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翔记》清弄水

12、漫长的一夜

　　夜幕降临，冷清的晚风驱散了白天寿宴的喧嚣，丞相府恢复了往日的清静，丞相父子三人坐在厅中饮茶，钟叔和茉莉安静的站在一旁，所与人各怀心事。
　　“宫廷凶险，此去不知是祸是福，父亲，此事可有转旋的余地？”程怀安先打破了沉默。
　　“没有，除非抗旨。“丞相太了解皇帝了，连先皇都要忌惮他三分，他18岁开始监国，22岁登基为帝王，他的决定从来都没有人可以改变。这次皇帝大张旗鼓的来祝寿，显然是有备而来，莫非是通过妙回谷一事怀疑丞相府和江湖势力有所勾结？
　　”可二弟毕竟是。。。。。。“程怀安硬生生将后面的话咽下，既然皇帝能够查到程怀文的存在，说不定丞相府现在正到处潜伏着皇帝的暗卫，说话当然是越谨慎越好。
　　”好在今后我们父子三人同朝为官了，见机行事吧。“与他而言，只要程怀文的女儿身不被皇帝发现，待在京城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总好过飘零在外结识些类似于晴雨楼这样恐怖的江湖组织好得多。
　　相比较父兄二人的殚精竭虑，程怀文反倒淡定的多。
　　”无妨，车到山前必有路，父亲和哥哥不必如此忧心，我自有分寸。“程怀文说的坚定，其实她也还没有想好对策，大不了到时候来个金蝉脱壳，她决不允许自己连累整个丞相府，她这样说更多的是想安慰父兄。
　　见她说的这样轻松淡定，程怀安悬着的心落了一半。
　　回到自己的梅静居，程怀文失眠了，她向来浅眠，但不至于失眠，将白天发生的一切静静的在脑海中过了一遍，本来是想通过抹黑自己让皇帝心生厌烦，从而早日忘记自己那所谓的”功劳“，并从此不再和自己有所瓜葛，但没想到事情的发展完全脱离了自己的掌控，想着齐誉昂那深邃的不见底的眼神，她竟衍生出自母亲过世以来第一次的害怕的情绪。她从来就不是养在深闺的千金小姐，跟随外公生活的这些年，她看尽了世间百态，体会过百姓疾苦，事事亲力亲为，事情从来都是按照她自己的意向发展，从来没有这样被动过。想着想着，无奈的的低叹了一声。
　　”公子可是有心事？“茉莉起身走到她床前，茉莉从小伺候她，可以说是这世上最了解、最懂她的人了。
　　”委屈你了，以后要跟着我去那样的地方。“茉莉于她而言不仅仅是婢女，还是始终陪伴她、保护她的那个人。
　　”公子严重了，能够陪伴公子左右是茉莉最大的幸福。“
　　”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