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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1、第十回:再相见又难再见,道有缘却又无缘 1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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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堂浑身一僵,当日他一心揽下所有罪名,完全没顾虑到其他人的感受。守信重诺是一个人的根本,却又是人最容易丧失或遗弃的,见他重诺如此,竟生出几许敬佩之意来。恭恭敬敬地朝他行了一礼:“韩义士心里所想,在下已知晓,”他抿着嘴,又说:“在下告退。”
卢方跨前一步,拦住他,怒道:“你们这么说是何意,难道兄弟就不做了!”
徐庆一脸焦虑,可他人笨嘴拙,也说不出什么有道理的话来。
蒋平道:“这是怎么了,先前还以为要死,此时都不用死了,怎么反而要分开。二哥,五弟,当日誓言可不止一句,”
徐庆抢着道:“对呀,当日我们可也发誓,除非万不得已,否则兄弟们永远不分开!”
他说完这句话,狱中突然一阵沉默。狱卒见这五个江湖中的顶尖高手发生了争执,生怕他们一言不合就动手。他小小一个狱卒还不够他们杀的,他一句话也不敢说,更不敢催促他们离开,悻悻地陪在一旁。
半晌后,白玉堂才道:“二哥,当时小弟的确考虑不周,还请你原谅兄弟这一次。”
“好了,二弟,五弟这次知错了。走吧走吧,还杵在这儿,这里味道可不大好闻。”说着卢方大臂一伸,勾住韩彰颈部就往外带。蒋平见此,也连忙推着韩彰往外走:“二哥,你可得体谅体谅弟弟。弟弟在此住了十来日了,嘴早馋了。大哥,先说好,出去可得带弟弟们吃顿好的。”
“没问题。”
危机解除,徐庆憨憨一笑,拍了拍白玉堂的肩膀:“走,五弟,去吃顿好的。”
“对了,大哥,朝廷怎么会突然赦了我和五弟的罪!这可都是大罪!”
卢方道:“八贤王连同文丞相、吏部侍郎还有包大人为你二人求情,这才免了你二人死罪。”他又郑重的说:“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四弟、五弟你二人要交恭王府编管,为期是三年。”
蒋平乍舌,又问:“八贤王和丞相?还有那些大官为何要帮我和五弟说话?”
卢方笑道:“好了,四弟,这些事以后再说。你先和五弟随我去见八王爷。”
白玉堂还有一事未了:“大哥,我还想去开封府见一个人。”
“五弟,这时候就别再惹事了。知不知道大家为了救你和四弟废了多少力,特别是八王爷,可别枉费大家的好意。”
徐庆也道:“是呀,五弟,这次那展猫儿也帮了不少忙,其实……其实他也也没那么讨厌。五弟,你在虎牢时,他还一直为你的事四方奔走。” 他公然替展昭说话,都以为白玉堂要发火,不想白玉堂却点点头,十来日的牢狱之灾,令他沉着了不少。
“我不是想去找展昭麻烦,我想见的另有其人!”
蒋平恍然大悟:“喔,五弟你是想见那位给你送酒的姑娘吧。”
白玉堂见他戳破心事,耳根通红。
卢方道:“五弟,今后三年你都会居住在东京,要见什么人都有时间。还是先谢救命之恩要紧。”见他还在犹豫,连忙朝徐庆、蒋平打了打眼色。
蒋平和徐庆了然,连忙一左一右将白玉堂架起就走。
“多谢王爷救命之恩!”
恭王府内,蒋平与白玉堂跪拜赵元俨的救命之恩。赵元俨连忙扶起二人:“两位义士请起。蒋义士与白义士今后三年虽归我王府管制,但只要不离开恭王府,一切自便。这是陈泰,是王府护卫,两位义士需要什么,陈泰会为二位准备。”
赵元俨走后,卢方又忍不住交待:“此番东京一行,当给我们五兄弟一个警醒。四弟、五弟,你二人就好好在王府修身养性,千万别再生事端了。”
蒋平道:“大哥,是谁设计我们‘五鼠’,为我们‘五鼠’挖了这般大的坑,一定要查出来。”
“放心,这事我们与展昭都不会善罢甘休。”
韩彰这时道:“说到底,我们‘五鼠’和展昭都是被人利用了而已。”
傍晚时分,白玉堂走在花园里,清新的雪风打在脸上,他心情舒畅,没想到自己还能见到如此美景。
“喂,你就是‘锦毛鼠’白玉堂吗?”
