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羊与柴犬》江南方块

11、搬家

　　“喂。”
　　“白阳，起了没？”
　　“起了。”
　　“你快来。”
　　白阳看下手机，七点多。他还担心去太早会打扰肖幼奇呢，谁知道肖幼奇打电话来催了。
　　“好，就来。”
　　早晨阳光正好。白阳跟着手机导航，正好踩在路边斑驳的树荫上。也许是阳光真诚而柔和，穿过绿叶时，大胆地问绿叶借了一点颜色，让白阳觉得这树影还带着点早晨的绿。
　　“我到楼下了，来接我咯。”
　　“马上到。”肖幼奇的声音清晰欢快。
　　白阳进到肖幼奇的公寓，发现还没怎么收拾，只是沙发上搭着几件衣服。
　　“你还没收拾？”白阳问。
　　“收拾了一点——不急，先吃早餐。”
　　白阳看着穿着家居服的肖幼奇走进了厨房，从后面看见他穿着拖鞋，过长的裤脚有一些拖在地上，头上翘起来一簇不安分的头发。
　　这和他平时精英的模样大相径庭，白阳觉得莫名可爱，感觉好天气也爬进了这屋里。
　　“你做吗？”白阳跟上去问。
　　肖幼奇低头摆弄食材，说：“对呀，让你尝尝我的手艺。”
　　“要帮忙吗？”
　　“不用，很快的。”肖幼奇回答，手上利落干净，又说，“你出去等一下？”
　　“不太想。”白阳看着肖幼奇的动作，觉得赏心悦目。
　　“好吧。”肖幼奇笑了，也不为什么，说，“你拿张椅子来坐吧，厨房够大，装得下两个人。”
　　白阳听话地拿了张椅子来坐下。
　　“怎么突然搬家？”
　　肖幼奇不在乎地回答：“因为前女友啊。”
　　“嗯？”白阳不解，“前女友怎么了？”
　　“吃吗？”肖幼奇递给白阳一块蛋糕，又解释道，“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来找我，想复合。”
　　“哦。”白阳接过蛋糕，托着碟子，抛开了前女友的话题，说，“太多了。”
　　肖幼奇拿起旁边的小叉子，把蛋糕切成两半，叉起一块放嘴里。
　　“好吃吗？”白阳问他。
　　“还好。”
　　白阳就用那个叉子把剩下的蛋糕吃了。肖幼奇问他：“怎么样？”
　　“好甜，有点腻。”
　　肖幼奇给他喂了一块番茄。白阳乖乖地点点头。
　　两人吃完早餐就开始收拾。肖幼奇给白阳一个箱子，让他把客厅里杂碎的都丢进去，自己在卧室收拾。
　　卧室门打开着，两人有时安静收拾，有时聊两句。
　　肖幼奇找出了白阳寄给他的小包裹。他小心拆开，拿出一张黑色的票，长方形，背景是一只翩翩起舞的紫色蝴蝶，上面大字写着“蝶蝶乐队”，旁边小字印着日期。
　　肖幼奇一下子有些自责。上面的日期夹在白阳进警局的那几天。
　　他郑重地把票放进小盒子里。盒子里装的都是肖幼奇觉得有意义的东西。
　　“诶……”白阳有时发现好玩的东西，就叫肖幼奇，“幼奇，一对情侣杯。”
　　肖幼奇从卧室探出头，发现是自己买给晓雅的情人节礼物。
　　白阳拿着杯子打量，一手一个，摆好了，碰在一起，杯子上的图案合成了一个红色爱心。
　　“怎么了？”肖幼奇问。
　　白阳反问：“你对前女友没感觉了对吗？”
　　“嗯嗯。”肖幼奇肯定地点头。
　　“这杯子好丑。”白阳哈哈大笑，“肯定是你买的。”
　　肖幼奇无奈了，问：“你又知道？”
　　“扔了吧。”肖幼奇无所谓地说。
　　“哪有女孩子看得上这？”白阳放下杯子，又问，“真扔了？”
　　“快扔快扔。”肖幼奇摆摆手。
　　白阳把杯子放进了垃圾桶。
　　两人又收拾了一阵子。肖幼奇把卧室弄好了，松了一口气，突然发现白阳没动静。他把箱子放在卧室门口，抬头没看见客厅有人，找了一下，看见一只箱子在杂物间门口。杂物间的灯开着。
　　肖幼奇走过去，只见白阳背对着他，坐在桌子旁，开着台灯，像是琢磨着什么。
　　“干嘛呢？”肖幼奇走近了看。
　　白阳在拼一张半完成的拼图。肖幼奇想起这张拼图拼了一半以后，他就没空了，最后都忘记还有这玩意儿。
　　“嗯，拼图呢。”白阳回答。
　　肖幼奇从外面搬进一张椅子。白阳往旁边挪了一下，给他腾出位置。
　　两人就自然地开始拼图了。他们都没怎么说话，只是有时喃喃地说两句。两人的注意力都在那副拼图上，不知不觉间，他们靠得很近，额头对着额头。
　　白阳伸手拿肖幼奇旁边的一块拼图，不小心碰到了他的额头，轻轻地，不疼。
　　“抱歉。”白阳拿了拼图，稍微把头移开了一点。
　　“没关系。”肖幼奇把头靠过去，故意贴着白阳的额头，束起手，只看着白阳拼。
　　白阳没躲开。
　　肖幼奇感受着白阳额头的温热，还可以听到两个人轻轻的呼吸声。
　　像纠缠在一起。
　　这个突然的想法让肖幼奇脸一热。
　　他看一眼白阳，可以看见白阳高挺的鼻梁，长而直的睫毛，白而细腻的皮肤。他胸口也热了起来，心脏“咚咚”地响，像快跳出来。
　　“拼好啦。”白阳说。
　　肖幼奇像被冻住了，一动不动。
　　白阳移开头，手掌温柔地附上在他的额头，慢慢推开。
　　肖幼奇也反应过来了，像耍赖一样，顶着白阳的手掌，感受温度和刚刚好的力度，笑着随着手向后仰，还依依不舍地抓住白阳那只手的手腕。
　　白阳放下手，肖幼奇有些失落的松开。
　　“真好看。”白阳欣赏了一会儿成品，这是一幅风景画，又反应过来，问肖幼奇，“是不是耽误很多时间了？”
　　肖幼奇摇摇头，小心地收起完成的拼图，说：“没有，要收拾的不多——这个要好好保管。”
　　“那就行。”白阳笑，伸了个懒腰，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那收收尾，我们吃饭吧。”
　　两个人一起把杂物间和厨房收拾了。
　　“等我换个衣服。”肖幼奇说。
　　“诶……出去吃啊？”白阳问，又想到厨具都收起来了，“好吧。”
　　“你想在这儿吃？”
　　“挺想吃你做的。”白阳诚实地回答。
　　肖幼奇咧嘴笑了，说：“下次吧，给你做大餐。”
　　“太好了!”白阳双手一拍，十分赞成，又说，“我带你去一个饭店，好吃不贵。”
　　白阳带肖幼奇去他之前工作的饭店，就是胡笑笑开的那一家。
　　不巧的是，饭店关门。饭店的玻璃大门还有裂痕，看着像是砸出来的。
　　白阳不明所以，担心胡姐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这是怎么了？”肖幼奇问。
　　“不清楚。”白阳摇摇头，说，“走吧，去另一家。”

作者有话说

　　又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