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洛川开酒楼》周防夫人

15、第 15 章

　　《我在洛川开酒楼》文/周防夫人

　　三人边调笑完吃面，待面吃完了就坐着休息东扯西拉。

　　忽的，梧桐里街道尽头一声锣响响彻天际，月亮湖那边的紧随其后，应了梧桐里的锣响，紧跟着鼓声铜锣声齐飞，街道上的大人小孩不约而同的往两侧小商贩的摊位边聚拢，让出了街道主路。

　　柳依依他们做的位置大约居中，远远的看到两边街道的尽头有一黄一黑两只狮子，随着铜锣声响起，狮头的跳到狮尾的肩膀上立了起来，顿时街道两侧的人鼓掌声叫好，他们就摆动狮头，扭着狮尾，一边四处耍花头一边往中间的道路聚拢。

　　因为街道上的行人往边上聚拢，柳依依她们的小摊位不久就挤满了人，她们个子都不是顶高的，垫着脚也越不过人家，错着肩膀天面还有人头。

　　暮辞干脆一手一个，拉着柳依依和菏黛钻过人缝往外面挤。

　　正站在街道外面侧的李达抢了好位置，他身材壮硕，把前面的高矮胖瘦统统扫到后面，周围人看他霸道，不敢上前在跟他强，李达正得意，身体被一推，正要虎过去，却见是一个笑的开怀的女人。

　　暮辞道：“大哥，让一让？”

　　李达一愣，他平时日里见得都是歪瓜裂枣的长相，就是偶尔有几个长得还不错的那也被风吹热晒的不成样，哪里见过这般长得好看还细皮嫩肉的娘皮子，赶紧让路，这一让不得了，娘皮子后头还有两个娘皮子。

　　柳依依跟菏黛见他让开，立马挤出来，菏黛站的离让路的人近，还不忘道了谢。

　　李达被这一声谢酥了半边身子，神思都飞到天外去了。

　　两头的狮子在街道中段汇集，人群渐渐围成一个圈，时而转着圈子斗狮，时而朝着两边舞。

　　铜鼓声一片，大家都跟着拍掌叫好，暮辞催道：“快快快！给钱！”

　　柳依依跟菏黛慌忙开心的从荷包里拿出铜子，往专门收钱的锣里扔，那端锣的一次看道这么多铜板落在铜锣里，笑的开了花，不停的鞠躬。
　　街道上的黄狮正好朝着这边来，见三个漂亮的姑娘，狮尾的人托着狮头的胯往上一抬，露出一张笑的憨态可掬的脸，被他托跨往上的头部人甩着腿向前，把狮头往上一推，露出全脸来，却是要逗三个姑娘，自己也多看一眼，周围的人见状哈哈大笑。

　　三人乐的不停的鼓掌，又扔了一次铜板，那黄狮慢慢的就退了。

　　看热闹的人看够了，愿意扔铜板的都扔了，舞狮的铜锣声慢慢就停了，众人散场陆续散场。

　　散场的人有去四面八方的，柳依依正想跟暮辞菏黛说趁着还热闹陪她去逛逛买首饰，却不想被人潮带的直直的往跟她们相反的方向去了，柳依依回了好几次头喊着，见她们也在回头喊却转不过来。

　　暮辞只得高声喊：“我们回园门口见！”

　　柳依依被挤得老远，人潮可算是散了，撑着腰好生叹了口气，然后整理自己发髻和衣服。

　　正整理着，旁边一个壮年男人的声音道：“姑娘这是走散了？”

　　柳依依抬头，见是之前给她们让位置的人，便回了句：“说好了见面地点，我要走了。”

　　李达知道她们说好的在那里见面，他听到了。
　　园子一般都是大户人家私属避暑玩乐的场所，这些人家的女儿上这样的闹市玩，也是带着家仆坐在街道两侧的阁楼上往下看看热闹，哪有挤在人群里的，还一挤就是三个，个个看起来都不像是丫鬟。
　　这就不难猜了，金陵园在洛川赫赫有名，进门要先压三百两，虽然他去不起，但是他还是听过的。

　　因为一个人被落下，柳依依也没心思再去买什么首饰了，再看眼前壮硕的汉子觉得有点心慌慌的，说完就走。

　　梧桐里是一条很长的街道，对着月亮湖的方向，街道左侧的商铺后面是金枝园，右侧商铺后面是巷口和弄堂。

　　曲子期没有去看热闹，右侧的弄堂走街串巷。

　　衙门有衙门的查法，明着挨家挨户的盘问有没有失踪的人口，容易得到线索，但是凶手也懂得影藏。

　　曲子期心里清楚，只要找不到头，这案子很可能就无解。

　　刚开始也有人猜测是夫杀，毕竟一直没有人报案说家里人不见了，也没有人到衙门提供邻居失踪的线索，能把少个人隐瞒的这么好的就只有近亲。
　　可是转念一想，偌大一个洛川城，藏在桥洞下，巷子口里的没有户籍的人多了去，尸体没有穿衣服，碎裂的又多，无法判断尸体具体的生前状况。

