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戏》坛渊九

5、第 5 章

　　程薇是个同性恋，陈御北也是个同性恋。程家和陈家是世交，两家关系从爷爷辈开始就好的不得了。陈爷爷去世前的最后一个愿望，就是想让陈御北娶了程薇。那时陈老爷子躺在医院，左手牵着程薇，右手牵着陈御北，把两人的手往面前一叠，一脸的希冀。
　　两个人沉着脸从医院迈了出来，程薇站在陈御北的面前，深吸一口气：“我是同性恋。”陈御北把嘴角叼着的烟点着，一米九几的他低下头扫了程薇一眼：“我知道。”程薇略微惊愕的看着他，出国留学的这四年，她和陈御北联系的次数少之又少，他是怎么知道的？还没等程薇把心里的疑惑问出口，陈御北咬着烟嘴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我也是同性恋。”“What the fuck”程薇卷了句街，：“你别在这跟我瞎扯，小时候你丫没少掀我裙子。我手机里现在还有你上高中那阵把小女生推到墙角强吻的照片，也不知道是谁小学就会耍流氓，几年没见你就成了同性恋了？？”
　　面对程薇连珠炮似的质问，陈御北脸色越来越差，到最后恨不得扭脸就走。生气归生气，陈御北和程薇为了让陈老爷子走的安心，结婚了。这个时候两家还都不知道事情的真相，程薇和陈御北身边也都是单身，没有看得上眼的，所以一直没有离婚，俩人也不住在一起，买房买的楼上楼下。结婚一年，没有孩子，双方家长又急了。程薇推脱：“我不行，我生不出来孩子。”程薇被心急的公公婆婆爸爸妈妈拉去看中医，看西医，转了一溜够，什么毛病也没有看出来。程薇一耸肩：那这不是我的事啊，这要孩子也不是我一个人的事啊。
　　于是，陈御北又受到了双方家长审视的目光，就像一把把小刀，一点一点剜着你的肉，让你极为不自在，极为的难受。最终，陈御北妥协了，程薇也作了让步。两个人做试管婴儿，程薇十月怀胎，生下了陈北北。在陈北北两岁的时候，程薇遇见了杨暮雪。
　　已经不知道第多少次，陈御北带着陈北北和程薇杨暮雪坐在楼下的早点铺子里吃早点。杨暮雪把花卷掰成一小块一小块放在小碗里，把甜豆浆往陈北北面前推了推。陈北北吃的头都不抬，让人只能看见她鼓鼓的腮帮子。
　　陈御北喝了口牛奶，抬起腕子看了下手表：“今天你送北北去幼儿园吧，公司今天有人来，挺重要的，我就先走了。”程薇半个茶叶蛋还含在嘴里，眼睛蹭的就亮了：“那没问题啊！我就等着你有事呢！”陈御北白眼都懒的翻，用眼神询问了下杨暮雪的意见，杨暮雪含笑点点头。陈北北喝着豆浆，一听到这个消息，小身子控制不住的开心的在椅子上扭了扭。陈御北此刻心里有点发堵，自己这是多不招人待见——
　　缓缓睁开双眼，床边的位置已经空了，看了眼墙上的表，已经九点了。楚洛慢慢坐起身，揉了揉眼睛，心里想：已经这么晚了，他该已经走了。晃晃悠悠的从卧室走出来，拉开冰箱，伸手从里面拿出来罐柳橙汁，也不管凉不凉，一扬脖，半瓶就没了。
　　楚洛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愣了十分钟，才想起来自己要干嘛。刚打算起身，卧室里的手机就响了起来。左鹏宇清冷的声音从电话那头响起：“今天我们跳水组训练，你要不要来？”楚洛看了眼表：“几点？”左鹏宇：“一个小时过后。”楚洛烦躁的揉了揉头发：“那成，一会我过去，训练完咱一块吃个饭。”左鹏宇“嗯”了一声，挂断了电话。楚洛在心里骂了一声：冷淡！忿忿地打开衣柜，开始翻衣服。
　　陈御北坐在最顶层的总裁办公室，翻看着两天后拍卖会的拍品背景和价格。助理袁乐敲了敲门，把一杯咖啡放在陈御北的面前，轻声开了口：“陈总，楚氏集团的市场部的区域经理一会想要找您来谈谈合作。“陈御北看了袁乐一眼，轻哼出声：“区域经理？楚氏集□□头怎么这么足，派个区域经理来谈合作。告诉他，没时间。”袁乐有些纠结的捏了捏文件夹：“可是陈总，楚氏集团的实力非常雄厚，您就这么撅了人家的面子，是不是有点说不过去啊——”一听这个，陈御北乐了，年辈子没看见陈御北乐模样的袁乐有些害怕地咽了咽口水。陈御北叹了口气，摇摇头：“袁乐，你跟了我这么多年，最重要的东西还是没有学到。有的时候，放长线才能钓大鱼，有舍才有得。只有这个人的胃口被吊起来了，你成功的几率才会加大，懂了？”
　　也不知道袁乐听没听懂，反正这头是点了。陈御北看着眼前助理呆呆的模样，也不再说什么，挥了挥手，袁乐就打算出去了。在出去的前一刻，袁乐好像是突然想起什么来，又走了回来：“陈总，有个先生说要找您，这时候正在会客厅等您呢。”陈御北眼皮都没抬：“谁？”袁乐想了下，说：“那个先生姓赵，没有预约，但是说一定要见您一面。”陈御北翻纸张的手一顿，有些不耐的把东西向前一推：“告诉他一会中午十二点的时候来找我，帮我在丽思卡尔顿定个位子。”袁乐应了一声，离开办公室。
　　楚洛在游泳训练前，先去动物饲养区转了一圈。演出那天，发生意外的jasmine此刻正恹恹地趴在角落，不时从鼻孔里喷出一团气，没精打采的，饲养员小天就在旁边一下一下抚着它的额头。楚洛眉头一皱，当即蹲下，摸着jasmine柔顺的鬃毛，忧心都摆在了脸上：“怎么还这个样子？是不是病了？有没有请兽医来？”小天点了点头，面色也不是很好：“医生说下午会到，是不是jasmine的饮食出现了问题？”楚洛站起身，拧着眉毛：“不太清楚，一会儿兽医来了，一定要问清楚。”小天点了点头。
　　又交代了几句，楚洛就去泳池那边找左鹏宇了。左鹏宇此刻正站在跳板上，看着平静的水面，在做起跳动作。“噗通”一声，水花溅了楚洛一身。楚洛扯了扯嘴角，迈开步子，也“噗通”一下跳下水，像个八爪鱼一样，勒住左鹏宇的脖子，两条腿别在左鹏宇的腰上，把人向后勒。左鹏宇反手捏住楚洛的小细腰，狠狠一掐，就看见楚洛用嘴形骂了个“我操”，小气泡咕嘟咕嘟地往外冒。左鹏宇扑腾了两下站起身，不屑地撇了撇嘴，单手撑着泳池边就跃上了岸。楚洛整个人瘫在泳池里，特别懒散：“你说你天天这么努力卖命，我这个当老板的都有点看不过去了。”左鹏宇扫了楚洛一眼，冷声说：“摊上你这样的老板，我再不买命，肯定丢饭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