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第二十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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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看个同性果体，从正常人的角度来说，并不算什么。
都是混过澡堂宿舍以及公共厕所的人，虽说全国青少年的近视率大大降低了澡堂能见度，在卫生间里露出的部分也十分有限。但积少成多集腋成裘，实在眼馋，还有丰富的影视与图像作品。
当然，对于最后一样，安平过去是没有什么想法的；而在其他几个场所中，他也是怀着一颗耿直的矗男之心——你有的我都有，有啥好看的。
直到突然穿进书中描述的世界，过去的生活顷刻化作虚影。除了不安和某些复杂难辨的情绪之外，安平终于深刻的认识到一件事：
有些东西，真的必须眼见为实，才能分辨出它们的……区别。
虽然之前已经有过类似的想法，但真正面对这样一个“机会”时，安平才发现豁出去不要脸，也不是一件特别容易的事。
在公共厕所自然的掏东西解决生理问题，和光天化日……月黑风高时虎视眈眈暗中偷窥，区别就好像一个直男和一个gay那么大。
不，这已经不是gay的问题，而是活生生的变态了。
绝望的安平默念富强民主文明和谐自由平等公正嚳法治，半晌终于做好了心理建设，再次将目光落回了之前仅仅惊鸿一瞥的独孤身上。
依然是坦荡荡的姿态，但这一次有了准备，安平得以快准狠的将眼睛转向目的地。片刻后他脸色通红的转开视线，表情却更纠结了。
光线不亮，加上心情紧张，他……看的并不是很清楚。
而且，休眠和清醒状态下，外形体积啥都是不一样的，而通过前者判断其实并不容易……安平也只能拿记忆中自己的相同状态做对比，虽然有些别扭，但还是诚实的觉得，可能也许大概，是大一点的。
嗯，就一点。
将目光从某关键点移开后，安平的视线无意间落在对方的胸口，脑中尴尬而艰难的思考完毕。然后他察觉到视线落处有些异样，下意识挤了下眼睛，再次睁开后确认并非眼花——
独孤的身上，其实是有中衣和被子的，也就是说他并非真的一丝嚳不挂。但在此时的安平的眼中，衣服和被褥的存在都被模糊虚化了。就像一层单薄且半透明的轮廓，虚浮的笼罩在身体之外。
……所以大胆猜测一下，“先知”的能力，就是全方位无死角的，看穿指定对象的“真面目”吗？
安平：“……”
目的已经达到了，无论是确认了独孤“好人”的身份（如果裸体人形的确是这个意思的话），或者目测到对方的“数据”，安平都算得上如愿以偿。然而目的达成的青年心情十分复杂，想来想去只想静静。
还没等他想几息静静，淡淡的疲惫感就从体内涌了上来。与之相伴的是手中那团逐渐转暗的光源，就像它之前亮起那样，一丝丝抽走了安平的力气。
……就这样闭上眼，无梦到天亮吧。
有个声音在耳边说，仿佛压断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安平终于昏昏沉沉的倒了下去，就像是灵魂离体的时候，他的身体摔落在地上的模样。
光源越来越弱，最后彻底消失了。
而与此同时，安平的魂体一闪，在这不属于自己的房中失去了踪迹。
***
安平是被冷醒的。
身下的坚硬而冰冷的触感，坦胸露乳外加不着一物的现状，让他在睁眼的同时打了个哆嗦。然后视网膜上映出桌子一条腿的仰视图，和他的侧脸只有那么一根指头的距离。
终于意识到自己躺在地上的安平，恍恍惚惚地想起了之前发生的事。夜晚的光团、离魂、检验身份……虽然那些经历完全打破了唯物主义的价值观，但考虑到这个世界本就是个梦境，似乎也没什么好惊异的了。
当然，他也顾不上惊异。
只见青年打着哆嗦从地上爬起来，直直扑向不远处的大床以及上面显得格外温暖柔软的被子。直到把自己严严实实裹成了球，片刻后身体渐渐在被窝里回温。□□的基本需求得到满足的安平，终于能够将之前充斥脑海的“冷冷冷冷冷”丢出去，换成精神与思想相关的形而上问题。
“呼……”
根据外面的天色，以及他醒来这件事判断，这会儿应该已经过了卯时。但也不会太晚，因为外面并没有传来村民来往走动的声……
