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川同人][帝秀]饕餮》竹野茗悠

3、（三）

　　[帝秀]饕餮（三）

　　对于不想逃的人,可以画地为牢。

　　×××

　　离开了舞会之后，帝林没有回家，而是和紫川秀两人并肩漫步在中央大街，习习的凉风吹过因酒精而发烫的脸颊，非常舒服。

　　谁也没有开口打破宁静。

　　或许该说，开口也不知道能说些什么。军校的那些嬉笑怒骂的日子似乎离得遥远了。紫川秀模模糊糊地想，慢悠悠地跟着帝林的步子走。

　　帝林虽然看着前方，视线却牢牢锁在阿秀脸上。那种若有所思的表情让帝林的脸色变得更加阴沉。他沉默着，四周阴云密布。

　　这下，紫川秀即使故意逃避也不能忽略他身上散发出的越来越阴沉的压迫感，却不知该怎么开口。

　　良久，问：“大哥……你，怎么了？”小心翼翼地，带着害怕动摇某种平衡的语气。
　　“我在试图做一个决定。” 帝林不紧不慢地说，脚下调转了一个方向，紫川秀不得不跟着他的步子前进。
　　“很困难？”
　　“嗯。”
　　“需要我帮忙吗？”

　　帝林转过了身，昏黄的路灯照着阴暗偏僻的小巷子里，夜幕深沉，四周寂静得可怕。他的一双眼睛在背光处深沉得如同最幽深的海水。
　　“大哥……？”不知为什么，那眼中异样的神采让紫川秀莫名地害怕。
　　“你要帮我？”
　　“是……如果是我力所能及的话。”
　　“那么，来比剑吧。”帝林扯开了领口的领结，毫不在意地随手把礼服抛到了地上。
　　“比剑？”今天的帝林太反常了，但话已出口，无法拒绝，“……好吧。”虽然惊诧，紫川秀还是抽出了随身的洗月刀。

　　一瞬间，他感觉到了强烈的剑气，忙挥刀格挡。
　　帝林快剑，迅捷如风，的确可怕。
　　紫川秀心中充满着跃跃欲试，军校毕业后，两人还是第一次正面交手。

　　只是……帝林似乎动了真格，摒弃一切情绪波动，下手毫不留情。他暗暗吃惊，只能全力以赴。
　　又拆了十几招，紫川秀不由心惊，帝林的快剑一波波地向他袭来，犹如汹涌怒涛对他穷追猛打。

　　这样下去会两败俱伤！

　　“大哥，大哥，你怎么了？”紫川秀大嚷，手下刀势不由得缓了起来。帝林连着几剑进逼，最后把他逼到了墙边。
　　背后传来墙壁的冷硬触感，紫川秀格住了剑，却也再无法后退。
　　“大哥，就这样吧，我输了。”他说。
　　紫川秀正要起身，帝林扔掉了手中的剑，紧逼上来，用自己的身体将他紧紧抵在墙上，动弹不得。急促的还带着美酒芳香的呼吸拂在脸上，让他心里重重一跳，竭力将脖颈向后仰，试图拉开这种过于亲密的距离。
　　“……大哥，我已经认输了。今天就到这里吧。”他重复了一遍。

　　但是钳制丝毫没有放松。帝林在很近的地方居高临下地注视着他，那张过分秀气的脸庞在昏暗的灯光下散发出一种异样的风情。
　　不知为何，在觉察到深邃的睛里流动着的神采时，他突然有种逃开他注视的冲动。 ——两年前灼热的夜晚的记忆再次缠绕在脑海中，那场荒唐梦境中的大哥，眼神也是如此地痛苦，甚至称得上是不惜一切的疯狂！
　　他急忙垂下视线，目光落到了帝林的胸膛上。衬衣紧绷出结实漂亮的胸部肌肉的线条，敞开的领口散发出阵阵灼热而强烈的男性气息，似乎能够感受他温馨的男儿热血体温。
　　“我们之间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深深注视着他，帝林缓缓说道：“我刚才做了一个决定。我决定要做一件事，而且一定要在今天完成。”
　　紫川秀被紧紧压在他的胸膛和墙壁之间，快要不能呼吸了。
　　“你……你决定什么了？”
　　“我决定告诉你，我爱你。”

