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七五当顾问：五鼠闹东京》九栩

6、第六章

　　李达更是茫然，她说的那些词他听都没听过。

　　“我说我要拉肚子了！”黄梨一急直接吼了出来。

　　李达听这女子说得粗俗，心中万分痛惜，自家长老在江湖中赫赫有名，怎么会喜欢这般粗俗的姑娘。他忍住想要大哭的冲动，眉头一皱就道：“姑娘是要找茅厕吧，前面就有。”

　　“对，对，对！就是茅厕！在哪儿？”

　　“随在下来吧。”

　　她本打算借个饭馆里的厕所，这样才好从后门逃走，电视里不都这样演得吗。哪知到了茅厕一看，就是修在街边隐蔽处的连排厕所，哪有什么后门，而且一目了然的，根本不可能逃走。

　　“姑娘，请吧，在下就在外面等你。”

　　黄梨脸色发白，走向眼前的连排厕所，她挑了一个门就走了进去，回头一看，见小叫花子果然死死地守在外面，一副生怕自己逃跑的模样，更确定这伙乞丐就是一伙人贩子，立时柔声对他说：“你能不能走远点，这个……”

　　说着，右手凑到鼻下扇扇，意思是很臭，不想他闻到。李达依言向外走了几步，不想，又传来那女子的声音：“能不能再远点。”

　　他偏头看了她一眼，见她又指指自己的耳朵，意思是怕他听见。李达有些不耐烦了，但有什么办法，这是杨长老的心上人啊，只得依言走到街面之上。而黄梨一直注视着他，一见他瞅向别处，知道机不可失，立马拉开茅房的门，蹑手蹑脚地从他身后走过。

　　这座古代城市人烟稠密，市肆繁盛，黄梨一路上东张西望，但见事事都透着新鲜。她连吃带逛，街市上的贩子见这小乞丐出手阔绰，纷纷拿着所卖之物向他兜售，黄梨又不识得钱数，别人怎么拿她就怎么给，反正这些钱又不是她的，是从两个死人身上扒的，用得一点都不心痛。

　　她一手牛肉、一手糖果，见着煎炸果子，心中又惦记上了，原本的破碗和竹竿这时就显得多余了。她一见有个乞丐窝在街边，当即走上前，打算将破碗和竹竿都送给他。

　　那乞丐刚吃了夜饭，正懒洋洋的躺着消食，突然见眼前多出一只要饭碗和打狗棍。心中奇怪，抬眼一看，见一个乞丐正站在自己面前，正欲喝骂，突然瞅见他左肩上挂着的物件，当即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跳起，恭恭敬敬地接过递来的破碗和竹竿。

　　这下总算轻松了。

　　黄梨双手在腰上一擦，正欲离去，却见那乞丐眼巴巴地望着自己，立时醒悟，连忙将夹在腋下的那包牛肉递了给他。

　　“不用谢了。”

　　双手一得空，她又往前走。回头一看，见那乞丐还呆站在原地巴巴的望着自己，就想是不是他很少要到这么好吃的牛肉，太感动了。

　　一定是这样！

　　这样一想，便不再理会他。见酒店与茶馆之间有一个算命摊子，一个文士打扮的年轻人坐在算命摊前，与那算命先生你一言我一语的。

　　黄梨见着稀奇，凑上去听，算卦先生见又来了生意，精神更为振奋，说得口沫直飞。他说得也无外乎是命主哪年哪年有难，与未来的那些街头算命师如出一辙，听了一阵，无甚有趣，她又离开算命摊。再过去又是几家店铺字号，走过这些店，来到一条更为宽阔的街道，黄梨一见，心中惊叹连连：哇，古时候的街道竟然这么宽！八车道，有木有！

　　这里人流更旺、品种更多，她仿佛在奇异的幻景里看见了敞开的天堂。

　　走出宽阔的街道就是码头，码头上到处都是上货下货的忙碌身影，河道里大、小船只数不胜数。她依在桥头，看着悠悠河水荡漾滢滢水光，再看河面，舟船往复，好不热闹。突然想起了一句诗来：过尽千帆皆不是，斜晖脉脉水悠悠，肠断白苹洲！

　　如果我真是一个古代女子，也挺无聊的，没电视看、没游戏打、不能逛街、旅游、吃小吃，每天只是等着自己的男人回来……

　　正想着，却见两妇人相伴从桥上走来。二人妆扮淡雅，姿态万千。一个束身短衣下着红花长裙，一个又着枣红色大袖子长裙，都是三十出头年龄。

　　一个说今日下午没游尽性，晚间再去夜市吃酒。

　　另一个便连声答应。

　　黄梨不由看得呆了，心想古代妇女平常的生活也挺丰富的吗，逛街、喝酒还外带吃宵夜。

　　两妇人这时见一呆乞丐正呆呆地望着她俩，二人双眉一蹙，着短衣的妇人便说：“这年头当真好了，乞丐不讨钱，也这般……”后面的话颇为不雅，这妇人住嘴不说，只是掩嘴偷笑，另一妇人立即打趣道：“也这般怎地？”

