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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第八回:梦中人狱中相会,义兄弟虎口脱险 4 ...

  •   “你先护他出去,小心。”
      身穿校慰服饰的胡仲农低声对身旁小校交待一句,那小校点点头,眼神刹那间就变得杀气腾腾。他扶着蒋平,走向拦路之人。那人也当真奇怪,并不理会他二人,仍由这二人越过自己。待他二人拐过拐角,这才朝另一个胡仲农说道:“阁下,此处只你我二人,废话不多说,亮招吧。”
      说着,右手虚晃一招,将刀横在胸前,左手在刀背上顺势向下一抚,这是“螳螂钩镰刀法”中的起手式“螳螂观蝉”。可惜他的“白鬼”已被折断,这把钩镰刀是他临时从兵库中拿来的。
      没想到那人右手同样虚晃一招。
      胡仲农双眉一挑,没想到这人竟将自己模仿到这种地步,心中更是好奇这人是谁。
      我去,劫狱!我真是流年不利啊,穿越到古代什么都遇到了。
      黄梨眼见两个一模一样的人就要打起来了,这才瞅出门道,生怕被误伤,赶紧退到墙边。这两个“胡仲农”一个身穿校尉服饰,一个普通富户打扮,此时扭打在一起,黄梨才发现这二人也并非不好辨认,身穿校尉服饰的那个要高半个头,而另一个则要魁梧一点。
      很快就有了高低之分,那个魁梧一点的手臂中了一刀,鲜血滴了一地。这二人在狭窄的过道中生死相搏,纵是黄梨这个不会武艺的人也看得血脉膨胀,就在这时,高一点的那个刀式一变,刀锋向下一压。
      刀锋上排山倒海般的压力强压下来,另一个胡仲农手中的钩镰刀差点握不住。他双手一缩,眼见刀背上的侧钩就要刺中他脸面,头连忙朝右一偏,刀背直接压在了他左肩之上。他的兵刃被折,这把钩镰刀是他临时从库中寻来,比不得他原先兵刃,但也是精钢打铸,侧钩锋利非常,直刺进他左肩。他左肩本就有伤,这时伤上加伤,鲜血直往下趟,瞬间就浸湿了他的大半个臂膀。
      这人是谁!刀法竟这般凌厉、诡异!
      他惊诧莫名地望着那张近在咫尺的脸,这世上没人比自己更熟悉这张脸,但他眼中的戏谑、张狂却又如此陌生,心中腾地一亮,蓦然想起一个人来:“白玉堂!你是白玉堂!”
      那张近在咫尺的脸朝他咧嘴一笑,不想,他手上突然加力,竟似要以强大压力削下他一条左臂。
      黄梨一听得白玉堂之名,当既来到铁桩子前。那人距离自己不过一米多一点,她踮脚又躬起身体,想要看清那人的脸,但他背对自己,从她的角度只能看见他宽阔的背部,她试探的叫了一声:“白玉堂?”
      那背影一怔,回头盯着那名女子。昏暗的灯火打在那女子脸上,竟越看越觉得这女子眼熟,就是想不起在哪儿见过。
      这张脸还是“胡仲农”的脸,却哪里有丝毫白玉堂的样子,她当时虽然只在雪地上看过白玉堂,但她绝对记得住那张英俊的面庞。
      胡仲农见他分心,双手一用劲,抬起手中钩镰刀。他忍住巨痛,钩子生生地从他左肩拔了出来,他“啊”的一声怒吼,竟以一股蛮力抬起刀上的强压,跟着着地一滚,立时滚出对方刀锋的范围。
      白玉堂应变极速,刀不回收,又直接向前劈去。胡仲农仗着虎牢的坚固,也不与他以命相博,马上向拐角跑去。
      易容!
      黄梨想通这点,心中一亮,见他正要冲过拐角,生怕把她一个人丢在这里,她急得直跳:“白玉堂!你不记得我了吗!”
      当时他明明清醒过,应该见过我的啊,怎么不记得我了!既然要劫狱,就多劫一个呗!
      白玉堂正要冲过拐角,听得那女子呼唤,忍不住回头再往那人儿脸上看去。火油灯的昏黄的光打在那张小巧精致的脸上,那双望着自己的眼睛殷切而又忧伤。
      忧伤?她为什么会这么忧伤?难道就因为自己不记得她?
      这姑娘究竟是谁?
