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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第四十九章 投军 ...


  •   天雷堂虽不如明教有数万帮众,也比不上大镖局有影响力,却仍是有着上千子弟的□□第二大派。数百天雷堂帮众自赵宋各城各地赶往陕西,一路北行,一路高调地跟武林同道宣扬他们这是奉老堂主之命,前去边关参军,为国出力。

      党项狗知道波?就是西夏那帮蛮子!
      延州知道波?党项狗那个猖狂啊!在三川口设埋伏杀害了刘将军和郭将军。
      郭将军知道波?那叫做男人!
      乱军之中,郭将军期必死,独出入行间,手持大槊横冲直撞,如入无人之境。党项狗知道此将不可挡,派数人在一狭窄处持数条长绳欲拦截郭将军。你猜后来怎么着?管他狗屁绳子,就是铁链也被郭将军挥刀斩断咯!到了最后,党项狗特别派遣了一股部队,边斗边佯败,诱郭将军深入,然后万箭齐发才把他射死。
      倍男人!
      这就叫做猛将!
      大丈夫在世,就该成立一番功名!在江湖上,你们呼风唤雨。但是,千百年后,谁会记得你们是男子汉大丈夫?人生在世,求的就是万世流传的功名。大宋男儿,生当做豪杰,死亦为鬼雄!怎甘心碌碌无为,在江湖终老?
      杨威竡知道波?
      我们的少堂主。
      因为投靠官家被老堂主断绝了父子关系。但兄弟还是要说,他也是个男人!
      最起码党项狗侵犯我大宋国土时,为你们家小能幸幸福福在暖炕上窝着睡觉,在前线浴血奋战的男人们有他!
      兄弟是混黑的,不比白道那些沽名钓誉之辈,恶事也做过不少,手头不干净。但起码我们兄弟还知道国家大义所在。还有妻小不能让党项狗给玷污了!
      兄弟不敢奢望能成就不世功名,但起码兄弟的血要为大宋而流,为了大宋百姓而流,为自己的祖宗荣耀而流!

      卓东来弹着收到的报告信函,紫檀焚香阴柔了回荡满室的笑声。
      “杨鞁烙啊杨鞁烙,你这次下手倒是又快又准……这步棋,走的不错。”

      先不说大镖局接下来亦加入边防战事的前因后果。
      单说江湖上的游离散士。

      哪个男儿没有热血冲动时?
      被天雷堂众一番宣扬撩拨得热血沸腾的少年们,激动地拔身站起,朝天挥舞起拳头,吼叫道:“我要投军!”
      于是……路路续续有各城各地的天雷堂众来边境投军。
      于是,路路续续有被天雷堂众慷慨激昂的宣言刺激的少年侠客前来投军。
      范仲淹一看最初到延州以黑大为首的天雷堂众,虽然很想将他们留在自己御下,但思虑再三,还是请杨宗保将他们领到了庆州,让给涂善。
      庙堂不管江湖事,却不代表庙堂不知江湖事。
      天雷堂嘛,拐弯抹角先到延州,实际还不是为他们在庆州的少堂主而来。
      何况庆州涂善那边还有两个江湖上数得上名号的南侠和锦毛鼠在。
      范仲淹记得展昭说过,江湖事,江湖了。
      他揉了揉胀痛的额角,叹息。
      像展昭这样真正为百姓而忧的江湖人究竟能有几人?

      人啊,潜意识里有着聚众性。
      第一批江湖人投军庆州,第二批江湖人自然而然也投军到了庆州。以此类推,第三批,第四批,第五批……路路续续而来的江湖人都投军到了庆州。
      庆州是涂善的辖区。
      涂善的兵,很彪悍。
      江湖中人,不易处。

      金环大砍刀往桌面上一拍,粗声吼道:“老子来投军的!”
      斜眼,撇。慢条斯理地磨砚,沾墨,提笔问道:“姓名?”
      “张三!”
      “性别?”
      “老子哪点像女的!”
      写上『人妖 《= 没有纪律性』。
      “CAO!你小子不想活了?”
      金环大砍刀哐啷作响。
      眼一亮,置笔,撩袖,扯嗓子喊道:“兄弟们!有人来挑场了!出来打架啊!”
      然后便是霹雳乒乓,好一阵打,好一阵热闹。

      被打坏摊位的小老儿颤颤地跑到兵营找军官主持公道。
      恰逢展昭当值,领兵外训。看到小老儿颤颤地探头探脑,遣了一兵士去盘问何事。兵士问明前后,捋了衣袖,忿忿地跟展昭报告:“展都监,有人来挑兄弟的场子!我们去帮忙吧?”
      展昭不动声色地反问:“帮什么忙?”
      那兵士义愤填膺道:“当然是去打架!不能让外来人小瞧了我们泾原路军!”
      “想打架了?”展昭温和地续问。
      懵懂的少年捏了拳头,兴奋道:“迫不及待啊展都监,兄弟们这几天没被涂将军训,浑身都痒了。”
      “那还不容易。”
      “都监的意思是?”
      少年兵士激动地握紧了拳头。展都监就是好讲话啊——
      展昭温和一笑,转身冲左前方喊道:“玉堂,你们队有空么?”
      白副将的队伍也可以一起去?展都监够义气啊!
      少年兵士星星眼地望着展昭,充满无限的敬佩和期待。

