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琉璃梦》浮世安rosedale

33、殿前赐婚

　　“浩叔叔，你若喜欢，别说云潜，整个楚离溪儿也一并拿下，送你如何？”
　　孟琉璃说的很轻松，巴掌大的小脸，秀气的五官，状是无辜的模样，吐出让在座所有人都如坐毛毡的话语。
　　青鸾帝的脸也是一变，但是他更多的是惊喜多于惊吓。
　　“溪儿，是打算把这天下送给朕吗？”
　　不知道是在开玩笑，还是谁当了真，孟琉璃在所有人的脸上一一扫过。
　　鄙夷，不解，探究和不在意，形态各异的面孔下，都藏着相同的人心。
　　那就是赤裸裸的欲望。
　　太子元钦天加以趣味的拨动左手上的绿扳指，孟天炎已被宋青云扶起来，对孟琉璃的狂妄之举露出了嫌恶的神色，而只有元辰靖在思考，孟琉璃这句话背后真正的原因。
　　她的心里，到底想要什么？
　　“溪儿对这天下没有兴趣，对权势也没有兴趣，这天下谁来做都是一样的，只不过，关于楚离的太子楚淮安，溪儿有些个人恩怨罢了，我棠溪儿在此发誓，此生若不能取楚淮安的项上人头，誓不为人！”
　　我棠溪儿在此发誓，此生若不能取楚淮安的项上人头，誓不为人！
　　杀楚淮安是孟琉璃目前的唯一目标，也将会是她今生唯一的目标。
　　因为楚淮安杀了孟庭朔，所以孟琉璃为此付出多大的代价，她也要替他报仇。
　　云潜覆灭与她何干？
　　这天下大乱，与她何干？
　　为情而生，为爱而活，这便是女子。
　　没有他的世界，就算毁了，她连眉头都不会皱一下。
　　孟琉璃从不是什么悲天闵怀的救世主，她是一个自私自利的普通人，为了心中的执念，不惜与全天下作对。
　　她总归是放不下他的，杀楚淮安为了孟庭朔，来青鸾也是为了他孟庭朔，元辰靖早该想到，为什么他偏偏觉得她是为他而来的呢？原本因为孟琉璃的出现而欣喜若狂的元辰靖仿佛心口上浇了一盆冰水，透心凉。
　　他始终没有办法取代孟庭朔在她心目中的位置，他以为这三年她终归会看淡看透一些，也许她觉得自己于她而言也是重要的。
　　而这种以为，是自己一厢情愿罢了。
　　大殿之上孟琉璃古井般深沉的眼睛里散发出一股嗜血的兴奋，清冷的声音彻响在每一个人心中，所有人心中一凝，仿佛能感觉大殿之上从那娇小女子的身上散发出来一股阴沉威压的黑气，黑气里面有一双冷冷的眼睛，正冷冷的盯着在座的每一位，伺机而动，取人性命不过须臾之间。
　　但是并不是内一个人都对孟琉璃心存惧意，一直默不作声的勾后一拍座椅，横眉冷对。
　　“好一个狂妄之极的小女子，这天下是你区区三寸之舌想取便取的。”
　　胆大、狂妄就是用来形容孟琉璃这样的人的。
　　异想天开，白日做梦。
　　勾后疾言厉色，冷哼一声，走下台阶，对青鸾帝一拱手，道：“陛下，自古女子不能干政，此女乃叛国棠家将棠霓裳之女，在陛下的寿诞之下口出狂言意图祸乱常纲，臣妾斗胆像陛下谏言，此等妖言惑众的女子应该立斩不赦！”
　　立斩不赦！
　　元辰靖心中一惊，勾后动了杀心。
　　太子元钦天继续转动着左手上的绿色扳指，对孟琉璃满怀探究。
　　这个长相酷似棠霓裳的云潜琉璃公主，也就是三年前祭城之战中挫败楚离之人，看来有点意思。
　　勾后的谏言，让元辰靖的脸变了色，青鸾帝笑而不语，孟琉璃闭口缄默，此时当朝宰相南宫荀不得不站出来说句了。
　　“陛下，老臣以为皇后娘娘所言极是，此女乃不祥之人，巧言如簧不过是想让我青鸾出兵援助云潜而已，楚离与青鸾素来邦交良好，犯不着为了一个区区云潜而与楚离交恶，还如将两位公主绑了送楚离，做个顺水人情也未尝不可。”
　　顺水人情？