　　不过虽然尸体的头没找到，前天尸体却被彻底被缝合起来，他去查看，仵作最后把作案工具判断为锯树的锯子。

　　城人的房子不用靠自己砍树做，家里会备锯子的不多，一定会用到的是只有木匠和打铁匠。

　　仵作出了判断后衙门的捕快今天一整天都在挨家挨户的盘问。曲子期没跟他们一起，但是私底下也在走访。
　　有人明面上调查，也有人暗处里调查，这样几率才更大。

　　衙门的捕快调查了一整天，曲子期也逛了一整天。

　　从梧桐里进了小巷，里面的道路错综复杂，有不少店铺被隐藏在后面，曲子期逛了许久，落在一处一处打铁铺的门口。
　　打铁铺的隔壁是是一家绣庄，他走到台阶前停下，问门口绣花的绣娘：“姑娘，这家铺子老板人不在吗？”

　　曲子期问的就是打铁铺。

　　那绣娘虽然是二十出头的年纪，但已经是两个孩子的娘了，此时正坐在门边，借着头顶的灯笼的灯光绣花，听得有人叫，抬头，见居然是个俊美的公子立时脸红了，道：“出去看热闹去了。”

　　曲子期点头谢过，进了打铁铺。

　　打铁铺里一半是锄头和犁一类的农器，一半时刀剑，曲子期是被右侧墙面上一把剑给吸引了。

　　一把手柄处绕着红布袋子的大剑，一边是剑锋，一边是锯齿。

　　要做这样的锯齿不仅要花费很长时间，也很耗钱，这样厚实的锯齿，一定需要融合软铁才能打造成功。何家就是做原铁买卖的，在各地有不少矿，他刚接手的时候也是花心思研究过的，知道软铁的价格。

　　这么大的一把剑，恐怕是店铺老板最值钱的财产了。

　　曲子期犹豫了一下，没有探手去拿，准备等地铁铺的老板回来。

　　舞狮的离去，夜市逐渐到了微端，路上看热闹的人各人回各家。

　　柳依依也在往金枝园的方向走，走到一半无意间回头却发现前面跟她搭话的人跟在她身后。

　　夜市的街道上零零散散的还有些人，柳依依状着胆子回了好几头，路边的有的摊位为了省些烛火吹了灯笼，看不真切他的表情是什么样的，反正柳依依被吓得不轻，脚下步伐飞快。

　　柳依依快，李达也比她更快，他见柳依依正要跑，怕引起旁边人的注意，刚好到了离巷口近的地方，一个箭步冲上去，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把人拉到巷口。

　　柳依依没来得及叫出口，口鼻已经被捂得严严实实，再也没叫的机会了。

　　那巷口人极少，柳依依脑袋一片空白，还没来得及挣扎，就看到街道的灯火远了，灯火下的商贩正在火急火燎的收拾摊位，路边的行人匆匆归家的身影。

　　柳依依呜咽着挣扎，可是他捂得紧，连喘气都费事，踹不上气，手上也根本没几分力气。

　　李达看她猫一样的力气，腹下浴火高涨，乐的直笑，道：“别挣扎了嘿嘿嘿......没有人来救你，乖乖跟老子回家给老子做媳妇吧！”

　　他在梧桐里附近带了两年，早就对哪里有人哪里没人了如指掌，这条巷子里都是人家租来储备东西的，每户就一两个人看门，越到里面越黑。他学过点轻功，直锁着人连托带搬到最深的的巷口。

　　柳依依被松开了，大呼救命，愣生生的被他一记拳头敲晕。

　　“哈哈哈哈！”李达得意的大笑出身，他单手搂着，把她的头搁到自己的肩膀上，选着黑的路大步往家走。

　　卖猪肉的王屠户刚从女儿家出来，送了三斤猪肉过去，然后坐着抱了好一会大外甥，这才出门准备回家去。

　　正走着，一个不小心踩进了土地的水坑，地下的泥水溅了一裤筒。

　　“我操妈的！”王屠户狂躁大骂。

　　早知道就不把女儿嫁给这么个破秀才，本以为是个读书人有长进以后能吃公家的饭，叫女儿以后过夫人过的日子，结果倒好，硬逼着他女儿生了三个娃，一家子九口人一个月连口肉都吃不上。

　　裤筒都湿了，王屠户干脆又狠狠的踩了一脚，泥水顿时四溅，怒道：“没一个好东西！狗屁的读书人！”

　　他妈的！全家子没一个好东西！
　　他娇滴滴的女儿，长得如花似玉，他疼着宠着长大的，好东西都捧给她，怎么到了人家就被当成下人婆子使唤？！他送的这三斤肉，也不知道能不能落一口到女儿嘴里。

　　骂罢，还是不解气啊，王屠户继续边骂边踩底下的水坑，直到踩得半个身子都被水坑里的水都溅湿了才收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