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读心者》风起叶落

65、怀疑

　　接下来的一段时日，顾灵昀都会在左先生那里待一段时间，但大多数时候是偷偷出去的，只说是要出去散散心，甚至也没让莫月跟着。

　　又是一日清晨，顾灵昀还没出门，袖香急急忙忙进来道：“小姐，王爷派了人过来接您。”

　　按大周的风俗，已经订下婚约女子在丫鬟陪同下倒是可以见未来的夫君的，不过顾灵昀还是疑惑了一下：“洛王，他可有说何事？”

　　袖香摇头，“王爷似乎只派了马车过来，那人也没说要去何处，”袖香见自家小姐身上还是穿着寻常的服饰，头上也是简单一根木簪，不由道：“小姐，您还是赶紧换一身衣裳吧。”

　　顾灵昀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裳，“算了，就这样吧，别让人等久了，袖香，你陪同我去就可以了。”那些衣服繁复，换起来也十分麻烦。

　　袖香点头应下。

　　那马车停在了顾府的侧门，大抵也是不想太过招摇，车夫正是莫九，顾灵昀上了马车，“莫九，我们这是要去哪？”

　　莫九并不明说，只道：“顾三小姐去了就知道了。”

　　顾灵昀奇道：“你竟也学会吊人胃口，真是世道无常，人心不古啊。”

　　莫九闻言嘴角竟微弯了一下，大抵是习惯了时时嘴上不饶人的顾灵昀，倒觉得比旁人让他更感到亲切一些，连带表情都生动了些。

　　顾灵昀突然觉得莫九这样不动声色的人倒挺适合袖香的，只是他常年跟在桓修身边当护卫，又不适合安家立户，于是这个念头又作罢了。

　　马车行进到一半，顾灵昀掀起车帘的一角，看了一眼，倒还真瞧出来了，这是朝着城北的方向，那应该要去的地方就是那温泉所在地了，于是问道：“可是那酒楼建好了？”

　　莫九这回点了点头，顾灵昀同袖香说了会话的功夫，马车就停了下来。

　　顾灵昀走下马车，站在酒楼前打量了一下，不得不承认古代建筑有种与众不同的美，一时之间她只能想到雕梁画栋，美轮美奂这一类的词语。

　　顾灵昀抬步走了进去，正好见到常安往外走，原本他是直接就此经过了的，而后突然又退回来了几步，“顾兄弟？”可看着她一身女子的装扮，又道：“对不住姑娘，我认错人了。”

　　顾灵昀面不改色道：“无妨，你定是将我认成我同胞所出的哥哥，我们长得一样。”

　　袖香先是一愣，自家小姐哪来长得一样的兄弟，但瞧见她眼底的笑意，便知定是哄骗人的话，但常安却毫无察觉，一副怪不得的表情，道：“原来是顾兄弟的妹妹，就说怎的如此相像，你可是来找他的？可是顾兄弟许久没来这了。”

　　顾灵昀见常安竟然真的不疑有他，不由忍住笑意，压低嗓音，道：“我不找他，我只是来随便看看的。”说完便往里走了。

　　常安先是点点头，后来察觉不对，这嗓音怎的如此耳熟，这才恍然大悟，惊觉受了骗，嚷道：“你...你明明就是那个顾兄弟。”

　　顾灵昀背对着常安挥了挥手，常安大抵还有别的事，而且知道顾兄弟是个姑娘，倒是觉得合情合理了许多，也不再多做追究，笑着出了酒楼。

　　“莫九，我先看看这酒楼再过去找王爷。”

　　莫九没有阻拦，“王爷就在后院最里间的厢房里。”

　　顾灵昀点了点头，这一楼大堂倒是没什么看头，与醉风楼差不多一致，她看了几眼便踏上楼梯往上走，上了楼却见二层和三层做成了个三面的回廊式，回廊之间都挂着精巧的灯笼，三面都是厢房。而两层楼回廊中间所空出的空间却是上下相通的，顾灵昀顺着看上去，在这中央的位置搭了个戏台，戏台下摆了一些桌凳，只用几面精巧的屏风将其与过道虚隔开来，顶上又是一排灯笼，若是都点燃，应当光线会很亮，若有好戏开场，站在三楼的走廊上也仍旧可以清楚瞧见，而同时这种开放的设计，会使喧闹的锣鼓显得不那么吵闹。