“啊——！！！”
安平：“……”
脸好疼。
尖叫声传来的地方，基本和昨晚他被惊醒的时候，听到的声音所在地差不多。回想起当时的情况，安平已经无法肯定，自己在能够自由出行后，为何完全没有考虑去那边看看。
也许还是因为恐惧。
这么一迟疑的功夫，外面已经渐渐出现了随着那声尖叫，而靠近过来的脚步声。虽然本能依然渴望着被窝的温暖，但安平还是掀开被子，拿起搭在床位的衣服开始穿。
等他终于出门的时候，事发地点已经聚了十来个人。但由于围起来的圈子够大，加上人数还远算不上拥簇，安平快步走过去的时候，依然能够透过人与人之间的空隙，看清里面的场景。
简单地说，尸首分家。
这是来到这个世界之后，安平第一次这么直接的，面对与死亡有关的人与事。
他站在人群最外侧的地方，看到一片血糊糊的驳杂之后下意识扭头，几息后却咬了咬牙，重新逼着自己转头看过去。
这不是第一次，也不会是最后一次。理智在冷冰冰的重复这一点，甚至让他没有一点儿反驳或者转圜的余地。即使这只是个梦境，但眼前的一切几乎与真实无异；何况如果独孤所说的“杀境”是真相，那么在这些活着的村民中、甚至已经死去的人里，必然有那么一些，是现实中存在的人。
如果，这个与《流火无疆》一样的世界，是真实存在的世界的话。
它真的存在吗？或者所谓的穿越、所谓的小说，都是另一场无比真实的梦境？
安平突然有一瞬间的恍惚，或许庄周看到那只蝴蝶的时候，也不过如此吧。
下一刻他蓦地回神，如同之前逼迫自己直视死者的模样，甚至在胳膊上狠狠掐了一把。痛感真切的如同真实，但依照“杀境”的原理，此刻的他无非一枚缸中之脑。
即使这样也无所谓了，安平想。或许唯一的真实，就是他此刻存在着“存在”的感觉。而只要这感觉依然存在，他就不会停下。
就像来到《流火无疆》的世界后，他想要找出男主，想要活下去。
就像在这杀境之中，他同样想要活下去。
所以必须要习惯，即使这对于在和平年代的安平来说，是完全陌生又遥远的事——阴谋，死亡与杀戮，鲜血淋漓。
死的人看起来身量不高，身体倒在人群的中央，那颗被黑发盘绕、完全看不清五官的头，则滚在偏右的位置。安平以前的专业与任何人体创伤无关，因此完全没法判断对方的头是被咬断的、还是扯断的、还是砍断的。
他的脑中短暂的闪过一个人选，然后就被喉咙或者胃里恶心的感觉打断了思绪，觉得有点想吐。
虽然知道这是正常的反应，但他也只剩这个想法了。除此之外的全部心力，都用来扼制自己不至于真的吐出来。只恨为什么小说马赛克了男主的脸，却不马赛克这种不仅少儿不宜、老中青全都不宜的场景。
等到恶心的感觉消退的差不多时，安平的肩被人从后拍了下。
大概是对昨天的“事故”心有余悸，这位在拍肩的同时，已经出声叫了他的名字。已经变得熟悉起来的声音，加上昨天的检验结果，让安平本能的放松了几分：
“早上好，独孤。”
即墨独孤冲他点了点头，但看起来完全算不上好。尤其是当他的目光落在人群中的死者身上时，仿佛看到最后一只靴子的落定。
安平觉得，对方绝对不可能和自己一样，是因为不习惯见到死人。
那是因为什么？
答案似乎近在咫尺，之前那个隐约的想法再次浮了上来。安平最终决定问出来，但在他张口之前，独孤的声音已经响了起来：
“安平，关于昨日的话题，我已有了答案。”
他就这么单刀直入道，没有给安平丝毫的准备时间。而这态度也证明了什么。安平把原本要问的话吞回去，就听对方沉声道：
“书中有关‘杀境’的猜测中，有几条并无实证。但从我们入这境地之后，发生的一切，已经让我‘眼见为实’。”
“你也看到了，昨夜的死者，便是我此前告诉你的，在现实中死去的第二名弟子。
我要说的事有二：其一，这个世界的江星，十有八九和我们一样来自现实；其二……这个世界，受控于某个既定的意识。但它并非天然化物、或者魑魅魍魉之流——”
“或者换种说法……你、我、及其他湘水派弟子，正置身于一个人主导的梦境里。而那个做梦之人，就在我们当中。”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第二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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