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7特殊身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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羲帝和一众朝臣目睹了有史以来最令人震惊的大逆转。
半个时辰，姜天极的百人小队虽然兵卒消耗殆尽，但是主将本人及其侍从两人居然将非己方的主将一一制住。有些是姜天极亲自出手，这还能让大家接受，最夸张的是方艺萍和上官紫韵都是被姜天极身旁的那名男性侍从打下马去。
习武之人都看得出，真正武艺高强机敏果决的并非姜天极本人，而是她那位名不见经传的侍从。如果没有那个男人手中一杆长枪勇猛开路，姜天极的百人小队恐怕寸步难行。
方艺萍和上官紫韵在单人武艺较量中均名列前茅，这是真刀实枪毫无弄虚作假赢来的名头，如今竟然被一名男子轻易打败，颜面顿失。
除此以外，两方主将均被制住，即使尹轻雪的兵卒损耗过多，按照规矩，一名主将抵千名兵卒，尹轻雪这方阵地未丢，歼敌至少八千，可谓大获全胜。
羲帝龙颜大悦，钦点尹轻雪为武状元，损失相对较少的方艺萍居榜眼，上官紫韵只得了探花，此三人的职位官衔等内阁评议后再确定。而那位奇迹般扭转战局的姜天极则被列为第四名，羲帝亲自授予她御林军副督统的职位，可随时出入皇城，御前带刀行走，相当于正三品武官。按照惯例，就算是武状元也不可能一下子升任三品官职，武将世家如有功勋者武举前三甲才能直接入职四品而已。
姜天极不敢接旨。燕王姜天羽也言辞委婉，以两年后妹妹将继承燕王之位为由推辞。
皇帝无奈改封姜天极四品武官，任皇家校场统领，这个职位不像御林军副督统那么多束缚，可以随时请辞，除了品级略低，实权和自由度却相对更大一些。
燕王不敢一再推辞，就让姜天极跪地领旨谢恩。
羲帝又逐一安抚赏赐了其他几位表现出色的青年才俊，表面上让众人皆大欢喜。
羲帝这才问起：“姜爱卿，刚才阵仗之上随侍令妹左右的那名男子，卿认识么？朕想请他近前答话。”
燕王眉头微蹙，却不敢怠慢羲帝，沉声答道：“此男子名叫夜成辉，是臣府上的人。”
羲帝喜道：“姜爱卿，你府上果然人才辈出。夜成辉武艺如此了得，竟比女子还勇猛，为何没有参加正式武举，仅当一名随从？姜爱卿难道忘了，先帝在临终时特别降了一道旨意，武举已经能允许男子报名。朕看夜成辉不仅武艺超群，对排兵布阵应该也是研究颇深，才能从容冲杀直取目的。姜爱卿，你知道朕求才若渴，就不要藏私了。”
燕王眼神深邃沉默不语。
姜天极却沉不住气说道：“天羽，我也一直想问，为什么不让小夜也参加武举。你明明知道他比我出色许多，他若是报名参考，想当状元也并非难事。而且这一次如果不是他对尹轻雪提了制敌之策，并且凭借高超武艺完成任务，我们根本不可能反败为胜的。”
燕王的眼中突然闪过一丝寒芒，凛然道：“是夜成辉主动提出了制敌之策么？”
姜天极红着脸说道：“是我央求他的，我不想败得太惨，在圣上面前丢脸。而且还有那个约定，我怎么能不努力呢？”
燕王严肃道：“圣上，您也听到了，是臣管教无方，幼妹无知，行同作弊，武举名次和官职实在受之有愧，请圣上降罪惩办。”
羲帝不以为然道：“这怎么能算作弊呢？还让朕发现了一个难得的人才，朕高兴还来不及呢。姜爱卿，快将夜成辉叫过来，让朕仔细看看。”
在场朝臣也都对这位武艺高超的男子充满了兴趣。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燕王如果再不答允，很容易让人误解他真的想藏私。说轻了是不给羲帝面子，说重了就是意图不轨。燕王无奈，叹了一口气，吩咐随从去场下将夜成辉带过来。
在夜成辉还没有到来之前，燕王又恳请道：“圣上，因为夜成辉是尚未出嫁的男子，身份也比较特殊，臣想请退旁人，再仔细回禀。”
羲帝欣然应允，下令让不相干的朝臣都先散去，只留下了燕王姐妹两人。
群臣虽然心有不甘，却也碍于礼教，再者不敢忤逆皇帝和燕王，反正知道了那个男子的名字，日后再打听不迟。
等朝臣走干净之后，燕王这才让夜成辉上到检阅台上。
当夜成辉翩然走近，出现在羲帝的视线中时，羲帝禁不住产生了一种莫名的迷醉和难以压抑的激动。
羲帝虽然尚未大婚，但自幼生长在宫廷，什么样的美男子没有见过？而夜成辉的美可以让人忽略掉他的性别，自有一番难以言表的韵味。他身材高挑，面如白玉，五官精致，乌黑长发用一根木簪简单束起。这种发式是年满十六岁行过束发之礼尚未出嫁的男子的标志。他穿着青色的仆从服装，布料剪裁都很普通，却丝毫无法遮掩他本人出尘脱俗的气质。
在羲帝的眼中，夜成辉仿佛满池盛放的红莲中一朵含苞的白莲，超然不群；又宛如惊心一剑迎面袭来，潋滟销魂，触动心扉。
夜成辉在羲帝身前差不多十步远就翩然跪下，头贴着地面叩拜三次，行的是最隆重的礼节。
羲帝兴致勃勃道：“夜卿平身，近前答话。”
燕王却在羲帝面前深深施礼，并恭敬地提醒道：“陛下，夜成辉跪在远处答话就可以。”
羲帝不解道：“姜爱卿，莫非你怕他被朕多看几眼，吃了亏不成？若他是你内定的夫郎妹婿，朕守礼避嫌也就罢了。”
“夜成辉不是臣的夫郎妹婿。”
“那么他既然已经施过大礼，朕要他平身近前答话有何不可？若非要严守礼法，他一名未嫁男子刚才已经抛头露面与那么多女子厮杀拼斗都不曾避讳。姜爱卿不要遮遮掩掩了。”
燕王轻轻叹息，对夜成辉说道：“夜成辉，你近前答话，陛下问你什么你要如实回答。”
见夜成辉走到近前垂首站立，羲帝和颜悦色地问道：“夜爱卿，你是何方人士？在燕王府中担任何职？”
夜成辉抿了抿嘴唇答道：“小人是燕王殿下从辰地带回府中的孤儿，一直作为世女的玩伴。”
燕王的脸上瞬间凝起一层寒冰，冷冷瞪着夜成辉说道：“小夜，我让你如实回答，你听不懂还是忘了规矩？”
夜成辉闻言下意识地打了一个冷颤，幽深的眼眸陡然一黯，“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再次趴伏叩拜。他的头紧紧贴着地面，语气变得极其谦卑：“奴隶夜成辉叩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夜成辉自称奴隶这句话一出口，羲帝和姜天极都惊得目瞪口呆。
羲帝颤声道：“姜爱卿，夜成辉是奴隶？你可知国法规定，奴隶只能从事最低贱的工作，必须戴镣铐才能出行？”
燕王单膝跪地，神色表露惶恐，语气却从容镇定道：“陛下，臣知罪。”
先帝临终托孤，就已经下旨，特许燕王面君不跪，羲帝急忙亲自把燕王搀扶起来，换成柔和的声音说道：“姜爱卿，朕恕你无罪。不过夜成辉的事情你要对朕如实禀明。”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07特殊身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