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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一周 ...

  •   第一周

      “可惜这不是霍格沃茨。”
      教官吴哲嘟囔着走进教室。
      “我知道你们大家都对这门课程不抱希望,但我保证,这节课下课之后你们就会盼着下周的来临。”
      教官的豪言壮语让老A们有了些微信心,这一丁点儿的信心在课程正式开始之后化为熊熊烈火。
      灯光一下子暗了,啪的一声,投影仪在屏幕上打出了黑白的画面。
      “现在放的是教学录像,绝对、不是真实的,请大家牢记。”教官把“绝对”两字咬得很重,“片中出现的人名、地名,都与现实存在的人物组织毫无关系。”
      学员们愣了一下,马上都反应过来,互相看了看,咧开嘴大笑着说:
      “如有雷同,实属巧合。”
      屏幕上显示的是一个建筑的全景——一面监视墙。
      “武装恐怖分子绑架了五十多名人质,喂了安眠药关在教室里。要求就不用说了,反正就是那么几项,你们不用管也管不着,我们的人物就是救出人质,绑匪死活不论,但人质一个不能少。”
      “怎么恐怖分子不是劫人质就是劫持人质啊?”
      “管那么多干什么!他们都创意了,我们怎么办?”
      “绑匪有十五人,装配武器包括99式自动步枪、□□……(此处省略N字)”
      “这是老A的内部对抗吧?”
      “怎么可能,老A可不配99。”
      “话说回来,为什么我们陆军、侦查特种兵要干特警的活儿啊?”
      “编故事的白吃呗”
      “肃静!”吴哲终于忍不住喊出来。
      “等一下,教官。”
      “说!”
      “……这地方,是学校吧?”

      这个倒霉学校的现代化设备非常成功,拥有一个完善的全景监控室。只可惜设在了一楼入门处,附有一个监控墙同等大小的透亮玻璃窗,当然,有窗帘。(别怀疑,这样脑残的学校是有的,俺们那个学校新建的大楼就这样。)
      与匪徒的交涉和拖延时间有专人负责,老A们趁机迅速控制了监控室。队长分派好任务,队员们依令潜伏,等待命令,等待天黑。
      “闲来无聊,我给大家唱首歌。”
      (以下对话省略句末“over”)
      行动时间暂定为凌晨三点,入夜之后歹徒们轮流去睡了,吴哲看着来气,于是开口。
      “欢迎!欢迎!”
      “队长,我怎么听你这口气不善啊。”
      “你废话还真多,要唱就赶快唱。”
      “那我可唱了啊。”
      “快唱!”其他几个人一齐小声喊出来的,震得吴哲耳朵一痛。
      “太阳天空照,花儿对我笑,小鸟说,早早早……”
      “怎么唱起儿歌了?”
      “队长,显然你是没有童年啊。”狙击王先笑了出来。
      “我怎么就没有童年了?”
      “小鸟说,早早早,你为什么背上炸药包?”
      成才接着唱,所有人都压抑着声音笑了。
      “……真应景。”
      “我去炸学校,谁也不知道,一拉弦儿,我就跑,回头一看学校炸没了~。”
      “来,呱唧呱唧。”
      “为了这实现了我多年以来的梦想的恐怖分子们……”吴哲的语气充满了景仰之情。
      “为了你这个丧门星!”

      监视墙上的画面锁定在四楼绑匪所在的教室、走廊、以及其他战略地点,匪徒看不到的地方埋伏着老A们。
      半小时后,画面中的众人依然待命,教室里肃静一片。
      “报告教官。”
      “说。”
      “投影仪没坏吗?”
      “如果是你们在出任务,待命的时候可以快进吗?”
      教室后门忽然传来一个声音,队员们回头,却是齐桓倚门而立。

