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江文学城
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31、三十一 ...

  •   果然不在!

      殷渐离奔至后院空地,那里除了一张孤零零的八卦图外,什么也没有。季葵和鬼王神婆都不见了,难道是她们俩一块儿走了?不可能,季葵决不可能不知会他一声就自己走掉。殷渐离在后院转了一圈,又到后门边张望一番,仍不见季葵的影子。

      戚继光派了一个手下来询问殷渐离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殷渐离马上折回广福楼上,告诉戚继光自己不能与他聊天喝酒了。“季葵莫名其妙地失踪,一定没那么简单,恕晚辈先行一步,就此别过,戚将军,我们后会有期。”

      “慢着,殷少侠!”戚继光抬手叫住他,“你一个人办事多不方便,老夫派一些手下帮助你寻找季姑娘的下落吧。”

      “多谢。”殷渐离拱手,眼中的焦急平缓了一些。

      十几个人出了广福楼,在四周打听着季葵的下落,直至日头西沉,只从一个买豆腐的小贩那里打听出有一个身形矫健的老太独自离开广福楼,那人大概就是鬼王神婆,至于季葵,据那个小贩说,鬼王神婆是一个人走的,身边并没有跟着什么姑娘。

      殷渐离站在后门外,忽然发现几个小孩在玩一种很奇怪的游戏——两个小男孩跪在地上,双手撑地,另一个小男孩试图踩着他们的背爬进围墙,一个胖胖的小女孩在一旁加油助兴,两个朝天小辫晃个不停。

      “大大哥哥——”小女孩看见殷渐离,便朝他跑来,脏脏的小手一把拉住殷渐离的外袍,“大大哥哥当板凳,帮大哥哥进去抢新娘!”

      抢新娘?殷渐离双眉一挑,蹲下问:“你们进去抢谁家的新娘?”

      “冬瓜新娘……”小女孩的脸如同秋天的大苹果,两个大眼睛闪闪亮,她用手在空中画了一个好大的圈,“好大好大的冬瓜新娘……几个叔叔抢了走,我们也要抢……”

      “抢新娘为什么要我当板凳?”殷渐离似乎发现了什么。

      “墙好高,爬不上去的……”小女孩拉着殷渐离往墙边走,“大大哥哥好高,帮我们进去抢冬瓜新娘……”

      “那个冬瓜新娘是不是几个叔叔从这里面抱出来的?”殷渐离指着围墙问。

      “对,就是就是!”一个小男孩从地上跳起来,很严肃地说。

      早就想到会是这样!殷渐离的脸立刻黑了下来,一定是水媚娘那伙人搞出来的,伤人不成反被伤,于是展开无聊的报复。

      戚继光走过来问:“殷少侠,你打探出季姑娘的下落了?”

      “她恐怕……在出南京城的路上。”殷渐离几句话打发了那几个小孩,对戚继光说:“我必须马上追上去。”

      “你可得小心。”戚继光拍拍他的肩,“一切保重!”

      ☆★☆★☆★☆
      自己是第几次被人抓走了?季葵郁闷地躺在马车里,不能动,不能喊。她就算再苯,也知道抓她的人是谁。一定是汤若华或者是水媚娘其中一人,不过,应该是汤若华吧,听说水媚娘被师父搞得很惨,一时半会儿没空报复他们。

      马车行了半天的路,终于停了下来,季葵被一路的颠簸弄得恶心想吐,脑袋晕乎乎的。她听见几个慢悠悠的脚步声,甚是悠闲的样子,好像早就知道她在马车里似的。布帘一下子被掀开,外面很黑,几个大汉举着火把,将汤若华的脸映得很是阴森。

      真的是他。

      好久不见这张英俊斯文的面庞,季葵的心在布帘掀起的那一瞬间还是有点颤动的。自己曾经那么崇拜他,那么喜欢他,为了他几乎不顾一切,还将自己的师父送进狼窝。再见,居然是以这种方式。要不是被一团布塞着嘴巴,她早就破口大骂了。

      “季家妹妹,近来可好呀?”汤若华伸手摸了一下季葵的脸,“好久不曾相见,你可想念为兄?”

      好讨厌哦……季葵怒瞪着汤若华,真想吐掉这团布,狠狠咬他一口。

      “哼,这就是那个小妖精!”郑观忽然从汤若华身后探出,一把抓起季葵的衣领,将她拽到地上,不由分说,一脚踢中季葵的肚子。

      季葵只觉得五脏六腑猛地一碰撞,一阵闷痛在体内爆发。汤若华扯掉她嘴里的布团,季葵剧烈咳嗽着,脸憋得通红。

      郑观还不过瘾,抬手扇了季葵好几个耳光,她的脸颊立刻浮起红印,虽然还没感觉到疼痛,但是已经有种火辣辣的感觉在脸旁扩散,看来,肿起来是早晚的事。季葵的耳朵嗡嗡作响,眼前一片眩晕,分不清东南西北。

      “臭丫头可真倔,连哭都不给老子哭一下。”郑观狞笑着,捏着季葵的耳朵,“怎么,以为你师父会来救你?”