      其时,白玉堂正带着另一千人队校场练箭。但见白衣袂袂,素颜肃静,一臂握弓,一手拉弦。三百宋斤的重弓赫然被并不粗壮的双臂挽成满月。
      但听喝声震天,枪震地动。
      白玉堂嘴角微翘,眸光流转,旖丽灼目。三箭搭弓,五指松弦,疾风破空,红心正中。
      “好——!!!!!!!!!”
      白玉堂脚踢箭捅,满桶十数箭矢纷纷跳出,弹到半空。白玉堂提身上纵,身形扭转间,一一捡了箭矢,搭弓拉弦,破空射出。
      只见白光掠影,折光刺目。转瞬间,二十支连珠箭挤满箭靶红心,数箭更是直接从箭尾破开前方箭杆而入。
      “白副将——!白副将——!白副将——!”
      喝声枪点,震天动地,掀起似是要把天地都为之颠覆的狂热。

      人声鼎沸中,白玉堂仍清楚听闻展昭的呼喊。他稳身回转,汗湿的发贴在他的额际、面颊,较之白五爷往日的干净整洁,热汗淋漓的白玉堂别有一番生气勃勃的活力,好像整个人都会发光一般。他回眸寻猫,粲然一笑。
      “有空~怎么了?”
      展昭指着自己队下兵,道:“让他们来场对抗赛吧?”
      “啊——?!”
      没给白玉堂反应,本来摩拳擦掌准备跟着他们展都监去打架的男儿们,顿时惊惶了失措了无所适从了。
      白玉堂甩了重弓给副手。副手双臂环抱,倒退了几步才站稳了身。
      “怎么比?”白玉堂问。
      展昭看了下校场,道:“实战对抗。盾兵对箭队。输的那方今天晚饭取消。”
      “可以。”
      得到白玉堂点头,展昭笑比春风地和声对帮他问话的少年兵士道:“浑身痒了?怀念涂将军的训练了?想打架了?本官满足你们。去吧,输了今晚没饭吃。”
      “展都监~~~~~~~~!!不要啊~~~~~~~~~!!!”
      展昭请延州判官事种世衡监督两队的实战对抗,拍拍手,和白玉堂赶去处理征兵处的乱战。

      小老儿跑去报信,因腿脚不便耽误了些时辰。等展昭和白玉堂赶到时,乱战已经结束。
      而将乱战平定的男子,着不菲青衫,有英俊容颜,且面上一直挂着和气微笑。
      脱离江湖5年,展昭和白玉堂又遇一瞧着眼熟但一时间忆不起其姓名来历的主。
      白玉堂和展昭记不得对方,对方可将他们两人记得牢靠。
      “草民柳清风,见过展大人和白大人。”青衫男子拱手一礼,言语恭谨有礼,进退有度。

      刀绝传人柳清风 —— 一个继展昭和白玉堂之后在江湖享有盛名,却特立独行不加入任何门派,只身行走于江湖的青年才俊。
      刀绝以与人亲和为善誉满江湖,柳清风虽是假的刀绝传人,却也尽心扮演着这个角色江湖好好先生的特色。
      司马超群收徒开的香堂他去了。
      明教叛徒黛绮丝和其夫婿死于密室他也发表了愤慨。
      大镖局追请李寻欢参加公审有他出的一份力。
      江湖中的大小活动虽他不是每次必到,却也是有请就去。真正做到了让大多数人认为他跟自己乃是一伙,却秉持公义而只能两不偏帮。因此,在柳清风踏入江湖接近第六个年头的今日,江湖各门各派、游侠散客或多或少都卖他一分面子的原因,已经不单纯是看在他师父刀绝的份上。

      柳清风是一个与人为善加之武艺不凡的圆滑角色。无怪乎他能在当值军官赶到前将乱战平息。
      展昭感谢他的义举,并依律惩罚了带头闹事的士兵。
      柳清风毛遂自荐,愿为征兵登记者来应对陆续投军的江湖中人,以减少禁军和江湖人组成的民兵组织产生更大的摩擦。
      江湖中人的放浪不羁、不服管教跟军队特别是涂善新一手调教出来军纪森严的泾原路军格格不入,处处抵触。
      此番的乱战,不过是一个引子。
      随着投军的江湖人越来越多,禁军将士和投军的江湖人逐渐分成两帮两派,团结一气的禁军,个体武功不凡的江湖人,小吵大战已是寻常之事。
      为此,涂善严惩重罚过两方,展昭到处救火忙得睡不安稳,白玉堂的类羊过敏症逐渐升级……

