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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第十九章 ...

  •   转眼之间,已是初冬时期。
      庭院里的腊梅,竟然在一个静悄悄的夜晚,竞相开放。
      那血红的花色映红了整个庭院,顿时,将凉瑟的秋景掩盖,一眼望去,嫣红之色让人陶醉迷离。
      芷晗倚门望着庭院,看着盛开在寒气深森的腊梅。
      她不止一次的认为,生活在宫廷里,时间似乎从未翻新过,明日复明日,即使景色已换过了最初的色彩。
      她不免觉得,这一切,根本就没有所谓的开始。
      眼穿过层层叠叠的琉璃瓦,她知道,自己一直活在掩密的网中。

      “小姐?”清儿叫唤道。
      芷晗回头:“呃?”
      清儿走近,说:“不是要去看柔妃吗?”
      柔妃,即是□□柔。被君上临幸,妃官上了一品。
      那是半个月前的事。
      只是,直至昨夜她才听宫人提起。
      被授封为妃的还有明舒怡,现在的怡妃。
      并且赐予宫宇,漓秀宫和明秀宫。
      柔妃和明妃深得君上的宠爱。
      一个婉柔如水,一个率直明丽。
      她们双双陪伴在君上左右,一个抚琴,一个执扇起舞。
      每日,日光明莹,御花园里总有清朗空灵的乐曲流泻在亭台楼榭里,一曲罢,余音袅袅不绝;总有一个身材曼妙,舞艺超群的身影流转在声声乐曲中,旋转灵动间万千光华,令人只是望上一眼,就离不开眼,心已早已失了魄,陶醉其中。
      她们是继允妃后,最受宠的妃子。
      而毓华宫的晗妃,却从未被临幸。
      怕的是,早把毓华宫的贵妃给忘在了九天之外。

      芷晗收回目光,说:“那好,我们走吧。”
      清儿为芷晗再添了件白裘袄,两个人走出毓华宫。
      路上,清儿开口道:“小姐,她们说的都是真的吗?”
      芷晗抬头,问:“你指的是哪件事?”
      “当然是说柔妃和怡妃的事。”
      “怎么说?”芷晗问。
      “柔妃自然没有话说。”清儿说道,又说:“可是怡妃呢?”
      “怡妃?”
      “是呀,听说自从她受宠之后,说是恃骄而宠也不为过。”
      “你从哪里听来的?”芷晗问。
      “听凝月讲的。”清儿应到,又问:“怎么了?”
      “凝月?毓华宫的宫女吗?”芷晗又问。
      “是,昨天你不是还使唤她挑灯吗”清儿说道。
      芷晗点点,问:“她们在谈论怡妃什么?”
      “也没有什么,说是明秀宫的娘娘受宠了,她宫里的宫人低眼看我们宫里的人。”
      芷晗蹙眉,问:“发生了什么事情了吗?”
      她从来就没有接触过她们,自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听凝月她们说,她们按例去御事房取锦帛,但是明秀宫的人却把今年最好的锦帛给取走了。凝月说,这半个月来,她们总是把本该是毓华宫的东西取走,留下些次的。还有,每次到宫女集会的时候,她们就一个劲的奚落凝月她们几个。说……说小姐虽说为贵妃,却从未像她们的娘娘一般,得君上的宠。”
      芷晗点点头,良久,说:“这也没什么事。跟凝月她们讲,别计较这些,免得生出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清儿急道,说:“已经生出麻烦了!”
      芷晗猛地停下脚步,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清儿因为芷晗的举动吓了一跳,轻抚了下胸口,说:“小姐,你都不知道?就在昨天,说是我们宫里的一个打杂的宫女,捡了怡妃遗落的一支金钗,还私藏了起来。”
      “我怎么会知道这件事情,陈总管为什么没有禀报这件事?”
      这件事该是严重的事,即便陈福想压下自行处理,恐怕也没有办法将事情处理得尽得人意。
      “这我就不大清楚了。”清儿说:“我也觉得奇怪,总管不是大小事务都会向你汇报吗?为什么这一次没有?”
      “这个暂且放下,你接着说,那个宫女怎么了?”陈福自是个聪明的人,该怎么解释,他自然会给她一个合理的理由,只是,是他想得简单,还是她多意揣测了?
