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羊与柴犬》江南方块

12、胡姐

　　白阳给胡笑笑打了很多次电话，但都是关机，他于是过了几天又去了一下胡笑笑的饭店。饭店还是关门，门也没换。白阳是真的担心了，联系之前在饭店一起工作的小姑娘。
　　黑羊：平平，在不在呀？
　　黑羊：猫咪招手.jpg
　　平平：在的在的。
　　平平：熊熊想念. jpg
　　黑羊：^-^
　　黑羊：饭店怎么关门了？
　　平平：不清楚，好像是有人找胡姐麻烦。
　　平平：之前有一个人来闹事，把店都砸了!
　　平平：超可怕！
　　平平：猫咪飞机耳. jpg
　　白阳皱着眉头，看着饭店玻璃门上的窟窿沉思了很久。
　　黑羊：摸头( )(._.`)
　　黑羊：平平知道胡姐住址吗？
　　平平：知道哒。
　　平平发了一个定位，还附上房号。
　　黑羊：谢谢平平^-^
　　平平：猫猫羞涩.jpg
　　平平：白阳哥哥不用谢。
　　白阳马上就去胡姐的住处。
　　胡姐住在一间出租屋里，离店也不远，白阳很快就到胡姐家门口。
　　门口一地的烟头，还有几个饭盒和啤酒瓶，邋遢得很。
　　白阳尝试敲一下门，里面没动静。他又敲了几次，里面还是静悄悄的。
　　“胡姐。”白阳叫了一声，“我是白阳，你在吗？”
　　“胡姐？”白阳继续礼貌地敲门，又等了好一会儿，出租房里还是没有声息。
　　白阳再看一次手机，确认地址没错，再稍微用力敲几下门，喊道：“胡姐，在家吗？我是白阳!”
　　这下出租房里传出窸窸窣窣声音，白阳松了一口气。
　　铁门开了一道缝，一只眼睛谨慎地往外探查，发现真的是白阳后，才放心地打开门。
　　胡姐头发凌乱，没化妆，脸色憔悴，穿着一条睡裙。她让白阳进来，扯出一个笑容，用有些沙哑的声音问：“你怎么来了？”
　　白阳发现房里很暗，胡姐拉开窗帘以后，他发现到处乱糟糟的，一张沙发上堆满了衣服，门边还有几袋垃圾。他及时收回眼神，没有多加打量。
　　胡姐把一堆衣服抱回卧室，又快速收拾一下，把桌上的垃圾扫进垃圾袋，客厅勉强能待客了。
　　胡姐叫白阳坐下，一边去拿水一边解释：“我刚刚在睡觉，没听到你敲门。”
　　白阳想说“不用了”，可胡姐动作太快，拿了一杯水给他，坐在了沙发的另一边，虽然很疲惫，但还是微笑着问他：“怎么突然来了？”
　　白阳不忍心看胡姐这个样子，但还是用平常的语气回答：“来看看你，你怎么样了？”
　　“还好。”胡姐说话沙哑，还带着鼻音，说完忍不住咳嗽两声。
　　“感冒了？”
　　“有点。”
　　“吃药了吗？”
　　“还没。”
　　“家里有药吗？”
　　“没，等一下去买。”
　　“我去买。”白阳立马站起来出去了。胡姐想拦住白阳的，可人已经出去了。
　　白阳在附近药店买了一些感冒药，付钱的时候看见肖幼奇12点发的消息，现在已经两点多了。
　　肖幼奇：吃饭没有呀～～
　　肖幼奇：一份套餐.jpg
　　肖幼奇：在公司附近发现一间好吃的店，有空一起吃呀～～
　　白阳看着波浪号笑了，回复他：
　　黑羊：好呀～～
　　黑羊：卡通熊熊星星眼.jpg
　　白阳顺便给胡姐买了一份午餐。他上楼拐弯时，听到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你是谁呀？鬼鬼祟祟在人门口干嘛!”
　　白阳加快几步，正好和一个邋里邋遢的男人擦肩而过。白阳看不清那个人的脸，只瞥到他叼着一根烟。那个人侧一下脸，白阳看见他老鼠一样冒着精光的眼睛，像是盯着他，但又瞥开，快步走了。
　　白阳皱一下眉，又看见一个高大的男人迈步下楼，他拦住他，礼貌地说：“大哥，打扰一下。请问刚才那人是谁呢？”
　　大哥声音洪亮低沉，回答：“不知道，老看见他站在人家门口。鬼鬼祟祟，不像好人!”
