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琉璃梦》浮世安rosedale

15、孟庭朔的试探

　　元辰靖身子本来就弱，加上春天的湖水冰凉，后半夜元辰靖就发起烧来，和元辰靖同时发烧了还有孟琉璃，元辰靖这头还有卢霆的照顾，而孟琉璃那头宫女一早就睡下了，所以她这一高烧，便是无人知晓。
　　窗户被一阵吹来了，月光下一个影子轻轻的跳了进来，小心将窗户掩好，没有发出一丝声响。
　　床上的孟琉璃已经是高烧昏迷状态，来人摸上孟琉璃的额头，从怀里掏出一个瓶子，扶起昏迷的孟琉璃，将一些液体喂进她的嘴里，孟琉璃喝下药汁头被人小心放回去去，帮她盖好被子，那个影子停在她的上方大量着睡梦中的她。
　　“庭朔哥哥....”孟琉璃的喃喃呓语，手被窝里伸出来在虚空中抓着什么，极度的不安，眼角有眼泪溢出来，“庭朔哥哥.....我害怕....庭朔哥哥....”
　　那个影子接过孟琉璃不安的手，将他们贴近自己的脸庞，爱怜的抚摸着她额头，柔声安慰道：“别怕，我在。”
　　孟琉璃这才安静下来，停止了哭泣，安稳的睡去。
　　黑暗中的影子谈了口气，他的小女孩，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是没有改掉夜里偷偷掉眼泪的毛病。
　　明明是那么娇小身体里却感觉蕴含着一团巨大的能量，她是如此的要强和倔强，可是要强的背后总是隐藏着不让别人发觉她脆弱而悲伤的心，她的这种假装的坚强有得时候却脆弱的让人心疼，好想把自己最好的东西都给她，就怕不肯收，她那么骄傲怎么会接受别人的同情和怜悯，她怎么会允许别人看出她的脆弱，所以只有在夜深人静之人，熟睡的她才会露出自己最真实的一面。
　　她还是他记忆中的小女孩，他在大雪纷飞的十年前亲自送走的小女孩，她终于又回到了这里，可是她似乎又和以前不同了，除了倔强和疏离，他在她的身上竟然看到了以前不一样的东西，那是一丝温暖，在和那个人站在一起的时候，她笑容耀眼的会发光。
　　黑暗中撕开人皮面具一角的手停了下来，既然她这么不想和她相认，他又何必揭穿她，罢了，眼前的一连窜棘手的事还没有处理好，眼下的确不宜和她相认，他视若珍宝的小女孩已经受了太多的苦了，他只想给她一处安身立命的地方，让她不再受到任何伤害，不再流浪他乡，为此他付出多大的代价他也愿意。
　　轻轻吻上孟琉璃的额头，黑暗中的影子像来时悄无声息的离开了。
　　元辰靖的高烧来得也快去的也快，第二天他精神抖擞的起了个大早，卢霆还赖在被窝里不肯起来，元辰靖提着一早从宫外接过来的食盒就去找孟琉璃了。
　　那是他昨天叫人传话回山海苑叫王公准备的，里面还贴心的温着一碗姜汤，元辰靖来的不是时候，他到了时候孟琉璃已经吃过了，孟庭朔早早差人送来了吃食。
　　“元辰靖你来啦！”孟琉璃丢下手中的碗接过元辰靖手中的食盒，“你给我送什么好吃的来了？”
　　元辰靖朝面无表情的孟庭朔瞟了一眼，捻酸拿腔：“你都已经吃过了，不许再碰了。”
　　孟琉璃那里会听元辰靖的话，将食盒抢过来伸手揭开食盒的盖子，在看到还冒着热气的姜汤时，孟琉璃脸顿时垮了下来，她刚才已经喝了慢慢一大碗好不，还是在孟庭朔半强迫的眼神下尽数喝下。
　　“能不能不喝？”孟琉璃苦着脸小心的对元辰靖道，元辰靖将食盒往他的方向一拉，“我是没意见，不过这个我要拿走了。”