      “行动!”
      凌晨3点,正是人最为困乏的时候,值夜的匪徒也困得直打盹儿。老A们无声地动了起来。
      计划是这样的。参加任务的八人分为两组,A组许三多、吴哲、连虎攻上天台,从上面吊下来,突破窗户让教室里的歹徒无力化;B组齐桓、黄自强、佟立国负责截住教室外面的歹徒,成才在对面大楼上火力支援,队长机动,先跟着B组。
      歹徒提防狙击手,厚重的窗帘关得严严实实的,的确,从外面完全看不到里面,可是从里面也看不到外面了。
      A组从沿消防梯上天台,到击毙在楼顶看守的匪徒,接着无声突破窗户只用了26秒。
      绑匪身上都配有紧急通讯设备,一个匪徒死了,其他匪徒马上就知晓。
      可守在教室的五名匪徒发现有敌情,清醒过来准备防御的时候,许三多和连虎已经从北风吹开的窗帘里杀了进来。
      “完毕!你过分了啊!”
      “队长说任务没完成的时候少说话。”
      “少说个X!一共才五个,加楼顶俩,你一个人就干掉五个,我跟锄头一人一个差点不够分!”
      “不要急,冲动是魔鬼。完毕,干得好,我不介意少杀几个。”
      “明白。”
      “报告,A组干净了。”
      “确认人质安全及数量。”
      门外的B组也结束了战斗,击毙赶来的匪徒4名。
      15名匪徒,监控室2名,楼顶2名,教室里5名,B组击毙4名,还有两名在逃,任务还没有结束。
      “人质52名,全部安全。”
      “A组在教室守着人质,完毕和其他人跟我去找剩下的两个绑匪,监控室全力搜索整个大楼,回锅肉保持警惕。”

      “教官。”
      “不许拷贝。”
      “我还没说呢……”
      监视器分辨率不高、画面传输速度有点慢,画面上的老A的动作根本看不清,只看得到教室里五个绑匪先倒俩,又倒俩,最后一个还没醒就继续沉睡了。
      走廊里的监视器有很多死角,不过看得到有小规模的交火,就是常常会有动作只看到一半,另一半除了监视器的范围了。
      “原来我是这个样子啊。”
      坐在后排的队员闻声回头,身边俨然坐着A大队的标杆:许三多。
      “下面这段需要音频支持,可惜在场没有录音设备,所以具体情况请自行补完。”吴哲看了看底下面面相觑的学员和后排的两个参与者,轻快地说。

      “我这里还有一名人质。”一片死寂的教学楼忽然响起了广播的声音,“叫你们管事儿的到广播室来。不用看监视器了,这层楼的都没用了。”
      校园广播操场里也有喇叭,两句话让里里外外的人听了个清清楚楚。
      “锄头,人质不是全了吗?”
      “是52名没错。我也查过。”
      “完毕说没错肯定就是没错了,那哪儿又冒出来一个人质?队长,会不会是骗局?”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怪不得突破这么容易,原来是有后招。”
      “现在怎么办?”
      “呼叫指挥,反正监视器也没用了,请切断整幢大楼供电。”
      “估计那两句话已经足够吵醒周围的居民了吧。”
      “早戒严清场了,我们的枪上了消音器,他们的可没有。”
      “那还有什么必要切断电源?”
      “锄头,你笨了吧?凭什么他说话我只能听着啊?”
      说话间诸人已经来到广播室门口,整层楼的摄像头都已经被破坏。之前在监控室没发现异状,估计是安装了定时炸弹一类,显然是早有预谋。
      中队长打手势要众人埋伏在周围,一脚踹开广播室的大门。
      一名蒙着面的绑匪坐在广播台前,旁边五花大绑着一个女学生,穿着绑匪的衣服,身上缠满了炸药,足够炸塌整幢大楼。
      “不用想了,我的心脏停跳,炸弹就启动,跟我的连接中断,炸弹也爆炸。”歹徒的语气很是悠闲。
      “你有什么要求?”
      “还是那些,你能作主吗?”
      “我只能作主怎么处置你。”
      “那就不用废话了。叫一个能作主的人来。”
      “等一下,我要问一下我兄弟。”中队长笑了,挥挥手把埋伏的几个人都叫了出来。
      “情况都听到了吧?你们要是能作主,怎么办?”
      “队长,我做不了主。”
      “没问你完毕,你不用回答。”
      “嗯……要不就答应吧,反正这跟我们也没关系。是上头的人情报错误。”说话的是黄自强,悄悄地在身后打着缓兵之计的手势。
      “可责任只会由我们承担。”
      “嗯嗯,说得好,菜刀。”中队长不由点头。
      “要不就牺牲小我,成就大我吧。同学,祖国和人民会记得你的。”佟立国转向人质,手语问队长:“要强攻吗?”
      “其实我很怀疑这个人质的身份,明明52名人质都在教室里了。”
      “估计是让人质和绑匪换了衣服混在人质里吧。”齐桓沉思着说。
      “锄头,检查人质。”
      “报告,怎么查?”
      “男的脱裤子,女的掀裙子……”
      “队长!小生尚未婚娶……”耳机里的吴哲惨叫。
      “叫你查枪!”
      “报告,找到了,的确有一个满脸褶子装少年的。”
      “继续查,确定剩下的人质身份。”
      “你们不用演戏了,我知道你们在拖延时间,没用的。”
      “嗯,既然你看出来了,那我就直说好了,我接到的命令就是击毙你,拯救52名人质。目前的情况我没办法作决定,所以我决定先行撤出。”
      绑匪露出的眼睛里闪现出玩味的眼神。
      “不过我要向你走到这一步致敬,全体立正!”
      许三多向前迈了一步,站成了完美的军姿。
      “敬礼!”
      噗的一声,一道光穿过洞开的窗、穿过开着的门、穿过许三多刚刚站立的地方,绑匪的身上出了一个小孔,绑匪满面不置信地倒下,闭上眼之前听到有人说:
      “队长!炸药”是啊!还有炸药呢!
      “三呆子!心脏不停不就得了!”
      “回锅肉,你记得换成麻醉弹了吧?”