      “你这个死老头子,半只脚都踏到棺材里了,还不给自己积点阴德,下辈子投胎,连猪都做不成!”季葵的脸肿得像个馒头,骂起人来却毫不含糊。

      “呸!”郑观大怒,又连打季葵好几个耳光,直到打得她嘴角流血,才哈哈大笑起来。

      “唉,可怜了一张漂亮的小脸,现在跟猪头一般。”汤若华靠在一棵树上冷嘲热讽,心里却打着其它鬼主意:这丫头这么死了太可惜了,怎么着也得先让我爽一把才送你上黄泉。

      郑观拽起季葵的头发,狠狠往石头上一撞,季葵的半边脸立刻被额头上流下的血染红,她感觉眼前一黑,蓦地晕了过去。

      “死了没有?”郑观用脚踢了一下季葵,见她一动不动地躺着,毫无生气,就对汤若华说:“我们把她杀了,尸体扔在把边的树林里,然后我们一起回杭州。至于那该死的殷渐离,再从长计议。”

      “干爹,我来处理就好了,您还是先走一步吧。”汤若华虽然假装得很孝顺,但是他眼中那淫亵之光犹如司马昭之心,人尽皆知。郑观好歹活了六十几年,怎会看不他的打算?年轻人,血气方刚是难免的,季葵这小妖精虽可恶,但一张小脸却诱人得很,怪不得汤若华会想先一亲芳泽,再送她上西天。

      “那我们先走了。”郑观大袖一挥,带领几个大汉先行离开,留下一匹马给汤若华。

      汤若华把火把固定在一旁的树上,不急着碰季葵,而是先准备好一根长绳,挂在牢固上树枝上,准备办完事之后,把季葵吊死。

      一切准备妥当,他□□着抱起季葵,让她的背靠在一棵树上,割断她腿上的绳子,解开她的腰带,正欲将她的裤子扒下,季葵忽然狠狠给了他一脚,把他摔了个四脚朝天。

      原来,季葵晕过去不久就醒了过来,正好听见郑观说要走,便没有睁开眼,等待郑观和那些打手离开。这汤若华淫心渐起,巴不得郑观赶快离开,正好给季葵一个和他单独相处的机会。季葵沉住气,正思考着怎么才能把手脚上的绳子弄断,汤若华居然自己帮她割断了绳子,季葵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做,但立刻毫不含糊地将他踹开。

      汤若华大惊失色,从地上爬起来以后,紧握匕首指着季葵。

      季葵挣扎着站起来,谁知裤子却掉了下来,“啊——”她尖叫一声,才发现自己的腰带被汤若华解开了。她的脸上都是血,所以看不出此刻暴红的脸蛋。

      “嘿嘿……”汤若华咧嘴笑了起来,双眼放光,色眯眯地望着季葵亵裤下白皙的小腿,虽然青一块紫一块,可是还真诱人啊,一点也不输给他以前上过的女人。色心大起,汤若华猛然意识到自己没什么好害怕的,季葵的双手不还被绑着吗?

      “呜呜……”季葵终于哭了起来,她以前听成婚过的女人们讲,女孩的裤子一被男人脱下来,一辈子就属于那个男人了,也就是说,她所谓的“清白”已经被汤若华占了去!一瞬间,身上所有的痛楚都明显起来,季葵放声大哭着,眼泪混着血水,滴在她衣服裤子上。

      汤若华最讨厌哭哭啼啼的女人,季葵偏就是哭个不停,他望着她满是血迹又肿得像馒头似的脸,顿时兴趣全无。握紧了手中的匕首,汤若华二话不说,举手用匕首刺向季葵的胸口。

      “啊——好痛啊——”季葵大叫,双腿乱踢着,汤若华可不管那么多,对着季葵胸口一阵乱刺,总觉得刺到什么软软的东西上,但就是刺不进去。怎么回事?汤若华停了手,发觉季葵居然一点事都没有。他看看匕首,它锋利得很,为什么就是刺不进季葵的胸口呢?汤若华咬牙切齿,划破季葵的衣服,看见她身上穿着一件灰灰的马甲,看似普通,却正是当年殷渐离送给她的刀枪不入的防身宝衣。