　　孟琉璃看看完美的入雕塑的孟庭朔，内心哀嚎一声，他们两怎么都有逼别人喝姜汤的恶习啊。
　　孟庭朔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一大早莫名其妙跑来她住的地方，不言不语已经在那看了一早上的书了，孟庭朔俊是美如天神，美则美，可惜冷漠疏离冷得像座冰雕，靠近他的人非死即伤，完全和十年前记忆中温温如玉的的样子搭不上。
　　现在孟琉璃现在身份是棠溪儿，元辰靖的名义上的远房表妹，她和孟庭朔在外人眼里顶多有过两面之缘，算是陌生人，他们这么呆在同一个屋子还是真让她为难，孟琉璃不知道如何开口跟孟庭朔答话时，元辰靖的出现简直就是救孟琉璃于水深火热之中。
　　但是是孟琉璃的错觉吗？元辰靖一来，孟琉璃能感觉孟庭朔那座千年寒冰比刚才更加冷了，就在孟琉璃和元辰靖在那争夺食盒之时，一直闷不做声的孟庭朔终于发话了。
　　“棠姑娘身子还有些虚弱就在宫中多住几日吧，这几日太医都会来给姑娘把脉的。”
　　孟庭朔搁下这句话就走了。
　　孟庭朔的离开让孟琉璃松了一口气，从食盒里往外拿点心的元辰靖漫不经心的问道：“溪儿，可是在害怕太子殿下？”
　　“感觉有些不自在罢了。”
　　孟琉璃说道，以前远在天边的人现在近在咫尺，那种不真实的感觉总让人心慌意乱，还有那种莫名的紧张，有时候忍不住拿余光去偷看却又害怕被他看见，这样做贼一般心虚的心情，有种说不出道不明的心惊肉跳。
　　“太子殿下这么明目张胆的要把你留在宫中，莫非他对你的身份有所察觉？”元辰靖严肃起来，“溪儿，你不可以再轻举妄动了。”
　　“是是是，元大爷，就属你最唠叨了。”孟琉璃很哼唧唧往嘴里塞东西。
　　“你竟然叫我大爷？”元辰靖错愕，见孟琉璃吃的欢心只能无奈道：“好，大爷就大爷吧，来乖侄女把这被奶昔喝了，这些都是我叫王公专门为了你准备的，都是你爱吃了，你啊慢点吃，不许吃太多，太饱了容易积食，吃完记得出去走走，不然一会午饭又吃不下了。”
　　“元辰靖你是我娘亲吗？”孟琉璃感觉自己的头快要被元辰靖给唠叨两个大了。
　　孟庭朔是个闷葫芦，元辰靖简直就是话唠，元辰靖像敲绿影那样敲上孟琉璃的脑袋。“你个小没良心，我和卢霆一会要去出宫一趟，你自己小心一点。”孟琉璃随意应了应。 还真是印证了元辰靖那句话，孟琉璃真的吃撑了，午膳过后孟琉璃闲来无事随处逛逛，不想碰到了了不起的人物。
　　“站住！”
　　孟琉璃远远的看见孟天炎怒气冲冲的从桥那边一个面走来，她本能的避开，谁知道孟天炎的婢女映月从另一头堵住她的退路。
　　“本公主叫你站住，你耳朵聋了。”
　　孟琉璃避无可避，只好硬着头皮打招呼。
　　“见过天炎公主。”
　　啪——
　　孟天炎一身盛装，神情倨傲，她的手高高扬起，孟琉璃左边脸上火辣辣的疼。
　　“你为什么打我？”
　　十多年前，此情此景。
　　“你为什么打我？”
　　当年自己太过弱小，受尽欺凌，而最喜欢欺负她的，莫过于孟天炎了。
　　孟天炎嚣张跋扈的公主脾气自小就被孟滇翔娇惯的不成样子，而不受宠的孟琉璃从小就是她欺凌的对象。
　　“把你怀你的东西交出来。”孟天炎的个头要比孟琉璃高出半个头，孟琉璃不给，孟天炎伸手去她怀里抢，孟琉璃拼命护住，衣服都被他们扯烂了。
　　“你们几个给本公主按住她。”
　　护在怀里的东西最后还是被孟天炎给抢去了，一只竹蜻蜓，是孟琉璃十分珍视的玩物。
　　“还给我，那是庭朔哥哥亲手给我做的。”