      “三儿你身上的摄像头成像效果不错,可惜没配录音笔。”
      “成才,你说什么?”
      “不是吧?你不会到现在还不知道你身上有摄像头吧?”
      “原来如此。”
      “你没救了……”
      几个队员终于明白为什么最后这段视线这么低,却还是不大明白整段录像的来龙去脉。
      “休息十分钟,回来针对这段录像的战略战术及战斗要点进行分组讨论。”
      队员们哀叫着退出教室,只余录像中出现过的那三人。
      “应该让师侦营的人集体观看一下。”
      “成才,这样不好。营长混在真的绑匪里,还被你一枪打昏,也挺丢人的。”
      成才和吴哲闻言大笑。
      “果然真实是最残酷的。”
      吴哲忽然叹气:
      “唉,这次倒是‘绝对真’的‘演习’了。”
      “准备接下去讲什么?”
      “实例分析,课后作业:论证本次录像行动的真伪及行动优劣。”

      《简论今次录像行动的真伪及行动过程中的几个问题》
      (此处省略文首废话若干)
      ……我注意到了几点问题:
      1.绑匪太容易说话,给行动人员过多可乘之机。
      2.绑匪人员分派严重失常。主匪远离最多数的人质,警戒人员安置过多、且太过分散。
      3.绑匪武器配备充足,但使用方式上非常简陋,没有发挥出武器装备支持火力的1/10。
      4.与人质换装的绑匪没有发生任何作用。
      5.是谁在拍片?
      故此我认为,本次录像行动应为一次演习,且为破绽百出、拙劣万分的演习。
      (此处省略呈上启下废话若干)
      我认为,本次任务行动中出现了如下问题:
      1.潜伏时间过长。
      2.行动计划本身太过冒险,突入人质房间的队员数目过少。
      3.最终击毙匪首实属侥幸。
      故此我认为从一场演习的角度上来看,该任务行动非常失败。
      (此处省略总结陈述若干)
      最后,本作业命题与课程开始时教官的介绍矛盾。

      教官批示:
      1.这群绑匪的确很菜,尤以师侦营营长同志为最。不过,除了营长同志其它都是真绑匪,主匪就是扮成人质那的。别奇怪,真正的天衣无缝只能出现在小说里。
      2.教官有权出尔反尔。
      3.严禁偷窃教案未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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