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第九十一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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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了房间里，刘钰儿直接倒在了沙发上。陆晴觉得刘钰儿有话和她说，可刘钰儿眼皮打架越来越分不开，竟然直接就这样昏睡了过去。陆晴无奈地把刘钰儿的靴子脱掉放在一边，沙发上的人少了脚上的束缚，立刻换了个姿势团着睡了起来。
伊万则把面色惨白的刘书明放到了床上，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陆晴也跟着摸了一下：“他怎么了？”伊万看着紧闭双眼的刘书明摇了摇头：“不知道，他被人碰了一下。”说着伊万不打算再管刘书明这个烂摊子，把身后背着的武器卸了下来，自己找了个角落坐下闭目养神了。
“你们这一路很凶险吧。”陆晴有些后悔地握住陆佰的手，一旦想到上次分别前陆佰所说的话，她就不止一次后悔自己没有听陆佰的。也是因为她鲁莽的缘故，才让陆佰不得不这样冒险。
陆佰倒不觉得这有什么，除了分别的这几天里她很担心陆晴，其实她跟着伊万玩的很开心啊。
“刚刚伊万说刘书明被人碰了一下？”陆晴朝陆佰问起了细节，“碰了一下就这样？还是他没说全？”
“就是碰了一下！”陆佰也想不通，“我们当时正讨论怎么避过眼线到这儿——刘书明说要把他的车开回来再说，钰儿姐不同意，他们俩吵架的时候，我们就被这些人包围了……”
“钰儿姐冲他们喊话，他们也不回应，手上也没有拿武器什么的。”陆佰撅了撅嘴十分委屈，“一开始我还觉得他们只是想搭顺风车……后来我发现他们虽然脸冲着我的方向，可但是眼睛却没有聚焦，根本就没有在看我！”
“因为他们已经被控制了，被外星人。”卡卡忽然插嘴道，陆佰听了之后皱着眉头觉得不大可能：“如果是被寄生的话，我应该能听到他们的声音才对。”
“但如果他们没有发出声音呢？”卡卡接着提醒道，陆佰看了看陆晴，又看了看一脸好奇的吴光伟，小声说道：“被寄生的话，总要和宿主沟通的……总不能不沟通就能行动吧？除非——”陆佰的脸色一变，卡卡见她终于懂了，叹了一口气：“除非他们已经变成载体了。”
“我方才在门外已经扫描过了，他们已经不是人类了。他们现在只是被寄生后的，外型不同的外星人而已。”卡卡从陆佰方才所说的话里找出一些线索，“只怕从一开始，那些被放出来的研究员就已经被挖空了。”
“挖空？”陆晴被这个词恶心到了，“普通的寄生不是就可以执行任务吗？为什么要‘挖空？’”
“在你来之前，王崇就控制了整个研究院。以他原本的计划来看，只要研究员肯为他所用，他就会多出一大批手下。”卡卡回忆着同伴们从前传来的数据，“但研究员不是普通人，很清楚他所谓的‘植入疫苗’是个骗局，所以没有人愿意被寄生。”
“啊！那条规则！”陆佰想起了自己总结出来的规则，“任何行动都要建立在宿主同意的情况下，那没人同意的话……”
“直到陆晴来到研究院，同意的也就只有李品而已。”卡卡肯定了陆佰的话，继续说道：“这次他需要这么多能量，分给温玘的只怕只是一部分而已。王崇目前手头只有温玘和李品可以支配，研究员又不肯合作，所以……”
“所以？”陆晴见卡卡忽然止住不肯说下去，催促道：“所以他做了什么？”
