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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打开心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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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辰靖和孟琉璃一路上相顾无话,两个时辰后,他们回到了了山海苑,绿影和紫月早已经翘首等在门口。
“姑娘可回来了,您这去了两天一夜,可把绿影给想死了。”绿影上来挽住孟琉璃的胳膊。
“公子说姑娘在王宫里感染了风寒,绿影给姑娘熬了一大碗姜汤,就等姑娘回来喝了。”
孟琉璃一脸苦相,元辰靖装作没有看见,绿影接着说道。
“自然少不了公子你的份啦,卢公子说昨晚公子海发高烧了呢,怎么好好的怎么就掉进湖里去了呢?”
孟琉璃和元辰靖对视一眼,一脸幸灾乐祸,元辰靖赶紧拉开绿影。
“不知道你家公子渴了吗?还不快去泡壶好茶来。”
绿影吐着舌头和紫月到厨房忙去了,元辰靖没有送孟琉璃回西院,而是直接带到他的东院,东院的院子的空地放置着一具女/尸,卢霆和莫问正在查验。
“有结果了吗?”
元辰靖和孟琉璃走了进来,他问道。
孟琉璃走近一看才发现女/尸身上穿的是昨天晚上的舞衣,她问道:“你们怎么把尸/体偷回家里来了?”
卢霆眉头紧锁,将女子的尸/体重新用白布盖上。
“昨天的那批舞姬已经通通死了,这具尸体是杜辨和莫问从荒郊背回来的,从这个女子的牙齿发现了毒药,证实了是楚离特有炎蛇毒。”
莫问也说道:“你们看这个女子盘骨比常人要高出一大截,似乎像楚离的漠北一带的高黎人。”
孟琉璃疑惑不解,元辰靖解释道。
“楚离人骁勇善战,其王室喜欢在漠北涉猎,漠北一带的高黎人不论男女老少尤善骑射,通常王被族看上的高黎人都会被当做奴隶圈养,或者培养成自己的死士。”
“是楚淮安的人?”孟琉璃说道,但是她实在是想不明白他这么做的理由,楚淮安要杀孟滇翔的理由。
“是锦囊。”
元辰靖十分沉声说道,他将自己得到锦囊的经过讲了一遍。
孟琉璃听后整不可置信的说道:“你说除了你和楚淮安拿了锦囊之外,孟庭朔他也有一个一模一样的。”
“照目前的情形来看,我们的锦囊应该是一样的,楚淮安的目的是琉璃公主。”
元辰靖看着孟琉璃,卢霆也看着孟琉璃,“可是琉璃公主十年前早就...”
孟琉璃苍白着脸,不可置信的摇头。
“不可能的,他其实一早就知道了...”
如果我让你留在娇兰苑,你愿不愿意留下来?
“其实他早就知道了....”
孟琉璃喃喃道,知道她就是她,她以为自己隐藏的极好,殊不知她早已经暴露,难怪孟滇翔会有所准备,她以为自己是暗处的杀人的利剑,其实她早已经是众矢之的箭靶。
孟琉璃仰头将眼泪逼回去,深吸口气道:“不用猜了,我就是孟琉璃,十年前被孟滇翔要赶尽杀绝的琉璃公主。”
“他们口中的祸国殃民的妖*孽。”
卢霆以手掩口。
“你....你....怎么没有死?”
孟琉璃望着元辰靖,元辰靖并没有露出多少惊讶的神情,他目光里充满了担忧,孟琉璃苦笑,想必元辰靖也一早就猜到了她的身份吧,她自欺欺人以为孟庭朔他不会有所察觉,结果被蒙在鼓里的只有她一人而已。
“我并没有死,十年前我因火烧丽妃的寝宫被孟滇翔赶出王宫,孟滇翔派人追*杀我至落日崖,他们都以为我失足掉下悬崖,连尸/体都被野兽吃掉了,事实上我并没有死,我的师傅救了我,这十年来我忍受着非人的训练,为的有朝一日回到云潜,找孟滇翔报我杀母之仇。”
孟琉璃的咬牙切齿说道,这十年来挥之不去的噩梦,除了那些残酷的训练,就是每每梦见孟滇翔拿剑将她一剑贯穿的梦靥。
“溪儿.....”元辰靖轻轻握住她微微颤抖的双手,孟琉璃的手冷的像一块冰,元辰靖极力想要温暖它们。
“溪儿,你不要怕,我们都是站在你这边的,不管你想做什么,我们永远支持你,说到底你的母妃和我母妃是表姐妹,那我也就是你的亲人了。”
“我之所以隐忍十年也要复仇还有另外一个重要的原因。”
孟琉璃紧紧攥住元辰靖的双手,含泪望着元辰靖。
“十年前,棠家上上下下一百七十几口惨/遭/灭/门,这一切的幕后黑手就是孟滇翔。”
“棠家将世代忠良,当年我母妃为了助孟滇翔登上王位,从青鸾带了五万棠家将来云潜,这些人的尸/骨垒成了孟滇翔通往王权之路的台阶,孟滇翔当上的云潜王下的第一个命令就是剪除棠家将旧部,屠/杀棠家满门,诛我族人九族。”
这就是为什么当年名声大噪的棠家军,现今却在消声匿迹,元辰靖酿呛一步,脸惨白的可怕,这才是为什么不管他如何努力追查却一直查不到线索的原因?