　　顾灵昀细细看了一番，才又回到大堂，从一侧较为隐蔽的门穿了出去。

　　“小姐，怎么您像是来过一般，这么不起眼的门你都知晓。”

　　顾灵昀道：“确实曾经来过。”

　　两人出了那侧门，又出现一些单独的厢房，顾灵昀随意推开了一扇门，出现在眼前的是用石头堆砌而成，还冒着蒸腾热气的温泉。

　　袖香奇道：“小姐，这水怎么还冒着雾气？”

　　“你用手试试看。”

　　袖香将手伸过去，碰了碰，惊喜道：“小姐，是热的。”

　　“对，这泉就叫作温泉，因为底下有热源，所以常年都是这个温度。”

　　“不会凉？”

　　顾灵昀点了点头，正欲讲解一下其中原理，莫九寻了过来，“顾三小姐，您怎么还在这？”

　　顾灵昀这才想起，她不是来一日游，而是来见桓修的，于是吩咐道：“袖香，你就在这等着。”

　　而后顾灵昀独自出了门，顺着过道，走到了尽头，这才推了门进去，这间是专门为桓修留的，所以不止稍微比别的房间大一些，还布置得与书房有些类似。

　　“我一时看得入了神，多看了一会儿，让你久等了。”

　　桓修并不介意：“看完之后，可还满意？”

　　“常师傅不愧是大周有名的工匠，这楼建得十分别致。”顾灵昀不吝赞美。

　　桓修给顾灵昀斟了一杯酒，道：“灵昀，你忘了这其中不少是你自己的主意。”

　　顾灵昀端起酒杯闻了一下，“是左先生酿的酒。”

　　“你不过喝了几杯竟就记住了这个味道，看来是真喜欢。”

　　顾灵昀这段时间天天在左先生那儿学习做菜和酿酒，这酒的香味儿，她分辨不出才怪，但她存心隐瞒的事，自然不会说，于是只沉默着喝了一口。

　　“你近日应当很忙吧，怎的有空在这喝酒？”

　　“灵昀为何觉得我很忙？”

　　　顾灵昀放下酒杯，“只是觉得你身子大好之后，皇上定会安排你处理些朝中事务，难道我猜错了？”

　　“我赋闲了将近两年，即便要忙起来也没这么快，不过近日来确实有一些烦心事要处理。”桓修说话之间揉了揉眉心。

　　顾灵昀进门之时没有仔细看他的脸，这下才发觉他脸上满是倦色，不由关切道：“可是没休息好？”朝中之事，她并没有知道得很清楚，但是多少也听到了一些风声，当今局势，桓修的处境不如桓弘有利，免不得要多方盘算。

　　桓修倒没否认，顾灵昀原本要说既是如此，为何下朝之后不回府中，还未出口便变成了：“那你去软榻上躺一会儿吧。”

　　桓修也竟然没有拒绝她的这个提议，点点头，真的起身走到了那软榻旁，而后开始闭目养神。

　　顾灵昀坐在案几旁喝了几杯酒，桓修似乎真的睡着了，她一时之间觉得自己在这好像也有点多余，于是轻手轻脚站起了身，打算先出去，让他好好休息。

　　“昀儿，别走。”

　　顾灵昀刚有所动作，便听到桓修的声音，她步子一顿，分明自己动作很轻，难道惊扰了他，回头一看，桓修仍旧是闭着眼睛的，她先是露出一个无奈的笑，半梦半醒中竟还能使唤人，正准备转身坐回去的时候，脑子里却突如其来闪过一个念头，桓修从未叫过她昀儿，因着他的声音很低，这房间算得上大，所以她其实听得有些含糊，若他叫的其实不是‘昀儿’而是.....‘翎儿’呢，她像是被人施了定身咒，有些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