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击的程序员》柳花名

4、第四章 刮目相看

　　关艳霞开完了会议，还没来得及坐下来喝杯水，就又进了会议室。
　　林瑞憋了一泡尿，一出办公室的门，就有人用不怀好意的目光看着他。从目光里可以仿佛可以读出各式各样的话来。
　　“走后门的。”
　　“老板的穷亲戚。”
　　“投机取巧的。”
　　“没什么真本事。”
　　特别是主管级别以上的员工，那眼神里透露着担忧和厌恶，生怕林瑞过来抢了他们的职位，搞的林瑞再也不好意思出门了。
　　关艳霞这一个会议开了三个小时，从十点开始一直到了下午一点。百无聊赖的时候最容易肚子饿，但林瑞也没能好意思丢下关艳霞自己一个人去吃饭，何况他对这附近的环境也不熟悉。这真是一个煎熬。
　　好在这个时候江启来了，而且似乎是专门为他而来。“小瑞，还没吃饭吧。走，伯伯带你去吃饭。”
　　林瑞开心之余又觉得不妥：“伯母还在开会呢，我们要不等等她？”
　　江启说：“你伯母就是担心你肚子饿，才在开会空隙给我打个电话，让我接你去吃饭的。不用担心她，我给她带了盒饭，开完会她就会吃的。”
　　江启带着林瑞上了车，“想吃什么？附近有一家西餐厅，味道不错。喜欢吃西餐吗？”
　　林瑞忙说：“伯伯，现在是工作的时间 ，就随便吃一点日常的吧。你现在就当是对待普通的员工来对待我。否则我很难在公司立足的。”
　　江启哈哈一笑，“说的也是。那就去快餐店吧。你这么说……看来第一天上班情况不太好啊？”
　　“第一天嘛，总要融入群体，本来就是一件麻烦的事情。伯伯今天的生意谈的怎么样？”
　　“还在谈。”话虽如此，江启却是信心满满，“只要你们原公司把我所需要的程序做出来，我们的机械可以顺利运行，那就基本上没问题了。”
　　听到这里，林瑞不禁心一紧，他原公司虽然对江启说势在必行，但实际上到底行不行还是个未知数。
　　“伯伯，我想问一个问题。如果你觉得不妥，就不要回答了。”
　　“这么客气干什么？说吧。”江启笑了笑。
　　“如果我那个公司没能把你要求的程序做出来，会有多大的影响。”
　　江启楞了一下，对林瑞倒也不忌讳。“影响挺大的。这个客户对我们很重要，从开始交涉到如今考察生产能力，我也为此消耗了很多精力和金钱。”
　　“原先我已经差不多可以给出生产方案了，但因为我们公司的程序员出了点意外，导致程序无法做出，放了他们一次鸽子，答应十天后再交生产机械。”
　　“首席程序员出了问题，只好找外接，如果十天内还没有一个完善的程序的话，恐怕这个客户就再也不会相信我们了。而我这前半年的功夫，也就功亏一篑了。”
　　林瑞真想告诉江启原来公司的做事风格，因为没有正式合同，完不成任务顶多一句“对不起，退回定金”了事。“既然这个程序这么重要，不是应该交给规模更大一些的公司吗？”
　　“我要找的就是这种中小型的公司。大型公司虽然严谨一点，但技术员的差距并不会太大。而我如果跟上市公司签约协议，这就很容易泄露我们公司技术员短缺的秘密，这会使我们公司的股份受到严重打击。”
　　江启带着林瑞进了一家快餐店，两人点了些饭菜。
　　“伯伯，我有点好奇，你那程序员出了什么问题啊？”可能是对同职业的些许心心相印，林瑞忍不住去问。
　　江启长叹了一口气，神色中满是愧疚。
　　那天程序员的儿子来找他，突发电梯事故，他儿子当场毙命。程序员因此大闹情绪，还带着刚刚做好的程序就离职了，从此人间蒸发，找不到人。
　　“可是如果公司已经作出赔偿了，他这样做不就是窃取公司资料，可以通过法律强制要回的啊。”林瑞说。这点法律常识他还是有的。
　　江启无奈的摇头：“你伯母也这样说过，公理确实在我这，但他毕竟是失去了儿子，若是再被我逼得走投无路，岂不是太没有人情味了。我绝不这样做。”
　　林瑞知道江启这样做自然有他的理由，在他面前，自己连建议都不用提。
　　“你也是做这个的，虽然也不太懂，但要不要也看一眼程序。”江启突然提出。
　　林瑞正愁在公司里太无聊，看程序总比看一知半解的法律书要好，“那太好了。”