　　着短衣的妇人便凑到她耳边，走得远了，才传来这两个妇人的调笑声。

　　黄梨见二人身姿动人，不由得跟着她们走下桥头，这时又看见一少年女子，她一身水绿长裙，腰肢上缀以缨络，款款而动，煞是好看。那少女想要坐轿，正在与两个轿夫议价。

　　唐朝美女穿得衣服好漂亮啊！我也要穿！

　　心中一阵兴奋，她恨不得立时冲进这里的服装店抢购一通。赶紧离开码头，朝街市上走，刚拐上一条大街，眼光便被对面的一个大招牌吸引。

　　当铺！太好了！

　　她早打好注意，刀剑太重不易携带，还不如拿去卖了，再倒藤点珍奇古玩回去。

　　那可就真是发了！

　　心中一阵狂喜，三步并作两步地跑了过去。走过门前竹木花楼、绕过木栅栏，这才进到店铺里。见柜台高耸，只得垫着脚尖，神秘兮兮的叫了一声里面那个一脸事故的掌柜：“喂，我有一把刀和一把剑，我想卖了，什么价钱啊？”

　　那掌柜觑起眼向柜台外一瞄，见是一丐帮弟子，便朝他肩上瞅了一眼，随即又耷拉下脸来，一副冷冰冰的模样。他们这边常有江湖中人前来典当事物，也时有乞丐光顾，典当之物品质却参差不齐。这乞丐肩上挂四袋，地位不上不下，想来也拿不出什么好货。

　　“这要看看货色如何。”

　　“货色好得很！”

　　黄梨却兴奋得很，神秘兮兮的说了一句。生怕掌柜不买，连忙取下背包，扯下缠在刀把、剑把上的粉色丝巾，然后一把一把往高柜上放。那掌柜拉长着一张脸，慢慢悠悠地拿起那把刀，不想入手沉重，赶紧觑眼一看。当他看到刀鞘上镶嵌着的宝石时，双眼不由得一亮，赶紧抽刀出鞘，一道寒光立时夺面而来。

　　好刀啊！

　　他用手弹了弹，刀身立时发出一阵清明之声。

　　这刀竟是精钢所铸，铸炼之法相当高超。他翻转刀柄，刀的另一面有龙形纹路。他一见这纹路禁不住浑身一颤，赶紧再看，这一见之下不由得神色大变，赶紧放下宝刀，又拿起那把剑来。却又是一把古朴厚重的古剑，他连忙抽出古剑，那剑呈铜色，剑宽如刀，剑身上下散发着黝暗之光。
　　屠龙刀！巨阙剑！竟是屠龙刀和巨阙剑！

　　黄梨见他神色有异，突然想起电视剧里当铺里的人最狡猾了，要么把东西贬得一钱不值，要么暗中掉包，要么就黑吃黑。她生怕着了此道，故意拉长脸，压低声音说：“怎么，我的刀剑货色好不好啊？你可别讹我，这方面我可是行家！”

　　“好得很！好得很！刀和剑我都买了！”

　　那乞丐的声音古里古怪的，但那掌柜正心慌意乱全没发觉。他定了定神，连连朝伙计打眼神。那伙计在这一行待得久了，自然明白，跟着就来到黄梨面前，招呼道：“这位爷爷，我们掌柜的请你到后堂说话。”

　　黄梨听他叫自己到后堂，便知这事有戏。电视上不都这样演得吗，当铺里遇到好货色，自然要上后堂慢慢讨价还价的。赶紧叫那掌柜将刀和剑退还给自己，钱没拿到手时，宝贝总要放在自己身边这才踏实。

　　高柜一旁是一条过道，过道尽头则是一处天井。天井的四角又各载种了一株桃树，一夜大雪，光秃秃的枝干上压满了积雪，而天井的四面皆是水曲柳建成的厅房，东、南、西、北各一间，均采用落花流水地长窗所建。厅房外是一圈回廊，回廊上挂着红纸糊就的灯笼，此时天色转暗，一青衣婢女正在点灯。

　　此处庭院娴静、幽雅。黄梨心情大好，越看这庭院越喜欢，想着雪化春归，桃花满枝，又该是怎样风景。

　　伙计引着这位乞丐爷爷走到第二间厅房，轻轻推开房门，便将他恭恭敬敬地请了进去。黄梨走进厅房，见四面都有飘窗，只是此时气候寒冷，大部份的飘窗都紧闭着。

　　那伙计一见乞丐爷爷坐定，朝他施了一礼就退出厅房。不多时，端来一碟茶点，放在几上：“爷爷，掌柜的请你稍等，他得准备准备银两。”

　　还得准备银两，那就是很多了。

　　黄梨心中更是高兴：“好，没问题，叫他慢慢准备吧。”

　　“是。”那伙计又朝她施了一礼便躬身退出。

　　古人还真多礼。哎呀，这次可真发了，他到底给我多少钱呢？是直接给黄金吗？现代一克黄金300左右，就当300好了。如果他给我一斤黄金，哎，一斤黄金是多少克来着？好像是100克吧（黄梨记错了，其实是等于500克），100乘以300，才30000块钱。那不行，至少得给我10斤黄金，对对对，到时候他一定会死命压我价钱，我就还10斤黄金，不然我就不卖了！哈哈哈！

　　一想到一回现代至少就有30万的收入，她忍不住心花怒放，瞅了瞅桌上放的糕点，也没什么稀奇的，无非就是绿豆糕、桂花糕之类。走过去将刀剑放在桌上，背包往地上一杵，老实不客气地拿了一块来吃。那糕点入口化渣，颇为香甜。见桌上还有一碗茶，又端起茶碗来喝，入口却是甜腻腻又带些酸涩的味道。她嘴角一扁，揭起茶盖一看，见里面几粒果子，几朵白花，也不知是什么茶。

　　又见茶色微红，脸色突然一变，心说他们该不会想独占我宝贝，对我下药了吧！

　　赶紧放下茶碗，手指伸到嘴里死命地朝喉咙里扣，但茶水糕点已然下肚，又哪扣得出，反而弄得自己一阵阵的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