　　这老匹夫脑筋转的倒挺快，孟琉璃在心中冷笑，也不怕兔死狗烹。
　　宰相南宫荀的话说动不少人心中那点小九九，这青鸾素来与云潜有夙怨，此次想要隔岸观火作壁上观的人大有人在，果然，勾后党中另一个臣子起身站在南宫荀身后。
　　“微臣也觉得宰相大人甚为有理，臣附议不如趁次机会拉进青楚之间的关系。”
　　“臣附议。”
　　“臣也附议。”
　　陆陆续续十几人，直到再也没有人出来请命，青鸾帝这才将出列的人一一看在眼里，大声问道：“还有人要附议吗？”
　　大殿上寂静无声。
　　青鸾帝踱到勾后的跟前，笑容不减，指着勾后指指点点，不知是喜是怒。
　　“皇后，你可真是朕的好皇后。”
　　青鸾帝笑容的背后，是令人难以揣摩的圣心，勾后也不甘示弱，见招拆招。
　　“臣妾惶恐，多谢皇上谬赞。”
　　“好了，都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去吧。”
　　青鸾帝广袖一挥，重新座上宝座，示意宴会继续。
　　以宰相南宫荀为首的站着的众臣子，顿时有种无所适从的感觉，他们的意见是直接被忽略了吗？
　　想不了了之，没那么容易。
　　勾后一个眼神示意，宰相南宫荀再度开口。
　　不过青鸾帝比南宫荀要快一步，道：“史官，拟旨，传朕旨意封棠溪儿为霓凰郡主，赐宫中行走。”
　　“皇上！”
　　勾后终于忍不住，大声喝道。
　　青鸾帝立马接招，反弹。
　　“朕乃堂堂一国之君，难道连亲封一个郡主的权利都没有吗？”
　　勾后心中一凝，立马恭顺回道：“臣妾不敢。”
　　不敢就好，青鸾帝十分满意，对孟琉璃招了招手。
　　“溪儿，来，还不快领旨谢恩。”
　　孟琉璃喜笑颜开，千恩万谢。
　　“溪儿谢过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所以，孟琉璃就莫名其妙成了青鸾的霓凰郡主，不再是身份卑微，人微言轻的小小女子了。
　　这啪啪打脸的节奏，快到宰相南宫荀等人都没反应过来，一时勾后党敢怒不敢言，十分憋屈。
　　青鸾帝一招先发制人，接着就是树上开花了。
　　“竟然皇后对朕的旨意没有意见，那么，霓凰郡主接旨，朕命令你无论如何也要将云潜从楚离在手中给朕夺过来，你可做得到？”
　　打脸，继续。
　　你皇后说是孟琉璃妖言惑众，而青鸾帝偏偏就是我行我素，老子的地盘，老子一个人说了算，要打云潜，朕就是这么任性。
　　勾后脸都铁青了，袖子中的指甲硬是掰断了几只。
　　孟琉璃乖巧的上前领命，与青鸾帝一唱一和，配合的天衣无缝，勾后的脸越来越阴沉，却没有办法反驳。
　　“不过，溪儿要杀回云潜，从楚离的书中夺回云潜，光靠溪儿一人之力是办不到了，溪儿恳求浩叔叔，借兵马给溪儿，不知浩叔叔可愿否？”
　　对于孟琉璃的请求青鸾帝自然是百依百顺。
　　要钱给钱，要兵马给兵马，这样一来，云潜被困之危，青鸾就算是同意出兵了，而落下帷幕，这个结果，连孟天炎呢都始料未及的。
　　孟天炎几日刺杀青鸾帝的举动，主要是因为在元辰靖那里求兵受挫，希望来个以死明鉴，结果这剧情还没开始便已结束，后续内容众人连联想的机会都没有了，也就是孟琉璃这走位高端的出场方式，成功让大家忽略了孟天炎原先的所作所为，而且青鸾帝如此宠爱孟琉璃，岂会不会卖这个面子给她。
　　但是云潜危机可解，却变了个味，云潜危机解除之日，也就是云潜要对青鸾俯首称臣之日。
　　这种结果虽然也不是孟天炎要的，但总比云潜彻底覆灭，亡国要好，想到这，孟天炎这十几年来对孟琉璃根深蒂固的看法有了一丝缺口，难道真的是因为小时候太子哥哥救了她一命，所以她才如此感恩吗？
　　太子哥哥....
