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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求仁得仁 ...

  •   突然元辰靖爆发出一阵爽朗的笑声,众人云里雾里的,不知他何故发笑,他是觉得赵文阀和李金元该杀,还是那个奴隶该杀。
      礼官问道:“晋王何故发笑?”
      元辰靖收敛笑容,他从座位上站起来,缓缓道:“靖认为,如果那个奴隶该杀的话,那么那个主人也该杀。”
      此话一出满座寂静,这时一直打瞌睡的孟琉璃突然睁开眼睛,她笑意盈盈的望着元辰靖,道:“确实都该杀。”
      礼仁宫里一阵交头接耳,孟滇翔来了兴致,这么多人里面,他一直对这个不轻易显山露水的睿智少年充满了欣赏,此人一身素白锦袍,身长玉面,面目清俊,心思十分澄明,却常作愚钝之相,他十分懂得避其锋芒,但是又不会让人觉得他朽木难雕不成器,偶尔的争辉,出其不意,博得了所有人的好感。
      历来优秀的人容易遭到妒忌,多少恃才傲物的青年才俊折损在现实的抨击里,又有多少惊艳才绝被岁月打磨的平庸在历史长河中销声匿迹,所谓才华横溢盖世绝顶聪慧之人,要么与现实相争得来一席之地,要么永远隐匿沉寂在偌大的万千世俗之中。
      元辰靖的光芒,就像一团温柔的春风,既不会锋芒毕露伤到身边的人,也绝非平庸到让你忽视他的光芒。
      元辰靖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下继续说道。
      “仁者爱人,以礼杀人,非礼也。”
      “如果奴隶叛逃自己的主人错要被杀掉,那么作为主人的何尝有没有错呢,是不是也应该杀掉,在人命面前,人人生而平等。靖认为人命并不是因为谁比谁优劣就能分出高低,也并不是谁比谁高贵谁就握有生杀大权,可以随意决定别人的生死。金钱、财富、名誉和地位只不过是一个人的后缀而已,在人品格和德行面前,它们起不到任何作用。造物者,在每个人出生的时候,都赋予每个人相同的生命和同等的时间,所有人都有生有死,所拥有的时间的快慢是一样的,上财富再多买不来时间,买不来健康,上天不会因为你做了多少好事而免去你的死亡,也不会因为你为富不仁而让你立刻拨快你时间针秒。”
      “奴隶和主人一样也拥有同等的生命,我们之所以认为奴隶该杀是理说当然的认为主人天生高贵奴隶天生低贱吗?这里的理说当然的理,是主人的理还是奴隶的理,亦或者都不是,而是但当权者的礼法而已。杀掉是因为为背离主人的礼法的奴隶,杀人者是人还是礼法?”
      是礼法在杀人,还是人在杀人?
      这个问题让所有的权贵陷入了深思中,孟庭朔被元辰靖的言论给震惊到了,他用重新审视的目光看着元辰靖,这个脸色略微有些苍白的少年公子,冷静而沉着,目光坚定不移,坦然的立在那里,一身浩然正气。
      “我们一直将重点聚集在奴隶该不该杀的问题上,却从来没有人扪心自问为什么奴隶要叛逃,主人如果是仁德的,奴隶何必叛逃,主人如果是仁义,奴隶又何需叛逃?正因为主人不仁德不仁义,奴隶才会有叛逃之心,试想一下奴隶明知叛逃是死罪,却依然选择铤而走险,这说明主人的不仁不义,甚至是狭隘自私已经将奴隶逼上了绝境。仁德于修身,修身而立志,立志而正行,正行而观其胸怀,心怀于民的仁德之人又怎么会容不下一个小小的努力呢?”
      “主人如果可以将奴隶当作自己的家人一般给予尊重关心,施与仁德,奴隶还会叛逃吗?答案是不会。一个国家的礼法是用来干什么的,它的人民犯了错,君王用礼法来镇压,那么礼法存在的意义就是用来杀人民的吗?礼法之所以存在是为了让人民安居乐业,保护人民的人身安全,最后却成了杀掉人民自己的利器,这种礼法的存在其实就是一笑话,只是为了掩盖有心利用之人的一叶障目罢了。礼法存诞于人众,应该利于人众,当一个国家已经到了要依靠要存于的人众的礼杀死违背的人众,从而维持表面的和谐之时,那么国不将国,民成民,才是最大的危机。”
      “所以,靖认为,奴隶有罪,那么主人就是原罪,都该杀!”
