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虎贲归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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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贲贲，救我！”昏迷中的朝凤歌不断呓语。
琥珀眸光充满怜惜，将她额头的湿巾换过，端详着她细致的脸庞，复又沉默。
“贲贲，贲贲……”一叠声的叫唤后，星眸微眨，待看清床边守候的人，狂喜地叫道：“贲贲，你回来啦！”一把抱住虎贲，泪如雨下，“我以为你不要我了，我以为你再也不回来了。”
“傻瓜，我怎么可能不回来。有了你，才会有我。没有了你，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虎贲柔柔地望着她。
朝凤歌简直要幸福地化成水了，她的寡言的贲贲居然会说这么甜蜜的情话，人家说“小别胜新婚”，果然不错！撒娇地将长发缠上他的脖颈：“你去哪里了？”
虎贲笑笑：“以后会告诉你的。”
“嗯。”朝凤歌一心沉浸在重逢的喜悦中，没有察觉琥珀眸光里一闪而过的黯然。“是你救了我？”
虎贲拉开些许距离，一根缠绕的青丝被扯断了：“不是我。”
朝凤歌心里涌起一种异样不祥的感觉，眼看着那根断了的发被风轻轻吹走，不知所踪。“那会是谁？”
“雁微尘。”虎贲平静地说。
“他？”朝凤歌狐疑，这么好心？
“我想，他是真的爱你。”语气里有一丝不明了的情绪。
“你什么意思？”朝凤歌有些生气。
“没什么意思，有些吃醋。”虎贲苦笑。
朝凤歌吃愣地眨眨眼，随即笑开来：“哦，我知道了。看我行情那么好，你着急了，是不是？”
虎贲将脸埋在她发间，深深地吸一口气，鼻尖萦绕的满是她的馨香，仿佛这样就能汲取到无穷的力量。“他受了重伤。”
朝凤歌有些傻，重逢的喜悦被冲走一大半：“他不是龙皇吗？龙皇也会受伤？”
“会！不管人还是神，总有他命定的劫数。他为你受的伤，你应该救他。”虎贲抚摸着她的脸，有些出神。
“伤得很重吗？”
“嗯。”
“我能做什么？”
虎贲突然沉默了。
朝凤歌一颗心直往下坠，女人特有的敏感告诉她，事情不会太简单。
门外传来纷杂的脚步声，夹杂着高高低低的呼喊声。
“姐姐，你在哪？”紫衿。
“小姐，小姐。”绿袖。
“没脸见我们，肯定躲起来了。”青袂。
“不会的，再找找。”红杉。
朝凤歌苦着脸瞧着虎贲：“完蛋了，四司到齐了！”不知要怎么修理她这个临阵脱逃的主子，叹气：“我在这里。”
四司闻声往这边走来，进门就“一”字排开，摆开架势，准备三堂会审。
朝凤歌双手举高：“我投降！是我不对！看在我诚心悔过的份上，能不能轻点打？”
四个人瞪着溜圆的眸子，突然，紫衿率先哭起来：“姐姐好没良心，要走也不带着我一起走。”
绿袖也抹起泪来：“说得正是。害得我们日日担心，平白添了多少心事。”
青袂骂道：“扔下那么多‘凤’字号让我打理，差点没累死！”
红杉脸绷得紧紧的：“有什么事不能好好商量，要一走了之？懦夫！”
朝凤歌灰溜溜地将脸埋在虎贲怀里：“你们骂吧，我绝不还嘴！”心里确实有点过意不去，琴鹤仙对她不好，可四司是真正对她极好的。
红杉和青袂对视一眼，两人对她和虎贲的关系，心内已经了然，不由得更加忧心。如今情势不太明朗，看来虎贲也昏头了，作为灵兽怎可与自己的主子发生爱慕之情！
朝凤歌头大地望着哭成泪人的紫衿和绿袖：“姐姐们，求你们了，别哭了，成不成？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
“谁是你姐姐？”绿袖红着眼睛瞪她。
“好吧，好吧，好妹妹，别哭了，我错了，错得离谱，错得人神共愤，错得下地狱，行了吧？”朝凤歌束手无措，尤其对哭着的人，“对了，那老头子呢？”
“他说有事，跟我们一起来了，但是不知道哪里去了。”紫衿吸吸鼻子。
“我看他是不敢见我。”眼睛里冒出火光来，“见了他，我一定把他撕成碎片。”
“那么长时间过去了，你气还没消？”青袂凉凉地看她。
“我为什么要气消？”