　　……
　　周斌来到车前，“姐姐，你又想干什么？”
　　江岚将耍酷用的太阳镜摘下：“怎么？嫌我烦了。”
　　周斌连忙赔笑：“没有，没有。只不过大早上陪你去了酒吧，我这个老总得有半天在公司里吧。”
　　“你算什么老板，顶多一个狐假虎威，还不是靠你爸在台面上撑着？”
　　周斌嘿嘿一笑，并没有反驳：“那瘦死的骆驼也比马大。”
　　江岚瞪了他一眼，但并没有在这个话题上争下去：“我想过了，我要自己开家公司。”
　　“哎哟，大小姐开窍了？这是好事啊！”
　　江岚无奈道：“我回家好好想了想，觉得你们说的挺对。我妈是不会滥用不懂管理公司的人，所以我表哥没机会，可我也没机会。想要顺顺利利地拿到我家公司的财产，还得有真本事才行。”
　　周斌点头：“就我家这个小公司，我也得多少懂点业务才行。更何况你家那么大一个公司，是应该要有点基础才行。我支持你。”
　　江岚嘻嘻笑着，那如妖精般的笑容真让周斌着迷：“但是开公司得需要一些资金。我上次向我妈要，我妈说‘你缺钱啊，妈给你，别去瞎折腾自己了。’，她总以为我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所以……呢？”周斌感觉到情况不妙，不敢接茬。
　　“所以，借我一百万应应急先呗。”江岚倒毫不忌讳。
　　周斌暗叹自己真是没底线，换做别人岂会答应的这么畅快。“借钱啊，没问题。不过新开一家公司，用不着搭那么多本钱进去，你先拿五十万，另外五十万我先存着，等你急用了，我再借你。”
　　江岚笑着说：“还是你好。不过你放心，不白借你的，我会连本带利还给你的。”
　　周斌道：“免了。你不如让我当你公司的股东吧。”
　　江岚叫道：“才不，要我天天向你汇报工作情况？门儿都没有。”
　　周斌无奈地苦笑，但又忍不住想要去关心江岚：“你打算开什么公司？”
　　“看在你借我钱的份上，我就告诉你一个机密。我家公司最近严重缺高级程序员，我爸都被逼到不得不去找程序公司帮助了。所以我打算开一家程序公司，到时候说不定还能跟我爸妈合作，然后他们就会突然的发现，哇，‘原来我们的女儿也能挑起大任。’”
　　周斌点头：“想法是很好，但……你没接触这行，能行吗？”
　　“学啊。”江岚理所当然地说：“我这么聪明，又能学习，简直是无所不能好不好。”
　　下午下班的时候，林瑞以回家拿东西为由，谢绝了江启的护送。实际上是他看见了江启给他的程序资料，居然有点眼熟，突然想起跟胡建峰写出来那张纸条十分融洽，似乎是可以镶嵌到里面去的。
　　他取了公式带入程序，但这也不简单，足足花了林瑞两天的功夫，得出的结果是：果然十分吻合，只差上机调试。为了保险，林瑞便问了江启：“伯伯，你那携程序走的程序员，叫什么名啊？”
　　江启不太愿意将别人的隐私说出去，但面对林瑞的问话，却也没有理由拒绝：“叫胡建峰。”
　　林瑞差点兴奋地叫出来，不过好在他还稍稍有点定力，还没有上机调试，也不知道到底是好是坏，要是上机不行，自己高兴的可就太早了。毕竟脑子有点问题的人，并不能太当真。
　　林瑞将程序交给江启，江启立即拿到机械上试了一下，三天后得出好消息：“太好了，小瑞给的程序，完全吻合机械运作。”
　　这让关艳霞大吃一惊，她怎么也想不到，一个资深数十年的程序员才能完成的程序，怎么可能会让一个刚毕业没多久的小毛孩子完成？甚至怀疑是江启故意找人做好，然后将功劳算在林瑞的头上，但二十几年的夫妻，关艳霞知道江启的为人，他不会这么做。
　　同样惊讶的还有江岚，她刚准备跟这个表哥斗，想不到这个表哥已经有这么非凡的成就了。她虽然不懂程序，但从关艳霞那边耳闻目染，也知道这次的程序有多么难，“我去，两天，这货挑灯夜读也不可能飞这么快吧？”
　　但事实就是事实了，江岚只好安慰自己：“公司要的是管理的人才。他再厉害，也只能是作为技术员。不会管理公司，也是白搭。”
　　无论江岚怎么想，林瑞为公司做了巨大贡献，不说别的，工资就没有理由不涨，让江岚恨得牙痒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