“……所以他破坏了这些研究员的大脑，只留下脑干和其它必需的器官，让他们变成没有思维的空壳。这样外星人可以直接寄生，又可以操控载体进行能量收集。所以那位……只是被收集器碰到，失去了大量能量而已，只要好好休息，总有一天会恢复的。”
陆晴捂着嘴，简直不敢想象自己听到了什么：“那那些研究员，他们还有恢复的一天吗？”
卡卡沉默了一下，打破了陆晴的幻想：“虽然我也很希望没有人受伤，但人的脑损伤是无法逆转的。”卡卡见陆晴像是从自己的话里受到了打击，宽慰道：“你放心，王崇这种行为是违法的，如果舰队遇到制裁日，这样的罪行是会被直接制裁的。”
“你就是想说他们会不得好死的。”陆晴喃喃道，“可是要等到什么时候？如果没有地球人见证他们被制裁的那一日，那他们被制裁的意义又在哪？”
陆佰拍了拍陆晴的后背表示安慰：“他们被制裁的话，至少不会出现新的受害者了。”陆佰皱着眉头顿了顿：“可制裁是什么？制裁日又是什么？是‘规则’ 的一部分吗？”
卡卡读取了陆佰的想法，终于弄懂了陆佰提过的‘规则’是什么意思，感叹道：“没想到居然有人能从有限的条件里参破真相，没错制裁日也是‘规则’的一部分。以KKAK目前执行的这种毁灭式交易，在宇宙中是不符合‘规则’的。”
“但是他们还好好的。”陆佰说。
“因为他们蒙骗了‘规则’，如果一切交易都建立在双方个人意愿之上，那么即使这场交易会让一方灭绝，也同样生效并且受到规则的保护。”卡卡解释道，“KKAK这样的流氓舰队之所以会在星际中流浪，一半是因为他们在宇宙中树敌众多，另一半这是因为他们的母星已经被制裁了。”
“当然所谓的制裁也不是凭空出现的，而是由更高纬度的科技负责审判，你所总结的规则就是由高纬度生物颁布的法律，用来维护星际和平。如果我们能发起制裁，我相信以KKAK的罪行是会湮灭的。”
陆佰专注的听着：“那我们就发动制裁吧！”
“但是我们做不到，发动制裁需要巨量的能源和发信器，这些超出了地球能力范围。”卡卡的声音透出一股无奈来，“KKAK对于地球来说是绝对的降维打击，地球的科技落后太多，根本没有还手之力。”
“陆晴也曾经计划过，让自己同王崇一起前往舰队，找到舰队上的发信器后让制裁日降临。”卡卡见陆佰神色有些期待，连忙戳破陆佰的幻想：“但王崇已经制作了陆晴的完美替代品，他也不会带着真正的陆晴前往舰队，所以这个计划……是不可能实现了。”
“不过……如果真的能让更高维度的生物决裁，那么KKAK的末日就真的来临了。”卡卡也忍不住有些期待KKAK灭亡的那一天，“只可惜不可能实现了……”卡卡说到这儿顿了顿，提醒小温道：“已经到了要交任务的时候了，我们现在去地下室找王崇吧。”
陆佰正听的着迷，见卡卡这就要走连忙抓住小温不许他挪动一步：“还有还有，你不是仿生人吗？怎么能变成系统的样子？”卡卡见陆晴沉浸在情绪中不能自拔，便自己同陆佰解释了自己身上的禁锢已经被陆晴解开，可以随意模拟形态了。
陆佰有些向往卡卡的能力，期待地问道：“那个禁锢什么的，我也可以解开吗？”“你解开要做什么？”陆晴听到陆佰的话直皱眉头，“现在这样不好吗？”
“呃——”陆佰有些不好意思，“孙悟空七十二变，我也想试试看嘛……”
“……”陆晴用怀疑的眼神盯了陆佰半晌后，问道：“可以吗？卡卡？”见陆晴终于妥协，陆佰小声地欢呼了一下。卡卡随即从小温脑后跳出来，帮陆佰将身体里的控制面板取出：“就像上次你帮我做的那样，照做就可以了。”