　　青鸾帝对交换条件十分满意，大手一挥，道：“史官拟旨，传朕的旨意，封霓凰郡主为骁骑营棠副将，秩从二品。”
　　骁骑营？
　　晋王所管辖的骁骑营？
　　青鸾帝这是打算把建功立业的好事扔给晋王元辰靖，这么明显的偏袒，简直是没有把当朝太子放在眼里，更别说放在心上。
　　太子元钦天愤懑瞪了一眼元辰靖，那一眼杀气腾腾，恨不得立马将元辰靖千刀万剐，元辰靖十分无辜的眨眨眼睛，这火一不留神就烧了过来，连点准备都没有，元辰靖赶紧端起一杯酒压压惊。
　　这样一来，他府里的侍卫又得换一次血了。
　　勾后的脸在龟裂的崩塌，青鸾帝一会一个旨意简直就是往外扔炸弹，而且还扔的极其顺手，一时宴会上的众臣子，内心那叫一个涤荡起伏，破涛汹涌。
　　今日的青鸾帝与以往不同，以往在军务上只要勾后一参与其中，青鸾帝就不得不碍于勾后一党的压力而妥协让步，今天的青鸾帝似乎并不打算给半分薄面留给勾后。
　　“陛下，一个区区女子，怎可以官拜副将，陛下此举有为主祖制，还望陛下收回成命。”
　　勾后当人集体出列，应声整齐一致。
　　“臣等附议，为了江山社稷，望陛下收回成命！”
　　连死了几百年的老祖宗都抬出来了，这威压，这气势，就差拿着刀，直接逼宫了。
　　元辰靖扶额，这种场景这三年来他是见多了，要不然三年前父皇也不会将他从杭阳给拉来，还硬塞给他四十万大军的兵符，就是想祸水东引，给勾后党人立威。
　　作为挡箭牌的元辰靖当然要收拾残局了，元辰靖颇有些无奈的出列。
　　他这一动作，青鸾帝面上虽无表情，心里乐开了花，果然是朕亲生，比起太子那个只会跟在勾后屁股后面做应声虫的混账东西不知好了多少倍。
　　“儿臣倒以为祖宗的礼法既然是认为创立，那么就该为人所用，如若古旧的东西没有办法适应当下，也该学学新制度新潮流推陈出新，不然，光守着那些死的东西，陈旧的古董，我青鸾泱泱大国如果发展，如何强大？”
　　元辰靖言之凿凿，卢霆也出列，顺着元辰靖的话说下去。
　　“下官也认为晋王言之有理，若不是陛下十几年前采纳晋王的改良工农业的谏言，青鸾怎会有今日繁荣昌盛，摒除陋习，集思广益，才是治国的根本，下官提议在各个郡县设立女子学堂，让女子也识文断字，女子的才德兼备，才能更好抚育下一代，而使我青鸾更加繁荣昌盛。”
　　卢霆的机智，青鸾帝甚为满意，当即表扬了卢霆，他爹。
　　“卢尚书，你教出的好儿子，不仅胆识过人，还有勇有谋，听说他现在尚未娶妻？”
　　一脸正气的卢尚书面带微笑，恭顺答道：“未曾。”
　　“那正好，宰相大人，听说小女南宫羽薰也到了适嫁年龄，朕今天就做主，借着喜庆就撮合一对有情人，给这对年轻人赐婚，宰相大人不会有意见吧？”
　　宰相南宫荀忍者一口老血，颤颤巍巍走出来，期间求助看了看勾后，勾后胸膛剧烈起伏，已经是气的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南宫荀又求助看了看太子元钦天。
　　说好的内定小女是太子妃呢？
　　太子元钦天一副爱莫能助，南宫荀悲壮上前，带着壮士扼腕的悲情，领旨谢恩。
　　“皇恩浩荡，老臣感激涕零，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老枯木遇秋的苍凉，就差老泪纵横了。
　　元景凤在底下乐不可支。
　　“这老匹夫终于蔫了。”
　　叫他刚才还雄赳赳气昂昂的，父皇威武！
　　元辰靖十分同情的看一眼卢霆，他知道好友这些年迟迟没有取正妻，便是幻想着有朝一日能遇见自己心仪的女子，娶她为妻。
　　云潜一行，元辰靖知道卢霆对孟天炎动了心，但是阴差阳错的驸马竞选，尽让元辰靖成了驸马。
　　元辰靖也想过如何摆脱这一婚约，成全好友的一片痴心，但是孟天炎的纠缠，和父皇的百般阻扰，元辰靖一直无法实现，但是今天父皇这一言九鼎的赐婚诏书下来，这样一来，彻底绝了卢霆对孟天炎的念想了。
　　“无恙，你...”
