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忍者]鸣寂（鸣樱）》其啸

4、章三 勿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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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概是因为青春这玩意已经远离鸣人很多年，导致他忽视遗忘了某些关于青春期孩子的特性；
　　也有可能是性格使然，令鸣人不觉得曾令自己痛苦烦恼的悠悠之口算哪根葱——

　　我们的七代目火影大人在这一天终于回忆起了，于数十年前曾被村内悠悠之口所排挤、非议的那份恐惧；只是这次的非议是来自孩子辈的。

　　在与自家女儿进行某次对话之后的第三天傍晚，身着便服在一乐连锁店呼哧呼哧吃拉面的漩涡鸣人心情正好，却被后边座位上孩子的一句“七代目火影大人其实没喜欢过宇智波部长哦”这一句话给呛住了；并且似乎还呛得不轻，因为他完全止不住自己的咳嗽。
　　“我不信！我姐姐说七代目大人当年可喜欢宇智波部长了！喜欢到为了抢宇智波部长阿姨，而和她的丈夫而打起来了！”

　　这下好了，我们那个在任何战场都所向披靡的，伟大的七代目，此刻是呛上加呛。

　　“我说菊亭啊，那个年代你姐姐并没有出生吧？怎么还这么笃定了？”
　　“我觉得我姐姐说的很对啊！你们不知道七代目大人的右手是后来移植的吗？宇智波部长的丈夫刚好是没了左手臂！这不就和我姐姐的说法对上了吗！？”
　　小孩子这神一样的因果逻辑推理听得鸣人觉得头大，心想我们这一辈小时候好像也没谁这样吧……
　　七代目旋涡鸣人宠爱村里的孩子们是宠出了名的；正当他犹豫着要不要去干预一下这种陈年鸡毛蒜皮的谣言转瞬间却又心想没必要时，那几个孩子的讨论声却一秒都没有中断过：
　　“诶诶诶！？我懂了！所以说是这样的，最后是七代目赢了那场战斗……”
　　嗯。听到这里，鸣人终于满意的点了点头，拿起杯子喝了口水，想压下方才呛到所带来的喉部痒感——
　　“……然后宇智波部长的丈夫最终由于某些原因无法接受手臂移植，因此得到了宇智波部长阿姨的心！”

　　噗———————————————————

　　漩涡鸣人擦了下嘴角残留的喷水，才气沉丹田开腔刚说出一个“我”字，就被自己女儿那突然出现的，软萌萌却很急切的开腔给打断了：
　　“我都说了我爸爸喜欢过樱阿姨是谣言啊！”

　　漩涡鸣人对女儿和对儿子是两个态度与相处方式；对女儿他还是一直在心里下意识的当个小公主宠着捧着的。
　　所以自己女儿这有点委屈的声音让鸣人心下一惊，导致他都来不及擦掉嘴角残留的水渍，赶紧起身回头朝女儿望去，却不料先跟自己儿子对上了视线；鸣人下意识地无视了儿子眼里隐藏的情绪。

　　“老爸，家里来客人了，妈妈晚饭做了好多好吃的，我和向日葵是来喊你回家吃饭的。”
　　博人声音不大，也不激动，却收获了比自己妹妹方才那高声激动的辩驳更佳的静场效果；原本叽叽喳喳讨论得很欢乐的几个孩子，全都齐刷刷的望向比自己稍微年长的博人，其中一个孩子还偷偷咽了下口水。
　　“还有你们几个，”博人转而看向毫不顾忌说自己父亲八卦的几个孩子，“不要传六代目火影与宇智波家族这种莫须有的流言，就算你们还是小孩子也不行，我妹妹说的就是事实，不要再自己脑补了。”感受到妹妹偷偷拉扯自己衣角的胆怯之情，博人赶紧换上笑容低头与妹妹回视一下，以示安慰。“快走了老爸，都等你呢。”
　　“哦……哦！”
　　漩涡鸣人摸摸脑袋，这才发现自己儿子不知不觉又稍微长大了一点。

　　啊啊……鹿丸说得没错啊，真是麻烦。

　　*
　　回家路上,三个姓旋涡的人都没有再提起方才在一乐连锁店发生的对话。回家路程走了一半，鸣人才终于记起一个问题，“博人，你说家里来客人了，是谁啊？”
　　“卡卡西大叔来了，说是找你有点事。”
　　恩？卡卡西老师回来了？鸣人有些惊讶，“卡卡西老师来了？他一个人来的吗？”
　　“我说和凯大叔一起来的你信么老爸？”
　　儿子这话让鸣人下意识地摸了摸后脑勺，“不是这个意思啦……嘛，算了。”
　　那件事……还没到公开的时候吧，毕竟是个高度机密事件。鸣人侧目瞅了眼身高已经到自己肩膀的儿子，心想这事可是鹿丸都还不知道的，更轮不到这小子了。
　　“干嘛老爸？你想说什么？”
　　“恩？”鸣人有点奇怪自己儿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敏感了，“没什么啦，老爸就是觉得你长得太快了……感觉前不久你还是那个会在村里恶作剧的小孩子，今天却已经长到老爸的肩膀这么高了。”
　　然后鸣人就收到了来自儿子传递过来的‘我鄙视你’的眼神。
　　“老爸，你太矮了，我的目标身高是182，就卡卡西大叔那个高度正好。”
　　“……”