“如果不是师父那样设计，你和虎贲，也不可能到今天这个地步吧。”青袂话里有话。
虎贲望着她，眸中浓浓的化不开的阴郁，只是沉默。
朝凤歌没留意身旁的人情绪起了变化，兀自笑得甜蜜：“那倒是。”
“没人跟你说，灵兽和主人恋爱，可能会形神俱灭吗？”警告意味明显。
“真的吗？”朝凤歌大惊失色，去看虎贲的双眸。眼睛是心灵的窗户，撒没撒谎，一目了然。
“只是可能而已，并不一定。”虎贲淡淡地笑，安慰她。
“你一早就知道了，是不是？”朝凤歌猛然想起，原先贲贲并不愿意与她相好，全是她一厢情愿勾引他，怎么办？万一，虎贲真有个三长两短，她可怎么活啊！
“不用太担心，我不是好好的吗？”
“可是以后呢？”
“以后也会好好的。”
朝凤歌泫然欲泣。老天真会作弄人！怎么她谈一个就崩一个，总会出状况呢？她只想做个普通人，难道这也不行吗？忍不住低低唤一声：“贲贲。”语音里已经有压不住的痛苦和哽咽。
虎贲轻拍她的背，抬头对红杉说：“你来了正好，有件事想请你帮忙。”
“是龙皇受伤的事？你不说，我自会尽力。”
“不是，是我的一点私事。”
朝凤歌闻言奇怪地抬头：“你还有私事？”
“我带了一个人来。”
“谁？”
“水玲珑。”
“带她来做什么？不是说让她自由，再也不去烦她了吗？”朝凤歌不满。
“请红杉将她身体里的两颗‘龙丹’取出来。”
“什么‘龙丹’？”朝凤歌不解。
青袂原本讥诮的脸上陡然黯淡了，若有所思地望着虎贲：“你想……”
虎贲笑笑：“我没想什么，只是觉得‘龙丹’对龙皇可能有帮助。”眼神传递给青袂的，却不是这个意思：我不会伤害凤歌的，你放心！
青袂艰难地对他点点头：我全明白了。
虎贲感激地笑：谢谢你没有跟凤歌说穿。
朝凤歌怀疑地看着两人“眉来眼去”，不禁气恼：“你们俩在说什么？我怎么什么都不明白？”跟狐狸精待时间长了，不免染上狐疑的毛病。
红杉阻止几人没完没了的对话：“凤歌，你又要牺牲一些凤血了，龙皇伤得很重，龙千里那一掌本来就不是奔着你去的，他运足了十成功力，全打在龙皇身上。”
“幸好凤血能救他。”
“不能。凤血只能暂缓他的伤势，若要治本，恐怕还要花些别的心思。”红杉意有所指。
朝凤歌以为要牺牲自己去救雁微尘，老大不乐意：“凤血我有，别的免提！”
红杉叹气：“先去看看再说吧。”
等到朝凤歌见到床榻上唇色如纸的雁微尘，呆得说不出话来。这人几天前还神清气爽地调戏她，怎么转眼就变成这么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了！不由地生出许多愧疚。全是为了救她吧。可是，他为什么救她？难道，他当真喜欢她？不会吧！
朝凤歌捞高袖子，将脸埋在虎贲怀里，任红杉割破她的手腕，放了一碗血。心想：多少年前救琴鹤仙个没良心的老东西，不过只需一滴，现在救他，却要一碗，还不一定救得活！此中的厉害关系，就算没人跟她明说，她也明白了。
一碗凤血和着“闻鹤圣桃”下去，雁微尘脸色渐渐红润起来，神智却没有半点起色，依旧昏迷不醒。
朝凤歌皱眉：“那龙千里到底用的什么邪门功夫，怎么这么厉害？”
虎贲伸手探雁微尘的脉搏，感受到一股邪气在他体内乱窜，想运力压住它，竟是压不住。满头大汗地放下，忧心地说：“应该是金麒麟的灵力，但是，好像被某种邪物控制了，完全不按常理行走。这样下去，他的内脏可能会腐烂，到那时，真是回天乏术了。”
胡哥不敢置信地抢过来，搭上雁微尘的脉搏，半晌，也是一头汗水，绝望地放下：“怎么办？”
朝凤歌从未见过这只狐狸精露出这般像人的惶急，往常一直是慢条斯理如神仙般的优雅，不由心口一紧，默默念道：“雁微尘，你可千万别死，你死了，我怎么心安理得地活下去啊！”
“红杉，你去将水玲珑体内的‘龙丹’取出，我自有打算。”虎贲神色淡淡的。
“你决定了吗？”红杉瞄一眼朝凤歌，欲言又止。
“我相信那是最好的结局。”虎贲满含宠溺地搂着朝凤歌，“我们出去转转。”
待两人走远后，青袂无限哀伤地说了句：“怕是又要生离死别了。”
紫衿眨眨眼：“青姐姐说什么？”
“没什么。”
作者有话说
第59章 虎贲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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