　　帝林紧紧盯着紫川秀，这个自小看大的小弟脸上闪现了震惊、恼怒、迷茫、释然、无奈等等复杂的情绪，他嚅嗫着想要说什么拒绝的话，但帝林决定不给他这个机会，
　　轻轻地吻上润泽的黑发，明显感到少年的身体瑟缩了一下，帝林温柔地：“阿秀，说你爱我。”
　　“大哥……”紫川秀的声音里罕见地带上了求饶的软弱 。
　　“不，我不要做你大哥。”帝林的唇移到了耳廓，然后在耳垂上啄了一下，“我要做你的情人。”
　　紫川秀喘气越来越艰难，目光中带着深切的恳求：“我们……是兄弟啊。”
　　帝林抬起紫川秀他的下巴，直视着他的眼睛，用不容置疑的口吻说：“阿秀，我最后说一遍。告诉我你爱我，或者……”他停顿了一下，锐利的眼神扫视过洗月刀，“……或者，杀了我。”
　　紫川秀的眼睛骤然睁大。他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右手里依然握着刀。帝林将他全身的每一个部位牢牢压制着，像是要揿进墙里，却唯独放过了他握刀的那只手。
　　“阿秀，杀了我。”他低喃着，羽毛般的轻吻落在颤动的眼睑上。
　　“不……”
　　“杀了我。”吻落在白皙的脸颊上。
　　“不要……”
　　“杀了我。”吻在丝绸般的薄唇上流连。
　　“不要！”紫川秀正在一步一步滑向崩溃的边缘，身后的墙没有真实的触感，他觉得自己就像站在悬崖边上，却有一块接着一块的巨石呼啸着向他飞来，每一次都伴随着那句鞭子一样的话语。
　　——杀了我。
　　手指痉挛地握着刀柄，上面已经被冷汗沾湿了，脑海中一直有一个声音：抬起手，你就可以结束这一切了，只要……抬起手……
　　“叮”的一声，长刀坠地。
　　——他怎么敢，又怎么能对帝林下手？
　　从小，他就是在帝林的羽翼下长大。
　　在自己闯祸的时候，是他来为自己收拾残局；在自己迷惘的时候，是他来为自己指点迷津；在自己痛哭出声的时候，是他的肩膀曾让自己依靠；他以冷酷残忍出名，却不能对自己无情。支撑着他在帕伊被围时活下来的，不就是来自这个人的那份情么？想到帝林那嘴角微微翘起的笑脸，自己就充满了坚持的信心！

　　这样的大哥。
　　这样的……帝林。

　　帝林的气息留连在他的唇上。最初是若有若无地轻轻擦过，然后是一下一下的轻啄，接下来是贪婪的吮吸，逐渐变得热切急迫。潮湿的舌尖在柔软的唇瓣之间舔滑，寻找探入的时机。
　　“唉。”紫川秀轻声叹息。这种不说允许也不推开的态度变成了默认。在他牙关轻启的刹那，帝林觊觎已久的灵舌巧妙地突进了火热的口腔，尽情掠夺少年口中的甜美。
　　微闭着眼睛，他吻得那样专注，似乎全部的灵魂都贯注在这个吻里了，秀美的五官因之浮现着孩子一般执着而迷醉的神情，竟呈现出与往日截然不同的异样吸引力。

　　是谁说：相爱的灵魂在唇间相遇，心灵会变得温暖？

　　紫川秀心中涌起一股暖流，汇入四肢百骸。
　　帝林揽着他的臂膀是那么的有力，那么地可靠；他温柔的气息，是多么的令人眷恋，令人沉溺。他不想逃了，也逃不了——那有力的臂膀就是他的囚笼；那温柔的的气息就是他的封印。

　　他的信仰依托于紫川宁，他的忠诚奉献给紫川家，而他的心，今天是把它交出去的时候了。

　　紫川秀无力地倚在墙上，原本笔挺的军装外套已然不复一丝不苟的常貌，襟前的银扣四散崩裂。在被布料掩盖着的胸膛上，除了在远东服役时受过的斑斑伤痕，还有刚刚印上的点点嫣红。那仿佛能够吸收光线犹如瓷器般温润的肌肤以及眼眶微湿的表情，似乎带着某种算计好的媚态，巧妙的煽动着帝林的视线，尤其此刻阿秀湿润的双眼无助地凝视着他，顿时，帝林的□□如同被浇上了一桶沸油，熊熊地燃烧起来了。他用近乎野兽捕食般的速度，剥下了紫川秀剩余的衣物。
　　对上那双染着水雾的眸子，帝林舔了下唇，他用一种食肉动物的表情说：“阿秀，你没有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