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读心者》风起叶落

67、 做戏

　　三日后，顾灵昀带着几个贴身丫头出了趟门，回府之后脸色十分难看。

　　回到芳芷苑不久，院子里的丫环们都听到素日从不斥责下人的三小姐在屋子里砸东西。

　　“好你个袖香，我平日里待你如何？我这都还没嫁给王爷呢，你竟敢...竟敢勾引王爷。”顾灵昀气得声音都有些颤抖，接着又是一阵脆响，还有袖香求饶的声音。

　　“你现在说这些我还会信吗？谁知道你心里还有多少坏水。”

　　院外的丫头们听着三小姐的斥责，在门外大气都不敢出，看来这袖香怕是想攀高枝的心太过急切，以至于彻底惹怒了三小姐，试问哪位小姐能容忍自家的贴身丫鬟还爬到自己头上，即便是好性子的三小姐自然不例外。

　　外面的人听墙角听得心惊肉跳，而实际屋内的境况是音雁和子鸢正忙着帮袖香上妆，伪造受伤的模样。

　　顾灵昀一人唱着训斥的独角戏，见时机差不多，再砸了一个杯子，“今日我就将你赶出顾府，永远不要出现在我面前，给我将她扔出去。”

　　而后子鸢和音雁一人架着‘伤痕累累’的袖香，在众人的见证下迅速出了府门，直接将人‘扔到了’府外的一个小巷子，当然等在小巷子的乞丐，而是一辆不起眼的马车。

　　子鸢和音雁只匆匆挥别，便没停留又回了府。

　　芳芷苑这一出动静一闹，袖香又曾经是顾老夫人跟前伺候的丫头，陪伴老夫人时日长，早到了该婚配的年纪，顾老夫人也没送出去的意思，便是舍不得放人，可见十分得老夫人的心，如今在顾灵昀这出了这档子事，自然要惊动林夫人等人来问。

　　这也是顾灵昀为何故意闹这么大来将袖香送走的缘故，若平白无故，指不定让她离开会有些麻烦，所以这是最省事的方法，不过就是做出戏罢了。

　　送走了袖香，顾灵昀不等顾老夫人来问，便主动来了顾老夫人的院子，顾老夫人听完顾灵昀的话，神色犹疑不定，“袖香最是沉稳的性子，怎会做出这等事？”

　　“祖母，孙女还会说谎不成，那袖香是个城府深的，您没看见当时的状况。”

　　顾老夫人见她一脸愤懑，一副不愿再提的模样，也不会想到她会特意来演这么一出，毕竟她再满意袖香，也不过是个丫头，如果做出了这等事，自然不能留。

　　“那你如何处置她的？”

　　“扔到大街上了，任其自生自灭。”

　　“你这孩子，这种事该交给管家处理才对。”

　　顾灵昀顿了一顿，“我一时气极，便没考虑那么多。”

　　顾老夫人闻言叹了口气：“哎，事已至此，既然责罚她了，你也莫要气了，往后你成了当家主母，这等事只怕不会少，你该学着心平气和的处理，若是这般大吵大闹，弄得人尽皆知，反而有失身份。”

　　顾灵昀闻言微愣，倒不是怕自己有失身份，而是那句‘这等事只怕不会少’让她瞬间又回到了现实，即便她嫁给了桓修，又该怎么容忍他往后的三妻四妾。

　　顾老夫人见她若有所思，安抚了一句：“你也别多想了，待会儿祖母让厨房给你准备点清心去火的汤，此事就此过去吧。”

　　“多谢祖母劝慰，那灵昀先回院子了。”顾灵昀语气平缓了许多。

　　顾老夫人点了点头。

　　芳芷苑的众人再不敢提起袖香这个名字，不过一天，这个人的痕迹似乎就完全不见了，就连不太了解事情始末的于芯也不会提起。

　　*****

　　第二日，顾灵昀在花园散步，意外遇到了顾汐云，上次顾汐云做的那事她也略有耳闻，明明被罚了禁足，没想到她还敢四处闲逛。

　　“三姐好兴致啊。”顾汐云先出声道。

　　顾灵昀笑了笑：“天气这般好，随意来逛逛。”

　　顾汐云状似打趣：“昨日听闻了你院里的事，还以为三姐得气好一段时间呢。”

　　顾灵昀不甚介意：“四妹做了那等上不得台面的事，这不也活得挺自在的，我这点事算什么。”

　　“你...你竟然说我上不得台面？你又比我好得了多少，你勾搭上洛王，难道不也是用了手段。”