　　其实这个时候的漩涡鸣人还有一句话不好意思跟儿子讲；他感觉自己还没怎么抱过博人，还没怎么跟博人一起度过多少时间，博人却转眼间长成了半个大小子。
　　这么些年的自己……没办法，这就是忍者，而他更是火影。如是想着的鸣人再度开口，“博人，老爸有点话想问你，你要说实话。”
　　博人牵起向日葵拽着自己衣角的手，边用另一只手擦掉向日葵嘴边的巧克力冰淇淋屑，边回答鸣人：“你先说你的问题，然后我在考虑要不要回答你，老爸。”
　　“……不，”鸣人却是很快的摇摇头，语气淡然接着说道：“果然还是算了，没有必要。”
　　博人一脸的莫名其妙，“老爸你是不是傻——”
　　博人对自己老爸的智障抨击刚开个头，却被自家妹妹又萌又亮的嗓音给截断了。
　　“啊，莎拉娜姐姐————见月哥哥————”

　　本来，向日葵喊出莎拉娜的名字时博人还没什么很大的反应，但当向日葵接着喊出了见月的名字时，博人脸上登时就写满了不爽的情绪。
　　将儿子的这一细微举动收入眼底，鸣人了然却未多想的顺着女儿招手的左斜前方望去——
　　鸣人的目光第一时间捕捉到的人既不是莎拉娜也不是见月，而是从蔬果店里抱着一袋食材走出来的宇智波樱。
　　那袋食材被堆得有点高，几乎遮住了宇智波樱的整张脸，但只要有那头粉色头发，以及衣服背后的宇智波家辉，就能确认此人是宇智波樱。
　　而对于鸣人而言，他只用看到那个头发，就能知道此人是宇智波樱；并不是因为发色特别这种理由。

　　“啊，”鸣人也扯开嗓子边摆手边打招呼，“樱酱！”
　　鸣人看到宇智波樱将脑袋从袋子后面探了出来，在看到自己的那个瞬间稍微笑了下。
　　“那个，樱酱，”鸣人扬起了无敌金闪闪的笑容，“卡卡西老师现在在我们家哦！说起来我们三个人好久都没聚一聚了，要不然来我们家一起吃顿饭？莎拉娜和见月也来吧！”
　　“喂混账老爸！谁说要让见月那小子来的？”
　　望着身侧稍微有点气急败坏的儿子，鸣人到是哈哈哈地笑了起来，“别这么小气嘛博人，追女孩子也不是这么追的。”

　　“好哇——“向日葵语带明快地加入了对话，”向日葵想吃见月哥哥做的提拉米苏！”
　　“……向日葵，甜点估计今晚是做不出来的……”鸣人刚跟女儿说完这句话，他就听到三个人的脚步声已越来越近。
　　“鸣人，卡卡西老师一个人来的你家吗？”
　　“恩，”明白小樱问句意思的鸣人点了点头，“一个人来的。”
　　小樱思索了一下，“嘛，卡卡西老师也只会一个人来才对。真是的，我在想什么啊。”
　　“哈哈，”鸣人又咧开嘴笑了一下，“别说樱酱了，我刚刚也问了博人一样的问题呢。”
　　两人这看似寻常的对话却引得博人皱起了眉头，“老爸，你和樱阿姨是在打什么暗语么？”
　　“诶~”小樱在鸣人之前开了口，望着博人语气揶揄，“博人也长大了嘛~开始关注这种事了~”
　　“这种事是哪种事啊樱阿姨！”
　　“不准你用这种语气跟我妈妈说话混蛋博人！”
　　望着稍有委屈但乖乖闭嘴的儿子，鸣人依旧笑得爽朗：“走吧走吧，雏田和卡卡西老师已经等很久了——”
　　望着立刻甩开博人，跑去抱住了见月胳膊的向日葵，旋涡父子的额头上同时生出来三条黑线。

　　“好了啦，”小樱依旧充满元气地看着孩子们，“我们快回去吧，别让雏田和卡卡西老师等太久啊。”
　　“恩！”鸣人点了点头，刚准备顺手接过小樱手上的纸袋，却被见月抢先了一步——
　　“这种小事让我来就行了，七代目大人。”见月说罢便朝着拽住自己衣袖的向日葵递过去了一份‘温柔大哥哥’式笑容，“谢谢七代目火影大人的邀请。”
　　“见月你这小子不要得意忘形！”

　　接下来的回程路不过五六分钟，但不知不觉间鸣人却开始以‘佐助那家伙还没回信呢’为开头，跟小樱讨论一些公事问题，一直讨论到了家门口——
　　“哦呀呀，”卡卡西的声音从鸣人家的屋顶传下来，“你们终于回来了。小樱也带孩子来啦，可惜我这次空手来的，早知道就带点礼物给孩子们了。”
　　鸣人和小樱不约而同的开腔吐槽自家老师，在孩子面前毫不给这个先代火影情面：
　　“卡卡西老师根本就没想过带礼物吧。”
　　“行了吧卡卡西老师，谁不知道你压根不会带礼物啊。”
　　“……我说，你们还把我这个先代火影放在眼里吗？”
　　无视孩子们对这场对话的面面相觑，鸣人摆摆手招呼屋顶上的老师：“快进来吧卡卡西老师，一段日子没见了我和樱酱有好多话想跟你聊哦。”

　　哪怕漩涡鸣人即将满四十岁，但他骨子里依旧保有少年时代的某种特质。本来这是他一句无心的话语，也确实是有些公事要与宇智波樱一起跟卡卡西商讨，但却引得在场的某个孩子开始有点不满。
　　但漩涡鸣人暂时对这点毫不知情；因为他进屋就低头换鞋，然后径直向自家客厅走去，没有回头看任何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