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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逃走 ...

  •   楚王真是被激的暴怒了,刷地站起身一步跨到她面前,抓起她的手腕:“别忘了你如今是孤王的人。孤王才是你的夫。”
      他的手如铁钳般,使的力又大,小丫感到手腕都要被捏断了,却倔强地咬着牙没有呼痛,更没有求饶。
      这副不屈服的模样惹得楚王更怒了,喝问道:“你见过他了?好啊,你们还真是郎深情、妾浓意。当真不把孤王放在心上?”
      “我只不过是你的猎物,你见过猎物有心吗?”小丫悲愤地冲他吼。反正闹到这一步,什么后果她也不怕了。
      “好,在孤王面前,你够胆大。”楚王手一甩将她扔到了床榻上,欺身压上她,恶狠狠道,“孤王要让你记清楚,你的身是孤王的,心也必须是孤王的。”
      伴着怒意升腾,楚王如暴风骤雨般肆掠着她,比他第一次强占她的时候更可怕。小丫没有反抗,没有挣扎,无声地忍受着。楚王怒意更盛,冲着她圆润的肩头,狠狠地咬了下去……
      此后每夜,楚王都会到荣华殿来。没有柔情旖旎,只有粗暴的掠取,怒意的宣泄,仿佛只有这样,才能掌控她。可是他洪流奔涌般地席卷着她的身,仍是触摸不到她的心。
      一个无言,一个沉默,内心都是同样的虚空。
      白天,楚王不会来,她就在藏书阁翻阅书简,一待就是大半天。
      宫中识字的女人不多,而楚王也不会到这里来看书,因此平时只有她一个人待在里面,落得清静。
      楚王知道后,吩咐不让人去打扰她,她想看什么书都随她。只有一次把管书的内监叫去问她看过什么书。内监道:“妫夫人看的书很杂,这几天叫奴才找了各国地域志的书。”
      “下去吧。不要对妫夫人说我问过此事。”
      “是。”内监退下。
      这晚楚王没有来,次日,命向公公送来一套骑射装,说是明天楚王到丰山狩猎,请妫夫人同去。
      小丫看也没看那衣服,只淡淡地吐出两个字:“不去。”
      “这……”向公公可不敢就拿这两个字去回大王。
      茹茹道:“烦请公公回禀大王,夫人身子不大舒服,怕是不宜出门。”
      向公公去了。小丫叫茹茹:“去把容则叫来。”
      容则进来了。小丫坐在椅子上,端着茶杯慢慢喝茶。容则站在一边静静地等着。好一会儿,小丫才开口,道:“容大人,你现在是我的侍卫,应该听命于我,是吗?”
      “是。”
      “你也说过,可以为我做一切事的,是吗?”
      “是。”
      “这话,现在还作数吗?”
      容则意外地看了小丫一眼,又重重地一点头:“属下对妫夫人的话,终身有效。”
      小丫放下茶杯,道:“好。容大人,我要你帮我办一件事。”
      “妫夫人请吩咐。”
      “我要见子都。”
      容则似早有预料,仍是提醒道:“若是大王知道了……”
      小丫道:“我不怕他知道,只要在他知道之前,让子都离开楚境。”
      容则道:“妫夫人,其实你误会大王了。大王并没有折辱息候,是他自请去守城门的。”
      “自请?这怎么可能?”小丫不相信。
      容则道:“确是如此。息候说,只有守在城门口,才有机会等到妫夫人出城。他说,只要能远远地看到妫夫人的马车就够了。大王听了很恼,但还是允了他。”
      竟是这样。难怪那天楚王很恼地说:你们郎深情妾浓意。
      小丫越发难过。这一年多,她只出过两次城。除去这次微服出城,子都只等到过她一次。她在宫中的时候,子都是怎样在城门口注视着一辆辆出入的马车,徒然地守望。
      她不知道,楚王车马出城的消息传给城门守卫的时候,子都是怎样卑微地打听楚王携哪位嫔妃一起。当听到楚王与妫夫人同行的时候,他该是怎样的盼望又悲伤。
      她从来都不知道,她经过城门口的时候,有一双怎样凄惶的眼睛在追随着她,直到看不到她的踪影。她竟然没有感应到那双眼睛。
      她一直都在当鸵鸟,不敢知道子都的状况,以为这样就可以没有负担地跟楚王在一起。然而她终究是躲不过。
      想到这些,她更坚定了要救子都走。如今楚国已经稳稳地管辖着息县,子都又是个没有抱负的人,逃走了对于楚王并没有什么危险,相信楚王不会那么较真地去抓他回来。
      小丫对容则道:“这件事我一定要做。容大人只需替我安排与子都相见,其余的事只当作不知,不会连累到容大人的。”