　　“哦？我好似自己都不太知道，烦请四妹说说看，我用了什么手段？”顾灵昀脸上带着似有似无的笑容。

　　顾汐云倒不退却：“你在王府住了那么些时日，洛王连个侍妾都没有，你要用什么手段不可以。”

　　顾灵昀道：“四妹真是会推己及人。”

　　“难道我说错了，堂堂洛王究竟看上了你什么，除了你的容貌，你也没有拿得出手的才华，这世上美人如此多，我就不信光凭一副皮相就能吸引到洛王。”

　　顾灵昀正想称赞一句她难得有认知正确的时候，却闻顾汐云继续道：“不过话说回来，若是利用皮相还是大有作为，谁知道你是不是扮作了王爷心上人的模样呢。”顾汐云突然说这话，纯粹是想到那日冉世子将她错认成了顾灵昀，对她那般亲切的模样，若不是他不知为何离开了厢房，她如今定也是准世子妃了。

　　而顾汐云不知的是，这句话恰好戳中了顾灵昀的痛处，桑翎的脸莫名就出现在了她面前，于是神色都变了。

　　顾汐云见状，像是终于抓到了把柄，“三姐，看你这反应，可是被我言中了。”

　　顾灵昀方才还算得上心平气和，现下闻言语气冷了几分：“这般诋毁我的话，别要让我听见，否则休怪我新仇旧恨一起算。”

　　“你敢威胁我？”

　　“若你不信，大可以再说一句试试？”

　　“我......”顾汐云被顾灵昀的眼神弄得没有底气了，“凭什么你让我说我就说，我偏不说。”

　　顾灵昀冷漠地看了她一眼，而后哪还有赏花的兴致，快步离开了花园。

　　“小姐，就这样放过四小姐，她会不会到处去说。”子鸢有些担忧。

　　顾灵昀神色平淡了许多，道：“无妨，她不敢，而且这等话说出去也没人信。”

　　子鸢张了张嘴，本想问既然是说出去都没人信的话，小姐为何那么动怒？但想了想小姐方才的神色，还是没问出口。

　　******

　　半个月之后，永乐城。

　　天气晴好，街市之上呈现一片热闹的景象，临街的茶楼酒肆都是座无虚席。

　　“听闻最近城北新开了个酒楼，叫什么神仙居，徐兄，你可曾去过？”一青衫男子喝着茶，问对面的白衫公子道。

　　那白衫公子似是疑惑：“神仙居？这名字可真奇怪，可有何典故？”

　　“我也是听旁人提起，说是那酒楼后有一眼泉，终年冒着热气，甚是稀奇，这神仙居也就是取意于那水雾缭绕的景致，像是神仙住的地方一般。”

　　“竟有此等奇事？我在永乐城从未听说过。”

　　青衫公子呷了一口热茶继续道：“可不是，还听闻那泉水能治病呢，是天赐的良药。”

　　“你这么说来，我倒是更想去看一眼了。”

　　两人谈话声音不算小，临近几桌的人也听到了此言，不由也来了兴趣，“能治病的泉水岂不是天上的圣水？”

　　青衫公子道：“圣水不敢说，但是泡那泉水确实能治病，特别是风湿骨痛一类的病症，不过物以稀为贵，去的话应该也要花不少银钱。”

　　几人说得热闹，又说起了那里的菜色，也是精致美味，倒是让旁边不少人听得想去亲自试一试。

　　两位公子喝茶喝得差不多了，起身结账，走出了茶楼，而后去了一处得了赏钱，近日来永乐城经常有人在人多的茶楼酒肆谈论这神仙居之后，便能去领赏。

　　当然这背后的缘故自然是有人谋划，而这个人便是顾灵昀。

　　在城北的酒楼正式建成之后，桓修要忙朝廷之事，便直接将打理酒楼的事全权交给了顾灵昀，所以从酒楼掌事到大厨都是她亲自挑选的。

　　眼下生意冷清，为了尽快打响知名度，不得不寻一些法子，在古代最行得通的自然就是这种口耳相传，不过效率却自然不是最好的，需要一些时日才能见成果。

　　顾灵昀并不着急，倒是每日会让那掌勺师傅李海试一些新奇的菜系，暂时这段没有客人的日子倒是适合来做这些研究新菜色的事情，偶尔她仍旧会去左先生那里学学做菜酿酒，偶尔还会下几局实力悬殊的棋。

　　日子平淡安稳得让顾灵昀觉得往后就会如此，但是毕竟这只是她私心以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