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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庶子逆袭 ...

  •   张庆心中得意,兴奋地双腿都在颤抖,这乡试之中,自己的名次定然靠前,定能将张以酩那个穷酸小子打压下去。
      那名考官几步到张以酩身边,粗略的看了他的卷子一番,有张庆的珠玉在前,这考官也不再对其他人的卷子有多少兴趣,心里早就想让主考官将张庆提为榜首。
      张以酩正写到旱灾解决一题,刚巧考官就站在了他的身边,考官见张以酩迟迟不动笔,有些感叹这一次的考生大多不关心国家事务,这样的人,即使将来为官,又怎么能造福百姓。
      不料,张以酩片刻后就提笔将他脑中的想法都写了下来。张以酩的字迹俊秀端正,考官看的赏心悦目也就多停留了一会儿。
      张以酩思路清晰,洋洋洒洒写了长篇,字虽多,却没有一句赘述,从三方面解释如何处理旱灾地区的民生问题。将复杂的问题逐步分工,环环相扣,节奏快速,又不失稳妥,皇城与灾地相距甚远,赈灾银两总是怕在运输途中被克扣,但是如何依照张以酩的方法,既然能够让灾银迅速运至当地,又能防止贪官克扣。
      虽然之前看到张庆也写了相似的方法,可是明显没有张以酩那样清晰明了,而且张庆只是提出了治标措施,张以酩却提出了一种新的水利工程,引水分流。
      这当然还有长篇大论可述,但是纸张早已不够,张以酩也只是写出了一半,颇有些遗憾。只得接着写下一题。
      可是那考官早已震惊的说不出话来。张庆瞄见考官那惊恐的张大嘴巴的样子,就猜到定是张以酩抄袭被看破,正等着考官找来武夫将他压下去审问。
      “大人!大人!”考官跌跌撞撞的跑去主考官面前,在一众学子面前惊慌地连鞋子都掉了,主考官眉头微皱,显然对他的莽撞冒失很不满:“何事如此慌张,成何体统!!”
      考官扶了扶帽子,靠在主考官耳边轻声说着些什么,眼睛还时不时飘向张以酩这边,张庆就等着张以酩被打的体无完肤的样子,受所有学子唾弃的样子。
      主考官起初还有点不信,疑惑地看向张以酩。
      来了!来了!张以酩从今以后再无翻身之日。
      “是的,大人,这个孩子的文章我看了许久,毫无瑕疵,这对一个舞勺之年的少年来说简直是不可思议。”
      主考官将信将疑,命人将张以酩的卷子拿上来,刚好张以酩答完了题,虽然听到主考官这个要求有些不解,但还是顺从的交给了他。
      主考官和那名站在张以酩身边的考官又细细看了一下这份卷子,主考官的脸色从疑惑到震惊狂喜,那名考官的脸色却从狂喜到脸色煞白。
      这张以酩的卷子....既然....既然和张庆的一模一样!
      旱灾那题自不用说,张以酩的更为详细,但前面的小题两人在见解上几乎完全相同,天下哪里有这么巧的事!
      考官又俯身在主考官耳边说了什么,主考官既然大怒!一拍案几,道:“张庆、张以酩随本官来。”
      张以酩面色从容,整理了自己的物件便跟上,张庆自然是一副狰狞的嘴脸,在张以酩身后狠狠地嘲讽道:“你这没有真才实学的下贱东西,考官定是要找你麻烦,等着吧,张以酩。”张以酩不屑于理他,跟着主考官到了后室。
      后室之中,考官正拿着他们两个人的卷子细细比对,神情俱是不怒自威,张以酩弯腰作揖,以示尊敬,考官看见他,面色稍缓。
      “你们二人可知罪。”
      张庆立即装出无辜的表情:“大人,不知草民何罪之有?”
      考官怒道:“你们二人的卷子既有好几处一模一样,怎么可能是巧合,你们从实招来,本官可从轻处理。”
      张庆转而指向默不作声的张以酩:“大人!定是这人不知道用什么方法偷看了我的卷子,草民近几日都在家中苦读,家中奴仆都可为我作证啊!”
      考官没有听信张庆一面之词,看向张以酩,看看他有何说法。
      “大人,小生近日发现夜里家中有盗贼入内,不过那盗贼既未偷取小生家中银两,又未伤了人命,只是偷走了小生几本书籍。”
      考官皱了皱眉:“竟有此事?”