　　“哼，你这个贱人生的祸害也配！”竹蜻蜓被扔在地上，被一脚碾碎，小时候的孟天炎边踩边骂：“庭朔哥哥也是你叫的吗？你配吗？我才是太子哥哥的亲妹妹，你不是，不许你这么叫我的哥哥！”
　　幼小的孟琉璃身子弱小只能眼睁睁自己的心爱之物化成粉末，而她只能在他们走后抱着竹蜻蜓残肢低声的哭泣。
　　“你这个贱人，太子哥哥也是你这种下贱之人配勾引的？你是什么身份，竟然肖想太子哥哥！”
　　孟天炎再度扬起手，眼见令一巴掌又要落下来。
　　孟琉璃眼睛一眯，新仇旧恨一起涌上心头，她孟天炎还以为她还是十年前任她欺凌的孟琉璃吗？孟琉璃左手轻轻一扬，捏住孟天炎的白瓷一样光滑手腕。
　　“你——”
　　“大胆，竟敢对公主无礼！”
　　映月对着孟琉璃的后背打来，孟琉璃眼眉一动，映月还没看清孟琉璃是怎么出手的整个人就倒飞出去，飞出三丈之远撞上一棵大树，吐了好几口鲜血，孟天炎高贵骄傲的脸开始崩裂。
　　“你——竟然会武功？”
　　孟琉璃冷笑一声，拔下头上的珠叉刺进孟天炎的心窝，然后奋力一掌，震碎了孟天炎五脏六腑，天炎漂亮的丹凤眼瞪圆直至倒下都死不瞑目，孟琉璃有种说不出的快感。
　　“琉璃.....你杀了天炎，我的妹妹？”
　　就在孟天炎倒下的背后，孟庭朔无神望着她，他手中的剑在颤抖，泪水从他夺眶而出。
　　“为什么？！啊——”
　　那冰寒的剑，最终还是刺进了她的身体里。
　　孟琉璃冷不丁的一个激灵，晃过神来，孟天炎扬起的巴掌就要落下来，孟琉璃紧紧攥紧拳头，认命的闭上眼睛，为了庭朔哥哥，她忍了。
　　“住手！”
　　预料中的巴掌没有落下来，孟庭朔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了，他在千钧一发的时候牢牢的抓住了孟天炎那只魔掌，一如十多年前一般，他总会在她危难的时候帮她解围。
　　“天炎，你还要任性到什么时候，棠姑娘是哥哥请过来的的贵客，你怎可对她如此无礼！”
　　“哥哥！你眼里还有我这个妹妹吗？”孟天炎甩开孟庭朔的手，大声的说道：“你和父王的谈话我都听到了，你们想要将我嫁给无耻之徒楚淮安，我孟天炎就是死都不会嫁给那样的无耻之徒。”
　　孟庭朔脸上闪过一丝诧异，他神色复杂的说道：“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和父王是有想过给你寻一门好夫婿，但是那个人绝对不是楚离的太子，你相信哥哥，哥哥绝不会害你的。”
　　“太子哥哥是不是嫌弃天炎，觉得天炎任性无理取闹，太子哥哥你这么着急想要将天炎嫁出去是不是因为这个女人？”
　　孟天炎凤目泪满盈眶，转头怒指孟琉璃，孟琉璃想这又干她什么事。
　　“娇兰苑明明是太子哥哥为未来的太子嫂嫂准备的，太子哥哥为什么要让这个女人住在这里？”
　　话音一落不只是孟琉璃，连孟庭朔也是都吸一口凉气，孟庭朔抬眼望向孟琉璃，孟琉璃快速躲开了他的视线。
　　孟庭朔将孟天炎拉至一旁，带着三分无奈七分溺宠的说道：“棠姑娘昨天醉酒落水了，来不及安排别的住处，所以哥哥临时安排她暂时住在娇兰苑而已，并不是天炎想的那样。”
　　孟庭朔对孟天炎突如其来的妒忌是哭笑不得，他的这个妹妹对他的占有程度，已经到了不可理喻的地步。
　　“我知道天炎是担心哥哥会丢下你，哥哥绝不会丢下天炎的，去楚离和亲的事哥哥会和父王再商议，你不要担心，再说哥哥和父王怎么舍得你嫁去那么远的地方受苦呢。”