      坐于祭台下的孟琉璃一直看着元辰靖,她微笑着,透过元辰靖身后光芒,她似乎看到了一副安乐生平的盛世的景象,那里没有纷争,没有争端,人人仁爱而慈祥,大家和平共处,安居乐业,一派和谐的景象。
      所谓,世界大同,当是如此。
      师父,琉璃找到了要找的人了。
      孟琉璃笑了,手透过光,在虚空中触碰那微光中的身影。
      春雨骤歇,天空放晴,水晶天窗之上有阳光倾漏下来,许多细小的光晶在空中跳跃,元辰靖立在微光之中,他朝祭台下面的孟琉璃露出了一个温心的笑容,那个笑容深深的刻进孟琉璃的心里,描摹在她的灵魂之上。
      我愿携盛世太平,还你一个安乐无间。
      元辰靖一口一个该杀,将场上所有的人都震慑住了,礼官弱弱的问道。
      “全都杀掉?”
      他胆战心惊的望着这里的最高统治者云潜的王——孟滇翔,此子真的是胆大妄言,初生牛犊不怕虎。
      同样觉得元辰靖胆大包天的还有楚淮安,自古礼法制度,人有高低贵贱,分三六九等,其实凭一人之言便可颠覆的。
      楚淮安冷哼一声说道:“照你这么说,如果奴隶要杀主人,那么也是理所应当的,你这是在妖言惑众,蛊惑人心,企图煽动奴隶起来造反,藐视皇权法度,居心不良,其心歹毒可见一斑。”
      慕容初本来对就元辰靖十分的钦佩,元辰靖的言论虽然他并不赞同,但是他也决不想听见楚淮安在这大放厥词。
      慕容初说道:“太子殿下是否言辞过于偏激了,只不过是一场辩术而已,云潜一向推崇言论自由,广思集益,纳百川之海,自然不会容不下一点点的偏颇之言,士不求志同道合,但也不排除异己,当以求同存异。”
      卢霆也忍不住了:“就是,我看大放厥词的是殿下你吧。”
      楚淮安冷哼一声,愤然坐下,不再说话。
      啪——啪——啪——
      偌大的礼仁宫突兀想起掌声。
      孟滇翔边拍掌边走下说道。
      “精彩精彩,晋王年轻有为,才华横溢,奇思妙想,真是妙语连珠,慕容公子说的好,士不求志同道合,但也不排除异己,当以求同存异,这一题,晋王略胜一筹。”
      礼官一听,立刻亮起嗓子:“第一题,获胜者,青鸾晋王元辰靖。”
      “不过。”
      孟滇翔对着元辰靖说道:“朕想知道你后面的话是什么?当真要全部杀掉主人和奴隶吗?”
      元辰靖笑着说道:“靖当然不会真的将主人和奴隶都杀死了,因为没有没有原罪的善意第三人有资格来同时处决主人和奴隶。”
      “哦?有意思。”
      孟滇翔示意元辰靖继续说下去。
      “奴隶之所以会叛逃的根本原因是主人是不善治下,还是奴隶不服主人的管教,这才根本的问题。主人应该以道德和礼教来感化奴隶,让奴隶感受到这人的真正的恩德,奴隶愿意诚心追随,而不是一味的压榨奴隶的价值,让奴隶不堪负重,而选择逃跑。但是这也只是表面的现象而已,如若有一天废除奴隶制度,那么主人和奴隶便是兄弟之谊,人人平等,根本不会存在杀戮这一说。”
      “错了。”
      孟琉璃突然站起身来,一直沉默的她终于忍不住开口了,孟庭朔对孟琉璃的这一举动十分的担忧,生怕父王看出端倪,果真孟滇翔将视线落在孟琉璃脸上,打量着孟琉璃普通的脸,他记得这个小女子,是晋王的相好,胆小柔弱,现在看来似乎不太一样。
      孟琉璃突如其来的动作将她身边的绿影吓了一跳,众人也在疑惑这个相貌平平的女子是何许人也,孟琉璃接着说道。
      “其实要努力做到,将每个人当做平等地位的人一样对待,让每一人获得同等的知识和修养,那种人人平等的生命才是最难的。如果所有的人都一样的充满学识,都同样的理智,那么这个世界根部就不需要统治与被统治一说,所谓理想中的乌托邦,只不过尽力的减少所有不平衡带来的差距而已,因为根本就不可能有那么样的一个世界的到来。”
      一个真正人人平等的世界。
      “真正人人平等的世界?”
      元辰靖疑惑道,然后他紧张的问道。
      “要怎么做才能建立那样一个世界。”
      孟琉璃笑了。
      “对呀,那样的世界才是真正的世外桃源。”
      孟琉璃望了一眼孟滇翔,她笑得十分的讽刺。
      “可是,是人就会有欲望,欲望总是难有填平的一天,人自私而自利,总是要计较和对比,才会有后来掠夺、不择手段、甚至杀戮和战争,只要人一天没办法克服欲望,停止想与要之间的挣扎,一天没办法平衡得与失之间的计较,剪除不了人的劣根性,就注定人不会达到那个世界。”
      到不了的桃花源,不存在这个世界上。
      孟琉璃的一番话点醒在场众人的心中的阴暗,是的,人不可没有欲望,想和要之间的执念,有多少人做到了舍与得之后的不计较?