      容则听了这话却并不悦,语气硬邦邦地回道:“容则不怕连累。容则会替妫夫人办好。”
      说完转身出去了。
      小丫定了定心神,叫来茹茹吩咐一些事。
      第二天早上,楚王的狩猎人马出城了。小丫换上那套骑射装,去找向公公,说她改变主意了,想随楚王去狩猎。
      向公公道:“太好了,大王就盼着夫人能改变主意呢。这是大王的出城令牌,吩咐给夫人的。”
      特殊的日子,譬如楚王出城之日,城门口会有严格盘查,进出城需要官府通牒。小丫接过令牌。有了这个令牌,不仅出城,包括楚国所有关口都能通行。
      容则驾马车送小丫到了城门口,对守门官道:“妫夫人的马车出了点问题,找个人帮我修修,再安排间空屋子给妫夫人歇歇。”
      守门官先已被容则打点好了,道:“正好这边有间空院子,容大人请。”说着亲自替容则把马车拉进院子。
      小丫下了马车。守门官恭敬地上前见礼,头也没敢抬,只看到她银白骑射服的衣角。
      容则道:“你出去吧,不要让多的人进来,免得冒犯到妫夫人。”
      “是,下官这就找人来帮大人修马车。”守门官垂手退下了。
      小丫进到屋里。马车停在院子里,正好挡住了大门的视线。
      不一会儿,就有一个人进来,推开屋门。一束白光照进来,晃的小丫眼睛一花,站在门口的人影也被晃的那么模糊。他走进来,关上门,身影又一暗。
      相逢犹恐是梦中。
      两人怔怔地对望了好一会儿,才敢相信没有认错眼前的人。一个仍跟从前一样,恍若天仙。一个仿佛从天上贬落凡尘,满身沧桑。
      只有那一声“婵娟”,依然是当初他唤她的声音。
      小丫以为可以控制好自己的情绪,可是听到这一声呼唤,她完全失控了。子都的瘦弱、苍白、憔悴,都让她心碎自责不已。她恨自己自私、软弱,让他独自承受这么多苦难。
      她从了楚王。她以为子都早已对她死心。可是子都如此的固执,让她更感到自己的不忠与可耻。
      她不爱子都了吗?不,子都是她的少女心初恋情,她怎会不爱他?
      子都对她的柔情和专一,都是她隐藏在心底的痛。或许她只是觉得自己没有资格再爱子都,才为自己找出各种不爱他的理由。
      她哭的蹲下了身子,环抱着自己的肩膀,头埋在双肘间,肩头剧烈地耸动着。子都缓缓走到她身边,缓缓伸出手,轻轻抚着她的头发。她身子一扑,抱住他的腿脚,扑在地上哭。
      容则在院子里,听到里面压抑不住的哭声,暗暗心紧。外面有几个守卫好奇地探头探脑,看到容则冰山一样的脸,吓的赶紧缩了回去。
      过了一会儿,容则拉着马车出来,亮出令牌,对守门官道:“妫夫人随大王狩猎,已经晚了一步,得赶紧出城跟上。”
      “是。”守门官躬身应着,却没让开,抬眼觑着轿子。按规矩,任何人的马车都要检查。
      小丫拉开一半轿帘。守门官也没敢细看,只微微瞟到她银色的衣角一眼,就赶紧低下头,躬身退到一边。
      容则扬鞭一甩,马车迅速出了城门,往南行了一程,就拐了个弯,往北直奔。
      出了郢都城,容则停下马车。子都从轿子隔帘后出来,小丫拿出一个荷包给他,道:“这里面有一张地形图,你按照这个路线走,找到一处合适的地方容身。”
      子都疑惑地问:“婵娟,难道你不跟我一起走吗?”
      小丫垂目:“子都,我们回不去了。”
      “那你为何要让我走?你要让我以后连远远地看你一眼也不能吗?”
      “子都,我希望你好好地活着。”
      子都喃喃:“是啊,没有我,你还可以好好的活着。没有你,我还有什么?”
      小丫内心挣扎着。
      她知道两人一起几乎是逃不掉的。她也知道,子都如今除了她,什么都没有了,以他的性子,以后的无数个日子他该怎么活。
      一直冷淡旁观的容则开了口,道:“妫夫人,大王就算不追息候,却一定会追你。你们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能逃到哪里去。”又对子都愠怒道:“息候,你就不为妫夫人的安危考虑吗?”
      子都仰天叹息,道:“不错,你现在回去,还是楚国尊贵的夫人。跟着我,就是亡命天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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