　　骄纵跋扈骄傲自负的天炎公主天下第一美人孟天炎有一个致命的死穴，那个人就是她的太子哥哥孟庭朔，刚才还歇斯底里的人，孟庭朔三言两语就把人给安抚好了。
　　“对了，过两天就是你的诞辰了，哥哥可是给你准备了惊喜呢，你呢就乖乖等着过生辰，不要再担心了。”
　　孟天炎情绪慢慢稳定，孟庭朔赶紧转移话题。
　　“太子哥哥说的可是真的，父王不会将天炎嫁到楚离去？”孟天炎似乎还有些担忧，孟庭朔溺宠的摸了摸她的头，道：“哥哥什么时候骗过你啊，哥哥这里还有些事情，晚些时候哥哥再去云雀宫看你。”
　　孟庭朔吩咐映月道：“映月，还不快扶公主回宫去，出了什么岔子我唯你是问。”
　　映月上来扶着孟天炎走了，孟天炎临走前还狠狠瞪了一眼孟琉璃，桥上只留下孟庭朔和孟琉璃两人，孟琉璃微微欠了个身。
　　“多谢太子殿下替民女解围。”
　　“哪里哪里，说到底，此事还是因我而起，你的脸....还疼吗？”
　　孟琉璃后退一步，躲开了孟庭朔伸过来的手。
　　“太子殿下，请自重。”
　　“你叫我自重？”
　　孟庭朔心疼的表情僵在脸上，他凄然一笑，什么时候他们之间陌生到还需要保持距离了，孟庭朔收回伸去的手，果然后退三步，与孟琉璃保持五步之遥的安全距离。
　　紧张的掌心都潮出汗的孟琉璃这才重重的松了一口气，而这一举动被孟庭朔看在眼里。
　　“难道，棠姑娘是在怕在下？”
　　孟庭朔目光灼灼的盯着孟琉璃看，星辰般的眸子里满满当当的全是她的影子，孟琉璃左右闪避，不敢直视。
　　“民女怎么会惧怕太子殿下，太子殿下英武不凡人中龙凤....”
　　“那你为什么不敢抬头看我？嗯？”
　　孟琉璃脑中一片混乱，正寻思如何找借口拜托孟庭朔，刚才还保持五步之遥距离的孟庭朔，突然一下窜到孟琉璃的跟前。孟庭朔一把擒住孟琉璃的下巴，迫使她抬头看他的眼睛，直到那双古井般深沉的眸子里装下满满的他，他才满意的笑了。
　　孟琉璃定定的望着近在咫尺的脸，那张日思夜想的脸，正温柔的望着她，星辰般眸子温柔而又沉静，温柔的快意溢出水来，这个人才是她的庭朔哥哥，会对她温柔的笑的温温如玉的翩翩公子。
　　周身的冷凝香突然浓郁起来，孟琉璃此刻大脑一片空白，她连呼吸都快忘记了。
　　“看着我的眼睛，你告诉我，如果我让你留在娇兰苑，你愿不愿意留下来？”
　　一直生活在黑暗中的人害怕孤独和寂寞，对温暖尤其的渴求，就像寒冬里的人本能的寻找温暖一样，过去的孟琉璃是一个极度缺乏温暖和安全感的人，如果可以，没有人不愿意留在温暖里。
　　如果她是真正棠溪儿，孟琉璃会毫不犹豫的点头跟他说，我愿意，但是她是孟琉璃，是他的妹妹，会给他带来毁灭的祸害。
　　“太子殿下，我不愿意。”
　　孟琉璃一字一句的说道，从孟庭朔眼前退开。
　　“请殿下自重。”
　　浓郁的冷凝香凝固住了，味道在一点一点的变淡。
　　“你喜欢他是吗？”孟庭朔问道，“青鸾的晋王，元辰靖。”
　　孟琉璃离开的背影停住了，孟庭朔接着又道：“就算你喜欢他，那么你觉得你们之间合适吗？”
　　孟琉璃深深吸了一口气，转过身来缓缓道：“民女喜不喜欢晋王并不重要，我们之间合不合适只有我们自己清楚，但是有一点我比谁都清楚，我和太子殿下您并不合适，请殿下不要再做出一些令人误解的事情来了，民女只是一个身份卑微女子，和高贵的太子殿下您有着云泥之别，民女不想让别人误解民女是一个想要攀龙附凤的麻雀，比起呆在华丽金笼子做一只金丝雀，民女更愿意做一只天地间自由自在的孤雁。”