      孟滇翔对这个相貌平平的女子充满了赞赏,他透过她仿佛又看见了那个桃花林间的那个精灵般的女子,她以前也是这么说过,人的原罪就是想和要之间的挣扎,得与失之间的计较,可有些人偏偏就什么都算的很清楚,计较的多一些。
      一念成狂,执着成魔。
      孟庭朔的眼睛一直在孟琉璃的身上,他一直知道她的想法和见地不俗,但是听她一席话,他从未像今天一样的接近过她,他以为她只想要一世安然,一个安身立命之所。而现在她似乎并不只是想要这些,她感同身受别人的痛苦,就会给予他们自己同等的幸福,她感同身受别人的孤独和无助,就会要给予和她一样孤独和无助的人一个现世安稳。
      这才是他的琉璃,一个悲天闵怀的大爱女子。
      孟琉璃重新坐下,比赛继续,这一小段插曲算是一笔带过。
      孟滇翔示意礼官继续出题,礼官清了清嗓子,道:“第二题,如何处理异心之邻?战还是不战?”
      “战。”
      张宗棠第一个说道,他锐利的目光扫过楚淮安这边,手中拳头捏的咯吱咯吱作响。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异己之心,必须剪除。”
      “不战而屈人之胜,胜过战而胜。”慕容初颇为自豪的说道,“国富而民强,马强而兵壮,异己之邻,何惧?”
      卢霆笑嘻嘻接道:“本公子也主张一战,犯我国土者,虽远必诛。”
      楚淮安不说话,他的脸从铁青在惨白,然后大汗淋淋,好个一战,看来这火已经烧到他这里来了,他到现在也算看明白了眼前的局势,孟滇翔根本就没有打算将孟天炎嫁给他,这一场驸马竞选只不过是为他一人设的局而已。
      楚淮安讪讪笑道:“本太子也是主张一战,对付那些不轨之徒,当然要先下手为强,以绝祸患。”
      礼官问元辰靖:“晋王以为如何?”
      礼官和众人十分想知道元辰靖又会有什么惊人的言语,然后让大家失望的是。
      只见元辰靖十分慎重的站起来。
      “本王决定退出比赛。”
      元辰靖话一出,全场哗然。
      “这....”
      礼官心惊胆战。
      众权贵交头接耳,世家公子充满了幸灾乐祸玩味的表情在孟天炎和元辰靖身上打转,贵女们则是一脸鄙夷的窃窃私语。
      “我看天下第一美热也不过如此.....”
      “就是,人家晋王还看不上她呢....”
      “....等着吧....有好戏瞧了....”
      所有的流言蜚齐齐指向孟天炎,孟天炎面纱的脸煞白,她紧紧的抓着衣服,眼睛里面蓄满了泪水,她张这么大从来没有像今天这么屈辱过。
      孟庭朔也有不悦,他没有看元辰靖,反而向孟琉璃的方向投去担忧的一瞥。
      孟滇翔冷哼一声,一掌拍在座椅上,怒道:“荒唐!”
      “如果晋王不说出缘由,你就是欺君,朕可以马上治你得罪!”
      孟滇翔很愤怒,他的公主可是这世上最尊贵的女人,只有她拒绝别人的份,这个年轻人真是不知好歹,要不是看在他曾经救国天炎的份上,早把他拖出去砍了。
      元辰靖微微蹙眉,他看了看孟琉璃,又看了看孟天炎,最后心一横,道:“本王已经有心仪的女子,所以不能参加接下来的比赛。”
      孟滇翔依旧是盛怒。
      “既然有心仪女子,为何还要来参加驸马竞选,你这是明摆着欺君,王上,晋王明显是居心不良,成心要破坏天炎公主的竞选,如若不治他的罪,恐怕难以服众。”
      楚淮安见缝插针,只有元辰靖这个强有力的竞争对手出局了,他就更有机会赢得比赛,从而成为天炎公主的驸马。
      元辰靖骑虎难下,他频频望向孟琉璃,神色焦灼,孟滇翔也注意到了孟琉璃,孟琉璃一脸疑惑。
      “他瞧我作甚?”
      一旁的绿影了然于心,莫非公子说的心仪之人是棠姑娘?
      “晋王,朕再给你一次机会,既然你有心仪女子,朕也不是不明事理的人,如果你能答对接下来另外两道题,胜出比赛,朕承诺将你所说的女子与天炎公主一并赐婚与你。”
      一并赐婚?