“我母妃的死到底到底是不是他做的....?”元辰靖问道,十年前王宫里的那场大火,扑朔迷离,现在看来定然和孟滇翔脱不了关系。
孟琉璃并不十分肯定,她说道:“当年表姨潜入云潜的事孟滇翔有所察觉,因为最后母妃留了下来,所以他并未追究此事,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但是我敢确定的是,孟滇翔派人跟踪过表姨....”
“我的表姨,也就是你的母妃因为嫁入青鸾王室才幸免于难,当年表姨来云潜找我母妃是想带我母妃走,可是母妃她悔恨当初所托非人,才引来灭族的大祸,她无言再见九泉之下的父母族亲,母妃不愿意离开云潜,她想要和孟滇翔同归于尽。”
孟琉璃泪流满面,她接着说道:“可是被囚禁在南柯苑的母妃早已经不是当年从桃花源出来的天之骄女了,她败的一败涂地,最后她疯癫成狂用一根白绫在兰亭结束了自己的生命,就在我的面前。我永远忘不掉母妃含恨而亡的样子,我恨孟滇翔,是他毁了我了母妃一生,是他杀了我的族人,我和他不/共/戴/天。”
“十年来,我像流浪狗一样东躲西藏,忍受着这非人的生活苟延残喘至今,我....”
“不要再说了....”
元辰靖一把将孟琉璃拥入怀中,仰头望向天花板,不让眼中的泪流出,他紧紧抱着孟琉璃,想要将孟琉璃嵌进他的生命里,他攥紧的拳头泄露他此时此刻的情绪,他很害怕眼前的这个娇小的女子,会突然消失。
姑娘的家在哪里?
我没有家。
她字字句句泣血,何尝不是像刀子一样扎在他的心口,她疼,他感同身受,她的委屈和无助他懂,可他却不能代替她去承受。
她满身的累累伤痕,深可见骨的疤痕,她小心翼翼摩挲着他给她新衣感动的泫然欲泣的样子,她站在屋顶落寞的望着王宫的方向,明明眷念不舍却不得不得隐忍的样子,所有人都以为她恨着云潜的所有一切,但是却忽略了她想爱的同时却把自己推入了绝境,这里曾经是她的家呀,她曾经也爱过这里吧,可是没有心中所爱,充满仇恨的她,大仇得报之后,又该何去何从?
她要杀的是自己的亲生父亲啊!
“溪儿,对不起对不起,让你独自一个人承受了这么多。对不起,这十年来我一直不知道你的存在,如果我知道这些我定不会让你一人去面对去承担残酷,我一定会陪在你的身边,和你一起承担的,溪儿不要害怕,今后我就是你唯一的亲人,我是你的后盾,我是你的肩膀,有我在,你再也不用流浪漂泊了,溪儿....想哭就哭吧,十年了你压抑的太久了....”
孟琉璃的手紧紧抱住元辰靖,她紧紧攥着元辰靖的衣服,终于忍不住在元辰靖怀里放声大哭起来。
“元辰靖....我好害怕....真的好害怕...我一个人好累好累.....”
所有人误解她,想要她去死,她一个人无依无靠苦苦支撑,真的好累好累。
“没事的,以后有我在,不要怕。”
元辰靖抚摸着孟琉璃的后背,一旁的卢霆也忍不住别过脸去拿袖子擦拭眼泪,莫问也是一脸悲戚之色,屋外端着茶水的紫月神情凝重,而绿影早就哭晕在王公的怀里。
等了片刻,屋里不再有哭声传来王公这才示意紫月进去,顺便将绿影弄醒。
绿影一醒胡乱在脸上抹了一把,立刻叽叽喳喳跑进去了,边跑边说。
“棠姑娘,棠姑娘,你还有我,绿影以后会尽心尽力伺候你的,绿影也是你的家人,绿影也会像公子一样保护你的,不会让被人欺负姑娘....”