      “宫女辩说确实是她拾到了,可是她并没有私藏,她并不知道金钗是怡妃的,所有就折路回去,要把它交给御事房的公公。不料,明秀宫的宫女们一路寻来,见她手里拿着金钗,匆匆回走,便不由她分辨,把她带到了怡妃面前,怡妃什么都没有说,先杖打了二十。”
      芷晗哑然,眉心狠狠的皱起。
      她该怎么判断这一件事情?只是误会么?怡妃当真是个心狠之人?还是真是那位宫女有意拿了金钗,引出这件事,让她也落陷其中?
      然而,如人意料,在这个杀机四伏的皇城里,只是这么一件小事,确也足以定人生死,何况只是一个卑贱的宫女。
      怡妃若认为她对她而言是个威胁,如是,她定会当面告诉她,她大可放心当她的宠妃,她不会拿走她一分一毫。
      “清儿,你怎么看?”芷晗问。
      清儿看了看芷晗,想了片刻,说:“我相信那个宫女没有做过那回事。”
      “你如何能够那么肯定?”芷晗问道。
      “虽然因为我们刚进毓华宫的时候,觉得她们似乎是在监视我们。其实是我们想错了,监视我们的其实只是陈总管一个人。她们都很安分的,如果你有亲近她们,就会觉得她们也很好的。”
      “可是,清儿,人心叵测呀。”芷晗叹道。
      “可是她很安分的。我也没见她打扫的时候,拿小姐的首饰。”清儿为那名宫女辩道。
      “有时候宫女们做些手脚,并不是图利,而是受了指使有意挑拨。”芷晗说道:“她们自然只是牺牲品。”
      “受了指使有意挑拨?谁会这么做?”清儿惊讶:“原因又是什么?”
      “自然是宫里的妃子们。”芷晗说道。
      清儿摇摇头,说:“怎么会?”
      芷晗失笑道:“怎么不会?后宫里,这种事是常事。男人与男人之间,女人与女人之间,这种事一直以来就被当作惯例般明里暗里被耍弄着。”
      “为什么小姐会这么想?那个宫女会受谁的指使?”清儿问道。
      “这也只是猜测,或许是怡妃有意找麻烦。”芷晗说:“那个宫女叫什么名字?”
      “莲儿。”清儿说道。
      “她现在人在哪里?”芷晗问道:“伤势如何?”
      “现在在宫女房里休息着,明秀宫的人下手很重,动一下,就疼得要命。”清儿说,她还真担心莲儿好不了了。
      清儿看向芷晗,见她低首,目光专注着脚下,好奇道:“小姐?你在想什么?”
      “也没什么,我在想,这件事情到底该怎么处理。照理说,出了这等事,以怡妃的性子,应该会来毓华宫质问我管教宫人不淑,可是她却没有。”
      “君上不是下了命令,不准嫔妃们来往毓华宫吗?就算再得宠,也不能逾越了界限,自古违逆王命的下场皆一个惨字足表。”
      芷晗顿时大悟,抬起头,点点头:“这我倒忘了。怡妃再跋扈,孰重孰轻也懂得掂量,想必也就不会胡来。”
      “怡妃现在得势了,自然会瞧不起遭冷落的毓华宫,有隙就找些麻烦。”清儿直述自己心里所想。
      如果不是小姐遭到君上如此对待,也不会发生这么一回事。如小姐所言,这种事,是常有的,以小姐的性子自是不会有多大的计较。怕得是,终归有一天,小姐会卷进去。
      芷晗微抬首,眉宇间惆浓的郁气萦绕,似乎在心里决定着什么。
      良久,芷晗低首,将落下的发绺轻拨耳后,说:“清儿,我们先别去漓秀宫了。”
      清儿怔了一下,问道:“怎么了?”
      “如果真的发生了这种事,早解决得好。这种事,一旦大了,会波及很多人,包括你我在内,到时候想辩也没有机会了。”
      “小姐是想要去明秀宫讨个说法吗?”