　　元辰靖想安慰好友，青鸾帝点名和卢霆和南宫羽薰出列，卢霆机械的起身，和一位碧蓝色的锦衣女子上前叩头谢恩。
　　有情人终成眷属，无情人对面无手牵。
　　我们终其一生想要和心爱之人私守一生，并为之而努力奋斗，却不小心被命运闪了一下腰，那根握在手中的红丝线一瘫，失去那头缘定之人的消息。
　　愿君心似我心，心心相印月皎洁。
　　这段插曲由孟琉璃的空降开始，勾后当人溃败为收尾，但是勾后的坚持比青鸾的城墙还要牢固。
　　“陛下，臣妾还有话要说。”
　　勾后扑通一声到倒在地，这架势是要放大招啊！
　　“陛下戎马一生，征战四方，如今我青鸾好不容易四海归一，一心齐向百姓安居乐业，如今陛下求战心切，难道不顾青鸾百姓的死活了吗？臣妾作为青鸾的皇后，一国之母，即便是要冒着大不违，也要死荐，望皇上三思。”
　　勾后党再次集体出列。
　　这一次青鸾帝再也不敢小觑了，
　　勾后连国之根本抬出来了，这可不是随便下几道圣旨就可以轻悠悠的忽悠过去的，严重问题，气的青鸾帝脸都铁青。
　　他的皇后，想处处压着他也就罢了，她竟然在他五十寿诞之际，如此拆他的台，行事如此不管不顾，真是不怕动摇他国之根本。
　　“皇后娘娘所言极是。”就在这焦灼之际，孟琉璃出声了，“民乃国之根本，作为明君的陛下，又怎么会不顾青鸾百姓的安慰呢，陛下正是为了青鸾上上下下的百姓着想，所以才不得不举兵。”
　　“好一个伶牙俐齿的霓凰郡主，我倒想听听你有何高见。”
　　“回禀皇后娘娘，高见倒是没有，不过臣女的一点点偏颇的见地。楚离狼之野心，才狼虎豹之辈，娘娘怎么笃定，楚离灭掉云潜之后，下一个目标不是青鸾呢？也是，青鸾和楚离虽然近交，但是中间隔着鬼神都跨不过的苍梧大裂谷，加上还有连苍蝇都飞不过死亡沼泽，青鸾自然可以高枕无忧。但是娘娘有没有想过，云潜覆灭，楚离从便可以从云潜和楚离交界的苍穹山挺进，届时别说青鸾，恐怕这望思海估计就得改名叫死海了。”
　　孟琉璃目光如炬，一字一句说道。
　　“正所谓皮之不存，毛将焉附，唇亡齿寒的道理，我想不用臣女多说了吧。”
　　这下别说勾后，连一直老僧入定的王公都对孟琉璃刮目相看了，卢霆也有些愣神，他喃喃道：“她怎么和王公说的一模一样？”
　　“即便郡主所有有理，郡主又如何确保此战我楚离能旗开得胜，而不是铩羽而归。”
　　出师还未捷，就说这种丧气话，这勾后是有多么希望青鸾分崩离析，唯恐天下不乱啊。
　　“皇后娘娘是在怀疑臣女的能力，还是对青鸾的将士们没有信心？”
　　孟琉璃终于明白勾后这到只是给她准备的。
　　“大话谁都会说，这真刀真枪的，霓凰郡主区区小小女子，恐怕连刀没有摸过，如何让那些浴血奋战，征战沙场的铁血男儿们信服。”
　　孟琉璃长相娇小，弱不禁风的，仿佛风一吹就能吹散的模样，这形象的确难以服众，众臣子交头接耳，一时议论纷纷。