绿影叫叫囔囔的跑进来,紫月和王公紧跟其后,抱在一起的孟琉璃和元辰靖这才分开。
孟琉璃擦拭干净脸上的泪痕,元辰靖胸前被她的眼泪润湿了一大片,元辰靖也十分无奈看了看胸前的一大团,孟琉璃颇为不好意思的大红脸。
元辰靖揪过绿影的小发辫,训道:“你竟敢学你家公子我说话,你的胆子越来越大了。”
绿影眨巴无辜的大圆眼。
“绿影句句发自肺腑,哪里学公子说话了,绿影就是想保护棠姑娘,想疼惜棠姑娘,难道只许公子对棠姑娘好,就不许绿影说的真心话了。”
“是是是,你句句发自肺腑,比你家公子还要着急,恨不得刚才是你抱着人家棠姑娘哭呢。”
卢霆说道,气氛突然就活跃起来,王公也来凑热闹,一贯不苟言笑的他说道:“绿影刚才在门外哭得昏天暗地的,最后还哭晕过去,睡了一个好觉呢。”
绿影大红脸,指着笑弯腰的众人。
“你们笑话我,我不过是哭累了....睡...睡着了而已。”
孟琉璃也忍不住笑出声来,经过刚才那一场畅快淋淋的大哭,她心中的郁结一扫而空,让她心情轻松不少。
“绿影,谢谢你,你当然是我的家人,以后你们都是我的家人。”
绿影这个喜笑颜开跑到孟琉璃跟前来,她刚要给孟琉璃一个大大的拥抱,当她看见孟琉璃的脸之时,惊叫起来。
“棠姑娘你的脸....”
“我的脸怎么了?”
孟琉璃摸了摸自己的脸,手上有一层自己磨下来的皮,孟琉璃也是一惊,元辰靖仔细看了看孟琉璃的脸,拿来了一面铜镜给她。
“溪儿,你自己看看,不过你不要害怕....”
铜镜里,一张里布满红斑脸触目惊心,那些红斑还正在快速蔓延,迅速占满整张脸。
“你们都出去,紫月绿影你们去拿一些玉容膏和煮一些甘草水来。”
元辰靖将卢霆他们赶出屋子,将孟琉璃拉至桌边,取出工具,小心揭下孟琉璃脸上的已经破损严重的人*皮面具,他拧干用浸泡过干草水的帕子,小心翼翼擦干净孟琉璃脸上残留的药水和面*具碎片。
“好了,虽然抢救及时,但是还是伤到了里面的皮肤,不过还好,抹上几日的玉容膏应该不会留下疤痕。”元辰靖让孟琉璃看看自己的脸,揭下人*皮面具的脸上有淡淡的红痕,不细看看不出什么异样,到像是得了荨麻疹起的红斑。
“你到底得罪的什么人,何人如此歹毒,竟然给你下这么歹毒的毒药,再晚一步你的脸就溃烂了,还好你经常带着人*皮面具,要不然后果真的不堪设想。”
孟琉璃想起孟天炎玉葱一般的纤纤玉手,指甲上红红的豆蔻,大概猜到了七七八八,孟天炎大概还不知道她就是孟琉璃,否则怎么是下毒这么简单,她大概是以为她会夺走他太子哥哥的视线罢了,一如从前。
元辰靖一手捧着孟琉璃的脸,手指小心翼翼将孟琉璃脸上的药膏涂抹均匀。
“溪儿,这几日你恐怕不能再易容了,等脸全好了再说吧,这玉容膏有生肌美白的功效,但是透气性不好的话反而会捂坏你的皮肤。”
元辰靖离得很近,他的手修长而微凉,他眼神专注,粉红色的嘴唇一张一合,热气哈在孟琉璃的脸上,孟琉璃垂着眼帘,根本不敢与元辰靖的目光对视。
“其实这些叫绿影她们来就行,你其实不必凡是都亲力亲为....”
孟琉璃双颊泛红,颇为不自然的说道,对方的呼吸渐渐的厚重起来,孟琉璃抬起眼帘,元辰靖目光灼灼的盯着她的额头,似有着魔的趋向。
“元辰靖....”