      “如果莲儿真是冤枉的,我这个主子该给她个清白。如是她自受,我们身边也留不得这样的人。”
      “可是,小姐?”清儿停了下,又说:“现在,怡妃可是受了宠,怕是她有恃无恐。”
      芷晗抬首,点点头,她不免想宸延会有何态度呢?宫人的嘴巴又如何能够掩住一切汹涌呢?
      “清儿,这只是一个小小的开端,一定会有更大的阴谋在后宫的某个角落里酝酿。不是我们被陷害,也会是别的妃子,只要后宫里有妃子受宠,这种事永远都不会停止。”
      清儿睁大了眼睛,神色惊恐,身子也微微颤动。
      芷晗看出了清儿的恐惧,牵起清儿的手,柔声道:“虽说这样做的后果,也许会让君上更加恶恨,我会努力不去在意这些。我所希望的是,不要因为妃子间的斗争,而伤害到无辜人的性命。我不希望有人因为我,而断送了她的性命。清儿放心,她们可以去伤害任何人,甚至是我,但是我绝不容许她们伤害到我身边的人,特别是你。”
      清儿一听,顿时心生感动,喉咙堵得紧:“小姐……”
      清儿相信,她与小姐的命是连接在一起。
      芷晗拉紧了清儿的手,笑道:“别感动了,现在最要紧的事情是莲儿的事。”
      “小姐真要如此吗?“清儿问道。
      芷晗没有回答清儿的问题,而是问道:“莲儿真如你所说,是个安分守己的人?”
      “清儿能保证。”清儿举现右掌,眼神肯定。
      “那么,我们就去明秀宫走一趟。”芷晗说道:“你回毓华宫一趟。让人扶着莲儿,随我一起到明秀宫。”
      “小姐?你到底要怎么做?”清儿问。
      “到了明秀宫再说。你快点去,我在这等着你。”
      清儿听了之后,心里一阵狐疑,见芷晗不说,她也就不敢再问,她相信小姐自然有办法。这下,莲儿的冤倒能够洗清了,想到这,清儿便高兴的折回毓华宫。
      芷晗收回目光,抬眼望向远方的天际。
      她知道自己很冷漠无情,对宫里的那些个宫女不闻不问,她们发生了什么事,自己也不知道。她原本以为自己这样,会避免掉许多的是非,然而它们还是来了,有了第一次,那么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终究会没完没了的发生。
      她觉得可笑,她根本就不受宠。为什么还有人要对付自己?一霎那间,脑海中往事流转,秀岚坊的那杯茶,还有怡妃回眸的那一个飘忽诡异的目光。
      这两件事,有关联吗?当真是怡妃?如果是,她不明白,为什么对她下手?难道她从一开始就知道,自己的存在,对她而言,是个威胁?芷晗又不禁反问自己,为什么自己会是一个威胁?想到这,她想起了一个人。
      一个和她相像的女子。
      芷晗心里苦笑,对宸延而言,她也是个威胁吗?不然,他怎会如此对待她。
      也许这一切就只是这么简单,但是,她依然不清楚真相。
      其实她心里也明白,她根本不用急于知道一切的真相,它们自然而然会显现在自己的面前,只是时间早晚而已。
      现在,她能够做的,依旧是独善其身,不让那些阴谋发生在自己身上。
      虽然,宫里那些宫人的命,对她根本造不成威胁,但是发生了这样的事,就算自己不在乎,也不能够坐视不管。
      她不想如此,老天却偏偏要她如此。
      无力改变,那她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芷晗等了许久,见清儿身后两人扶着一个瘦小的宫女。
      她见了莲儿,吩咐那两个宫女仔细点,别牵动莲儿的伤势。莲儿一见她,便流着泪,幽咽着想说些什么,芷晗止住她,看了她良久,什么也没有说。
      一行人,折过长街,穿过回廊,走到了明秀宫前。
      宫门守着的宫人诧异的看着芷晗,见她身后两个宫女扶着的瘦小的人,一时张大了嘴巴。
      一袭淡雅的华服,冷然的神色,一身素秀,却散发着与众不同的气质。
      眼前的人,定是晗妃娘娘!