      白玉堂忍不住问自己,但此时生死相拼又如何去挂念一个女子,只得暂时抛下这突如其来的异样。刚冲过拐角,一条铁索当头打来,他正心烦意乱,挥刀就朝铁索削去。只听得“哗哗”响声,铁索如一条灵活的蛇一样缠上了他的刀刃。
      他满不在乎,钢刀往胸前一带,不想一股强劲的蛮力从铁索上传来。他抬眼朝前望去,大约在三丈远的地方,一个身材魁梧的男人耸立在前。
      又往前看,在幽暗而又狭长的通道中,除他俩外,尚有两处打斗。随他同来的小校已与胡仲农打上了,二人皆是使刀,正斗得难分难解。蒋平手脚皆缚铁练,与他开打的汉子大概三、四十岁,一脸阴霾。
      虎牢中,官兵冒充江湖中人,而江湖中人又佯装官兵,黑不黑,白不白,世间事原本如此。
      他心中一阵冷笑,收回视线,又看向拿铁索的那人,那人正好站在一盏火油灯下,灯下反而越黑,反而更看不清他的脸。他毫无声息,就像一个常年飘荡在地府的幽灵,难怪铁索能从那么远悄无声息地打来。
      这人臂力不错,但想将我拉过去,有那么容易吗!
      白玉堂运起内力,铁索一下拉紧,马上就发出了沉闷的、随时要断掉的声音。他对铁索那头的男人嗤之以鼻,正想再度催动内力,不想咔嚓一声响,紧跟着强大的拉力突然消失了,他一个不稳,连退两步这才稳住身子。原来手中的刀竟被铁索生生地夹断了。
      他诧异极了,这才想起手中的这把刀是临时寻来一用,原是一把极其普通的刀。
      普通的刀又怎么跟屠龙刀相比。
      他心中有些遗憾,随手将断刀丢掉。
      “老五!”
      蒋平听得异响,立时回头,关切的话不需要过多言语,就在这一称呼之中。白玉堂哈哈大笑:“四哥,我今儿个寻了一把切豆腐的刀。”
      见他此时还有心情玩笑,蒋平禁不住直摇头,但心中沉重的包袱突然不见了。回头直面那个一脸阴霾的男人:“你拳法不错,报上名来。”
      那人依旧面无表情,冰冷得犹如死尸:“萧天行。”
      “好。”
      白玉堂这边,那个灯下人丝毫不给他喘气的机会似的,铁索再度打来。
      说时迟,那时快,也不知白玉堂使了什么招式,就见朝他打来的铁索已被他拽在左手。跟着他猛地向后一拉,一股强大的拉力朝灯下人袭去,灯下人再也站不住,猛然朝他扑来。
      来得好!
      白玉堂右拳蓄劲,就想一拳了结这人。不想那人猛的一矮身,一张木然脸从他身后突然跃了起来。变故突生,纵是白玉堂也禁不住一阵心颤,但他从十四岁就开始闯荡江湖,经历过上百场大大小小的战役,生死相拼也不在话下。此时赶忙后退一步,右拳猛地朝那人拳上打去。
      双拳一撞,迸发出激烈的火花,那张木然脸连退数步,灯下人见状赶紧伸手接住他。拳风激荡在虎牢之中,最近的那盏火油灯的火扑腾了两下便熄灭了,虎牢更黑。
      这人是谁!竟然能接我一拳!
      白玉堂心中惊讶非常,再仔细看那人,可惜火油灯已灭,如何看得清。回想刚才,在这条通道上只见到两间牢房有人,怎么又会多出一人来?
      对了,那个看门人!
      先前只是匆匆一瞥,他断没料到开封府连一个小小的看门人也有如此高深的武功。
      “你武功不俗,报上名来,也好让小爷我知晓你名号。”
      “柯……柯……”
      那个看门人不善与人打交道,喏喏半晌才勉强发出了一个音,好似很久都没开口说过话了。
      “你姓柯?”
      “柯……柯茂文。”
      “柯茂文。”白玉堂嘴角向上一扬:“好。”
      何天龙一直守在铁门外,他从小窗中看着里面的情况,但里面太黑,只见人影闪动,根本看不大清。他不担心这伙贼人能攻破铁门,因为根本不可能。
      就在这时,从外走来一老一少两名牢役,马汉拦住这两个牢役:“现在虎牢由我们‘宇字班’接管,你们守好外面就好了。”
      那年老的牢役五十多岁模样,点头哈腰地说:“是的,大人。小的原也不敢搅扰大人们,但小的和秦方隶属何大人管辖,有要事要向何大人禀告。”
      马汉作不了主,朝何天龙道:“何大人,有两个卒子说有事要向你禀告。”
      何天龙听得呼喊,回头一看,见是周泰和秦方。这秦方资质颇佳,说话又得体,很合他的心意,他早已收为弟子。这时朝他招手,便又转回头将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那方孔洞之内。
      耳听得二人走来,头也不回就问:“周泰,方儿,有何事禀告?”
      背后二人一直未答话,何天龙因担心同僚安危,心情烦乱,回头就欲骂人。谁知却看到那周泰嘴角露出一抹古怪的笑容,那张老脸也似变了,他心中有些诧异:这老家伙今天怎么这么古怪!
      一种不祥之感突然萦绕心间,正欲喝问,不想眼前一花,那周泰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点中他胸前大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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