍的从被子里伸了出去。直到确认那股血腥气稍稍远离了他,青年才敢压抑的、长长地呼了口气。
      然而对方很快卷土重来,这次摸到了他的唇角。

      安平:“……”
      那一瞬间安某人很想说靠,要杀要剐或者要上一句话的事,能不能痛快点像个爷们那样!可惜他也就敢在心里冲动这么一下,真惹急了对方撩开被子提枪就艹,还是这种黑灯瞎火连人是谁都不知道的情况,完事了菊花残的还是自己。

      ……好像有哪里不对。

      被对方种种诡异行为整的一惊一乍思维混乱的安平,最终彻底放弃了抵抗。除了抿紧嘴唇防止舔舐play这种高能剧情出现之外,已然一副任君施为的咸鱼样。
      于是那根指头沿着他的唇面抚摸了几下,有一瞬间似乎迟疑着要不要试着戳进去。某人咬紧牙关闭死嘴唇,考虑着万一对方要玩强制插入能不能给他一口,然后感觉到这只手终于从他唇上撤离。

      接着,他被人抱了起来。
      还是公主抱。

      这次安平已经连默都懒得默了,反正身体也不能动,就那么顺势靠进了对方怀里。那股血腥味瞬间充溢了鼻端,靠着的部位似乎有种垫着什么的微凸触感。
      而他的膝弯搭在对方一只胳膊上,背靠着另一只,头朝内侧贴着青年的胸口,朝外的手肘好巧不巧被对方按住了。那温度依然不算高,但也没有最初那种濒死的冷,只能说痊愈的速度实快的惊人。

      不过,假设每天晚上狼都会在杀人的过程中受伤,而白天却没有任何人表露出异样。要么他们都是影帝级别,要么或许无论多重的伤,总是能在太阳升起前恢复的。
      结合游戏的规则与实际情况,安平比较倾向于后一种。

      这个认知让他下意识松了口气,然后才意识到自己的这种心情有些微妙。也许是同生共死的设定、或者之前某种意义上的并肩作战?让原本立场相悖、也不可能有什么交集的人与兽,不知不觉间衍生出某种隐秘的关系。

      等到安平出神的时候,对方似乎已抱着他出了扇门,然后将他放在了疑似座椅的上面。椅子下面垫了软垫,因此并没有坚硬或者冰凉的感觉。
      将他放好之后,确认了青年能够抵着靠背坐好,男人将搁在旁边的毯子提过来,严严实实的裹在了安平身上,还非常仔细的将毯子角塞进他背后的空隙里。

      然后他依然一言不发的起身离开,不知道是去取什么东西,或者有其他什么事。

      于是安平高位截瘫病人一样窝在座位里,心情更加复杂了。因为随着位置的变化,他发现自己不但没有穿衣服,甚至连一条中裤都没有。
      比之前那个破碎的梦境还要糟糕,除了身上这条御寒的毯子,真正的赤条条来去无牵无挂。
      尼玛!好歹给块布啊!

  • 作者有话要说:  啊,只有两个人的昏暗逼仄房间,身上带血温热又冰凉的青年,瘫软无力不着一缕的美人(♂),人兽加蒙眼加抚摸play……好想开车(打滚)。
    不行,要忍耐。
    后面几章会出现各种丧失的、或者喜闻乐见的剧情,请做好抗雷抗压准备。
    以及圈重点:依然没有车!毕竟感情还没到位。不要问我没车没脖子以下怎么丧病,要知道想象力是无限节操是没有的,古人的智慧是值得我们知而后学的!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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