      守卫的宫人们立即跪拜垂首:“奴才叩见晗妃娘娘。”
      “起身吧。”
      守卫的宫人叩谢起身,一个宫人转身往明秀宫的大堂内跑。
      不一会儿,来人回来,低首作揖:“娘娘有请晗妃娘娘。”
      芷晗向清儿点了下头,转身走进明秀宫。
      明秀宫比毓华宫小多了许多。但大致的布局相同。
      庭院里的花败落得厉害,一阵寒风吹袭,尽显得冷落。
      按身份来说,怡妃理应出来迎接。但,她并没有。芷晗知道她恃骄而宠,有资格目中无人,况且她也不在意这个礼节。
      一路走过长长的石路,步上石阶,芷晗走进了大堂内。
      一抬头,便见怡妃和贴身宫女站在中央。
      怡妃一袭艳丽的华服,整个大堂似乎被它照亮了般,相比门外的冷瑟,也和暖了些。
      芷晗抬眼看她,她的装扮尽显华贵,头上一支紫鸳鸯金钗最为显眼。
      它,必定就是君上赏赐的金钗。
      怡妃睥睨着眼看向芷晗,喊道:“来人呀,给晗妃娘娘上茶。”
      不一会儿,宫女们便上了茶。
      怡妃笑道:“真是稀客呀,贵妃姐姐怎么会来我这小小的明秀宫?”
      芷晗并未入坐,抬眼,看向怡妃,淡声道:“难道妹妹不欢迎?”
      怡妃怔了一下,笑道:“贵妃姐姐这是怎么说的,能来这,妹妹自然欢迎的很。”
      “是吗?”芷晗答道,半响又说道:“我带了一个人来,妹妹不会介意吧?”
      怡妃顿时怔住了,纳罕道:“是谁?”
      芷晗并未说话,侧了下身子。
      怡妃望去,见到由两个宫女搀扶着的莲儿,一脸的吃惊。
      转身,声音冷道:“不知姐姐这是何用意?”
      “妹妹应该认得这名宫女吧?”芷晗抬眼问道。
      怡妃微抬起下巴:“自然认识,那日拿了我金钗的贱丫头。”
      芷晗冷冷的看向她,怡妃顿时脊背似袭来一阵寒风。
      “莲儿,我什么事情都不知道。”芷晗看向莲儿。
      莲儿苍白的脸顿时又惨白了几分,一旁的清儿也诧异。
      芷晗接着说:“所以,你把事情的真相再原原本本的说一遍,如有半点虚假,你的生死,就不由得自己了。”
      莲儿惊恐得抬起她那双还有点亮彩的眼睛看向芷晗,良久,才说:“娘娘明察,就算给奴婢天大的胆子,奴婢也不敢私藏怡妃娘娘的金钗。”
      怡妃一脸怒意,芷晗神色淡定:“接着说下去。”
      “那日,我把娘娘的衣裳拿去浣衣坊回来,路过明秀宫外的长街,见有一支紫鸳鸯金钗在地上,心想定是哪位娘娘遗落的,便拾了它往御事房去。谁知还没有走多久,便有两个明秀宫的宫女姐姐拦住我,见我手上拿着金钗,便不由分说的把我带到了明秀宫。然后……”
      莲儿说到冤枉处,便止不住泪水,哽咽起来。
      “止住你的眼泪,继续说下去。”芷晗冷言道。
      堂内所有人皆瞠目,谁也料不到芷晗会这么冷莫如冰。怡妃看着芷晗平静不荡一丝异样淡施粉黛的面容,仅仅只是这般,心里也已是凉冷一片。
      莲儿看着芷晗,她单纯的眼睛里,看见的是芷晗明洁如玉华的眼眸,它似乎是她最后的曙光般。
      莲儿脱开宫女的搀扶,一手抹掉脸上的泪水,而后低垂脑袋,继续道:“怡妃娘娘并没有质问我为何金钗在我手上,在被杖责的时候,他们还堵住我的嘴,不让我说话。”
      “还有什么可问的!你拿着金钗往哪里走?去御事房吗?鬼才会相信你这贱丫头所说的鬼话。”怡妃嗤鼻道。
      “娘娘明鉴,我绝对没有要私藏娘娘的金钗,我真的是要把它拿到御事房交给公公的。”莲儿解释道。
      “那个时候,除了你,谁也没在。谁会相信你的话,偷了就偷了,这支金钗可是君上赏赐的,你的十几条贱命也抵不上这支金钗。没有要你的命,已经是本娘娘最大的恩了,你现在还不承认?是不是二十杖太少了,还想再来?”怡妃忿忿地说道。
      莲儿单薄的身子不停的颤抖:“不不不,娘娘明鉴!莲儿真的没有要私藏金钗,绝对没有。”
      “该死的贱丫头,还死不认罪是吗?果真要再试试木杖的厉害?”怡妃厉声道。
      莲儿抬起头,看向芷晗,磕首道:“娘娘一定要相信奴婢,奴婢真没做过!”