　　孟琉璃这样也叫区区小女子，见过孟琉璃杀人的卢霆和元辰靖就差给勾后跪了，很明显太子元钦天比久居深宫的皇后娘娘见识多一点，太子元钦天好心提心道：“母后，三年云潜祭城之战，大败楚离二十万大军的真是琉璃公主，也就是现在的霓凰郡主。”
　　勾后听完一时愣神，再看向孟琉璃的眼神从鄙夷变成了骇然。
　　“好，我棠溪儿今日就此立下军令状，若不能大败楚离，夺回云潜，那么棠溪儿甘愿自刎，以谢天下！”
　　孟琉璃立下军令状，担心还有人不信服，于是掏出了一块牌子继续道。
　　“诸位对小女的怀疑，只不过是认为小女信口开河，无法完成圣上的嘱托，如果诸位不相信小女，那么诸位可否相信桃花源，相信小女手中的桃花源源主令呢？”
　　“世有龙崖，后有凤鸾，龙崖凤鸾，天下归一，世外桃源，除破真理，万千倾覆，现世兵临，桃花源源主令一出，天下有志之士，莫敢不从，小女不才，正是此届的桃花源源主。”
　　孟琉璃的红色轻纱无风自动，一股傲视群雄的睥睨天下的气势引而不发。
　　勾后不可置信的盯着孟琉璃手中那块不过巴掌大的桃花木牌，普普通通的木牌，却能让在场所有人为之变色。
　　可以更替最高王权的桃花源源主令，二十年前选择了棠霓裳，二十年后，竟然选择了棠霓裳的女儿。
　　难怪青鸾帝有恃无恐，原来是找了这么厉害的角色，勾后在心中冷笑，她倒是小瞧了这个来路不明小女子了。
　　“陛下慧眼如炬，识人辨杰，臣妾望尘莫及，既然是桃花源的源主，臣妾自是不敢怀疑。”
　　勾后这是在让步，自动偃旗息鼓，息事宁人。
　　青鸾帝长袖善舞，见好就收。
　　一时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各自回到各自的位置上去，一场硝烟化解于无形之中。
　　青鸾帝和勾后相继回到座位上，宴会继续。
　　酒过三巡，众人微醺，剑拔弩张的气氛荡然无存，青鸾帝又叫来史官，再度拟旨。
　　众人嘴角抽搐，陛下您今天是下旨下顺手了吗，还来？
　　“太子，晋王，霓凰郡主，天炎公主上前听旨，天炎公主高贵典雅，霓凰郡主秀外慧中，朕甚是欢喜，晋王贤明好德，太子更是恭顺谦逊，四人金童玉女，佳偶天成，此番特朕便给晋王和天炎公主，霓凰郡主和太子赐婚，成全对两对有情人，四人大婚之日就定在晋王和霓凰郡主从云潜凯旋回归之后，届时与一品带刀侍卫卢霆和宰相之女南宫羽薰一并完婚，三喜临门，普天同庆！”
　　哈哈哈....
　　大殿上是青鸾帝爽朗的笑声，众臣纷纷道贺。
　　元辰靖配孟天炎，孟琉璃配元钦天，青鸾帝这棒打鸳鸯，是打上瘾了？
　　刚才还同情卢霆的元辰靖，此刻胸膛气血翻涌，他脸色煞白的望着孟琉璃，这种纠结气闷的感觉，不亚于当日在礼仁宫那一锤定音的判刑。
　　元钦天机械的扭头看着一眼孟琉璃，孟琉璃恰好看向他，乐呵呵朝他一龇牙，白花花的牙晃的元钦天毛骨悚然。
　　在史官的一再催促下，两对璧人领旨谢恩。
　　此事一锤定音，再无更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