      汤若华不识货,还想割开马甲看个究竟,然而他用匕首划了半天,就是划不破那件马甲。他这才明白过来,兴奋地说:“哟,原来你身上还有这么个宝物啊。”

      季葵眼泪汪汪,沉浸在“清白被毁”的悲哀中,脑中猛然浮现出很多礼教名言,“饿死是小,失节是大”,她常常听上了年纪的女人这么宣传着。又见汤若华连她的衣服都脱了去,更觉得自己彻底完蛋了,还不如死了好。

      “反正你穿了也没用,不如给我算了。”汤若华心想,有这么个宝物,实在很受用,于是,四处寻找着马甲的开口,好脱下来自己穿上。他在季葵身上一阵乱摸,终于发现位于她背后的扣子,“哈哈!”他大笑,解开那几个扣子,准备把马甲硬生生地剥下来。

      殷渐离骑马赶到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景象——汤若华压在季葵身上,正疯狂地撕扯她身上的衣服,而季葵的裤子挂在她脚踝,露出两条白细的腿。

      所有的血仿佛在那一刹直冲向殷渐离脑门。

      ☆★☆★☆★☆
      闻府门口,闻蜜儿终于累倒在地,利用最后一点力气,她拍了拍厚重的大门。

      上次见识到汤若华真面目以后,她便收拾行李离开。汤若华的漠不关心,更让她伤心欲绝。她后悔极了,不该如此轻易被他的外表迷倒,进而相信他所说的话,被他糟蹋了好几天,如今,真的成为了残花败柳。她该如何面对父亲,如何面对殷渐离?

      她再也配不上任何男人了,更别说是殷渐离。“汤若华,我不会放过你的……”闻蜜儿握着拳头,指甲深深没入手掌的皮肤里,留下几个月芽状的红印。

      一个丫鬟出来开门,一见是闻蜜儿,忙上前扶起,另外呼喊其他丫鬟,通知正准备就寝的闻霸天。“小姐……”丫鬟几时见过如此狼狈的闻蜜儿,心头一酸,居然流下泪来。

      “蜜儿!”闻霸天一听女儿回来了,连头发都来不及整理,甚至连鞋都没穿,就急急跑出卧室。与殷渐离告别后,他便去逍遥谷寻找闻蜜儿,谁知怎么找也找不到,只能派人到处打听,自己则回来等消息。一见如此不堪的闻蜜儿,他心中又是愤怒又是怜惜,要不是担心女儿的身体,他早带上所有家当去找殷渐离算账了!

      “爹——”闻蜜儿搂着闻霸天的脖子,哭得惨兮兮。

      闻霸天将女儿抱进内堂,亲自为她诊脉。还好,闻蜜儿只是身子极虚弱,并没什么大碍。闻霸天放心下来,让几个丫鬟帮她擦脸擦手,吩咐她们马上端桂圆汤过来。

      “蜜儿,告诉爹,这些天都发生了什么事?”

      闻蜜儿先喝了几口茶,缓过气来,立刻又掉泪,“爹——女儿好惨,被一个歹徒……强占了身子……”

      “什么!”闻霸天双眼圆瞪,右手往下重重一拍,上等的红木桌立刻坍塌,木片劈里啪啦散落一地,他猛地站起,大吼:“谁?!居然欺负到我闻霸天头上来!”

      闻蜜儿怎敢说是自己上当受骗,于是道:“殷渐离离开逍遥谷以后,女儿本想回家,半路上被今年的状元汤若华截住,他以官威欺压女儿,女儿报上父亲名字,他不屑道‘什么霸天霸地,在本官面前就是泥鳅’,于是不顾女儿的反抗,强占了女儿……爹——女儿完蛋了,还不如死了以谢父亲多年的养育之恩——”说着便要撞墙,被几个丫鬟拉住,便又嚎啕大哭起来。

      闻霸天火冒三丈,头发几乎一根根竖立起来,自己在江湖上独霸一方,人人谈“虎冢”而色变,现在居然有人如此藐视他,还敢强占他女儿!他不把那个汤若华千刀万剐了,怎么对得起死去的妻子,怎么对得起自己十几年创立起的虎冢教!

      丫鬟自夫人去世后,再没见过闻霸天如此恐怖的神情,纷纷吓得跪了一地。

  • 昵称:
  • 评分: 2分|鲜花一捧 1分|一朵小花 0分|交流灌水 0分|别字捉虫 -1分|一块小砖 -2分|砖头一堆
  • 内容:
  •             注:1.评论时输入br/即可换行分段。
  •                 2.发布负分评论消耗的月石并不会给作者。
  •             查看评论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