      芷晗望着莲儿朦胧如霭的眼眸,她轻点头。
      她看向怡妃:“我相信莲儿的话。”
      怡妃嗤笑:“她是你的人,自然她说什么,你都会信。况且这事的真假还不一定呢?”
      “怡妃的意思是我指使了她这么做的?”
      怡妃挑眉,冷笑:“我可没有这么说。”
      “是我指使的,又会如何?”芷晗冷眼直逼她得意的姿态。
      这话一出,所有人倒吸了口气。
      怡妃紧蹙着眉,不明白芷晗话中的意味。
      芷晗突然快步走到怡妃面前,冷色道:“怡妃,在这后宫,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这是我的处事之道。你想要得宠得长久一点,就该放聪明一点,我不是你能惹得起的人。”
      怡妃一脸的惊骇,心里升起冷意,她根本料想不到芷晗说出这样的话。
      “今天只是这么一件小事,我可以当作什么事都未曾发生,不会去计较。若是往后,在发生任何牵连我的事,我现在可以告诉你,以后你的下场会是你无法想象的惨。”芷晗自嘴边放出一把冷箭直刺怡妃的胸口。
      所有人惊恐的睁大了眼珠,胆小的宫女们更是恐惧得直抖身子。
      她自知这些话的严重性,但是她不愿意逶迤,更不想跟任何人在这深宫里玩这等游戏,所以,就算是拿自己的命跟这个诡异的后宫的睹,她也必须字字尖锐,不留一丝余地。
      “你……你以为你是谁?刚刚被封为贵妃,却被冷落失宠在堂皇的毓华宫的女人,君上的眼里入不得你,你有什么资格说这些话?”
      “所以你就该如此得意,而不顾任何人的性命,甚至是一个与你毫无恩怨的宫女,也要为你的欲望牺牲了性命?”
      怡妃眼大了一圈,脸色些许苍白,更多的是惊诧。
      “我可以明明白白的告诉你,我无意争宠,所以别把矛头指向我。“芷晗神色恢复淡静,语气却有如磬石。
      “你无意争宠?真是个笑话,那么为何要出宫的落选侍妃,偏偏就是那么不巧的出现在了御花园,出现在了君上的眼下?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计有多重,利用一个无辜的承王子,制造了御花园初见的事,我再聪明,哪能比得上你的三分。”怡妃冷笑。
      芷晗亦冷笑勾唇:“没错,我利用承翌在御花园君上见面,我虽不是倾城之貌,但我自信自己还能入君上的眼。现在,你是平妃,而我是贵妃,只在王后之下,我们的地位不同,所以别在我身上打什么主意,不然到时候连命怎么丢的都不知道了。”
      怡妃本是故意扭曲事态,意料芷晗一揽口中之说,她更是惊骇的瞪着眸子看向芷晗。
      她不笨,自然知道她这么说的目的还是和之前一样。看她面容虽厉,但是一直就透着一股淡定,与世无争的缥缈之色,就因为这样,她更加敌意这样的女子,更加猜不透她的真正心思。
      怡妃掀起莹眉,陡然间,平静了些许的神色惊恐起来,越过芷晗,看向堂外如若天神般直立于地的修长身影。
      然后,得意的神色,明莹的眼里满是胜利的笑意代替了惊恐。
      芷晗看着她神色的变化,微微转身。
      几丈开外的地方,一个颀长的身影湮没了身后的天光,自两边泄漏的光映绕周身,仿若是他体内迸现出来的。
      那一刻,芷晗觉得,那光直射她的心里,在她来不及掩蔽心房时直入深处。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第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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