“上次怎么做来着？”陆晴发誓自己是真的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回到通讯器内，卡卡见通讯器里堆着许多来自王崇的消息，难免有些烦闷：“温玘，把门关好不要留下明显的痕迹，我们得马上走了，王崇的消息要挤爆我的通讯器了。”小温闻言便将隔壁房间的能量罐推了出来，把之前准备好的推车拉了过来，将能量罐固定在推车上。
“我想不通王崇为什么忽然要求这么多能量。”卡卡同小温一起向地下室进发，“如果是要交差，以地球几十亿人口来说，这些不过是九牛一毛。”卡卡看着能量罐里代表同伴们的荧光小点，悲伤逐渐漫上心头。
虽然同伴们把希望都寄托在她身上，可就连卡卡自己此时也不再肯定了，她这样做是对的吗？真的能成功吗？她真的能带着同伴们的回忆回到家乡吗？
卡卡回过神的时候，王崇已经在里里外外仔细检查那三个能量罐了。卡卡注意到地下室多了许多线路，分别连接着几个能量罐。卡卡在小温脑海里提醒道：“这么多能量，不可能是一夜之间收集的。唯一的可能就是他调用了从前的储备。”
‘可看样子他并不打算将能量传送到舰队上去。’卡卡继续分析道，‘难道他要使用这些能量？做什么要用到这么多能量呢？’
王崇将能量罐上端的标识看了又看，确定数值稳定，又检查了一番能量罐外壳，反复几次之后才点头对小温说道：“没想到你真的下得了手。”说着看向小温，好像在观察他的神色：“怎么说也是百来个活生生的人啊。”
“任务需要，必要的牺牲也是在所难免的。”小温硬邦邦地说。
王崇颇为赞赏地鼓鼓掌，鼓励道：“你加把劲儿，我会向舰队提议也让你追随舰队的。为了永生不灭，我们两个都要加把劲。”
“……”小温顿了顿，最后在卡卡的催促声中‘嗯’了一下作为回应。
王崇并不在意小温心里到底怎么想，眼下只有他的任务才是最重要的。王崇取出三根管子，将控制台和小温方才送来的能量罐连接，又把接口好好固定住。小温见王崇忙前忙后已经顾不上他，问道：“大门口的人——”“我知道。”王崇马上答道。
“应该是他们回来了吧。”王崇一边忙着在控制台上输入指令，一边回答着小温：“你超额完成任务，所以他们也没用了。不过我从一开始也没有指望过它们能收集来多少能量，只是聊胜于无罢了。”王崇坦然的模样完全不像在讨论活生生的人。
小温握紧了拳头，只为了‘聊胜于无’，就将这些无辜的研究员变成空壳？王崇没有注意到小温的情绪变化，继续说道：“他们也是为了伟大事业而奉献自己，虽然他们嘴上说着不要，但是我心底清楚……其实他们是愿意的。”
‘冷静，温玘。’卡卡检测到小温的情绪波动有些大，“他疯了，不要被他的节奏带走。”
“好了。”王崇好像终于完成了他手头上的事，此时松了一口气，微笑地看着小温：“你一定不能错过这个，快去找个窗户欣赏着历史性的一刻吧。亲眼目睹，可比以后听人转述要好得多……”
“说什么？”小温一时无法理解王崇所说的话，而巨大的控制面板却这个时候开始运作了起来，轰鸣声充斥着整个地下室，所有能量罐都进入消耗状态。王崇身后那个巨大无比的荧幕上显示着几行字：
这是来自异星的礼物。
拾取通讯器并且佩戴，可以免受瘟疫之苦。
接受来自异星的恩惠。
陨石即将被击毁，同意寄生，受益终生。
紧接着这几行字又变成了另一种版本，所表达的意思还是一样的，只是表述的方式不同。在温玘的注视下，它又从中文变成了英文，几分钟后又变成了日文。温玘站在荧幕前，被突如其来的信息量弄得愣住了，荧幕上的这段话面向的群体显然是所有人……
“很震惊吗？”王崇对温玘的反应十分满意，“对我的最终成果。”
作者有话说
第92章 第九十一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