　　“哦，他经常这样吗？”
　　“不清楚，反正我看见他好几次了。有时候听到｀砰砰砰’的敲门声，也不知道是不是他弄的。”
　　“哦，谢谢您。”
　　“不用——我没见过你呀，小哥干嘛的？”
　　白阳回答来看个朋友。大哥还是个热情的人，和白阳聊了一会儿。
　　“胡姐，我回来了。”
　　胡姐给白阳开门。白阳递给她药和午饭。
　　“先吃点东西再吃药吧。”
　　“麻烦你了。”胡笑笑心里很是感激。
　　“没事的。”
　　等胡姐吃了药，白阳才问：“胡姐，最近是不是碰到什么事了。”
　　胡姐苦笑一下，说：“不是大事。”
　　白阳温和地说：“平平说有人去饭店惹事。”
　　胡姐点头，没说话。
　　白阳又说：“刚才好像有人在你门口。”
　　胡姐脸色一下变青了，缓过来后大骂：“那个变态!神经病!”
　　胡姐又无奈地向白阳解释：“那个应该是我以前的相好。”
　　可能生病使人的身体虚弱，连带着感情也脆弱了。胡姐告诉白阳，以前她年轻时当过小三，被那个以前富贵的人包养。后来被正主发现，正主家里有钱有势，让那个人净身出户。
　　那个人没了工作，没了老婆孩子，心灰意冷，颓废度日。胡笑笑对他有感情，就打工养他。公关，吧台，卖酒，胡笑笑都做过。
　　可那个人整天酗酒，还抽打胡笑笑。年轻女孩子还是有点单纯，特别在爱情方面看不清，傻傻地觉得他只是一时失意才这样。谁知有一天，那个人卷走了胡笑笑所以的钱，此后杳无音信。
　　胡笑笑这才清醒过来，认清女人要靠自己，于是发奋图强，夜以继日，才有现在的饭店，有现在的小日子。
　　可谁知那个男人又出现了。他找到她的饭店问她要钱，她自然一分钱也不会给。男人大闹，还说是胡笑笑对不起他，让他沦落到这种地步。
　　胡笑笑冷笑一声，说：“那都是他自找的。”
　　男人被抓进警局几天，放出来后，就在半夜砸饭店大门，让饭店没办法营业。男人很小心，没被再抓进去。不知怎么，男人得到胡笑笑住址，在路上甚至再门口堵她，但又没有过多动作。
　　胡笑笑心里害怕，但也没有再报警，只是出门越来越少。可是有一天，她接到一个陌生电话，电话里的人什么也不说，像死人一样安静。她虽然疑惑但也没太放在心上，直到接连几天都接到这样的电话她才怀疑是男人搞的鬼，吓得她直接把手机关机，一直躲在家里。
　　这几天胡笑笑门都没开过，也就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以为男人可能放弃了。现在白阳说有人在门口，胡笑笑就一阵后怕，没想到自己离危险那么近。
　　“白阳，你说他会不会做出什么？”胡笑笑害怕的说。
　　“别担心,胡姐。”白阳安慰她，说，“你先报警，等警察来了再说。”
　　胡姐有点犹豫，问：“那要是不是他呢？”
　　白阳想了想，说：“那先观察两三，发现异常就报警。”
　　“好。”胡姐点头。
　　白阳不确定这样做是不是最合适的，心里不放心，又说：“我这两天会经常来看你。”
　　“嗯。”胡姐对生死攸关的事也不敢怠慢。
　　白阳还叮嘱她把手机打开，有问题直接打110，如果可以再联系他。胡笑笑一一应允。最后白阳先回去，准备晚上再来看看。
　　滴滴。
　　肖幼奇：白阳，我下班了，你在酒吧吗。
　　黑羊：没有啊，我在去朋友家的路上。
　　肖幼奇：(⊙o⊙)？
　　肖幼奇：我们还去大排档吗？
　　黑羊：恐怕不行......
　　肖幼奇有些失落，觉得今天晚上会有点无聊。
　　肖幼奇：你不爱我了！
　　肖幼奇：所以爱会消失对不对.jpg
　　肖幼奇：猛虎落泪.jpg
　　白阳对着手机屏幕笑，发了一个表情包：悲伤逆流成湖.jpg
　　肖幼奇一下震惊了，这居然是用他在山庄的照片做的表情包。这是什么时候照的？
　　肖幼奇：啊！！！！！！！！
　　肖幼奇：这是什鬼？！！！！！
　　肖幼奇：快删掉！！！！！
　　黑羊：我不。【微笑】
　　肖幼奇：威胁.jpg
　　黑羊：好了，我到啦，不聊了。
　　肖幼奇不怎么舍得，但明白成年人都有自己的事。
　　肖幼奇：去吧去吧。
　　黑羊：其实......我还有好多你的表情包。【龇牙】
　　“操！”肖幼奇先是惊吓，后又是窃喜。想到白阳手机里存着他的照片，肖幼奇就忍不住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