      “可是靖答应了那位女子今生今世只娶她一人为妻。”
      “大胆!”
      孟滇翔气得嘴角都在抽搐,真是不知好歹。
      “朕念你初犯,朕饶了你,但是比赛一旦继续便没有退出之说,晋王可以输掉这场比赛,但是绝不能退出。”
      孟滇翔最后拍板,将元辰靖的退路封死了,皇家的面子大于天,他这样公然的挑战,自己难免硬碰硬,元辰靖在心里盘算着。
      既然不能退出,那只好输掉这场比赛就可以了。现在他,李金元,慕容初和楚淮安世人皆胜一场,李金元已经出局,慕容初已经心有所属,现在是剩下张宗棠和楚淮安他们两人在后面连胜两场,那么的危机就可以解除了。
      第二题,如何处理异心之邻?战还是不战?
      张宗棠和楚淮安都是选择了战,如果他也选择战的话,那么这一局很可能就没有胜者,那么他目前还是领先的局面就依然没有变化。
      元辰靖沉静片刻便回到自己的位置上,算是做出了妥协,比赛继续。
      孟滇翔脸色缓和,礼官悬着的心终于落下来了,他高声问道。
      “如何处理异心之邻?晋王,战还是不战?”
      元辰靖深深吸了一口气道:“不战!”
      此话一出,慕容初和张宗棠都诧异了,楚淮安冷笑一声,孟庭朔意味深长,孟琉璃却笑眯眯的。
      “哦?晋王说说不战的理由。”
      元辰靖想了一下,缓缓道来:“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刚才慕容公子也说了,士虽不能志同道合,不求同心,但求求同存异。”
      “当然,靖并不是要一味的忽略来自邻国的存异之心,否则一味地忍让,必会招来杀生之祸。要查明为什么自己会受到邻国的觊觎,如果是因为一些可以满足对方的缘由了,为何不采纳互市的方式来化解呢?但若不是,修之以文,兵事备之,不到万不得已,绝不开战,以免生灵涂炭,遭殃的却是那些百姓。”
      礼官听了十分赞同的,权贵们也觉得颇有些道理,孟滇翔点了点头,于是礼官宣布。
      “第二题,晋王元辰靖胜出。”
      啥?
      楚淮安表示不服,元辰靖一脸震惊。
      “本王不服,为什么没题都是元辰靖答对,这其中一定有什么猫腻,我看着驸马早就已经内定,既然如此还比什么?”
      楚淮安对孟天炎是势在必得,半路杀出个元辰靖,他十分的恼火,元辰靖明明已经要退出比赛了,结果还...
      礼官这是出来解释了。
      “安殿下稍安勿躁。”
      他命人将两题从木板撕下来,露出下面令一张纸来,那是预先放上去的答案,两张上面答案分别写着:以礼杀之,非理也和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与元辰靖的答案一模一样,元辰靖倒吸一口凉气,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唯有孟滇翔满意的点了点头。
      “此题出的甚为刁钻,怎么会有如此出题之人,简直是....”
      楚淮安子目欲裂,礼官肃然道:“还有谁敢质疑王上出了题目?”
      什么,这些题的出题者竟然是孟滇翔,所有人都彻底震惊了,但其中不包括孟琉璃。
      因为孟琉璃知道还有第三题。
      礼官示意小太监将最后一题放上。
      第三题,杀身成仁?舎与不舍?
      元辰靖已经连胜两场,此局的的胜出者不言而喻。
      竟然是杀身成仁?
      元辰靖已经彻底被打败了,他呐呐的回答着礼官的最后一题。
      “杀身成仁,舎还是不舍,命都已经快要没人,却还在执着于那点正义,何必呢,求仁得仁,方可复无怨怼。”
      “恭喜晋王,又答对了。”
      礼官在小太监揭晓答案的那一刻送上祝福,元辰靖已经呆滞的目光,彻底无神了,他脸色惨白,失魂落魄地望着孟琉璃,而此刻的孟琉璃也在望着他
      她对他灿烂一笑,对他竖了一个大拇指。
      噗——
      元辰靖喷出一口鲜血,在礼官的高声恭喜声,元辰靖成了孟天炎的驸马,一锤定音。
      紧张的孟天炎终于松了一口气,孟滇翔十分满意这个结果,场上爆发着热烈的掌声,甚至慕容初和张宗棠都来跟元辰靖道贺,而元辰靖却在此时在目及好友卢霆读到了深深的怨毒,他身子突然徐晃一下,栽倒在祭台上,不省人事。
      求仁得仁,复无怨怼。
      到底求的谁的仁,又得谁的仁?
      怎么会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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