      “天雷堂的黑大在何处?”
      散发迎风,洒脱不羁,明教光明左使杨逍敲了征兵处的桌案,问道。
      趁空在纸上写写画画的柳清风抬头一看,和气笑道:“哟,原来是左使。左使也是来投军么?”
      不得不说柳清风在江湖人面之广,更别说当初他和李寻欢与卓东来为公审一事对持红花集时,李寻欢要求到场的两人之中有他一个。杨逍自是认得柳清风。他卷袖,冷嗤道:“原来是柳大侠。没想你也来投军了。”
      “在下不才,为国尽力而来,却只能做一个摇笔头的杂物。”柳清风忙不敢怠慢地回道:“若左使能来,定是我军的福气,如虎添翼。”
      “泾原路军不是已经有大镖局这双翅膀?有紫气东来卓东来在,何须我杨逍凑这份热闹。”
      柳清风闻言连忙四下探看。瞥见白玉堂就在庆州经略府内隔着一堵墙跟展昭处理公务时,心下一惊,待见其似是没听见便大舒口气。
      杨逍为柳清风浮显于面的反应蹙眉。
      难不成他还真以为他杨逍是怕了卓东来不成?
      刚到庆州的杨逍可不知在他之前,已经有多少人继杨威竡、杨宗保后因为姓名中有与‘羊’同音的字而招惹到了白玉堂。训练得整个庆州城都自动回避开‘羊’的同音字和物。省得那祸星将自己定位为目标。没看他也‘入乡随俗’地只叫了‘左使’,而没加上‘杨’姓?
      柳清风翻查军队花名簿,给杨逍找天雷堂黑大分派的部队所在。
      杨逍依示寻去,心中却暗下了决定,等把是谁诬陷他奸杀峨嵋派纪晓芙一事查明清楚,便也来……投军?呃,这不太符合他杨逍的性情……
      看前方李寻欢在酒楼备好酒菜等他,杨逍加快了脚步,步入酒楼。
      反正,到时候在边境待段时日,看有什么是他能帮上忙的。再做打算……

      杨逍走得急,若是他忽然回首,或许能捉到柳清风垂目的瞬间,他的嘴角扯起一丝玩味的谑笑。
      柳清风口中哼着小曲,狼嚎笔在他指间旋转若飞,乎得停下,落在宣纸上,一笔一划写出一个名字。柳清风看着他写出的三个字,盯看了许久,反复思量着一个他思考了五年的问题。
      征兵的工作其实并不繁重,大多时候柳清风都是很清闲的。所以他可以在坐在凉棚下,望着平摊桌案上的白纸黑字发呆。
      爱一个人,应该是什么样的?
      柳清风闲适地发呆,思考着一个困扰他五年之久并极富哲理的问题。
      突然他将写有三个字的宣纸揉到手心,搓成一团,抬眼望向乍然笼罩的黑影。
      柳清风的武功在江湖上是真正排得上号的。便是杨逍过来,他也在百步之外就察觉到了他的出现。可这人,不,是这两人不一样。好似凭空乍显般,他一丝一毫都没察觉到他们的接近。
      这份高深的功力,让柳清风警惕起来。
      他仔细打量着那突然出现在他案桌前的两人。
      黑影倒印到他案桌的男人其貌不扬,蓬头乱发,然劲装塑身,手脚瘦长,精瘦有力。他探头朝庆州经略府嗅了嗅,一脸献媚地向另外一人道:“主人,小主人就在这里了。”那神情举止,好似,一条狗。
      柳清风的目光打量到另外一人时,不由骇愣住。那人几乎在他目光移到其身的同时,扫过一眼。只那刹那,便宛如被丢置到了千年寒冰的深渊,将柳清风从神智到姿体彻底封住。思考不能,动弹不能,呼吸不能。直到那人敛下眼睑,柳清风才好似获得了久违的自由。他艰难地喘着呼吸,藏于案桌下的手,哆嗦不止。他尝试了几次都无法将五指拢起,也无法止住颤抖。
      他是谁?
      他究竟是什么人?
      柳清风清理着混淆的思绪,他勉力再抬目望向那人。
      此时,那人已收敛起外露的锋芒,不再是让人不敢抬目直视的尊贵威严。绮纱罩素服,墨扇手中摇,颈系玄银饰,鬓发挑灿色。那人分明有着与展昭几近一样的五官,却如冰霜冻寒,冷肃不近人情,好似用万年寒冰精心雕刻而成,压迫呼吸,夺人心魂,完全用言语无法形容的……孤高清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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