白玉堂回头见是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也不想搭理他,继续朝花园里走去。
那小子不依不饶,追了上去:“听说你武功很好,小爷我却是不信,要不咱俩来比划比划。”见请不动他,那小子灵机一动,又说:“你的武功想必没有‘南侠’的好,不然怎么不敢跟小爷我比试。”
“你要跟我比武功!好啊,今天五爷我心情好,就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猴子骑树’。”说完,白玉堂风驰电掣般点了那小子穴道,跟着脚尖点地,提着那小子上了一棵大树。
晚间恭王府炸开了锅,听说小王爷不见了。又过了半个时辰,一王府侍卫领了一少年进来,那少年十三、四岁年纪,身着蟒袍,腰系麟带,一脸稚嫩。他一手按着大腿,一手扶着腰,古里古怪地走了进来。众奴仆一见这小祖宗立即一拥而上,簇拥他而来。
蒋平一见这少年古怪的走姿,靠向白玉堂,手掩着嘴,低声取笑:“这小王爷长得倒是白白净净,偏生是一个罗圈腿。”
白玉堂却想:原来他是小王爷。
当时他以为这华服少年只是一般贵胄子弟,没想到竟是名满天下的八贤王之子。又想:自己刚才这般整他,他必然向他父王告状,不过……那又如何。
他双臂环抱,冷漠地注视着那个众星拱月的少年。小王爷似察觉到他的目光,抬头一看,见他果然望着自己,连忙直起依然僵直的双腿。
这晚白玉堂正要就寝,忽听得一阵打门之声,拉开门一看,见是八贤王和那小子,心中就想这小子在自己这边受了气,果然向他老子告状。
“白义士,还没就寝。”
赵元俨颇为尴尬,此番有事相求,也不知这人会不会答应。
“正要就寝,王爷深夜到访有何要事?”
“白义士,此子允灵,是本王幼子。他从小好武,今日见了白义士武功,很是仰慕,想拜白义士为师。”
想起他出神入化的武功,赵允灵有些胆怯,与他目光一接触立时低下头来。白玉堂却有些意外,本以为这小子会向他父王告状,没想到却是想向自己学艺。他抱拳道:“王爷,在下很感激王爷替我兄弟所做之事,只是在下野惯了,教人授徒实乃误人子弟。”
赵元俨难得求人,没想到还被人拒绝了。
白玉堂见此,连忙又说:“王爷,在下和我四哥都还会在王府居住,如果小王爷拳脚上有些想不通的地方,在下到可指教一二,只是不算拜师。”
赵允灵一听,一脸失望。
第二日一早,赵允灵当真来向他请教拳法,白玉堂也如承诺那般,指点一番。他教得懒散,赵允灵却学得认真。
这般又过了十日,冬雪初融,格外寒冷。展昭等人刚从梅花堂走出,一狱卒就迎了上来:“展大人,何大人请你去司录司衙门一趟。”
“何事?”
“今日是释放一月前在街上闹事的那些江湖中人的日子,其他人都走了,但那位姓尤的姑娘说什么也不肯出狱。说是谁抓的她,就得由谁来放。另两个老儿见此也都不肯走了,牢中又无人打得过他们。何大人无奈,只得请大人前去。”
郑疾和冯温走在展昭身后,听了这番话,都禁不住看向展昭,心中均想:这可是一尤物啊,‘南侠’展昭当真艳福不浅。
“知道了。”
郑疾和冯温二人互打眼神,郑疾假意咳嗽一声,说道:“大人,那位尤姑娘不知有何要事……”
展昭见这两位判官大人全都神情暧昧,似等着一段香艳段子,没等他说完,径直朝司录司牢房这去。这处牢房建在府衙西南,直接从西南小门而出就可到达。还没走到小门就听得两名女子的争吵声,寻声而往,却是黄梨与淳于娟,这两位姑娘不知何故又争吵起来。
那位尤姑娘性格刁蛮,我若直接前去,恐怕要受些难看。黄姑娘性格刁钻,刁钻对刁蛮,我也乐得轻巧。
展昭想到此,连忙走上前:“黄姑娘。”
黄梨一见是他,连忙拉住他评理:“你来得正好!你们开封府什么意思,前段时间我说我要走,你们不要我走,逼我做这做那的。现在觉得我没用了,要赶我走了。好啊,赶我走可以啊,我这段时间做的工钱可要赔给我吧!”
展昭这才注意到她肩上挂着行囊,此时与“五鼠”仇怨已解,的确没留她的必要。
淳于娟冷冷一笑:“你在开封府一直白吃白住的,何时做过什么。”
“怎么没做过!”黄梨回身就跟她吵了起来:“每天早上我都在厨房帮忙!喔,是不是我的工钱被你呑了!”
淳于娟道:“无理取闹!你最好快点离开,不然我告诉何大人,又治你一个敲诈勒索的罪!”与她相处久了,淳于娟也知道她最怕的就是司录司的判官何天龙。
“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