　　“我不会拿笼子困住你的自由。”
　　我舍不得，孟庭朔在心里补充道。
　　“我知道棠姑娘与别的女子不同，我自是不会用寻常的方式去对待你的。”
　　她当然知道他不会用对待寻常女子的方式对待自己，可是即便是如此他们也不可能在一起，他们之间的障碍隔得可是世俗的伦理常纲，他们的感情永远不会被世人祝福，更不可能光明正大。
　　“太子殿下，您了解我吗？您知道我真正想要的是什么吗？”
　　孟琉璃凄然一笑，说道。
　　“有句话是相爱容易相处太难，太子殿下单凭几面之缘就能断定民女是殿下想要的人吗？或许对殿下来说殿下身边多一个女子对殿下来说只不过落水三千中的一滴，可是对于民女来说却是不同的。”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去巫山不是云；取次花丛赖回顾，半缘修道半缘君。民女的爱情只会给民女认为唯一的人，民女今生今世唯一的爱人，选择了就不会轻易更改，太子殿下将来要继承大统，将来坐拥后宫佳丽三千，太子殿下您愿意为了一个毫不起眼的我放弃整个后宫吗？”
　　“就算殿下真的为民女解散后宫，那么时过境迁，随着时间的推移，殿下能确保殿下的心一直在民女身上吗？民女很贪心，不仅仅想要唯一的爱，还想要一生一世一双人。”
　　“殿下，您做得到吗？”
　　孟庭朔突然间就沉默了。
　　看着沉默的孟庭朔孟琉璃失望的转身离开。
　　庭朔哥哥，你做不到我也不会怪你的，因为在我心里，你就是我的那个唯一。
　　孟琉璃走出娇兰苑，隐忍了半天的眼泪终于夺框而出。
　　有种一十分哀伤的感觉，都说人是孤独寂寞的，因为太孤独而选择爱上另一个孤独寂寞的人，以为从此就不再孤单，殊不最可怕的不是一个人忍受孤独，而是爱上一个人让自己忍受两个人的孤独。
　　我爱你，可是你却没有如我一般把我当成唯一，我只不过是你漫长的人生中一个短暂的选择而已。
　　孟琉璃檫干眼泪，娇兰苑外元辰靖抱臂依墙而站，就在刚才孟琉璃对孟庭朔说出那些话时，孟琉璃知道在墙的这一头，元辰靖也听得一清二楚，她之所以会说这些话，只是不想让他们对自己的感情有所误解。
　　“走吧，溪儿....”
　　元辰靖在前面领路，他们一前一后，相隔几步之遥，离开了王宫。
　　爱一个太寂寞，还不如不爱呢。
　　孟庭朔站在城楼上，远远望着马车驶出去很远了，他依然舍不得收回目光，一旁的姜太古忍不住了。
　　“殿下为何不跟公主坦白，其实您并非她的....”
　　“不必了。”
　　孟庭朔说道。
　　“我一直以为她想要的是一个安身立命的地方，一个能护她一世周全的肩膀，可是我却忘记了，她原本就是翱翔于这天地间的凤凰，有一天她会强大到可以保护自己。”
　　“太子这么多年为公主做了这么多，为了公主甚至和那个人达成了那样的协议，可是殿下，琉璃公主此次回来却是为了帮梦妃复仇，她并不是为了殿下而回来的。”姜太古说道。
　　“属下替殿下不值。”
　　孟庭朔凄然一笑，值不值得也是自己说了算，楚淮安向父王提亲想要求娶天炎，父王自然是不答应的，楚淮安就派人送来了一个锦囊，精囊里是一张纸条，十六个字的预言。
　　“不久的云潜就要变天了，她若此时离开，便不会受到牵连，如此我也放心了。”
　　琉璃你等着我，等我解决了这些事情，一定会去找你的，你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