      张庆气急败坏道:“大人千万别听他胡说,他家徒四壁,只是在竹林里搭了一座木屋,哪里会有盗贼会到这种地方偷银两,他明明是在说谎。”
      考官也很难做决,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竟都不知道该如何做。
      此时外头传来爽朗的笑声,考官们立即站起身来拜见,张以酩也身跪下拜见,张庆愣在那里,慌然失措。
      “这小小乡试,既然也如此热闹,本官到此就只是好奇,今年科举,似乎苏州颇不太平啊。”那人的眼睛在众人之间转了转,最后微笑着看着张庆,张庆四处张望,发现他人皆是恭敬弯腰拜见或是跪下拜见,只有自己大胆的直视,一时之间,张庆浑身冷汗直冒,慌慌张张跪下拜见。
      那人的上下打量了一下张庆,眼中的神色就连张以酩也看不太懂,似乎有些好奇又有些鄙夷。不过不就他就将灼热的视线放到了张以酩身上,让张庆松了一口气。
      “你就是张家的小儿子张以酩?”那人说着双手扶起张以酩,“不用如此拘束,我看过你的文章,写的很好。”
      考官们纷纷在心中下了主意。
      那人拉着张以酩坐下,对着跪在那里的张庆看也不看一眼。张庆虽然心里愤恨,但是身体只能颤抖的待在那里,不敢动弹。
      张以酩何等聪明,忙谢道:“多谢巡抚大人夸赞。”
      那人眉眼弯弯的笑了起来,慈祥的笑容让人几乎要忽略了他是个纵横官场三十多年的老狐狸:“哦!你怎知我是巡抚?”
      张以酩如实说道:“大人衣领微微透出了精锻暗纹,是二品官员的服饰,况且大人刚刚说看过小生的文章,想必是帮助小生澄清作弊一案的巡抚大人,凌大人吧。”
      张以酩一字一句,清晰有理,可贵的是不见他神色慌张害怕之处,不过分阿谀也不过分谦卑,凌正楠心想:难怪公子如此看好他。
      “哈哈哈哈哈,你果然聪明,本官十分看好你,特地来此准备亲自批阅你的卷子。”
      众人皆是一惊,张庆更是咬牙切齿,恨不得把张以酩撕碎了,当即也不顾凌正楠并未叫他起身:“大人!张以酩考试抄袭草民的卷子,证据确凿,这样的人,难当大人青睐啊!”
      凌正楠看向主考官,考官明意拿来二人的卷子交给凌正楠。
      “凌大人,这便是这二人的卷子,前面几道小题几乎完全一样,但是这....”主考官的手指向旱灾一题,凌正楠凝眉看去,细细阅读了张以酩的卷子,又反复看了看张庆的卷子,眼中渐渐染上怒色。
      张庆心想有戏,跪下哭着大喊:“大人啊,草民这几日一直在苦读,也为西北旱灾的百姓难过,于是便想出了这一方法,结果这张以酩不顾兄弟情义,抄袭了草民的卷子,请大人为我做主。”
      凌正楠沉声问张庆:“这是你写的?”
      张庆说道:“正是,大人。字字句句出自草民之手。”
      凌正楠闻言眼中怒色更盛,一拍桌案,指着张庆怒骂:“大胆,如果这真是出自你之手,为何对于旱灾解决一题,你却写的没有张以酩出色,甚至言语之间,颇有敷衍塞责的意味,你竟敢欺骗本官。”
      张庆不由得慌张了起来,抖着身子不知如何回话,突然脑袋灵光一闪,拱手道:“大人,草民并未抄袭,草民近五天都在家中研习苦读圣贤书,正是思索之下才想出这个点子,然而张以酩囊中羞涩,连买书钱都出不起,怎么会想出这样的方法,如果他的答案真如大人所说的如此完美,那才惹人怀疑。”
      凌正楠平息了怒气,对张以酩说:“你作何解释。”
      张以酩自然是不慌不忙的:“凌大人,小生看过的每一本书,都写着小生的心得,奈何小生的书籍于五天前失窃,书店老板也知晓,不过这些知识储存在小生的脑中,开始小生是有些慌张,但这份卷子的答案,小生绝对没有抄袭。”张以酩神色凌然,凌正楠自然更相信他一些。
      此时外头跌跌撞撞的跑进一个考官,见到凌正楠就在此处,跪下拜见后将事情娓娓道来:“大人,外头来了一个青衣小厮,下官见他神色慌张,就叫人抓住了他,结果他说要告发抄袭之人,下官觉得兹事体大,特来禀告大人。”
      张庆神色一慌,不能的转头看向张以酩,没想到恰好对上他的视线,将他那嘲讽的笑容真真切切的映在了眼里。
      张庆暗道不妙,外头的小厮已经被传了进来,果然是他。
      小厮拿着一个布袋子,摊开来竟然发现里面全是破破烂烂的书,那小厮跪下说:“大人,草民是张家的小厮,草民实在是看不下去了。”
      凌正楠拿起一本被烧掉一半的书,发现里面写着几句注解,字迹与张以酩的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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