孟琉璃知道,自己的额心的朱砂是不能被别人看去的,它能迷惑别人放大别人欲*望,将看到它的人拉入幻境,元辰靖这个样子就是受到蛊惑的样子。
“别怕,我没事。”
元辰靖迅速解开自己的发带,系在孟琉璃的脑后,盖住了孟琉璃额头上妖异的那道朱砂,元辰靖的头发披散开来,元辰靖捂着胸口的位置艰难的喘息着,孟琉璃看着艰难喘着粗气的元辰靖,伸手去拉他。
“这就是你不让绿影和紫月来帮我上药的原因吧?你是怕她们看见我额头上的朱砂受到蛊惑,但是为什么偏偏唯有你不受它的蛊惑呢?”
连孟庭朔也曾经中过招,而唯有元辰靖一个人却不受它的影响。
“元辰靖...为什么...?”
元辰靖突然朝孟琉璃袭来,他吻上孟琉璃的唇,整个人把孟琉璃压在桌案上,孟琉璃双手被元辰靖困住,孟琉璃使不上力气,只能任元辰靖为/所/欲/为。
元辰靖的吻热烈而绵长,他细细的吻着,孟琉璃不回应他,闭紧牙关死守芳香,元辰靖稍微停下了下来,一双迷*离的眼睛定定的望着她。
元辰靖散乱的长发拂过孟琉璃的脸,孟琉璃得了空隙喘息一会,谁知元辰靖又攻上来,这次元辰靖吻得很狂野,他长驱直入,撬开孟琉璃的贝齿,舌尖追逐的孟琉璃的小舌,逗弄着,让她回应着自己,孟琉璃艰难的喘息着,在元辰靖的激吻下摊成一汪春水,她意识告诉她要推开元辰靖,但是身体却十分诚实的接纳了,她对元辰靖一点都不排斥,反而有一种亲切的熟悉感。
她和元辰靖之间似乎并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情,在荷花池旁边为了安慰哭泣的她,元辰靖吻了她,在御花园自己中了毒,那次好像是自己主动的,更大胆的狂*野孟琉璃她都做过了,想起这些元辰靖简直是很温柔了,想起自己中毒时难以启齿的行为,孟琉璃觉得羞愧难当。
当时自己中毒并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而现在元辰靖是中了她额心的朱砂入了梦魇,而且罪魁祸首还是自己,孟琉璃顿时脸抱怨的心都没了,只剩一下一声叹息,这都是命,他们之间本来应该是互不相欠的,她总是希望将他们之间分清楚,而恐怕他们已经现在纠缠的再也摘不清了。
罢了,就这样吧,越是反抗反而陷的越深,还不如顺其自然。
这样想到孟琉璃放弃的挣扎,闭上眼睛回应了元辰靖的吻,只是她的眼角有一颗泪滑落,而这一滴眼泪惊醒的元辰靖。
“我....我....我刚才做了什么....溪儿....我又把你弄哭了....”
元辰靖惊慌失措,这情形简直和昨天在荷花池边一模一样。
他不要每次一欺负自己就露出一副他被她欺负的样子好不,明明被欺负的人是她好不?
孟琉璃气哼哼,挑眉道:“你说你刚才做了什么,要不要我帮你回忆一下?”假装无辜,你还不如直接装失忆得了。
“还不快从我身上起来!”
元辰靖赶紧哆哆嗦嗦爬起来,顺便去拉孟琉璃,孟琉璃打开元辰靖的手,气呼呼的朝元辰靖脚背就是狠狠一脚。
“要不是看在你处处帮我的份上,老娘绝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你。”
“啊——”
元辰靖吃痛,孟琉璃气哼哼的拉开门。
卢霆进来的时候,元辰靖披头散发,他还保持着手指放在唇上的傻笑的姿势,卢霆以为见了*鬼。
“咱们棠姑娘,阿不琉璃公主你把她怎么了,她怎么气冲冲的?”
卢霆上下打量元辰靖
“三爷,你没事吧?”
溪儿,你额心的朱砂千万不可轻易给别人看,它具有蛊/惑人心的力量,会让看到它的人受到蛊/惑而加大自己的欲*望,直到沉沦进去。
师父说看过她朱砂的人都会被迷惑,放大他们心中的欲*望而陷入梦靥,所以孟琉璃从不轻易将他暴露在人前,因为她害怕看到那些人赤裸裸的欲*望。
那么,元辰靖,你的欲*望到底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